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技,鬼路!”
赵书义身体一晃,露出鬼魅般的笑容,似笑非笑,手中的剑也慢慢变得漆黑无比,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小子,这次可真要看仔细了。”
冷风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杨法年的衣领口,不禁后脊发凉,他畏惧了,对手还没有作,他就已经心生畏惧了。
杨法年重新拾起长刀,双刀在手,防御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即便他如此安慰着自己,但内心里还是没有底,这次的敌人异常的强大,强大到他从未有过这般的危机感。
他是暗杀者,对胜负有着极强的第六感,现在杀手的第六感告诉他,他会死!!!
杨法年迅速打消自己退缩的念头,大喝一声,“武技,月耀!”
方才能完整接下雨嫌的武技,再次将五感提到极致,或许正如赵老前辈的提醒一般,月耀都不一定挡得下。
他这此算是孤注一掷了。
杨法年攥紧双刀,手心直冒汗,他强装镇静,双刀架起。
赵书义也没有太多废话,右手双指轻转,三尺青锋竖与肘后,剑尖直指青天。
“鬼路,鬼门大开!”
一道黑影突然消失,在那一瞬间,杨法年突然觉得一股如冰窟般寒到刺骨的杀气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月耀的状态下,杨法年隐约能看到一道恍惚的身影,模模糊糊,
他看不清赵书义的作,却本能的感觉有一把漆黑的剑正朝他斩来。
生死只在一瞬间,极其微妙的时间内,右手长刀根本来不及抬起来,现在他只能靠左撇子手中的短刀。
杨法年没有多余的反应时间,现在的作全靠下意识地反应。
他本能抬起左手刀,挡在身前。
杨法年或许没注意到,即便是这道奔袭而来的黑影都愣了一下,赵书义万万没想到,绝技鬼路下的他,居然还能被杨法年感知到,这小子的月耀到底有多变态,难怪能毫发无伤挡下他全部的雨嫌。
赵书义冷笑一声,眼见可不一定为实!
黑剑眼看就要与杨法年的短刀撞上,然而下一瞬,彻底让杨法年傻眼了。
他期待的刀剑相碰的响声并没有发
生,这把黑剑竟然直接没过了他的短刀,就好像一个虚一个实的相遇一般!
杨法年当场愣住了,没有作,或许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反应得上来。
这次他看清楚了,月耀下的视觉和触觉,将黑剑的速度放缓了许多,这次他看清楚了,他亲眼看着那把剑向自己的脖子切去。
骤然间,勃颈处猛地一凉,他明显感觉到,一个冰冷的铁片在脖项里划过。
杨法年双目呆滞,瞳孔不断收缩成一个点,他手里的短刀也无力地滑落指间,脑海里嗡嗡作响,一直只浮现了一个字,死!
我死了吗?这是他最大的疑惑,应该是死了,他自问自答。
若是普通状态,可能一下子就过去了,什么也感受不到,但是在月耀之下,五感处于极限下,他明显能感觉到,冰凉的铁剑在他脖子里停留的那一瞬间,无比真实。
杨法年双目失神,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真的像死了一样,观战的二人都眉头一皱,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觉得事情不简单,林子冬有些按捺不住,要过来瞧瞧,却被言夜拦下了。
赵书义此时咧着一排标志性的大黄牙,露出久违的欢笑,他拿着退去漆黑的青锋,拍了拍杨法年的脑袋。
“唉唉,还没死呢,醒醒,快醒醒,不会真吓死了吧。”
杨法年缓了好一阵子,这才有点生机的样子,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没事后,一脸疑问道:“我没死?”
赵书义嘿嘿笑道:“差点。”
杨法年又问道:“可是我刚刚明明感觉自己下地狱了啊?”
“你就这么想让自己下地狱。”赵书义无语,“好了,没事就起来吧,别赖着了,准备换人了。”
经他这么一说,杨法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输了,他站起身,将双刀收于背后,没有着急下场,他对着赵书义说道:“前辈,你说过去了南天门会再回来的对吧?”
这位没点老前辈风范的剑阁老前辈愣了一下,随即道:“借你吉言,我若活着,会回来的,但若是死了,就死了吧。”
杨法年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拱手行礼说道:“前辈若是回来,我想请前辈指点指点我,我总觉得自己还差点东西
。”
赵书义笑了笑,看着杨法年,一脸惋惜道:“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璞玉,百年难见,可惜啊,你使的是刀,还是双刀,而我是剑,虽都是三尺杀人器,但本源不同路。”
“况且我一个被人打得如丧家之犬,教出来的徒弟能好到哪去?我不但教不了你,相反还会误了你,最后只能送你四个字:厚积薄发!”
赵书义苦笑着,把自己贬得极低,但杨法年并不会因此小瞧他,相反还是更加尊敬,如他所言,与赵书义上一个战斗的人可是天字榜第一,论实力可进天下前三,况且那南天门的教书先生能稳坐榜首近三十年,其实力之恐怖,恐怕远远高于历届榜首。
“厚积薄发,晚辈记下了。”
杨法年行了个拱手礼,便退了下去。
赵书义看着杨法年离去,冲着他喊道:“记住,天下有了一个剑神,却没人敢自称刀神!”
杨法年转身,没有说话,只是再行礼后离开。
段府大漆门门前摆了几条桌案,桌案上好酒好茶伺候着,还特意在青芋面前放置了好多品类的点心,这么一摆设,此块区域嫣然成了最有牌面的观赏区。
这种尊贵的待遇,外人自然是不敢奢望的,即便是青龙会的雷帮主,也只被分了条冷板凳坐一坐。
在杨法年殊死战斗期间,言夜还向青芋要一把瓜子磕着,一边磕还一边叫好,甚是开心,就差没在桌子上放点碎银子扔过去打赏了。
看到言先生这般高兴,众人也是一脸的无语,如此这般惊心魄、命悬一线的战斗,在这位大名鼎鼎的言先生眼里,反而倒像是在看一场极有兴致的好戏一般。
看到杨法年过来了,言夜将瓜子扔回托盘,将手在身上抹了抹, 伸手就去迎接,言夜问他:“感觉如何?”
杨法年微微点头道:“受益匪浅。”
言夜笑着道:“不亏就好。”
“好像该我上场了。”言夜看了一眼场中静坐养神的赵书义,转身走到城主府门前的守门侍卫身旁,将其中一人身上仅剩下的一杆长枪拿走。
言夜负着长枪,走到杨法年退场的位置上,望着席地而坐闭目养神的赵书义,言夜唤醒他道:“你说他能成为刀神,是真的吗?”
这位曾经的剑道第一人缓缓睁开眼睛,平淡如水道:“我说的话你信吗?”
言夜笑了笑道:“至少比我这个门外汉说的可信。”
赵书义望着言夜手里的七尺长枪,半开玩笑道:“造化在他,你找什么急,你难道也对它感兴趣?”
言夜戏笑着道:“得了吧,名头太大,挂在身上,可是会死人的。”
赵书义拿下横在双膝上的长剑,缓缓站起身,与言夜对望,面色严肃道:“可以开始了吗?”
言夜依旧面挂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有些不明觉厉,他道:“手前先说好,我的战斗技巧虽不如杨法年那般老练,但小心思这方面可是比杨法年还多,我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枪戳进你的脖子里,所以不认真点上来就输了的话,可别怪我哟。”
言夜微笑着提醒,看似十分和善,但赵老阁主还是冷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丝毫不会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或许这小子真可以做到一招秒杀。
赵书义装作不在意,冷笑一声,道:“我老但不愚。”
“那就好。”言夜笑了笑,随即伸手道:“您是前辈,那就您先请呗。”
赵书义也不再说多余的废话,直接长剑一横,默念了句。
“绝技,鬼路!”
“鬼门大开!”
骤然见,三尺青锋变得漆黑无比,散发着诡异的黑雾。
言夜眉头一挑,面色开始沉重,他虽口口声声说认真一点,但不至于上来就放绝招吧。
不等他多想,赵书义连人带剑已经消失在原地了,右手提枪的言夜,还没有对应的作。
言夜的脑袋一不地正视前方,面无表情,他眼睛瞪得极大,眼珠子在眼眶里疯狂转。
他在捕捉,捕捉空气中那一缕不寻常的扭痕迹。
突然一把黑漆漆的利剑凭空出现在了言夜身前两尺,言夜此刻还没有作,急得观战的林子冬和杨法年纷纷捏了一把汗,林子冬没有面对过那把黑剑,不知道其真正的厉害之处,即便是现在远远观望的杨法年,一想到方才如真死一般的窒息,也不免冷汗直流。
突然,言夜眼珠子猛地一定,瞳孔随之凝成一点,眼眶里的眼睛像死人一般,目视前方,不为所。
他
捕捉到了,赵书义的剑。
从赵书义离他三丈远的时候,他就看到了!
那把剑,不是黑色的,而是银色的!
难怪杨法年挡不下他的剑,原来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剑的本身,是眼睛欺骗了自己的身体。
赵阁主的三尺青锋已经到了项口半尺,正当他自以为稳操胜券,洋洋得意之时,言夜突然眼珠子往下一瞥,看了他一眼。
赵书义顿时冷汗直流,是错觉吗?可是对方明明看了他一眼!
还不等他多想,身体突然猛地一怔,无意识的一怔,就像是被什么力道给压住了一般。
待赵书义定睛一看,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死死捏住自己的长剑,黑烟褪去,露出了剑原本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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