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临渊看了她片刻,突然无奈地笑了,“你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奇奇怪怪的武器?”
舟以雁举起锥子对准他的咽喉,“只要能杀了你。”
“你要杀我还用得着工具吗?”关临渊主动把脖子凑了过去,仿佛锋利的锥子就是根帮他挠痒痒的狗尾巴草,“你真想我死,说一声,我能立刻不活了。”
舟以雁看他突然凑过来,惊得将手往回缩了缩,然后又露出了懊恼的神色。
“你别以为之前我心软是因为对你有什么想法。”
“难道不是?”关临渊挑眉。
舟以雁冷冰冰地道:“我爱的是秦昊然。”
关临渊看着她道:“但我爱你。”
舟以雁呼吸一窒,随即恶狠狠地看他,“你别把我当成是那个蠢女人!我跟她不一样!”
关临渊摇摇头,不赞同地笑道:“她不蠢,她很可爱。”
“她傻乎乎的听信你的话,什么都不知道,你当然觉得她可爱。说,你既然心里装着别的女人,为什么不放过我,让我跟秦二哥在一起?”
关临渊皱起了眉头。
“你怪她听信我的话,你不也一样听信秦昊然的片面之词?”
舟以雁立刻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激动起来,“谁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送你的那条手链,为什么刻的是你的名字?”关临渊突然问了一句。
舟以雁愣怔了一下。
“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是定情信物,不应该是交换的吗,刻的也该是他的名字才对?”
关临渊抛出的问题居然让她一时间回答不上来。
“我跟秦二哥的事,与你无关?”她恼羞成怒地道。
关临渊平静地道:“当年关临渊的确送了你一条刻着他名字的手链,但你没有要,后来他才又到同一家店,买了同样款式的链子,刻上了你的名字,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
他看着她惊疑不定的表情,继续道:“那款手链是当时一个奢侈品牌的限量版,很容易就能找到当时的销售明细。”
舟以雁直直地看着他,神色复杂,“你已经去调查过了?”
“我还把销售明细复印了一份,你要看吗?”关临渊问。
舟以雁突然笑了起来,“这就对了,秦二哥先后买了两条同款手链,我们一人一条,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说是她不要秦昊然才又买了一条,但她却咬定买两条是为了两人戴同款。
“一人一条女款手链吗?”关临渊好笑的反问。
舟以雁噎住了。
关临渊接着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杀了我,你自己也要赔进去。”
舟以雁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恨关临渊仿佛是刻在脑子里的想法,杀他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念头,她一直都在纠结为什么下不了手,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到,杀了他之后,她又怎么能全身而退?
“对秦昊然是没有理由的爱,对我是没有理由的恨,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关临渊抬手轻轻覆上她冰凉的手背,趁她混乱之际,夺走了她手上的锥子。
她蓦然抬头,一双眼睛又怨又恨。
“怎么会没有理由,你用卑鄙的手段毁了我的清白!”
关临渊神色不变,盯着她,缓缓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我的清白呢?”
“什么?”舟以雁皱眉。
关临渊把锥子扔到一边,抬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我的清白你就不用负责了吗?”
舟以雁反应过来,“啪”地打掉他的手。
“别对我动手动脚!”
“你是我妻子。”他站起来,高大的阴影随即笼罩而来。
她瞪大双眼,双手立刻就被他牢牢抓住了,然后带着沉香味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竟来不及闪躲和反抗。
“我要对付你,真的很简单,不需要耍任何手段。”他在她耳边轻吐热气。
她只觉得心脏怦怦怦激烈狂跳,不能自已。
“记忆可以骗人,但身体却是诚实的。”他低声说道。
舟以雁如同被点穴一样动弹不得。
“秦昊然对你做过类似的举动吗?”他在她耳畔低问,“他这样的时候你真的一点都不抗拒?”
舟以雁的胸脯剧烈起伏,她用力地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关临渊强势而霸道地道:“不放,我多害怕自己还抓不牢。宝宝,你逃不掉。”
“你发什么疯?!我不是她!”舟以雁的音调倏然拔高,关临渊偏过头,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唇。
舟以雁一下子就炸毛了,想要反抗,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熟悉的沉香味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动作也随之停顿了一瞬。
关临渊趁机加深了这个吻。
记忆会忘却,身体却很忠实。
舟以雁现在算是明白关临渊刚才的话了。
彼此唇齿相抵的片刻,竟然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熟稔。双手无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寻找最贴合的姿势,心底因为这份亲昵而泛起阵阵甜蜜。
关临渊感受到怀里的人儿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渐渐地变得顺从,心头不禁一阵欣喜。
把人箍在怀里细细密密地亲了足有五分钟,关临渊才把手松开。
舟以雁闭着双眼装死,就是不肯睁开眼睛看他。
关临渊便托着她的脑袋轻柔地将她平放到床上。
“别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了,你心软得很,就算再恨一个人,也不可能真杀了他。更何况,你心里对我真有那么恨?”关临渊用手撑着身子,眼中带着宠溺之色,俯视她双颊有点婴儿肥的脸。
舟以雁始终没有任何回应,等到关临渊疑惑地凑近了观察她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关临渊有点无语,随即熄灯上床,仿佛抱着大布偶一样拥着她满足地入睡。
次日,舟以雁醒来之后,发现嘴唇有点红肿。
“我是不是上火了?”她照了照镜子,两片嘴唇如同新鲜的玫瑰花瓣,红艳艳的,比上了妆都动人。
关临渊刚好洗漱完毕从浴室出来,走到她身边,俯身盯着她的唇看了几秒,忍不住笑了笑。
“开空调有点干燥,容易上火,多喝点水就好了。”
他想起那位已经退隐的心理学教授的建议。
最理想的治疗方案就是让她感受到你的爱,虽然分裂出来的人格和主人格可以说是两个人,但关夫人的情况有点不同。
你且试试。
关临渊想,昨晚算是牛刀小试,治疗效果还挺理想。
在他看来,那分裂出来的人格也还是舟以雁。
他这个小娇妻表面上有点小任性,娇气得很,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倔劲儿,发怒的时候当真能变身成为一只凶狠的小野猫。
京都帝豪私人会所,二十楼VIP包厢。
“龙圣集团?你打算跟他携手合作?”听了欧阳无暇得意洋洋地说了半天,秦昊然终于能插上了一句。
“对,想要让老头子对我刮目相看,就要有些拿得出手的项目。”欧阳无暇细皮嫩肉,长着一张英俊的脸,无怪众多名媛千金趋之若鹜,倒贴都有人愿意。
秦昊然摸着酒杯,眉峰聚拢,“龙圣是一年前才起来的,漂亮地玩了一手借壳上市,然后以雷霆之势横扫海外市场,以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发展为横跨能源、房地产和金融的大型集团。可谓商业界的神话。”
欧阳无暇举起酒杯,红光满面,“为我即将与这神话级别的人物合作干杯。”
“你见过龙圣的总裁了?”秦昊然举杯和他碰了一下。
这位被称为当世商业奇才的人物从未在公众场合出现过,并拒绝了所有媒体网络的采访宣传。
他越是低调,大家对他越是好奇。
曾经一位资深记者埋伏在龙圣的写字楼大厦附近连续观察了一个月,就是要一睹龙圣总裁的风采,但一个月过去了,他失望而归。
那位总裁始终没有出现,他似乎只需远程部署,就能让公司维持着良好的运营状态,他根本不必跟别的小公司总裁那样,天天到办公室报到,苦逼地日夜加班。
真正厉害的人,从来不需要事事亲力亲为。
欧阳无暇叹息一声,“我也想见,不过那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见到了他的助理。”
秦昊然在心底不屑地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仗着欧阳家的背景,估计连龙圣的门都进不了。
“那合作的事三少有几分把握?”秦昊然对他并不看好。
那个项目方案他有看过,错漏百出,瞎了眼才会投资。
欧阳无暇却胸有成竹,淡定地笑道:“我已经跟那位漂亮的助理小姐要了联系方式,她是龙圣总裁眼前的红人,搞定她就等于拿下了百分之五十的赢率。”
秦昊然:“……”
美男计吗?
“那我就放心了,是个女的就抗拒不了三少的魅力。”秦昊然很给力地夸了一句。
太多想要飞上枝头的庸俗女人给了欧阳三少错觉和信心,自以为大杀四方,魅力无穷。
秦昊然心想,能在那位总裁手下办事的人,必定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哪里会像那些庸脂俗粉一样目光短浅?
稍微眼见力的都知道,被欧阳家正真当成继承人的就只有欧阳无意,而欧阳无暇自不量力地要跟他大哥争一长短,看看古代帝王家争权夺位的例子,哪一个输了不是下场惨淡的?
秦昊然看着被自己的一句话就哄得哈哈大笑的欧阳无暇,冷冷地在心底嗤笑。
这家伙肯定打动不了龙圣,不过,由他来的话,或许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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