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触琳琅

小说:画斜红 作者:昭昭之未央
    “和亲”二字如同一道无声霹雳落在了各人心田。其猛、烈、酣、疾让人避之不及却又言之不出......

    “可是看清了他之本性?还要再念念不忘?”红衣盛馥嗤笑着白衣盛馥。

    “他既为帝王,又值国弱民穷之时,自然要做些妥协之事。这与‘情’不同,不可同日而语!”白衣盛馥辩驳着。

    “什么不可同日而语!他若真是重情之人,大可抛了帝王不做也不会愿来做了我的某个姻亲。你应是最恨他之人,缘何还要处处替他开脱?”

    “于此上、于这‘恨’字之上,也是不同于寻常之恨同日而语。你而今或识不得、日后终将会懂.......”

    白衣盛馥说罢就隐没在了盛馥心田不见,盛馥一个激灵“醒来”,但见堂中他人还自默想不语......

    “毕竟做了帝王要与之前不同。若他歇了心、不起波澜,倒是好事,也自保了他一条性命、免了我们的一场业债!”郎主与娘子如是想。

    “孤当他是同道中人,不料看错他善变!”齐恪如是想。

    “先前看见他那颓废样子还觉得可怜可惜,如今再想却是活该、不值怜!也是个薄幸寡义的!谢天谢地女郎不曾与他一起!”初柳与绿乔互看一眼,皆是此想。

    各人想罢了、回神了就不自禁地都去看盛馥这原本看似于她一心一意之人而今竟来南地求娶,这女霸王可会觉得有丝丝失落、不着?

    “你们都看我做什么?”盛馥十分“无辜”地问向郎主、娘子及他的郎君,“又不是要拿我的儿女去和亲,这是男是女都还不知晓的......”

    “梅素!”齐恪轻握住了盛馥的手,“孤是为......是为彼时......孤是怕你于他失望!”

    “我失望个什么?”盛馥看着她的郎君、似问、似嗔,“一直因为他与我吵的也是殿下,这会儿怕我失望的也是殿下!好似我真与他有多少缠不清的事般......”

    “此事......不同!”齐恪捏了捏盛馥的手,“孤于他是失望至极!”

    “殿下这痴傻之气真是千年不移!”娘子“笑话”着齐恪,“我从前却不知殿下与北朝那人还有惺惺相惜之意。可省心些,你们原不可能相同!”

    “气煞二郎了!”盛为见他说出“大事”后仍被扔下了无人问、无人管,又大喝一声,索性仰躺在了地上。

    “想来留清也是与孤一般之想,难怪是要气煞!”齐恪伸手去拉盛为,“然他既如此,便不值!”

    “非也非也!你们皆是听了一句就妄断是非,故以二郎更气!”盛为赖着不起,连连长叹!

    “妄断了什么?你起来说个明白!总不至于要让你去和亲!”盛馥打了盛为一下,又要帮着齐恪去拖他。

    “疯婆勿动!”盛为一眼瞄见母亲正作势要起,一骨碌坐了起来,“二郎知晓你们而今皆是尤其在意疯婆。故以劳驾她不得!”

    “你要说就正经了说,一会一句‘气煞’,我们能听明白个什么?”娘子撸了撸袖管,示意“你再混闹我就要请家法”盛为知道母亲实则是嫌他“奔走相告”刘赫之事实在不妥,郁郁地嘟囔了句“谁知你们回得这般之快”,也不敢真让娘子听见!

    “留清究竟为何而气又为何而笑,详尽说来!”郎主倒不像娘子这般气急。他虽是有些困惑“留清为何偏挑人全时”,却深信盛为此行是为盛馥之善,绝无恶意也绝非莽撞!

    “尊父亲吩咐,二郎这就详尽说来!”盛为冒着绿乔的白眼连喝了三盏茶,这才是将事情始末一一说来。

    此事源起今日齐允见了“奇葩”之后生出的“异想”。他命人送了“奇葩”到盛府后就急招了盛为晋见,说赐他敕令去见北朝来使、接收朝贡,道如此才是“分庭抗礼”。

    盛为知晓北朝使节自抵达起就一直被困在宾馆进退不得、亦知晓此班人是以李祭酒为首。他想陛下既另他去见这曾日日相见的家学馆李先生,为的可不就该是他们彼此“熟稔”之极,因此定能“好生”相见相商!

    然待齐允问他、他又这般相答之时,至尊却道此理若存也只是微乎其微、甚是勉强。他遣盛为前去为的是“投桃报李”因为北地来人虽受君王器重却非爵非王,故以他也是要遣一同等之人去会才“不辱国格”......且不能让齐恪前去!因齐恪虽为祭酒与李祭酒相当可他是王,故以不可屈尊降贵!

    “冰雪聪明”的盛为只听得至尊寥寥几言,便知今次北地使节要亲见至尊之机也是“微乎其微”。因是至尊断不会见自称为“弟”却又狂傲不羁之人刘赫若真认已为“谦卑弱小”之辈,又岂会只遣个区区祭酒出使而来?!

    正当盛为领了令正要告退之时,齐允忽然又道,“切莫忘相告于北地之人。他们送来的‘奇葩’郑凌琼,朕已转赠于留清长兄,自此为奴为婢还是为妻为妾,单凭拂之定夺!”

    彼时听得此讯的盛为瞬间只觉那能行出此径的这刘赫,竟是不像他知他解的那刘赫!他不能解刘赫这等“堪称清雅、不随世俗”之人怎会做出这等拙劣粗陋之事要知纵然他真送了个西施来,这里的至尊也断不是夫差啊!

    就此盛为且抛下了为刘赫生出的许多唏嘘、钦佩,还有乱做的“待他‘争’时必定还要好生相劝,不能让他欺了齐尔永”之想,生平第一次以“官身”去到宾馆见了李祭酒、李先生。两人相见之下自有一番故人间的亲近、感叹,就好似要“泪目以对”......然到议起国事却是尴尬迭出,迫得盛为几次就想要撩袍既走!

    首当其冲便是家学馆之事!李先生道:我朝陛下意欲再续前缘,只当为南北儒学、儒生有个共融共同之地。如此亦望良朝陛下不计前嫌,不知盛大人意下如何?”

    盛为的“意下”自然是“不能如何”!原本刘赫一走,家学馆已成了他与盛馥一家之产、一家之事.......而今却偏要拿上朝堂来充作为两国之谊的谈资?!岂不是莫名无稽?

    好在盛为牢记了齐允的“只听不议”致命,也并不会为钱财心疼、更惯知李先生的迂腐不化。故以于此事他虽不悦却仍以礼相待,只回是,“吾定转奏陛下。”

    如此“不着边际”的一二三、四五六的诸事之后,李先生终于说出了“最后一件,于两国却是最为要紧一事”和亲!

    盛为听了并不以为然!和亲之事本不新奇想当初他还曾为此陪伴了刘赫四处转悠徘徊,终了虽是“一事无成”却也是因此才有了他与刘赫之“谊”。而今日月轮换之下北地天色已变,他猜刘赫定是要还了当初不成之愿,只想是:“不就是撮合些无势乏力庶女庶子联姻,想来陛下不会将此当作大事!只是李夫子果然老朽不堪,快要分不清轻重缓急.......又怎能将此称为‘最为要紧’?”

    因为盛为不屑、因此盛为轻飘飘地答了句,“此事应不要紧!”却换来了李先生的就地作色,沉声问了句,“老夫请教盛大人,倒有哪事还能堪比我朝陛下至良朝来求娶皇后之要紧?若有,老夫洗耳恭听!”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蛋疼小说网,免费小说,免费全本小说,好看的小说,热门小说,小说阅读网
版权所有 https://www.danten.net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