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竟然还能见到你。”那扎一诺仍旧还有些震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有缘。”
那夜白愈加疑惑:“你们如何会认识?”
那扎一诺扯着那夜白的袖子,将他拽到了一旁。
“哥哥,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那夜白见她一脸凝重,心里隐约有一点不好的预感:“良姜夫人,听说曾是江南仇家家主的女人。不过,本太子并不在意。”
那扎一诺跺脚道:“哥哥真是糊涂,你这次可招惹了大麻烦。”
“什么麻烦?一个仇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将她带回南诏,难道就没有提前打听清楚她的底细么?她不是别人,正是诺儿曾经跟你提起的麒王妃冷清欢。”
“什么?”那夜白一惊:“麒王妃不是已经死了吗?”
“您忘了,那时侯漠北那边走漏风声,说麒王妃身上藏着一样治病的宝贝,对着麒王妃的尸首虎视眈眈。后来,麒王妃的尸首果真被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慕容麒为此灭了我南诏与漠北留在长安的细作,最后不了了之。如今看来,这麒王妃当初压根就没有死,应当就是一场骗局。”
那夜白也愣住了,委实有点出乎意料:“难怪长安国公府的沈临风竟然也一路穷追不舍,原来竟是这个原因。不过即便如此又何妨?当年他慕容麒宠妾灭妻,冷清欢一怒之下写下休书服毒自尽。两人已经是两清,再无瓜葛,人尽皆知。即便冷清欢另嫁,他慕容麒也管不得。
更何况,你适才也说了,这麒王妃身上怕不是有什么治病的宝贝。她的医术果真高超,比我南诏庸医不知强上许多,我这苟延残喘的性命,也就只能交在她的手里了。”
那扎一诺抿抿唇:“此事哥哥三思而后行。假如那麒王不做追究倒是还好,麒王多年未娶,就是对这麒王妃念念不忘。假如他得知麒王妃尚在人世,两国之间,怕是会起干戈。”
那夜白冷哼:“沈临风也随着仇司少一并来了南诏,就在身后。只怕,此事是隐瞒不住。我若乖乖地将她拱手让人,倒是招惹别人笑话,说我怕了他长安。再说,长安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挑起两国干戈吗?”
“这不是怕与不怕,而是挑起两国纷争,到时候王叔他们一定会借题发挥,难为父王与母后。你是知道的,他们一直觊觎南诏王位,巴不得你民心尽失,失去继承王位的资格。”
“可我如今已经被太医宣判死刑,没有几年阳寿。若是得不到医治,不是一样如了他们心意?”
“大夫我们还可以慢慢找。我一定会帮你寻到治病良方。”
“我意已决,你不要多言。这良姜夫人我要定了。”
冷清欢瞅着兄妹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也很头疼。
原本觉得,这病秧子半死不活的,没有本事将自己怎么着。而他还要依仗自己治病,自己这条小命暂时也是安全的,这才想着顺道过来玩玩。谁知道,自己这麒王妃的身份竟然暴露了。
这可就要上升到家国情仇的高度了,对方会不会,将自己扣押下来,找慕容麒谈谈条件什么的?自己想逃,怕是难上加难。
果真人算不如天算。
那夜白执意不肯放走冷清欢,不耐烦那扎一诺的劝解。朝着冷清欢走过来,开门见山:“你真的是麒王妃?”
冷清欢点头:“曾经是。”
那夜白默了默:“听说当年慕容麒宠妾灭妻,你伤心欲绝才会诈死逃离上京。走的时候,曾经留下一封休书。皇帝非但应允了,还将你的遗体交还冷家,说明你现如今已经不是慕容麒的麒王妃。”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
“那好,明日你我便在此大婚,举行册封大典。就算他慕容麒寻过来,你我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冷清欢耸耸肩:“可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同意。即便礼成,你也是强抢民妇,不算名正言顺。”
“我小妹说她会替你我种连心蛊,到时候你就心甘情愿了,并且对我心思塌地。”
我靠,这么狠?
冷清欢笑得相当尴尬:“这个,你得听我的,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真的,你的心脏原本就是先天畸形,现在右心室肿大,心肌缺血,假如中了连心蛊,你这小命就算是交代了。这个,咱俩不合适。”
“你终于肯说一句实话了,这些症状你是怎么诊断出来的?我的心疾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冷清欢吓死人不偿命,继续危言耸听:“你现在需要保持心态平和,就连大喜大悲,大起大落都已经承受不住。放我离开南诏的话,我还可以保你五年性命。”
“可我更贪心,我还想活得更久远一些。”
娶了我,我只会让你命更短一些。冷清欢暗自腹诽。
听说这南诏王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是这位半死不活的南诏太子。将来的王位都是要靠他来继承的,这么美好的未来与前途在等着他,也难怪他如此惜命。
那扎一诺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两人说话,这时终于忍不住插嘴:“既然你不想嫁给我哥哥,那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来南诏?”
冷清欢眨眨眼睛:“不是我想,是你哥哥给我下毒,强行掳过来的。”
那扎一诺探究地盯着她的脸:“你的身上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你的呼吸吐纳看起来身手也不错,但是你为什么没有反抗?”
冷清欢心里一紧,心想坏了!自己最初被下的药应当就是那扎一诺研究出来的。自己已经解开了药性,肯定瞒不过这个小魔女。
一时大意疏忽了。
“我想逃,可惜,没有必胜的把握。再说了,我不会游水,万一你哥哥恼羞成怒把我丢进水里喂鱼怎么办?小命要紧。”
那扎一诺眯起杏眸:“你跟着我哥哥来南诏,有所图谋是不是?”
冷清欢瞅着面前这小丫头,觉得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就是人精啊,比她哥哥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南诏王也是的,皇位非要传给自己病秧子儿子做什么?贪生怕死,自私自利,还又变态,只懂寻欢作乐。这现成的,这么聪明能干的继承人不要。所以说,中华上下五千年,因为这重男轻女,妨碍了多大的发展呀。
她微微一笑:“你南诏的太子妃之位我都不稀罕,还能有什么好图谋的?”
那扎一诺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我承认,当初在长安,我的确使了一点坏,对不住你。但是你若是敢对我哥哥有什么企图,我一定饶不了你。”
她冷清欢自小就是被吓大的,还真的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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