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季老爷子时,老爷子一眼就认出章天平,感觉有些诧异,说:“你真来了?”这次章天平胸有成竹多了:“季处长好,我回去后经过和厂里商量,深思熟虑,决定接受你们的模式,试用后合格以后再谈合作!”
季老爷子坐下来指指靠墙的木条凳说:”坐下来说,你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是什么?”章天平吐了口气,做了这么多功课,到现在才有机会发个名片,赶紧站起掏出双手递给老爷子,老爷子带上老花镜仔细看了说:“小章不错蛮,住宅能有电话就可以了,居然还用得起手机了。”
章天平心下一松,也有点自豪,老爷子也会正常说话啊?顺手拿出香烟,发了根在老爷子桌上,自己也赶忙点上说:“季处,我们销售流动性大,为了和客户沟通方便,只能咬牙买,入网费加手机都是一万出头了,方便的代价就是贵哦。”
老爷子正了正身子说:”言归正传,你这事不归我管,但是我上次和你说了,按章办事,我让杨副处和你谈谈,很简单,不要希望一下子订多少,二种耗材每种不超过一吨,试用不合格你也不用来了,废旧材料就当作矿里误工费,再问你一遍做不做?回款渠道理清了没有?”章天平真有种被老爷子刀架脖子的感觉,头一硬说:“行!”
说到这里,章天平推推隔壁的杨副处说:“现在该你补充了吧?我得喝口水!”杨副处也没谦虚接着说:“老爷子就是个绝对权威,我们没事都躲着他,被他逮着能把你骂到浑身褪皮,所以他的办公室没人敢去。”
转身对章天平翘起大拇指说:”你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呵呵!我反正按老爷子意思和这小子办理试用手续,他也忍得住,3个月过几天他来找我问情况,那天老爷子破例带我们部门人和章天平吃了顿饭,因为产品确实用的可以,老爷子也开心,那次正式合同就是我们二个签的!金额大概30万!”
说着自顾自的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又说:”从那以后老爷子就对章天平青睐有加,对我们说:就你们还处长科长,屁用没有,人家小章这么年轻,不卑不亢的敢拍板这样的生意,有能力有胆量的,卖产品卖钢材卖硫酸卖化肥,最后到了农资公司还得卖茶叶,你们谁有这耐心这本事?如果他在单位,肯定培养做他的接班人!还说要请你经常去给我们上上课呢!”
“好了好了,不要再捧了,捧高了就会摔得一地鸡毛了!”章天平话音未落,张恒科长二眼放光的问:“那里有鸡毛?”一脸的猥琐!”哈哈!该有的都有,好饭不怕晚,这里结束还有下半场谁也不许中途退场。”章天平也是坏坏的笑着你懂的表情。
说到这里,这饭局就结束的快了!章天平掏出手机打给豪雅歌舞厅老板宋仲雄:“给我留特包,就是一个大包含3个小包间的那个!马上到!”
这是个约200平米的包间,音响还没开,滴滴滴滴滴滴BP机声音不绝于耳,原来都是家里查岗的,时间居然是差不多,“看来你们都是不被信任的对象,嘿嘿。”章天平坏笑着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祝大家没事偷着乐!”倒在包间沙发哈哈大笑!
拿出手机让大家各自回电话,居然异口同声的说是和章天平在一起的,自己这挡箭牌在嫂子圈口碑看来不错!只有林司令比较自律,在包间和大家打个招呼就和二个做其他配件的人先行离开了。
一会儿熟人领班过来了,章天平只是竖起几指,领班就点头明白!趁着音响没开没有外人,章天平一脸邪邪的说“都是自家兄弟,你们自己去包间,外包留给我,想唱歌就出来,口粮来了自己挑,都是行家里手,记得省自家的,用别人家的,开心就好。最后提醒: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还没说完,一群人都差点笑喷!
终于各自安静了,章天平一个人拿着话筒,轻轻的唱着歌!这样的场景都是同一种模式,哪怕喝得人事不醒也得吐得恢复清醒,再晚也得记着买单走人。
从1991年开始,因为家庭困难,下定决心出去闯一闯,为了做业务,可以不择手段,但是坚守底线,章天平给自己总结了几句定律:投其所好,对症下药,说到做到,做比说好!
说起来容易,做那一行都不容易,从专业知识学起,看各种各样的书籍,种花钓鱼等等,每天看央视新闻,这样遇到任何人都能很投机聊起来。环境愣是把初出门按门铃都会发抖的年轻人,变成了社交老油子。
老家表哥在润江税务工作,帮忙联系了聆湖水泥老板,严格说林森林才是章天平的第一个客户,看着小伙子长的俊俏,谈吐也有素质,林司令一段时间交往后就顺理成章的做起业务,再通过聆湖的传帮带,有点扩面的铺开了。
有努力也有运气,几年时间拿下附近不少业务,算是天道酬勤,但是任圈子有多乱,始终保留一份真,他和妻子许敏说过,再远也认得家门!对于花钱就能随心所欲的异性,章天平认为不值。客户们也想团伙污一回,最后都是被一句:我有固定情况藏着,不耽误泡妞,万一团伙被查连个报信的都没有,丑大了而作罢。
歌舞厅现在就是摩登时尚的代言人,章天平和这里宋老板认识二年了,消费不小,因为这老板上路子会办事,所以朋友接待都是在这里消费,自己在现场,让兄弟们放心。
老家隆鑫机械就是个挂靠集体的个体户,但用户都是集体和国企,只要有业务,平时领费用很方便,现金直接拿,单位还有辆桑塔纳随时可用。这年代季老爷子也就辆白色黎明吉普,章天平这场面做的够不错了,里外二手都硬,产品用的放心,私下里也让经办人开心。现在就是这个圈子的小队长,吹个哨就能来个一桌二桌重量级的客户!这样的感觉真好!
坐累了的章天平起身走出包间,在过道抽烟踱步,大厅里放着缠绵的慢四步,灯光灰暗的仅能依稀看见桌椅,这是舞厅最迷人的时候,谈恋爱的苟合的都紧紧抱在一起,看不清任何头面,手放在任何地方都行!只需闭着眼跟着音乐踩点,身体碰着谁也没关系,吃不到豆腐,关键部位都和舞伴贴着啃着呢。好不容易近10分钟的一曲终了,灯光渐渐亮了起来,一对对狗男女手牵手,意犹未尽的走向各自大厅位置,开始报单点歌!
趁这空闲,章天平向领班美女一招手指指吧台,一切尽在不言中!”章哥,小费加包间费一起是……。”领班凑到章天平耳边轻声说。”好的,我一起付在吧台,除了包间费,其余你分发,今后还是老规矩:客户挑人我买单,自愿即可,提醒你的意思就是你得提前和手下上课,我的客人是不能开口要小费的!服务到家有奖。”
章天平从裤兜掏出橡皮筋扎好的绿大钞,点了一把交到吧台小罗那里!小罗是老板表妹,妥妥的小美女,在收银呆了一年了,也算是熟人了,熟练数了数说:“章哥,包间费我给你打个折吧。”“不用了,留着等宋老板请我喝酒呢!”章天平说。
“谢谢章哥,章哥就是只照顾老板,不照顾小妹!”小罗站在吧台里面笑着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钱不凑手,只能省省了。”章天平转身边走边说!领班美女凑到吧台对着小罗说:“你太年轻不懂,是章哥眼眶太高,就他拽成这样,还需要找小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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