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孟清荷看着他不虞的脸色发问, 她再三保证足够小心。
再说,“我要做什么还不是我自己的事。”言下之意,就是说陈榭算是多管闲事了。
这话在理, 陈榭是个谨慎的人,但眼下肚子疼,他没有多留,只愿她不会为这句话后悔。
出门找了一个公厕上厕所,进去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他对着两个被吓到的孩子点点头, 进了一个蹲位。
出来的时候,那两个小孩还在, 陈榭出门的脚停顿了一秒,眉梢微, 挺能忍的啊。
陈榭面上不显, 还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仿佛这臭味不是他搞出来的一样。
他拉完就能肯定是鸡蛋的原因。臭得非同寻常。
他心里有了一丝好奇心,突然有种冲, 想探明她究竟有什么秘密。
“刚才是谁让你去找她的?”
正好, 小孩在这里, 陈榭也有问题,他也就开门见山地问了。
“小花肚子饿, 我就上山捡了一捆干柴, 想要偷偷卖了给小花买吃的。”狗子说得也没什么问题,但是陈榭却是拧起了眉,这小孩他见过几次了,他还不信了, 专挑有钱的宰?
“你见过专门等在人家门口卖东西的吗?”陈榭站在公厕门口,像一座大山一样挡着,斜斜地靠在门框边上,抱着手臂看地面,狗子翻起眼皮看他,接触到他的视线时,又低下头,心跳如雷。
陈榭突然笑开,小屁孩!
“杨文祖让我去的。”狗子舔舔干涩的唇瓣,哑声说,这种被捏住喉咙被的感觉,真的太让他难受了,在杨文祖那是,在陈榭面前也是,他就像这个蚂蚁一样。
只能说狗子还是小孩子,跟心智成熟的男人比还是嫩了点,或者说是不足一提,其实陈榭根本就不知道狗子是不是专门在门外等着孟清荷,他说的都是套话而已。
陈榭嗯了一声。
“他为什么让你去?”
这个问题,狗子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个小孩子,哪里能知道杨文祖的意图。
“他答应我卖柴火的钱给我分一半。”他这样告诉陈榭。
陈榭看了眼狗子两兄妹,小花
自顾自地舔着手指,黑黑的大眼睛下有一股怯弱。
陈榭转身出了公厕。
他想他该去找一下杨文祖了,算一下总账。
他的人,他也想染指吗?!
树影婆娑,看着时间,陈榭决定先回家睡一觉,养养精神,晚上再去找他算账。
“陈元满,大丈夫躲什么躲!”
“再不出来把你家门给拆了!”话落一阵脚踢门的砰砰砰声。
才走到家门口的巷子,他就听到自家院门一阵吵闹的静,快走两步,看清楚状况的他眉目一肃。
他走上前,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他,一个中等身材脸胖胖的男人小声叫了一声大哥,“他儿子来了。”
陈榭听闻“儿子”两字,皱了皱眉。
怒起踢门的“大哥”被人一叫,他停了作,转头看几步开外的陈榭。
第一感觉就是高,那双眼睛平静深沉,看人的时候隔空给人一股压力。
不好惹。
不过一脸横肉的大哥是谁,出来混也是有点水平的,他从头至尾扫视一单番陈榭,“你就是陈元满的儿子?”
这个称呼陈榭很不喜欢,他沉声道,“不是。”
“陈榭?”点头。
“那就是了,陈元满说要钱找他儿子陈榭。”大哥头儿走近他,手上的棍子扛在肩上,像是要打人,气势汹汹,身后的伙计们以为他们大哥要干一番大的,纷纷拥上去助阵。
陈榭防备地看了眼围在他左右的人,他们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几次扬着棍子作势要打,就在陈榭和他们都以为要开打了的时候。
大哥头儿伸出胖胖短短的大手,仰着脸要账,没办法,陈榭太高了,站近了说话得仰着头“给钱,你爹欠我四百八十五块六毛二分钱。”
陈榭看着伸到面前的手,脑子一时短路了,“……”
眼前这手,是怎么做到这么大的同时五根手指竟然又胖又短的?
和他同样无言的还有那群准备开打的伙计们,有一个还憨憨的问,“大哥,不打?”
大哥头儿嫌弃地别了一眼他,骂他的不懂事:“打什么打!文明人打什么架?”
那个伙计被吼得一愣一愣地,刚哦了一声,又听大哥头儿有板有眼地教育他,“先礼后兵懂不懂?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
打吧!”
伙计听得晕乎乎地,他不是像大哥头儿一样的文化人儿,只觉得他看着大哥满眼崇拜,现在基本上是大哥头儿说什么是什么了,
“大哥说得是,”他看向陈榭,瞬间变脸,一脸凶相,“交钱!”
“……”
陈榭看向这群人里唯一有话语权的大哥头儿,“陈元满欠了你们钱?”
大哥点头,“欠了四百八十五块六毛二分钱。”
“干什么欠的?”
“借我们老板的高利贷。”大哥头儿的话让陈榭神色一怔。
两分钟后,陈榭的院子里就响起一阵气急败坏的叫骂。
其间夹杂着几声痛叫。
“十三,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子养你那么多年……哎哟,痛!……我给你一口吃的,你现在就嫌弃起老子来了!啊——”
一个闷棍打在背上,痛得陈老头冷汗都出来了,佝偻着腰,他被两个长得壮力气大的男人押着跪坐在地上,在他的前面,刘老三坐着指挥,刘老三就是大哥头儿,他指哪伙计们打哪。
他不让人打脸,他让人打老头的背和屁、股。
打屁、股最能刺激人了,小孩子都讨厌被父母打屁股,小孩子也有自尊心,更何况陈老头,跟侮辱人差不多意思了,还被人押着跪一个小辈,屁、股后头更是火辣辣的痛。
“你还钱呢,我就让人放开你。”要说刘老三是不乐意干这种这么娘们的事,只有地主家的老婆才会让小丫头们押着那些她看不顺眼的小妾这么打。
他喜欢直接点,直接打就行了,打痛了吸取教训,下一次就能麻利点还钱了,要是再不还,拿家人威胁呗。
陈榭他惹不起,这是刚才他第一眼见就有的感觉。
不过嘛,他看着坐在一边悠哉悠哉喝茶的陈榭,他瞬间有了主意。
看着陈元满和陈榭的关系就不好,而且陈元满对陈榭是恨不得把人撕了,陈榭倒是没把人放在眼里。
刘老三就来劲了,他学起了以前地主婆的那一套,让陈老三身心受折磨。
陈老三欠冯爷的钱够久了,他是替冯爷放贷的,他再要不回来,冯爷就该找他了。
眼瞎看错人,冯爷还会用他吗?
答案显而易见的。
“我没有,你让陈榭还,我是他老子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陈老头又嚷嚷着让陈榭还。
“陈榭是我儿子,你让我儿子还,他会还的。”
“陈榭是我儿子,儿子啊,你快帮爹把钱还咯……”
刘老三的耐心快告罄了,还个屁,陈榭连管都不想管,都不承认你是爹,你还期待他替你还钱?刘老三都觉得陈老头是异想天开。
他让伙计拿出大家伙,陈榭坐在一边喝茶,他本来是回来睡觉的,但是陈老头有好戏让他看,他就坐外面了。
他想知道的陈元满就是故意说一半不说一半,他就想知道他的生身父母是附近哪个村的,十年了,从陈老头嘴里他仅限于知道是青市下面村里的,还一直折腾他,又是要钱又是要他给他找儿子,怎么不上天?
陈榭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直接不伺候了,两人互相折磨了十年。
只见一个男人解开裤腰带展开一看,是条软鞭,陈榭眉峰一挑,不知道这鞭子要打哪。
只听刘老三朝左右一声喝,“脱!”
立马就有人把陈老头扒光了。刘老三把鞭子让给一个人,吩咐道:“挑最疼的地方打!”
陈榭:……
而此时,陈老头一点多余的反应也没有,还在念叨着。
“陈榭是我儿子,儿子啊,你快帮爹把钱还咯……”
“儿子啊,快帮爹把钱还咯,爹知道你孝顺的,你不会不管爹的。”
……
陈老头说得小声,喃喃自语般,只有押着陈老头的两个人听到。
他俩对视一眼,“大哥,陈元满不对劲……”要是换了他们,被赤、身、裸、体这么对待,早疯了。
“一直在说什么‘儿子,帮爹把钱还咯’。”
“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这个怀疑其实合理,但是陈榭多看了两眼陈老头,就知道他这不是吓傻了。
吓到了有可能,陈老头还是第一次在人前露出这样子,就是喝醉了都不定会说这些话。
陈老头嘴里的“儿子”不是他,应该是他亲生的儿子。
陈榭站起身,走过去让刘老三停手,“明天你来拿钱,现在先停手。”他要借着陈老头神志不清,刚好可以问问他亲生父母的事情,不现在拿钱给刘老三就是怕陈老头蒙他。
凭什么?!
刘老三刚想怼回去,就看到陈榭拧眉冷眼看着陈老头的样子,还有冲他撇的那一眼,有不耐烦,还有瘆人的狠。
“……”刘老三选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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