乔姿着急神色十二分显露,站在打架外围,大喊,“陈涌,别打了,你跟我回去,陈涌!”
你这么犟,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的话得不到任何回应。
趁手的武器?
陈涌舔了舔嘴角的血,冷冷一笑,“真是一群好狗啊!”
话不多说,他抄起身后的花盆重重的砸到一人头上,头破血流,鲜血和泥土混杂在一块,随着那人重重的倒下,洒落了一地。
乔姿吓得脸色一白,慌乱的嘟囔,“他死了他死了,他是不是死了?”
怎么可能会死,陈涌那一下看着力气大,实则才用了五分力,他手中把握着劲儿,顶多砸这人一脑震荡。
再说了,他是自卫。
花盆一个接连一个被摔出去,破碎的瓷片带着鲜血的泥土和无辜的花朵,铺满了整个地下。
花朵很美好,但也要看看是谁种的。
陈涌拿着花盆独自迎着五个人站立,“还要来吗?”
眼下,他满心满眼都是前面五个人,没有空隙在分给周围人物,他知道,只要解决了这五个人,他就能走了。
但事情往往难以预测。
后脑勺突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身体颤了颤,他摸着头,手上传来濡湿的感觉,是鲜血的味道。
意识慢慢的消散。
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一幕让所有人惊呆了,乔姿大脑一片空白,连乔凶都为之惊讶。
陈涌身后站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站了一个老头。
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他身后,被这突然出现的意外惊的失了声。
言伯手里举着一根长棍,上面沾染了一些红色,白头发白胡子,眼睛瞪的溜圆,他僵硬的看过众人,心里一紧,“我我我……他是不是死了?”
乔姿回过神,慌乱不已的要叫救护车。
倒在地上的陈涌刺痛了她的眼睛,连带着心也是疼的。
“他弄坏了我的花,我一着急我就……就……”言伯急的原地转圈,转了两圈才蹲下探了探陈涌的鼻息,白胡子慌得要翘起来,“他还有气,有气。”
心里的负罪感稍稍减少,言伯站起来,看着一地狼藉,心疼的心都要碎了。他在这座庄园待了有些年头了,这些话都是他亲自照料,如今却被人辣手摧花,他心里的气直冲脑门,想也不想的便举了个棍子,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人……
“言伯,你干什么啊?”乔姿眼泪流下来,挂掉电话,冲到陈涌跟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乔凶示意那五人退下。
乔姿眼泪噙着泪,哭花了脸上的妆容*对着乔凶大吼,“父亲,他是我丈夫,你为什么要逼他啊?”
然而她和陈涌都想要的答案,乔凶始终闭口不言。
救护车很快赶到,拉走了倒地的两个人……
神智稍微恢复一点点清明,后脑的剧烈疼痛让陈涌来不及睁眼便皱起了眉头。
这一阵痛持续了五分钟左右才渐渐褪去,陈涌缓缓睁开了眼睛。
乔姿第一时间察觉到陈涌的动态,扑过来摁住他想要起来的身体,“你别动。”
头顶上的天花板很熟悉,流云白线,熠熠生辉。
这是……
受了伤他的力气也比乔姿的大,陈涌不顾阻拦挣扎着坐起来,把整个房间看了个清楚。
这是乔姿的卧室。
他回到华市了。
百分百确定。
乔姿递到他唇边一杯温水,“来,你先喝口水。”
陈涌撇过头,“我要回去。”
水杯跟着过来,乔姿坚持着,“你昏迷了两天,饿不饿?”
两天?陈涌冷笑。
也是,他都回到华市了,飞机也飞个来回了。
找到拖鞋下床,陈涌身上套了一见白缎子格格衣服,跟病号服差不多模样。
这是U国病号服的款式。
“我手机呢?”陈涌看了看周围。
乔姿的包包挂在一个架子上,她走过去摸出陈涌的手机,晃了晃,“先喝水在吃饭,我就给你手机。”
陈涌当机立断,“我不要了。”
说完看也不看一眼的下了楼。
此时正是下午,阳阳和乔毛毛出去逛街,家里的女佣仆人通通在一楼活动。陈涌一下去,便收获了一众注目礼。
乔姿追上来,着急的喊,“你不要想了,没我的命令你是出不去的。”
陈涌转身,“你想关着我?”
“没有关你的意思,只是我们要举办婚礼,需要你和我事事操持。”
后脑的伤口又开始痛了,一阵一阵的,陈涌感觉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忍着痛意,面上一丝一毫都不显露,他说,“除非我死,不然我们是一定要离婚的。”
乔姿一副受伤的神情,“没关系,你会回心转意的。”
话已至此,陈涌说再多也没用,他所幸走到外面,沿着小路慢慢的走到大门口。
大门紧闭,还守着三个人。
受了伤武力值下降,陈涌没有把握。
面前的大铁门还需要他翻过去。
“回来,只要你不跟我离婚,我就让你出去。”
陈涌平静道,“你太小看我了。”
事情往往发生在一秒之内,乔姿通常来不及反应,她亲眼看着陈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攀上了铁门,奋力的往上爬。
下面守着的三人也反应过来,立即采取措施,开始晃动铁门,另外一人守在下面,只要陈涌下来便能被制住。
铁门晃动的厉害,陈涌的身体在上面跟着晃来晃去,很危险的一幕。
乔姿害怕的大喊,“别晃了别晃了。”
“小姐,沈总交代过,等他回来才可以。”
意思就是,我不能听你的话,还得继续晃。
勉为其难的攀到了最高处,陈涌开始在另一边下去,铁门打开,分到两边,陈涌守着左边那个往下。只剩半边的铁门比合在一起的两个要好晃。
陈涌竭尽全力的稳着自己,下到一半,他看向下面的那个人,露出了诡异的笑,随即松开手,找准位置,就这么直直的坐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脑袋。
拍了拍*下面那哥们的脸,陈涌笑的灿烂,“对不住了,我先跑一步。”
开始跑。
后面开始追。
乔宅的坐落位置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儿,跑了十多分钟,一个人一辆车都没见到。
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陈涌咬着牙继续跑。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受制于人。
他是病人,体力下降的快,后面追的那三人脸不红气不喘,四人隔得位置触手可及。
陈涌用尽全身的力气灌注到腿上,汗水洒了一路。
终于,他看见了第一辆车。
想也不想的伸手拦,这车慢了几下,陈涌隐隐感到希望,随即车速加快,从他身边飞驰略过。
想骂人。
但没有力气了。
脚步越来越沉,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这个时候,陈涌绊了一个坑,脚步随之踉跄。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一个个气喘吁吁。
“别…跑了,跟…我们…回去…。”
弯着腰喘着粗气,一边也不忘让陈涌放弃逃跑。
陈涌也跑不动了,哼哧了一会儿,才有力气说话,“你们…这是犯法的知道吗?我有人身…自由,你们就不怕…我告你们?”
“你少…呼吓…唬我,你现在走…都走不…动,你还…要告我们…,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乔凶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双倍,三倍也可以。”
换个法子拖时间。
“兄弟几个不缺钱,缺的是个好工作。”
“放你走?我们还能不能在乔家混下去了。”
谁都不是傻的。
无力的笑了一下,陈涌慢腾腾的撑着地站起来,“你们是不是很累?”
明知故问。
“当然了。你不是挺能跑的吗,你跑你现在就跑。”
只要恢复一点力气,陈涌就可以继续跑。
然后,他就真的很听话的跑了。
留在原地的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背影,“还真能跑。”
他们三个愣的时间里,陈涌已经跑很远了。
不多时,又来了第二辆车,是从后面来的。
刹车到陈涌跟前,车门打开,乔姿从里面出来,挡住陈涌的去路,“别跑了陈涌,我现在带你回去。”
陈涌眼睛一亮,真的停了下来。
“好啊”
他答应的太过于爽快,乔姿愣了一下随即惊喜道,“上车。”
陈涌看着车,仿佛看到了救星,“好啊,上车。”
什么叫速度。
钻进车里锁上车门发动一溜烟没影。
得快陈涌有驾照,不然今儿栽到乔家了。
乔姿追了几步,大声的喊了几句,便追不动了。
驱车到家。
小区里的停车位少,陈涌转了好几圈,才找了个犄角旮旯的位置停下。然后拖着疲惫的身躯和剧痛的脑袋上了电梯。
幸亏电梯修好了,不然他得雇个人把自己抬上去。
好久没这么累了。
身心俱疲。
沈因给他开的门,门一开,看到她的一刹那,陈涌的神经才算是彻底松懈。
“干妈。”陈涌扶着门虚弱的叫了一声。
沈因惊讶的伸手扶着陈涌,“小涌,你怎么……小涌小涌!”
陈涌晕倒了。
…安顿好陈涌,沈因坐在病床前,给他掖了掖被子,做好之后,她才给沈栗打了电话。
“妈?”沈栗惊讶的问,语气中带着慌张。
沈因摸了摸陈涌的额头,“陈涌呢?”
“妈,涌哥哥他睡觉了。”
沈因神情一变,“真的吗?”
那头忽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沈栗才轻声道,“妈,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没等沈栗说话,沈因忽的站起来,走到卫生间里,斥责道,“陈涌一身狼狈身上带伤回国,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妈…”
“你还想瞒着我,你胆子大了,现在派人去查,是谁带走了陈涌。”
陈涌做了一个梦。
他出到乔家时…
外面下着大雪,雪花飘飘洒洒的落在车窗上,车里开着空调,陈涌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这时候,他不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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