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以雁这段时间被宝宝闹得差点崩溃。
进入“麻烦的两岁”的宝宝折腾起来简直没完没了,最让人郁闷的是,他突然间有一天不肯按时睡觉了。
平日里八点钟洗澡,洗完澡后给他泡两百毫升牛奶,他喝完一会儿就会乖乖睡觉。
但这个规律突然就被打破了。
那一晚宝宝精力旺盛,一直蹦跶到十点半都完全没有困倦的征兆,就连关临渊出马强制他到小床上都没用。
麦栎:“小乖乖,今晚跟小麦姨姨睡好不好?”
宝宝把脸别到左边,“偶寄几睡!”
舟以雁:“自己睡好棒棒哦,那让妈咪抱你到小床上好吗?”
宝宝把脸别到右边,“玩!”
麦栎:“小乖乖还想玩啊?但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要熄灯了,熄灯后小乖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要不我们明天再玩好不好?”
宝宝把脸别到左边,“漏漏漏!”
舟以雁:“……”
麦栎继续哄他,“明天小麦姨姨带你去阳光房玩?”
宝宝不为所动,“漏漏漏!”
舟以雁耐着性子柔声道:“那妈咪明天带你到外面的小庭院玩?”
宝宝把头别到右边:“漏漏漏!”
然后关临渊走过来,拎着他后脖子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直接放进小床。
宝宝四肢乱划,奋力挣扎,嘴里胡乱大叫:“鹅鹅鹅!嗷嗷嗷!啊啊啊!”
舟以雁:“……”
宝宝到了小床上也不肯安分,人是躺下了,可两条腿活泼得很,一会儿勾着蚊帐,一会儿一脚踹向床栏,弄出“砰砰砰”的响声。
麦栎说:“要不试试把灯熄了?”
于是关临渊推着舟以雁的轮椅一起回到自己卧室。
麦栎把灯关了,自己也到床上休息。
黑暗中,宝宝发出了一声惨叫。
麦栎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开灯。
然后就听到宝宝发出恶作剧得逞的“嘎嘎嘎嘎”大笑声。
麦栎:“……”
急急忙忙从卧室赶过啦的关临渊:“……”
那一晚,宝宝差不多十二点才睡着。
第二天,晚睡的宝宝迟迟不肯起来,愣是在各种喊起床的声音里睡到了日上三竿。
早餐照例一个鸡蛋、一碗肉粥,两个小小的粉饺。
粥的类型是每天变换的,点心也每次不同。
以往宝宝对鸡蛋不感兴趣,但也不会挑剔,这几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各种不愿意吃了。
舟以雁和关临渊都主张让他自己吃,给他戴好饭兜穿好小围裙后随便他怎么吃,但张婶偏偏看不过眼,一来觉得宝宝糟蹋食物,二来担心宝宝吃不多,吃不饱,看到他把鸡蛋丢到一边,喝了几口粥就停下了,把粉饺掰碎了揉着玩,便忍不住过去哄他吃饭。
这下好了,把粉饺当玩具玩得正开心的宝宝突然被湿毛巾擦掉了手上的碎渣,又被硬喂了一口鸡蛋黄,顿时又惊又怒,哇的一声就哭起来。
接下来,无论张婶怎么哄,死活都不肯咽下嘴里的食物,差点没呛到。
张婶急了,把他抱起来心肝宝贝的哄,越哄他越哭得来劲。
最后惊动了关临渊和舟以雁。
关临渊从张婶手里接过宝宝的时候,小家伙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和鼻涕。
舟以雁掏出手帕帮他擦眼泪,他挥动着小短臂一脸抗拒。
两人又不能对小家伙动怒,唯有好声好气地哄。
硬哄。
最后还是以关临渊将他亲亲抱抱举高高的方法结束了他的闹腾。
舟以雁重新拾起之前关临渊订购的育儿宝典,认认真真地阅读学习,希望能从中学到一招半式来对付这个小恶魔。
关临渊发现,被宝宝折腾得十二点才睡的舟以雁通常都能一觉到天亮,那个分裂出来的人格也不会中途出现,拿些奇奇怪怪的工具来威胁他。
是因为那天晚上的吻对她刺激太大,还是宝宝的变化让她产生了改变?
不得而知。
但起码他晚上终于能睡个好觉。
与之相反的是,这几天,秦昊然噩梦不断。
梦里有冤魂索命,逼真得很,那女鬼的手冷冰冰的搭在他的肩头,整条脊椎都像对着空调口一样不断被搜搜的冷风吹拂,那寒意直钻心底。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天色还没亮,四周黑幽幽的,感觉随时有什么东西会从阴暗的角落里扑出来。
他赶紧开了灯。
抄起手机打电话给林文凡,没想到对方居然关机。
他骂了一句粗口,从床上起来,再无半点睡。
天一亮,他立刻驱车奔向林文凡在京都临时租住的房子。
但没想到摸了门钉,人不在那里。
他不由皱眉,心里原本只是猜疑,现在却基本有了答案。
林文凡那那家伙胆大包天,居然敢阴他!
到了中午,秦昊然带着他那个保镖似的强壮彪悍的司机出现在林文凡的临时工作室。
前台的小姐姐笑眯眯地问了一句“帅哥有没有预约”然后就被高大威猛的司机先生请了出去。
秦昊然让司机守在门外,自己施施然地推门进去。
这工作室的设计是常见的写字楼风格,整齐的排了三排带隔板的办公桌,林文凡底下有三个助理,现在都不在,估计出去吃午饭了。
最里面是林文凡的办公室,大门虚掩,应该有人在。
秦昊然也不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你……”好大胆子。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扣住胳膊,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拽了进去。
身后传来“砰”的关门声。
抬起头,他对上了一双锐利冰冷的黑眸。
“关临渊?”他皱眉,脑子飞快转动,一下子就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跟眼前这个冷漠凌厉的男人联系了起来。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舒服地靠在大班椅里,笔直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办公桌上,一派闲适的姿态。
“很意外?”关临渊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秦昊然心里有点懊恼,早知道就让保镖跟着自己,现在他赤手空拳,着了对方的道,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他。
不过他也不是怂包,而且他料想关临渊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于是转头看了一眼还扣着他胳膊的身上似乎没有半点活人气息的高大男子,又转头对着关临渊嘲讽地笑道:“的确有点意想不到,关少特地在这里堵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秦少心里没有点数么?”关临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似曾相识的小瓶子。
秦昊然的右眼皮子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你……”一瞬间,他恨得牙痒痒,眼睛几乎要喷出火花,“是你让林文凡那混账给我下药的?!”
关临渊淡淡地道:“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秦少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心里有数。”
秦昊然想要上前,身体却被关临渊那机器人似的手下控制住,动弹不得,于是只能用愤恨的眼神瞪他。
“这次就算我大意,着了你的道,我认栽。说,你想怎么样?”
关临渊眼神如刀,慢慢地在他身上凌迟。
秦昊然愣是在他的注视下打了个寒颤。
“我想让秦少尝尝以雁曾经尝过的痛苦。”关临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小瓶子,里面的药丸轻轻碰撞瓶壁,发出“沙沙”的声响。
提到舟以雁,秦昊然心里不是没有愧疚,但想到如果想要得到她,就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愧疚的情绪便淡了不少。
无毒不丈夫。
他只要结果,不看过程。
等到他抱得美人归,再好好疼她宠她爱她,用最好的一切补偿她。
“我不知道关少在说什么。”秦昊然冷哼一声,死不承认。
反正关临渊不可能拿得出证据。
他不知道的是,关临渊本来也没想过要出示什么证据。
“没关系,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关临渊朝手下的人做了个手势,对方立刻把秦昊然往前推了几步,一把压在办公桌上。
秦昊然努力地抬起头,对关临渊怒目而视。
关临渊不紧不慢地拧开小瓶子的盖,倒出了一颗白色的小药片。
秦昊然心头一跳,全身的神经在这一刻都绷紧了。
“你想干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瞪着关临渊,他敢?!
关临渊还真没有什么不敢的,他挑起一抹冷冷的笑,在秦昊然的注视下,将那小药片掰成了四份。
“据说这样的分量不足以致命,但却会让人头痛、心悸、精神兴奋,更有甚者,神经错乱。”
关临渊捏着其中一瓣药品,抵在他的唇边。
秦昊然立刻抿紧嘴唇,极力往后闪躲。
然而他身后的那只手却牢牢地固定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仿若一只待宰的鸭子,无从反抗。
最终,他被关临渊捏开了嘴唇,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瓣药片塞进自己嘴里。
药片入口即化,他死命不肯吞咽,却被身后的男人像拎鸭子一样拎到了办公室附带的卫生间里,按着脑袋在水龙头底下,硬灌了满肚子自来水。
关临渊走进来,双手环胸,垂眸看了一眼被扔到地上的秦昊然,满脸冰冷之色。
“这才是开始,别以为我能就这样算了。秦少之前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一定一样一样地加倍奉还。”
秦昊然全身虚脱地倒在洗手间冰冷的地面,脸上和前襟都湿漉漉一片。
“关临渊,那我们就走着瞧。”他咬牙切齿,心里想着一定要将这人碎尸万段。
关临渊眼神带着不屑,扬了扬下巴,示意手下可以放人。
秦昊然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一时半刻爬不起来。
他看着关临渊离开的身影,双手缓缓攥成拳头。
眼神已带上浓浓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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