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谷双眼血红,声音很轻柔道:“你们白叶宗可真的是不怕死”生怕吵醒刚熟睡的苋生。
秦谷双眼血红一拳递出,这一拳可以说是秦谷将一位纯粹武夫的体魄发挥到了极致,不计后果的催动周身窍穴,仿佛这一拳可开山般。
可是这一拳竟然未能击杀沛然不说,竟然都没有真正的触及其本体,只是将其周身的护体金光击散,不过这一拳罡气激荡而出,使沛然周身行气紊乱,心神摇曳,震颤不已,周边的修士皆是大口吐纳,祭出本命之物稳固心神。
不少与秦谷同境修士之时觉得心头间挨了一记重拳,胸口乏闷,呕出一口淤血,才得以压制心田的那股激荡。
沛然挥手间气机激荡,将秦谷震退出去:“你还真是活够了急着投胎”。
秦谷重新起身又是一拳,这一拳更加气势如虹,对于白叶宗的外面弟子而言,这一拳视野所见的那份天地异象,秦武州无数的武运风起云涌,沛然的身形气机就如同一面巨大的鼓,秦谷这一拳挟带着秦武州的武运击打在这面鼓上,将气机搅乱,如同在鼓中打出一个大洞出来。
这是秦谷第一次感应天地大势,挟大势而攻之,这是上三境的手短,就连沛然也仅仅是初入门槛,没想到占据地势的秦谷竟然在势上击败了沛然。
沛然一口淤血喷出,体内气机紊乱:“这小子留不得,明明下三境,竟然可以裹动天地之势,简直是个怪胎”。
修士从意到势,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一旦跨过,从中三境到上三境之路便会无比平坦,要知道从古至今多少人卡在了这里。
青云峰峰主姚徐倒吸一口冷气,究竟给白叶宗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存在,沛然平稳气息后道:“一同出手,拿下此子”。
秦谷身前如有一方山岳,老村长也拔地而起,对方可是有两名七境修士,可是老者依然出拳丝毫没有犹豫,大喊了一声:“万平镇死战”。
突然不远处的村中一名又一名的农夫,拿起了锄头,其中还有十多名老者皆是修士穿着年轻军中盔甲,可惜都是中三境,有些仅仅比秦谷境界高些,看得出已经快油尽灯枯了,好似回到了与秦雄征战的沙场,简简单单的喊了一句。
杀
这个字是那么的决绝。
白叶宗修士哪见过这阵仗,农夫女人竟然没有一人后退,只见村长直冲上空,将白叶宗掌律邵攸直撞入下方山脉之中,道士辰沉知道邵攸身上有城主留下的大道伤痕,竟然也参与到战局之中处处牵制村长,阵法加符箓,村长,仅仅靠着武夫体魄硬撑着。
沛然笑了:“你们秦武洲就剩下这些老梆子了,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大袖一挥便将村民挥了回去。年纪大点的站不起了,就索性躺在地上,年轻的依旧是悍不畏死的冲上来,只要咬到一口肉就是赚了。
沛然不耐烦了,唤出那柄掩目,飞剑如同蛟龙入海一般在人群中收割生命。
而万平镇竟无一退让,更没有人发出哭喊声,男人死了女人拿起男人手中武器继续向这边冲过来,不畏生死,秦谷看到这一幕双眼流出了血泪。
秦谷已经陷入疯魔状,又一次冲到近前,现在是两位六境修士,境界的差距让秦谷无力,一个又一个的村民倒下,都是二十多岁的好小伙,无一人有怨言,战场上的老兵是那么决然,燃烧修为,只为了冲在前面帮助身后好小伙搏出一个身位。
就在此时一人一骑出现在了村口尾,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村头,紧跟着飞身跃起,跳入村民之中,长刀抡起,死死的将掩目斩在地上,此人浑身是血,从盔甲中渗出,几天时间不眠不休催动武夫体魄一路越境而来。
此人便是秦雄第二个义子陈董,一身七境修为。
陈董护下人群之后,看了眼白叶宗之人,又看了看秦谷,眼神中没有丝毫感情,只是说了句:“今日事毕,自己去军中领罚”。
陈董大吼一声:“胆敢屠我秦武人士,今日让尔等以血祭天”。
陈董踏地而起,手提长刀冷艳锯,直直斩向那名七境黑衣老者,村长算是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可是身上的伤痕都是实打实的,一时间竟然和那名老道士难分伯仲,隐隐有些落入下风。
然而还有两位六境修士和一群中三境的外门弟子就相当于狼入羊群了,沛然转头看了看秦谷:“小杂种,看你跑哪里去”。
那柄掩目也不在屠戮村民,调头便向秦谷而来。
双眼中充满了血丝,怒火早已占据了理智,蹬地冲向了沛然,秦谷知道自己不是沛然对手,早已将万里传音石握在手中捏碎,大喊一声:“老许,借剑来”。
东海之滨,据守城墙之外,两位老者领头杀阵,可以说身边的危机四伏,老许眉头一紧,隐隐感受到了公子身处险境,可是老许依然咧嘴一笑,大喊了声:“呔,公子接剑”。
万人杀阵之前,我老许亦可不顾;今后万千骂名,我老许背;战功不够,老许我今后补;但今日,辱我世子者,必死。
瞬间老许带头杀阵的速度减缓,仅仅靠着身后的修士们撑着而已,无一人有怨言,只是众人变换方位,由原本的两角冲阵,变为单枪直入。
那柄从小秦谷玩到大的木剑,如同飞梭一般,破开空间直奔秦谷气息而去,紧紧一瞬间,秦谷手中便多了一把剑,同时秦谷的修为在暴涨,甚至到了上三境,老许不仅将剑递给了秦谷,更是将自己修为借给了秦谷。
此时老许身边黄袍老者大声骂到“你个老乞丐,都这种时候还偷懒,先前战功够不够你任性的”,边说边挡下了了身边几个暗影中的偷袭,顺便帮这个没有一丝修为的老许挡下了进攻。
老许呲着牙说道:“就半柱香的时间,我家少爷留不住境界,很快就会流失回来”。
秦谷只感觉到一股热流盖顶而来,
秦谷此时修为早已超过了沛然,举剑就砍,因为境界是借来的,自己没有长生桥,自身实力会一直流失,而且特别快。
眼看剑就要到了沛然头顶上,可是那柄掩目回来了,叮的一声连人带剑都被秦谷斩飞了出去。
秦谷双目血红几乎用吼的形式问道:“白叶宗今日来的就都留下,没来得以后我自当上白叶宗问拳”。
秦谷红着眼,一剑又一剑的将沛然和那名六境修士斩出去,每次沛然被斩的趴在地上秦谷都会向人群中丢两剑过去,剑气所过之处宛如开天,往往一剑出便是三五条人命堆叠。
秦谷并不杀沛然,仗剑冲入人群中,简直就是一方面的屠戮,秦谷杀红了眼,血染红了衣衫,不管是沛然还是青云峰峰主姚徐,竟然都无人拦得下秦谷。
秦谷宛如一尊杀神。
木剑所到之处,要尔等尽低头。
白叶宗外门弟子几乎被秦谷荡尽,邵攸看情况不对,这刚来的陈董也是一员悍将,若是继续打下去说不准自己被蒲城城主所留旧伤复发今日非要被留在这里不可。
几人很有默契的爆发出最强战力,将村长与陈董震开,一把拉起沛然与姚徐就要走。
秦谷大怒,挥剑直斩,陈董单手摸过长枪,掷出,秦谷剑气将沛然与姚徐半身留下,陈董长枪直刺中老道士辰沉后心,辰沉幸亏有道袍护体,可是长枪依旧穿体而过,辰沉只能稳住一口气,开启遁术,比原先不知快了多少倍,不一会便消失不见。
秦谷渐渐恢复理智,借来的一身修为如潮水般退却,虚弱充斥着整个身体,身体气象惨淡,浑身是血的陈董不得不在一旁帮秦谷护道,稳住道心。
秦谷声音沙哑,开口与陈董说第二句话便是:“陈二哥稍等片刻。”
陈董问道:“原本不用如此惨淡,硬是拼着跌境也要出那最后一剑?”
秦谷给了一个还算让陈董信服的理由,“他们杀了我徒弟的娘,拼着跌境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否则道心受损,更何况我命硬,个把月时间便可恢复境界。”
陈董看着秦谷龟裂的身体,知道若是寻常武夫早就因为境界抽离身死道消了,秦谷还能如此,定然此次出门在外有奇遇,但是陈董也不问,也不在乎,依旧对秦谷那副冷淡的样子。
秦武州跌境,东海之滨境界恢复。
魏无涯差异,你是真的不怕秦雄家的小子受不住你这一身境界的馈赠。
老许瞪了一眼魏无涯,没给好脸色的说道:“若不是你们家的的烂事,我家少爷受这种罪?真要有个三长两短,是真觉得我现在腾不出手是么?”
魏无涯表情悻悻,他知道这是老许给自己警告,这群小子可真够能惹事的,这老乞丐发起疯来,我都不一定拦得住,早知道当年不下那么多种了,尽惹事。
可是嘴巴上也不示弱:“你此次可是将战功挥霍殆尽,别忘了我们的赌约。”
老许没好气的道:“等我少爷来了着,你家老大的那点战功不够看。”
走了一趟远门,对于秦谷来说此次跌境极惨,当然苦不能白吃,相当于重新熬练体魄,体验过那一瞬间的升华,对今后的道路裨益不少。
此时的白叶宗就剩下了苟延残喘的三人,邵攸也是旧伤复发,此时的白叶宗说不出的惨淡。
而沛然与姚徐更是少了半截身子,腰部以下都留在了秦武州,就算天材地宝能救活,下半辈子也进境无望,注定卡在了中三境的门槛上,两人早已昏死过去。
老道士辰沉也好不到哪里去,胸口还有个大洞,以跌境为代价施展遁术,裹挟众人到百里外,此时身体也如同风雨中的幡,飘摇不定。
二人暂且压下伤势,拿出天材地宝先救治这两个残疾人,再拖就只能埋了。
而白叶宗如何也没想到,因为今日得罪一个下三境修士,整个宗门将会如同大海中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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