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米三的个子,麦色肌肤细腻光泽,细软的卷发披在瘦弱的肩膀上,苹果小脸上一双棕灰色的眼眸,闪烁着狡黠的光,翘鼻下一张樱桃小嘴,颊上两坨天然的玫瑰红,看起来就是个娇美小萝莉。
无花果是隐匿者目前唯一的女孩子,也叫无花。
一群平均身高一米七五、仪表堂堂的单身男人和一个迷你女人还有几个性别不明的奇葩货,隐匿者就是这样一个组合。
“弟弟,你这么耍姐姐不好,”无花实际年龄比霍普特都大,童音和成年女声切换灵活自如,“怎么一张欲求不满的臭脸,被你未婚妻踹了?她和别人上床了?”
无花肆无忌惮地开着前老大的玩笑,他们彼此间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名字,但不影响他们默契的队友情谊,而且就他们现老大和前老大的相处关系,如同老大和老大夫人,就“妻管严”椰枣对葡萄言听计从的狗样,霍普特哪怕卸任了,依旧是隐藏的老大。
老大的忙,必须帮啊。
“噤声,”霍普特正色,下巴上贴着一圈黑乎乎的假胡子,“今天,我是你父亲胡罗,你叫布布。”
霍普特的年纪在古埃及可以当爸爸了,但他毕竟还是个未经情事的清纯处男,就用黑粉在额头故意画出来几道逼真的皱纹,再用植物胶将眼皮粘起来一部分,眼睛比平时小了有三分之一,上扬的眼尾也耷拉下来,看起来就像是个二十八岁的成熟男人了。
无花冲公鹅吹了声口哨,抬起手臂把它用力往空中一抛,灰鹅就噗噗拍打着翅膀,飞进了养殖场的鹅圈里。
这位不速之客立刻引起了工人们一阵惊呼。
他们纷纷议论着这小家伙是哪里来的,但没有人太过在意,反正他们这里本来就是养殖场,这只鹅很肥美,能卖个好价。
过了会儿,一个苹果脸的小女孩站在了养殖场大门口,棕灰色的眸子朝里面使劲张望,怯生生的,声音也小小的,“叔叔阿姨们好......”
人们纷纷被这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吸引了注意力,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小朋友,有什么事?
“我的小鹅飞了进来,你们看到了吗?”
霍普特跑上前,“她是我的女儿布布,我们就住在附近。”
养殖场附近有个很大的垃圾填埋坑,城中贵族的仆人们会把府里的生活垃圾运到这里,垃圾里经常混有彩色碎瓷片,破金箔等,有时还会有被富人抛弃的宝贝藏在里面,挖出来清洗干净还能拿到市场上交易,便有人做起了这样的拾荒营生,时间久了他们索性就在垃圾场旁定居。
工人们见霍普特胡子拉碴,脸上岁月痕迹斑驳,古埃及但凡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不留胡子,他又故意穿了染了臭汗的长袍,戴着洗得发黄的头巾,裹住了他那象征祭司身份,剃掉了毛发的身体,也盖住了他长期在大神庙内行走沁入肌肤里的香水味,这么一打扮,整个就一古埃及底层人。
无花眨着眼睛请求,“我的小鹅,我要我的宠物小鹅。可以让我进去找它吗......”
“这......”
守门的人有些为难,主人说过不允许外人进来。
“你们这是屠宰场吗?”无花伤心地哭了起来,绵绵软软的奶音格外惹人怜惜,“哇哇哇,我的宠物就要被吃掉了!”
一个管事的女人心软,“让她进来找找。”
“谢谢,谢谢。”霍普特忙朝他们道谢,一副讨好之姿。
“父亲!”无花故意把小手伸高,递给霍普特,狡猾地扬起唇角,这并不属于排练的剧情。
霍普特瞅了她一眼,没有拒绝,领着无花走了进去,天下哪有不能牵手的父女。
无花乖巧地抿着小嘴巴,心里在疯狂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竟然拉住了冷面葡萄的手。
她和隐匿者里很多人都扮过父亲和小女儿,那群糙男人的手都糙死了,葡萄的手却光滑如最柔软的亚麻,舒服得她欲仙欲死,霍普特什么时候把她手甩开了都没感觉到。
一只灰鹅混在上万只长得都差不多的鹅里,那可要真找一阵了,这便给足了霍普特时间记下这家养殖场的结构和地形,再加上这只人见人爱的小萝莉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办起事来就轻松多了。
无花蹲在鹅群里,小手细心地帮它们理毛,似乎是玩得很开心,咯咯娇笑起来,霍普特远远望着她,虽然是假扮的女儿,但霍普特心中还是萌生出了一种渴望,如果他和娜芙瑞能生一个女儿,也会是这样漂亮可爱。
突然无花大叫,“父亲,小心!”
只听震耳欲聋的嘎嘎喔喔声越来越近,一大群各色花鹅花鸭呼哧呼哧拍打着翅膀,朝霍普特浩浩荡荡跑去,它们黄色的脚掌踏着地面动静大如地震,霍普特被狼狈地追赶,慌不择路,抱头鼠窜。
饲养员在哈哈大笑。
这位笨拙的“老父亲”逃跑中,自己的右腿绊到自己左脚,人毫无形象可言地栽了个狗啃泥,身后的笑声更大了。
霍普特摔在地上的瞬间,耳朵立刻贴向地面,借着落地的那声巨响,屏气凝神,听回声。
这片地下竟然是空的!地下还隐隐传来一些杂音。
无花跑了过来扶起“爸爸”,霍普特问,“找到了吗?”
“没有,”无花显得很沮丧,突然张开手臂,大眼睛里雾气朦胧,还是那极具欺骗性的奶音,“父亲抱抱。”
当然还是她自己加的戏,无花无比期待地看着霍普特,抱我,抱我啊。
能躺在葡萄的胸口,尽情吃他的豆腐,摸他柔软的肚子,天啊,是不是还可以趁机亲亲他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
仅仅是想想,无花就爽到升天,螺旋爆炸了。
霍普特半弯着腰看着她,眯起眼睛,“布布是不是走累了,布布大了,不能让父亲抱了,坚持一下,回家奖励吃糖糖好不好?叔叔阿姨看着你呢,做个乖孩子。”
哄小孩子的口吻是装出来的,但教育的智慧和耐心是他的天赋,如果霍普特将来有了孩子,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看热闹的人也劝小女孩,“就听你父亲的话。”
无花没能得偿所愿,气得牙痒痒,心里暴力得把霍普特一拳打飞,捏扁揉圆,踩平压碎。
霍普特闻了闻她身上,“怎么这么臭,是不是又把粑粑拉裙子上了?”
无花的脸当时就黑了,日了狗的,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吗。
工人们闻言哈哈大笑,指了指远处,那是远处粪坑飘来的味道,不要冤枉了你家小姑娘哦。
“老父亲”忽然像屎壳郎一样兴奋,双眼放光,“家里中了点扁豆黄瓜,能不能送我一点肥料。”
工人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这男人邋遢懒惰,不思劳作,拾垃圾为生,竟然连泡屎都不放过,唯一的优点就是生了个可爱的女儿,他们更看不起这男人了。
霍普特拎着一个布兜子就去铲屎,铲了好大一堆。
日落西岸,无花终于找到了小灰鹅,工人们在嬉笑声中,挥手送走了这对“父女”。
霍普特带着手套,抓起一把屎仔细地闻,眉毛还动了动,眸中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无花大张着嘴,惊恐地望着他,他......不会是想吃了!
屎里有乾坤。
这里的鸭鹅出笼后多卖给了城里的达官贵人们,作为私厨的上等食材满足他们挑剔的味蕾。为了让它们个头肥硕,肉质鲜嫩,喂的都是上好的小麦和酒糟,刚才霍普特看到食槽里的确只有这些,而他却在这粪便中闻到了淡淡的草汁清香,粪便里面也夹杂一些未能消化的植物纤维,证明这些粪便不全属于里面的牲畜。
这个养殖场没开办多久,却从外面偷偷运来其他动物的粪便,故意把粪池堆高,是想掩盖干什么?
霍普特警惕地来到河边,把躲在一堆芦苇草里打瞌睡的椰枣扒了出来。
椰枣从怀里递给他几卷纸莎草,“给,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找来了,赶紧看,我还要带回去。”
上面精巧的红色戳印,表明这是隐匿者的机密文件。
霍普特翻了两下,眼中不知道浮动着什么情绪,“好了。”
关于乌纳斯的事情,他已经了然于心。
“你的葡萄金冠,我修好了,不回来吗,怪想你的。”
霍普特扬起唇角,“小枣子,今晚,带着他们几个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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