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虞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刚出了朝天阙的大门,突然,从头顶“咚”的一声掉下个东西来,正好就落在她脚下,吓得她一声惊叫。
黑漆漆的,黛末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就打着灯笼弯腰去瞧。
就见地上一个圆咕隆咚的鸭蛋大小的玩意儿,正在向外冒着腾腾的黑烟,源源不断。
她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一股烟扑面而至,立即就感到双目如刺,火辣辣地疼。喉咙里也像是吸进了辣椒面一般,呛得要命,一阵急咳,眼泪从眼睛里顿时涌出来。
主仆两人咳成一团,双目又不能视物,被裙带绊倒,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两声娇呼。
慕容麒听到锦虞的惊呼声,出来查看情况,迎面一团浓重的黑气,刺鼻子,熏眼睛,令人不敢近前。
他也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儿?”
锦虞“咳咳”地呛声:“表哥,救我!”
烟有点大,而且持续还有烟从地上冒出来。慕容麒不敢冒失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冷清欢上次给他的那个手电筒。
他琢磨了好久才重新将各种零件回归原位,觉得极是好用,就当做宝贝一般留在身上。
他朝着锦虞黛末二人就摁开了开关。
锦虞与黛末好不容易从浓烟里钻出来,顿时一股强光向着二人迎面照射过来,锦虞忙不迭地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冷清欢正在一旁黑影里瞧热闹瞧得高兴,不由就皱起了眉头。
锦虞面对强光照射,下意识的反应令她顿时起了疑心。
难道,锦虞已经恢复了视力?
下一刻,锦虞似乎是觉察到了自己的破绽,慌忙用抬起的手去揉眼睛,并且佝偻起身子,遮掩自己的破绽。
冷清欢倒是没想到,自己一时间气不过,捉弄一下她,竟然有了意外收获。
眼睛复明了,还装腔作势,赖在麒王府不走,她为了近水楼台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冷清欢从阴影里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讶然地大惊小怪:“我去,好浓的妖气!有妖精出没!”
锦虞也只能“咳咳咳!”
冷清欢这才装作刚发现:“怎么是锦虞郡主啊?以前只听说过缺德带冒烟,还没见过放屁能冒这么大黑烟的,您晚上是不是吃的辣椒炒韭菜,怎么这屁又呛又辣的?您没把自己熏着吧?”
好浮夸的演技。
闻声赶来瞧热闹的一堆下人使劲憋笑,不敢出声。
锦虞咳了半晌方才勉强平稳了呼吸,明知道是冷清欢在捉弄自己,可是一时间又没有凭据,不由恼羞成怒。
“谁放屁了?这分明就是有人在故意捉弄我!”
“说的也是,这么大的一个屁,怎么着也能把地面砸出一个坑,把自己崩个好歹。那就是黛末放的?”
黛末脸一红:“不是!”
冷清欢啧啧有声:“你看,屁大点事儿而已,你就替你家郡主担了呗,否则你家郡主在麒王爷面前多丢人?”
锦虞气恼得咬牙切齿:“我说是有人捉弄我,故意用烟熏我!”
“烟熏?”冷清欢继续装傻:“我听过熏鸡熏鱼熏腊肉,不是应当架起火堆,将肉高高地吊起来吗?否则那是烤。”
锦虞被她接二连三地调侃,眼泪流得更厉害,一双眼睛被熏得赤红。
“我已经这样狼狈,王妃姐姐幸灾乐祸也就罢了,怎么还落井下石地这样调侃我?究竟是谁背地里玩阴招,难道你真的看不着?表哥也袖手不管吗?”
慕容麒乐得腮帮子都快抽筋了,一本正经:“好了,清欢,看锦虞又呛又咳的,不知道眼睛有没有大碍?还不赶紧帮她瞧瞧?”
看来,慕容麒适才也发现了锦虞的不对劲儿。
冷清欢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手电筒。
“就是,锦虞郡主眼睛本来就不好,再被烟气一呛,肯定雪上加霜。快点让我瞅瞅,滴点药就会舒服许多。”
众人瞧着自家王妃娘娘这突如其来的热乎劲儿还有点纳闷,她们不约而同地从冷清欢身上看到了八个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对,是九个字。
锦虞连声说不用:“我眼睛都已经瞎了,即便雪上加霜,还能怎样?”
“有些眼疾若是厉害了,是要摘除眼球的,只留两个黑洞,你说多吓人。不能破罐子破摔,讳疾忌医啊。”
冷清欢一边危言耸听,一边再次打开了强光开关,直愣愣地照向锦虞的眼睛。
旁边的黛末都扭过脸去,不敢直视,而锦虞眼睛却无动于衷,除了红肿,没有任何异样,眨都不眨一下。
这手电筒光线超强,一般人压根就受不了,多照一会儿,好人都能灼瞎了。
冷清欢与慕容麒对视一眼,不由觉得狐疑,是自己刚才看错了?
那扎一诺所说的鬼遮眼,究竟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锦虞还能跟喘气似的收放自如?这也太不科学了吧?
锦虞似乎也心有忌惮,一把拨开冷清欢的手:“不用你假作好心,若非有你授意,谁敢这样放肆,竟然明目张胆地捉弄我们主仆二人?简直欺人太甚!黛末,我们走1”
也不追究究竟是谁捉弄自己,与黛末搀扶着落荒而逃。
“就是啊,简直太过分了,岂有此理。锦虞郡主你放心,我帮你查查啊,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无聊。”冷清欢抻着脖子不忘说风凉话。
慕容麒也是心知肚明,这种刁钻古怪的捉弄伎俩,除了冷清欢没有别人,无奈地对她摇摇头。
“你刚才究竟用的什么?”
冷清欢得意地歪着脑袋:“防色狼烟雾弹,专门给你防身用的,用来对付那些对你图谋不轨的女流氓,乃居家旅行必备武器。怎么样?我体贴不?”
慕容麒有些幽怨:“这就是你刚才说给我的惊喜?我以为你在厨房里给我准备干粮。”
“实在饿了可以尝尝,韭菜炒辣椒味的。”
慕容麒想起适才冷清欢的比方,张口屁来屁去的,顿时黑了脸。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冷清欢只当做他是在夸赞自己:“我勉强应当能算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色狼的能干媳妇吧?实在不行,再加一条,武功上得了战场,医术斗得过阎王。”
慕容麒一本正经地摇头:“这些本王都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么?会给你弹琴跳舞还是缝得了衣裳?”
慕容麒瞅一眼还未散去的下人,低下身子,附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自然是生得了孩子上得了床。”
“滚!”
泰迪精怕是又上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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