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弟弟的际遇

小说:病美人在七零 作者:乐不为
    第二天傍晚,隔壁淮市河谷村红旗农场里,孟清岳刚下工回来,正在牛棚里大口大口扒着饭吃呢,就听到村里的孩子叫他,说是让他去大队长家拿包裹。

    村里正在挖山渠,半个月没见过一滴雨了,田里的庄稼长势都不太好,村里就决定引水灌溉,引山涧水灌溉,村里的田地多在山脚下,但是引水也是个巨大的工程,大队长为了尽快完工,每家每户都安排了两个人去穿山架梁,八个知青们占了三个名额。

    孟清岳也被选上了,大小伙子正是吃得多长身体的时候,挖山渠又是个苦活累活,每天从早上六点忙活到晚上六点,每天就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孟清岳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来,有时候饿得是连话都不想说。

    “孟知青,你先别吃了,大队长说让你快点。”

    牛棚里隐隐有股猪屎的臭味,来叫人的小孩不愿意进来,只是站在牛棚门口。

    孟清岳看着手里的饭有些犹豫,还剩一点,吃到一半停下来,他就感觉肚子更饿,腿更无力了。

    “阿岳,你先去吧,饭你先放着,可能有什么急事呢。”

    牛棚一个昏暗角落里的老人出声劝他,孟清岳来的时候,知青大院已经住满了,而村里人谁也不愿意让一个半大的孩子住进去,半大孩子吃穷老子这话不是说说的,很多人家里都有孩子,都是这么个岁数,就算孟清岳再能干,挣再多共分那也是不够吃的。

    所以最后没办法,大队长只能把孟清岳安排到牛棚里和几个“罪大恶极”的老家伙一起住。

    “孟知青,你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快点呀!”孟清岳只能放下饭,抹了抹嘴,和小虎一起去大队长家。

    到了大队长家,他看到小虎从一个女人手里领了两块糖就跑了,走前还对他做了个鬼脸,孟清岳没有理他,看向大队长,“大队长,我是来拿包裹的。”

    陈大队长向他介绍他旁边的女人,“这是我本家回来探亲的侄女,姓陈,她说你家姐捎带了包裹给你。”

    “你好,陈姐,”孟清岳尴尬地朝女人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他很肯定他不认识她

    ,女人看着很年轻,肤色是健康的白,身上有一股亲和力,看着比他大,他便自作主张叫她陈姐。

    陈姐看了两眼和她一样高的少年,点了点头,指了指大队长家客厅的角落,“那是你姐给你的包裹。”

    孟清岳看向角落,一个大麻袋装着的大包裹。

    陈姐又掏出一封信递给他,“你姐写的。”

    孟清岳接过信,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认识……我姐吗?”

    陈姐摇摇头,“不认识,我只是替朋友来送东西的,顺便回家祭祖。”

    孟清岳点点头不疑有他,心里急着想看他姐的信,再次道谢后提出要走。

    许是因为心里有了力,孟清岳扛着包裹脚下生风的回来了。

    牛棚里的众人看见他扛着东西回来,都吓了一跳,不过看他放下东西就拆信,都默契地没有打扰他。

    孟清岳拆开信,信里只有两句话。

    ——面粉里有鸡蛋。

    ——饿了就吃。

    孟清岳愣了愣,字迹是他姐写的,但是写这么少?他上次寄的信可是写了满满一页,不是怕他姐看多了疲累,他还要写更多呢。

    “阿岳,怎么了?”

    洛禧年看这孩子愣愣的,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事,关心地问了一句。

    他有儿子孙子,孙子也到孟清岳这个年纪了,但是也有三四年没见了,孟清岳来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在这里酸苦罢了,但有这孩子聊以慰藉也不错,相处了几天发现这孩子品性也好,就更高兴了。不止他这么想,其他两个老家伙也是这么想的。

    “我姐给我写信,就写了两句话。”孟清岳收了信,就去开包裹,他姐信里提到了面粉,所以他拆包裹的时候心情忐忑又激。

    他姐敢给他寄面粉!

    原来是这事,三个儒雅的老男人相视一笑,就为这事这孩子就委屈上了。

    好笑之余,他们都有些伤感,他们的家里人都没有写过信给他们,不,是他们连写信都不能。

    孟清岳打开麻袋就愣在了原地,“这……”

    洛禧年几个人看过去,也愣在了当场,空气中隐隐的麦香勾得大家分泌口水,还是常建同反应快,六十多岁了,步伐堪比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跑到门口把牛棚的门给关上了。

    反正天也暗下来了,关门也没人会怀疑什么。

    关了门,常建同又跑回去,几个人围着两袋粮食看,“这是……真的吧?”

    常建同抓了一把米握在手心,太久没感受这种踏实感了,他激地心都要跳出来了,热泪盈眶。

    洛禧年拿筷子打他的手,“老混蛋,你的东西吗?手欠?给我放下!”

    嘲讽完常建同,他又看着孟清岳,不说话。

    本来常建同还想反驳回去,他和洛禧年来到这就天天吵嘴,每天都要吵一吵,不然怎么挨得下去这苦日子。

    但是他看到老洛和老田都没作声,就看着那孩子,气氛有点严肃,他也抛开不正经,严肃起来,双手背到身后,掂着一副教导主任审话的姿态。

    “阿岳,这怎么回事啊——啊、姓洛的,你又打我!我也不年轻了,老骨头了,不知道轻点吗?”

    洛禧年冷哼一声,“关你什么事?不吃教训就该打。”

    孟清岳怔愣过后就又感地想哭,他姐对他真好!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大米和面粉哪里来的,但是他可以写信问清楚,他姐都叫他饿了就吃,这会儿他不想吃从队里分下来的饭了,他要吃鸡蛋,吃白米饭!

    但是回过神来就又听到两位老人吵嘴,和田爷爷对视一眼,皆都无奈。

    “两位爷爷,你们先别吵了,今晚我们吃顿饱的吧!”他话里意气风发,说话的时候就忙活起来了。

    “那怎么好意思……”田洛常三人看着他忙碌的身影,这会儿孟清岳已经淘米了,他无所谓地说,“吃吧,三位爷爷年纪大了,该吃点好的。”

    “我年纪小,也该吃点好的。”

    洛禧年听完哽咽了,“阿岳,你是个好的,我也不好吃白食,我教你外语吧,以后有机会可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常建同不甘落后,“阿岳,我……我大概可以教教你怎么做好吃的,平时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给你做,我祖上可都是皇宫里的御厨。”

    剩下的田奇水老人,沉默了半晌,说:“我教你学医吧。”

    孟清岳震惊:“……”

    他没想到这三个老人都是隐藏的大拿,平时完全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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