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四海速速摆正蔺嵩的身体,旋即坐在儿子身后,双掌同时击中蔺嵩后心,内力滚滚而来,意在为蔺嵩逼出体内的毒气。蔺四海额头冷汗簌簌而下,围在一侧的各位长老,个个面色沉重。
蔺嵩胸前蒸腾起阵阵热气,眼见毒气马上被直直逼出,蔺嵩斜身倒下,吐出的玄黑色血液扑满眼前的酒杯之上。蔺四海内力溃败,逆转之气奔腾而出,整个人滑出丈余。
长老查玉清屈腿蹲在蔺嵩面前,蔺嵩鼻息全无。查玉清叹气道:“少主中了司马月白的毒蝎之蛊,丧命之劫再所难免啊!”
长老古成疏扶起蔺四海,为其疏通筋脉。丧子之痛尽在眼前,原本气派热闹的厅堂之上,此时惨然之极。
蔺四海悠悠醒转,蹒跚着站起身来,是司马月白杀了蔺嵩,一切都是司马月白所为。
蔺四海手法奇快,查玉清腰间的佩剑此时在蔺四海的手中闪动着青光。
蔺四海开始狂怒起来,双眼怒火中烧,手持长剑拔足而去。
古成疏腾身而起,拨开众侍从,闪身挡在蔺四海面前。古成疏长剑出鞘,剑尖抵在蔺四海胸前。
古成疏急切道:“掌门不可鲁莽,那司马月白并非寻常人等,这般冒然前去,势必会中了司马月白的圈套。”
蔺四海咬牙切齿道:“他司马月白杀了我蔺四海的儿子,这等不共戴天之仇,无须再忍,请古长老速速闪开,休要耽搁本掌门报仇之计。”
古成疏纹丝未动,稳扎马步,眼神中满是坚毅。
”掌门如若不顾及自身安危,以身涉险,那就休怪古成疏剑不识人,掌门,得罪了。”
登时双剑相击,白光闪动,仇恨尽在蔺四海全身,长剑招招致命,古成疏丝毫未忍让蔺四海一分一毫,长剑在手,密如细雨,蔺四海方才内力锐减,几个回合,便处下风,古成疏稳抓其命脉,剑刃直抵蔺四海喉咙而去。
蔺四海招架不住,长剑脱手而落,蔺四海痛心疾首道:“古长老,你说的是,单凭本掌门一人之力,只会中了司马月白的圈套,为了玄东派,本掌门就忍过这一时。料理过蔺嵩的后事,我蔺四海必手刃司马月白。”
古成疏收回长剑,抱拳躬身行礼道:“掌门,方才多有得罪,请掌门恕罪。”
蔺四海打个手势,悠悠回转过身,趔趄着一步步走向蔺嵩。
司马月白害死了玄东派少主一事,在江湖中迅即传开来,闻知司马月白的名号,江湖中人愤恨至极。仅凭一派之力,不足以撼动紫苏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
蔺四海意欲联合其他派别,一举毁了紫苏山庄,就让这紫苏山庄化为乌有。
蔺四海在幽暗的密室中潜心修炼,所练《茯苓心法》,需以茯苓为引,在密室之内熬煮茯苓汤汁,修炼之时,且以平心静气,但凡疏忽一丝一毫,便会内力俱损。
密室之中,布满茯苓草药,蔺四海作恶太甚,以致心神不安,惊悸难捱,偶然翻阅医书,见茯苓本是安神之物,便自创心法,使其内力大增,又以茯苓汤汁为引,熏煮安神,修炼之后将茯苓汤汁服下。方可达到静心之功。
蔺四海在蔺嵩被司马月白毒死之后,便愈加大肆收买茯苓草药,蔺嵩之死,使蔺四海的功力跌落两成。蔺四海表意沉浸在丧子之痛,实则是为痛失两成功力而心生惋惜,如此阴毒之辈,委实死不足惜。
蔺四海今日这般修炼,内力徐徐而入,顿觉神清气爽,他踱着步子走出密室。
长老查玉清亲自守在密室之外,掌门修炼之时,不得任何人惊扰。
查玉清踏前一步有余,躬身行礼道:“禀告掌门,南冥派掌门人,庞若风前来拜访,已在厅堂等候多时。”
蔺四海沉吟半晌,方才说道:“只是庞若风一人吗?”
查玉清回答道:“随从的还有庞若风的左右护法,祝鹤通,赵闲二人。”
厅堂之中,庞若风同两位护法静候在此。
蔺四海雄浑苍凉的嗓音传入厅堂之内,庞若风上前笑脸相迎。
“庞兄许久不见,今日倒是得了空闲光临玄东派,恕蔺某来迟。”
庞若风朗笑道:“蔺掌门说笑,今日拜访蔺掌门,如有叨扰之处,还望蔺掌门莫要怪罪。”
庞若风的左护法赵闲瞪了蔺四海一眼,脸色一沉道:“蔺掌门再不前来,我赵闲的臀部只怕会长老茧。再有,这厅堂中,没见到一块点心,我们长途跋涉,在你这饿肚子,看你这富丽堂皇的,一块点心都舍不得,你让我们啃这桌椅板凳吗?下人个个傻不拉几,你在哪买来的,还是旁人送的。”
蔺四海对赵闲的为人并不可知,但来人便是贵客,况且日后这庞若风自会有可用之处,心中不自在,这脸上还需和颜悦色。
蔺四海哈哈大笑道:“怠慢了庞兄,实在是对你不起,我这就安排酒席,为庞兄接风洗尘。”
庞若风带着歉意道:“手下多嘴,还请蔺掌门不要放在心上。”
蔺四海笑吟吟道:“庞兄说笑了,说什么是这位英雄的选择,听着便是。”
赵闲咧嘴笑道:“我可不是英雄,鄙人有名有姓,姓赵名闲,对了,蔺掌门,让厨房多备些荤腥,青菜我们可不吃。”
庞若风喝令道:“休要多嘴。”
蔺四海心想道:“这等酒囊饭袋之徒,只管吃喝玩乐,倒不见得武功有多高深莫测。
蔺四海笑道:“原来是赵兄,久仰大名,赵兄尽管放心,酒肉管饱管够。”
蔺四海转而对庞若风说道:“不知庞兄今日拜访,所为何事?如若帮衬的到,蔺某并当全力相助。”
庞若风叹气道:“江湖之中传言司马月白是那杀人的魔头,众派别愈联合将其攻破,手刃司马月白。”
蔺四海悲戚道:“蔺某的犬子便是死在司马月白手里,终有一日,蔺某会为犬子报仇。”
赵闲撇嘴道:“我说蔺掌门如此没完没了,我赵闲的肚子咕噜噜响个不停呀!”
蔺四海抱拳道:“赵兄果真是豪爽之人,蔺某喜欢。江湖中人就当不拘小节。”
赵闲这个人,直爽,话到嘴边,不得不说,否则定会憋出内伤。赵闲嬉皮笑脸道:“你喜欢有何用?蔺掌门又不是姑娘。”
蔺四海还未应答,酒席已经备好,四人落座之后,下人侍立在旁,只待蔺四海一声吩咐。
蔺四海打个手势,下人便悉数退下,蔺四海身旁坐着庞若风,下首便是祝鹤通,赵闲。
蔺四海酒杯在手,殷勤备至地为三位斟酒,夹菜。庞若风站起身来,仰头饮尽杯中的佳酿,朗声道:“今日多谢蔺兄备下如此丰盛的酒席,蔺兄乃是江湖豪杰,庞某何等荣幸结交蔺掌门这般如此狭义之人。”
蔺四海谦虚道:“庞兄当真是过奖了,今日咱们兄弟二人,尽管饮酒,江湖之事,暂且放上一放。”
庞若风痛快答道:“那庞某就恭敬不如从命,蔺兄,请。”
赵闲眼巴巴地望着摆在蔺四海面前的烤鸭,指着蔺四海,急不可耐道:“我说蔺掌门,那烤鸭唯独摆在你那,你究竟何意,这荤腥之物就当摆在贵客面前,凉了便不好吃了。”
祝鹤通沉默寡言,憨厚老实,只顾低头喝酒,面前的菜却还未动一筷。
赵闲脚下用力,重重的踢向祝鹤通的腿,祝鹤通一口酒含在嘴里,料想不到赵闲所为何意,当下顿觉小腿发麻,偏转过头,疑惑道:“掌门,有何吩咐?竟要偷偷在桌子下面商量。”
赵闲听到此话,将面前的青花瓷碗挡在眼前,心道:“祝鹤通,你这个憨人,是我赵闲踢的你,你质问掌门作甚!”
庞若风同蔺四海饮酒正酣,忽地听到祝鹤通这般问道,脸色一沉道:“祝左使,何意之有?”
赵闲将眼前的青花瓷碗扣在祝鹤通嘴上,对着祝鹤通挤眉弄眼道:“是我踢向于你,你质问掌门作甚!”
庞若风并未理会两位护法所为何意,蔺四海站起身来,将面前诱人的烤鸭放在赵闲一人面前。
赵闲将扣在祝鹤通嘴上的青花瓷碗拿开来,低下头细细闻着烤鸭。
忽地摇头道:“蔺掌门,当真要怪你,这烤鸭已然凉透,让我赵闲来吃,我真怕倒了胃口。”
蔺四海赔笑道:“当真对不住赵兄,蔺某这就吩咐厨房,将这烤鸭热上一热。”
赵闲不悦道:“吃上一只蔺掌门的烤鸭确实不易,我赵闲最见不得啰嗦,午后我等告辞之时,你吩咐厨房现烤一只于我,岂不是美哉。”
蔺死酒气横天,指着下人吩咐道:“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下人点头退下,偌大的厅堂里便只剩下蔺四海,庞若风,祝鹤通,赵闲四人。
赵闲点头称是,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笑吟吟走到蔺四海面前。
蔺四海愈要站起身来,赵闲将手搭在蔺四海的肩膀上,一本正经道:“蔺掌门不必回礼,你安心坐着便是,赵闲这张嘴,最爱招灾惹祸,方才对蔺掌门如有冒犯,还请蔺掌门不要怪罪,赵闲以这杯中酒给蔺掌门赔罪,如何?”
蔺四海心道:“你这等粗鄙之人,本掌门如何看得上你,如若不是联手对付司马月白,以你赵闲这般碎嘴,本掌门势必会割掉你的舌头。”
蔺四海恢复笑脸道:“无妨,无妨,蔺某喜欢这等心直口快之人,赵兄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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