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玩的云凤正好跑进来，牛宝听到动静连忙挣出了玉珍的怀抱……
夜里牛宝一觉醒来，只觉得口渴，忙起身喝水，接着又开门去门口撒尿。当他回到床上，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他干脆开了腰门，走进院子才发现是玉珍起夜，玉珍从厕所出来，见牛宝站在院子里便走了过来，拉着他的手，两人回到牛宝的床边坐下，此刻已不需要语言，两人都是过来人，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激情过后，躺床上的两人在说着悄悄话。
“这事怪我，我不应该……”
“不怪你，我是自愿的，你对我，对娃娃们这么好，我真是无法报答，我是女人，有的也就是我这个人，你只要不嫌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
“我哪有资格嫌弃你？”
“你有资格，我已经是三个娃的女人，是别人吃剩下的馍…….”
“在我眼里你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你就骗我，天下的男人都这样，净是花言巧语……”
牛南这次坐的是趟普快。从南京西站发的车，他很茫然，不知道去哪里是好。赶紧离开苏南，他想的是这个，至于下一步去哪，他自己也不能确定。西行的火车驶过长江大桥，在夜色里穿行。车厢里全是人，牛南把包紧紧搂在怀里，这包里有他的全部财产，今后的生活行程都得有它决定。这次他从黄牛手里也没有能买到坐位票，因为他不敢在南京多逗留，在他看来，每个人打量他的眼光都是在审视他，都让他心惊肉跳坐立不安，他只有一个想法，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能够逃得远远的。
连日来，他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从上海到Z市下车时天还没有亮，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靠墙根眯了一会。整整一天，他一直在巷子里游荡，他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长时间，饿了，买上碗面条充饥，困了，找个犄角旮旯眯一会，直到傍晚，他才去了陈翠芬每天必会经过的巷子……
当他从陈翠芬手里接过马夹袋时，他的喉头紧窒，泪水流了下来，他心里清楚，陈翠芬已经把家当都拿来了……
他不敢坐大巴，汽车，他觉得那样目标太大，还是火车安全。火车是老百姓出行的首要选择，火车上鱼龙混杂九流三教的都有，只有这种地方，才最适宜隐藏。现在他上的是到郑州的普快，他是想到了地头再考虑下一步的行程。
火车除了发出巨大的声响，车身还一直在晃动，他的身子随着火车的节奏也在摇晃着，周围前后都是人，车厢里充斥着难闻的气味。不时有人从他身边挤来挤去，好在人挤人的车厢里不用担心会跌倒，这种罪牛南打出了娘胎就从没有受过。他出行坐火车从来都是卧铺，最不济也是有座的，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开车，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歇，全由自己说了算。住，更是除了宾馆就是酒店，都是星级的。
现在他是在逃难，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主要的还是他如今捉襟见肘，不敢摆谱，他细细的分析过，自己可说是身无一点长处，以后怎么生活，在哪儿生活，他还没有想好，他不能把这有限的钱给糟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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