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露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她抹着眼泪说:“真的吗?”
羽山耸了耸肩,“如果非要问原因的话,可能‘我’跟你有着类似的过往。”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种怅惘的情绪之中,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走。”
这段路程并不近,等他们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羽山诧异地问:“你家在皇城?”
“家族以前是皇城一个三流的小势力,实力只够在自家周边那一亩三分地里苟延残喘。”柳清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这个出身十分低微似的。
“你完全没必要这个样子。皇城的三流家族,拿去任何地方都是可以成为地头龙的。”羽山啧啧称奇,可即便他翻遍脑海中所有的记忆,也找不出一个姓柳的家族,“你们柳家是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
“什么时候?”柳清想了想,“柳家大概是我爷爷那一辈建立起来的,距今也不过百年。”
羽山点点头,“百年时间能建立起一个灵之国皇城的三流世家,你们家很不错。”
“谢谢羽山先生夸奖,只是我已经不是家族的一员了。”柳清的眼神黯淡下去,她叹了口气,“我平生并不对那样一个薄凉的家族有丝毫感情,但我爹娘生养在那里。他们将家族视为高于一切的东西,甚至远远高于他们的灵魂。我是家族的罪人,我让家族蒙羞,但我爹娘不是,他们从来都是家族的骄傲。所以请羽山先生帮帮我,只要把握爹娘的骨灰葬在祖地就好了。”
“既然家族是你爷爷那一辈建立起来的,那么在家族的创建之战时,你父母也必定参加过战斗。既然如此,家族为什么没有人替你父母说话呢?”羽山诧异地问:“你父母的那些生死之交都到哪儿去了呢?”
“那些叔叔伯伯要么被大长老控制,要么被暗杀了。事情发展到最后,我父母一直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可即使在我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希望,他们还是没有放弃我,任何方法都用掉了。”
羽山点点头,声音略有些低沉,“你父母在家族的职位不小,未来家主的第一继承人?”
柳清顿了顿,声音游戏迟缓。他先前并没有猜到羽山居然能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解读道这么多东西。可既然羽山看出来了,她便也不好做什么掩饰了。
随即,柳清点了点头,“我爷爷是家族的第一任族长。”
“这样就解释得过去了。”羽山叹了口气,因为所有的故事好像都是这样的。一个顶天立地的强者诞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这样的故事在这方天地实在太多了。
老天总喜欢和人开玩笑,总喜欢将最深沉的悲痛降临在最幸福的人身上。灾星?呵,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灾星啊,不过是世人的杜撰罢了。
“你还真别不信。”羽山的意识空间里,傲天土灵嚷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跟你关系好,这种天机我是不会泄露的。你跟她待得近了准没好处,不如把她安安静静地放在一个地方,让她自生自灭得了。”
“我并非那般狠心的人,如果我当真如此,也肯定走不到今天这样的高度。灾星又如何?我羽山守她一辈子,我倒要看看这个灾星究竟是个身份东西。”
“海族大劫将至,如果你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增加海娄儿的存活几率的话,我支持你的决定。”傲天土灵耸了耸肩,“世界是圆的,你不去就她别人自然会去。别人去兴许没什么,但是你去了就会遭受莫大的灾难,甚至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吗?”羽山嘿嘿一笑,“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命运,我只认为未来是闯出来的,未来永远掌握在修士的手里。”
“我赞成你的决定。”道天难得表现出一副正派的样子,“修士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管他什么天道。”
这句话说完,却见傲天土灵黑着脸道:“若是羽山在劫难汇总丧生,你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占据他的身体而不用考虑因果,是。”
道天笑了起来,“别的不说,你还真是了解我。”
识海里的动静全被羽山听在耳里,却都被他一一过滤掉了。这一切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一样,一切都是不可更改的。傲天土灵知道羽山的性格,所以才想拼劲全力劝一劝,当他终究还是失败了。未来的路是自己走的,也只能认着自己的前方走,谁都不可能改掉的。
羽山若有所思地看着柳清,半晌都没有说话,直到柳清被羽山看得红着脸低下了头。
城门外,几个巡逻的士兵看到了他们,“你们两个,大晚上孤男寡女干什么呢?知不知道灵之国有新规定,男男**不能在大街上干一些败坏社会风德的事。”
这一句话说完,柳清的脸颊更红了。倒是羽山解围说:“是这样的,大人。我们是天道院的学生,特地来皇城看望亲戚。”
“天道院的学生,那可是帝国的未来啊。”带头的士兵这样赞叹,然而他的眉头却深深地皱下去了,“只是皇城有规定,这个时辰是不能放人进去的,还望小兄弟恕罪。”
灵之国的宵禁制度只有战时才会开启,是为了应对敌国委派此刻对帝国的高官进行暗杀,进而影响战争的整体走向而确立的。
正是因为这个,羽山才诧异起来,“现在打仗了吗?帝国和哪个国家?”
士兵略有些诧异,“小兄弟不知道吗?”
“在下一直在天道院修行,却是不曾知道这个。”
士兵点了点头,“你们这些天年轻人不仅要提升实力,更要多读圣贤书,多关注国家局势啊。现如今,帝国是和前结匈国开展了。”
“前结匈国?”羽山有些弄不懂这个新名词。
“结匈国已然分裂成两部分,但这两部分都因为得不到帝国的承认而无法建国,所以统称为前结匈国。”士兵搓了搓手,说:“你们要不先来哨点,外面挺冷的。”
“您客气了,我们在外面就好。”既然是敌国的士兵,这种情况若是放在往常吗,羽山早就杀进去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身边有了柳清的存在。这个女孩儿一点儿实力没有不说,还有这此行的目的。羽山即使再怎么强大,却也还没有强到灭掉一个国家的地步,所以便也在外面等候着,打算与士兵继续交流。
经过他的软磨硬泡,带头的士兵终于松口了。承诺第二天城门刚一打开便送他们进去。
看着城墙上的亮光,羽山翻越的想法也消失了。城墙上建立着无数的箭塔,这个时候冲上去无异于找死。羽山还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地成为别人的活靶子的。
突然,城门打开,一个身着血红色衣袍的青年人走了出来。羽山先是诧异,然后定睛一看,却也有了几分喜意。因为眼前这个人刚好是熟人。
周围的兵士对那个人的行为视若无睹,羽山倒是顶了上去,“血公子,还记得我吗?”
“你你你……”血厉在看到羽山的第一眼便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他下意识地往城里跑,可没走几步便被羽山给禁锢住了。这是一种规则的基础使用,羽山很轻易便能施展出来。
“你要干什么?”血厉哭丧着脸,“我现在就贱命一条,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带着身上。”
见血厉被希冀,周围的兵士纷纷围了上来,将矛头指着羽山道:“你干什么呢,还不把血公子给放下来。”
羽山微微诧异,没想到区区一个血厉居然在士兵中有这么大的影响。那么事情便好办多了。
“我跟血厉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这次前来京城的目的却也是为了看他。”羽山开口说道:“不知诸位是何意思,居然这么对我,难道我长得不像好人吗?”
血厉刚想点头,却被羽山一个眼神喝止了。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是想说,羽大人和我的确是多年的好友。”
“诶,叫大人干什么,显得生分。”羽山笑着说:“叫我兄弟就好了。”
“我哪儿敢叫您兄弟啊,您老人家功盖三皇,我叫您一声大人不为过。”血厉讪笑着看向一种士兵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长矛收起来,惊扰了羽大人怎么办?我这辈子没见过你你们这么木讷的奴才。还有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打开城门?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迎接羽大人。”
话说到最后,连血厉直接都相信了。他整段话没有一丝悲壮的味道,有点只是抑扬顿挫慷慨激昂。
羽山点点头,心里暗道:“不错,这小子真上道。”
在血厉的帮助下,大门很快被打开了,羽山也顺理成章地走了进去。灵之国的京城很大,城里的建筑也很壮观。
羽山许久没有来过,总觉得这里的建筑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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