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倾闻言垂眸说道。
“说不准,那就要看齐玉染将事情做到什么地步了。”
齐玉倾话音刚落,白府的门就被打开了。
“齐小姐,长公主在前院等您,请您进去坐呢。”
来人是白府的管家,这管家平时很少露面,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一整天都在门前守着。
齐玉倾闻言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微笑道。
“有劳了。”
“齐小姐客气,这边请。”
齐玉倾迈着步子进了府门。
映入眼帘的大院子还是那样熟悉,只是这一次同上一次来时的心情到底是不一样的。
上次她是客,可这次,她是负荆请罪的人。
齐玉倾被管家领着进了前厅。
刚一进去就见到乌漠兰依旧是一身红衣,正正当当的坐在主坐上,而塞桑就坐在另一边。
这前厅中除了她们二人,就再没旁的人了。
这样也好,少些人,也能少些人看齐国公府的笑话。
齐玉倾这样安慰着自己,又朝着主坐上的二人看去。
她能看出,塞桑的脸色不太好,一直撑着额头,看都没看她一眼。
想来,齐玉染推搡的那一下定然是不轻的了。
“臣女齐玉倾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安达公主殿下。”
乌漠兰从齐玉倾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看着她。
她能察觉到,齐玉倾今日有些不大一样,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似的。
“齐二小姐今日怎么来了?”
齐玉倾面露难色“说来惭愧,臣女今日来,是来替我家二妹妹道歉的。”
她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可听在乌漠兰的耳中就是刺耳的很。
她知道齐玉倾今日来,一定是因为落水的那件事情。
可是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正式的,代替整个国公府上门道歉。
“她齐玉染和齐玉婉的错,你来算哪门子的道歉,要来就带些诚意,叫她们自己来!”
塞桑在一旁听的火大,当着乌漠兰的面,拿出了自己的公主威严。
乌漠兰知道,塞桑很少发脾气,能装的时候她一定装到底。
想来,这次定然是被齐玉婉的那些言语给冒犯到了,所以对着齐国公一家也没什么好脸色。
乌漠兰没有说话,她想看看齐玉倾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只见齐玉倾从容不迫的看着塞桑,一字一句道。
“安达公主莫急,染儿她,她被母亲家法严惩,关进了院子。
臣女知道,二位公主有告御状的打算,所以人就给二位公主留着,想怎么处置都是应该的。”
齐玉倾说完又看向一边的乌漠兰,认真道。
“今日来,是代表国公府给二位公主赔个不是,不求二位公主能原谅,哪怕二位公主能消掉十成之一的气焰也好。”
说着,齐玉倾朝着身后的小羽做了个手式,叫她将东西全都拿上前来,并将自己手中的木盒子也放上前去。
东西被放置在了前厅的正中间,齐玉倾满脸的歉意。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或许二位公主瞧不上,但却是国公府能拿出的最大诚意了,还请二位公主笑纳。”
阿玉站在塞桑的身边,瞥了眼地上的几个木盒子,嗤笑道。
“什么吗,还国公府呢,就这么点东西,就想把我们给打发了?
我们家公主那是落了水,不是擦破点皮这么简单的!
人淹在水中险些就要被淹死了,知不知道,要不是三王爷,”
“住口!”
塞桑见阿玉几乎就要脱口而出,连忙制止道。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不清楚吗?”
说罢,也没给阿玉在说话的机会,而是转头看向齐玉倾,脸上竟是讽刺。
“齐二小姐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冠冕堂皇的。
本公主问你,你觉得你代替齐国公府来,够格吗?”
塞桑这话直戳齐玉倾的痛处。
若是府上有一个能露面的,她也不愿意以这种方式同面前的长公主见第二面。
“臣女,臣女自然是不够格的,只是,府上母亲身子不好,父亲又不在,只能是臣女来此。
不过长公主,安达公主请放心,齐国公府全府上下都是带着十成的真心来的,只求二位公主可以消消气。”
乌漠兰听到这儿终于是忍不住了。
“国公夫人身子不好?究竟是身子不好,还是懒得来?”
齐玉倾闻言赶紧将头抬了起来,看着面前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觉得有些委屈。
今日这事情来的急,又荒唐的很。
祖母总是教导她,遇到大事一定要能撑起一片天,要不然这个家只靠着她那个没出息的爹,还有自私的母亲,早晚是会塌的。
她听了,也认了,可是她到底还是个年纪小的,遇到事情即便是在沉着冷静,也总有崩溃的时候。
就像是现在,也不知她是怎么了,看着一直未曾开口的乌漠兰终于同自己说了话。
她就好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眼圈都红了,小声的开了口。
“回长公主的话,母亲她确实是身子不大舒服,不能前来。
都是齐国公府教导无方,还请二位公主消消气。”
“消消气,消消气!你就只会说这两句话吗?
依我看,你来这一趟也没什么用,咱们还是等着皇上的旨意,我们走!”
塞桑呆的有些不耐烦了,丢下这样一句话就带着阿玉扬长而去了。
看,对方越是显得柔弱,塞桑就越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也不知怎么的,乌漠兰瞧着塞桑的样子,竟然有一种自家养的狗长大了,都会仗着主人肆意妄为的咬人了的感觉。
她一想到塞桑像狗就险些笑出来,却又瞄到齐玉倾还在看着自己,立马又严肃了起来。
“齐三小姐坐,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聊。”
齐玉倾闻言更加觉得自己委屈了,眼泪开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只见她‘咣当’一声往地上跪去,一边用袖子抹着泪,一边哭着说道。
“长公主,臣女替二位姐妹道歉,长公主受惊了。
要是我能早些知道她们有这样的想法,那我一定会阻止,不会让她们乱来的。
竟然还伤了长公主,当真是国公府的家教不够严苛了,就该让她们多受些罚,涨涨记性!”
乌漠兰眼看着齐玉倾跪下,还以为对方是要替国公府求情,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今日齐家两位小姐的作为伤害到了她而觉得愧疚。
看来终究是她小心眼了,齐玉倾不管怎么样也还是那个齐玉倾。
至于今日为何忽然变得这样沉着,大概都是因为齐国公府的老夫人。
乌漠兰朝着身边的妙生使了个眼色,让她上前将人扶起来,自己就淡然的开了口。
“本公主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只是安达公主确实是受了不少的惊吓。
所以,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要有皇上来定夺的,本公主无权做主。”
只见齐玉倾被妙生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痕,面上带着歉意。
“臣女知道,只是到底是国公府有错,所以臣女必须来一趟。”
乌漠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却又在下一刻问了齐玉倾一个更加深刻的问题。
“若是本公主说,这件事情,你那个小郡主姐姐也脱不了干系,你又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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