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国庆走进办公室还是没缓过来。昨晚睡得好好的,胃突然疼了起来,折腾了他一宿,吃了药还是不管用。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早上起来吃了半碗面条,才稍稍觉得好了一些。其实他自己知道毛病,只是他把医院诊断书揣在袋里也没给人看,已经五十五了,死也死得了,自从杨云走了以后,他就觉得自己的魂也跟着去了,女儿彭杨每次打电话都叫他退下来,去她那里享天伦之乐,可他从来没有应承过。局里像他这样年龄还在一线的还真不多了,他的徒弟、现任的局长也跟他谈过,让他去局里或者干脆退下来,他都没有答应,他说我这辈子就是当警察的料,哪天真的扛不住,我自然就退了。局里我肯定不去,我家在前王,你师娘也埋在这,余下的时间就让我待这就行。从那以后,就再没人跟他提起过调动或者退休的事情。
彭国庆在这间办公室已经待了十年,两年前偶尔抓了个负案在逃的杀人犯,让他立了个二等功,也算得上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是这两年,他的身体就像一台老旧的机器,经常哆嗦,让他难受。
就在他寻思的时候,所长袁建华走了进来说道:师傅,有桩案子还得你帮我把把关。
彭国庆说:没问题。
袁建华说道:家住振兴街的李大宝让人给挑了脚筋,他本人没报案,是别人给报的案。我现在让小马跟你赶过去。李大宝现在县人民医院治疗。
唐基民站起身:行了,我现在就去。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小马早在车里等着他,他钻进车子,小马立刻启动,车子一溜烟驶出了派出所,开上去城里的马路。
李大宝躺在病床上,看着面前的唐基民半天也没说一句话。无论唐基民问他什么,他都保持沉默。
旁边的小马面带愠色,几次想张口都被彭国庆摇手给阻止了。直到走出医院大门,小马才忍不住开了口:师爷,我就不明白那个李大宝为什么一言不发?他什么都不说,这案子怎么破?还有要我们介入的必要吗?
彭国庆说:或许他有难言之隐啊。再说有警必接,这是做警察的分内之事。
小马突然笑了起来:还真让师傅说对了。
彭国庆有些奇怪:建华跟你说什么了?
小马说道:我师傅说这个案子还只有你能接。他说那个李大宝就是个混蛋,除了你,别人就是有点耐心也会给他磨没了。
彭国庆叹了口气:你师傅还真了解我。我也清楚李大宝的为人,别看他现在人五人六的,他是坏事做尽,有了几个钱就烧包的混蛋。连老婆都让他气得自杀过,虽然没死却也成了精神病,现在整天神神叨叨的。一个儿子也缺少管教,十四五岁就在社会上晃荡,整天和一些混混们在一起,打架斗殴,胡作非为,今年才十八岁可早已在局里挂了号,就他的卷宗恐怕也有五六公分厚了。可就这样,李大宝还是竖大拇指赞他儿子是条好汉。你说,这样的老子还能教出好的儿子来?不说了,还是去街上,听听邻居们的反映,说不定还能从中了解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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