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嘿嘿”一笑:“办法是有,不过你可是受累不讨好。”
小铃铛对惠嫔还挺死心塌地的,蛮忠诚:“只要我家主子安然无恙就行。”
冷清欢又压低了声音吩咐下去,铃铛抿着嘴一笑:“王妃娘娘你咋这么坏呢?”
冷清欢咂摸咂摸嘴,觉得自己挺善良的,这个丫头一定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她就不信,这恶婆婆能一直跟自己硬扛到底,有本事就别来求自己。
惠妃换到锦虞住过的侧殿,用热水擦了身子,瞅着身上脸上的红包,差点就气哭了。
好好的,床上哪里来的虱子和潮虫呢?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就至于这样落魄吗?就连这些吸血虫都会看风头?
只有冷宫里那些受冷落的妃嫔们才会没事缩在太阳底下捉虱子,咯嘣咯嘣地咬。
肯定是宫婢们懒怠,打扫得不够仔细,或者是谁带进来的。
她将伺候自己的四个宫婢叫到跟前,还没有训斥呢,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怎么除了铃铛,全都用帕子捂着脸做什么?
宫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哭无泪地摘下帕子。惠妃一瞧,一个个的,脸上全都是细米一样大小的红疙瘩,瞅得人浑身发痒。
“这都怎么了?脸上怎么起了这么多疙瘩?”
“回娘娘,我们问过王妃娘娘了,她说是失火过后,主殿里潮气太重,再加上残留了毒气,所以我们全都生了什么过敏性皮炎,又痒又疼,要是不小心,就会留一脸的疤,没脸见人。”
一说发痒,惠妃情不自禁地挠了挠身上。
铃铛慌忙拦住:“娘娘您快点别挠了,您这身上,怕不是也跟我们一样?麒王妃说,越挠越厉害,尤其是您见天闷在主殿里,肯定比我们还要严重。发作起来,就不是起一脸这么简单了,身上恐怕都要起一身。”
惠妃的手顿时就停住了。
她自幼锦衣玉食,那些虱子跳蚤什么的,极少见,自己身上究竟是虱子咬的,还是自己起的,她也说不清楚了。
这可怎么办?自己可是靠脸吃饭的。若是这张脸毁了,那就完蛋了。
惠妃顿时就急了:“太医,赶紧给我宣太医!”
宫人们一脸为难:“娘娘您忘了?太医们不敢来啊。”
“那可怎么办?不对啊,”惠妃扭脸,指着铃铛:“你的脸怎么就没事儿?”
铃铛小心翼翼地瞅了她一眼:“主子饶命,奴婢这肉皮儿最娇嫩,是第一个起了红疹的,立即找麒王妃拿了一点药吃,所以还没起来就消下去了。她们三人,治的晚了,总要过上一两日方才见效。”
惠妃摸摸自己的脸,一面忧心如焚,一面又咬着牙,不想求冷清欢。再加上被烟气熏得头晕脑胀,浑身没劲儿,心里这叫一个恼。
“谁让你们去求她的?就一点药就将你们全都收买了是不?简直就是卖主求荣的叛徒。”
惠妃很生气,抬手指着几人,哑着嗓子骂了两句,竟然就两眼一翻,晕了。
哎呀,大事不好,主子晕了。
宫人们手忙脚乱,赶紧去请冷清欢。
冷清欢心里咯噔一声,就像被驴狠狠地踢了一脚。完蛋,自己这恶作剧是不是玩得太大,竟然把自己婆婆给气晕了?
不敢耽搁,赶紧一溜烟地进来,给惠妃请脉。这一查,心里也没招了,自家婆婆这病还真不是装的,为了赌这口气,挺能忍,人都烧得滚烫,能摊鸡蛋了。
按说,输点水,打上两针,挺好治。但是冷清欢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一时间也不敢张扬自己的医术,免得真的引起皇帝的疑心来。只能开个方子,交给侍卫,前去御药房抓了药回来煎。
又因为她这是中毒,中药退烧见效太慢,万一老太太这原本就不灵光的脑子再烧出一个好歹,就不妙了。
她将跟前的宫人们找个机会打发出去,偷摸地就给惠妃配了一针筒退烧药。
这药,适合肌肉注射,首选当然是肌肉丰满的屁股。
冷清欢将针剂搁在一旁,自己就开始动手,给惠妃解腰带。
惠妃先是眼皮子眨了眨,然后是牙根咬了咬,悄悄地将紧闭的眼睛睁开一道缝,再然后,看到冷清欢正在给她扒裤子,顿时就忍不住了,“噌”地坐起身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你在做什么?你要不要脸啊?”
适才还昏迷不醒的病号突然坐起来,就跟诈尸一般,吓了冷清欢一跳。多亏那针管没在手里,否则一哆嗦就给她不定扎进哪里去了。
“我能做什么?你有的我哪样没有?怎么就不要脸了?”
惠妃扯过一旁的被子裹在身上,往床里缩了缩,窘得一张脸就像是块红布,瞅着冷清欢的眼光,满是警惕。
“那你扒我裤子做什么?”
“自然是给你针灸!”冷清欢瞅着她,恍然大悟:“喔,我知道了,你在装晕,是不是?”
惠妃嘴硬不肯承认:“什么装晕?本宫是真的被你气晕了好不好?这世间哪里有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你配当人儿媳吗?我在里面病得要死要活,你却在外面大吃大喝,跟别人谈笑风生!”
得,自己中计了,姜还是老的辣。
她拉不下脸来求自己,就直接装晕,逼着自己主动出手。
“这世间也没有你这样的婆婆,从早到晚巴不得自己儿子跟儿媳不合,小三插足,还恶毒地想要加害自己孙子。如今自食其果,又怪得了谁?”
“谁诚心想害你了,我那不是中了别人奸计嘛?再说自始至终我也没想要你的命啊。你捉住点把柄就不依不饶的,还这样目无尊长,简直就是反了!”
“你为老不尊,算什么尊?我若不是嫁给了你儿子,你就连长辈都算不上,哪里值得我尊敬?”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娶了你这样的儿媳妇?”
“你造孽的确不少,但是娶了我做儿媳妇,你算是积德。”
两人针锋相对,你来我往,全都将对方数落得一无是处
惠妃的火气越来越旺,冷清欢笑眯眯的,不急不恼。
殿外四个宫婢围拢了药炉煎药,谁也不敢进来劝架。抹一把额头的汗,那细米疙瘩竟然就消失得干净。
末了。
冷清欢吵得累了,撇撇嘴,站起身来:“看你吵架的这个劲头,应当也没事了,那这针也就不用打了。有骨气,我开的方子你也别喝,就这样死撑着,看有没有命见你儿子最后一面。”
转身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惠妃见她主动退出战争,觉得自己赢了,得意地笑笑:“是你上赶着来给我看病,我为什么不喝?死了岂不让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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