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黎挽有些喝醉了, 都忘记古往今来从未有皇帝与君后和离的例子。
只有身为君后不贤不德,因而被打入冷宫的。
黎挽揉揉额角,她这是要开个先例?
昨晚话都放出去了, 那林寻声怕是心里高兴坏了, 君无戏言,罢了,既他想走,那便再等等, 等时机成熟了,就以君后无子之由与他和离。
强扭的瓜不甜, 现在没人比她更懂这句话的意思。
之后的日子,皇上勤政, 无空临幸后宫, 后宫诸人亦不敢打搅皇上。
那天她打了林寻声, 又叫人将林寻声弄回院子里, 不许他闹出动静,自己则连夜回了皇宫, 宿在政明殿。
林寻声无状, 导致她对林府其他人也无甚好印象, 她才刚从秋月楼回来, 林寻声便得了风声, 若非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 那就是有人回来告知了他。
安插人手并无可能, 她只带了暗卫前往秋月楼,那便是有人告诉他了, 至于那人是谁, 岂非明朗的很?
林家两个麻烦的兄妹, 叫黎挽直接迁怒于林茹,平日里一见林茹上前启奏,便是一脸敷衍,今日她竟还敢启奏请皇上雨露均沾,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黎挽坐在龙椅上模样甚是恼怒,她倒有想过雨露均沾,但您的儿子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当着朝中众人的面,她就让林茹莫要插手后宫之事。
这在从前是从未有过的。
林茹有从龙之功,黎挽素来宠信她。
当即,那个身形修长带了点老态的女人就颤颤巍巍朝黎挽跪下,大声诉说着内心委屈,表明她只是为江山社稷着想,绝无二心。
怎么可能没有二心呢?若没有二心,她那女儿怎一直往安儿身边凑呢?
安儿都传书信来抱怨,嫌那林家小姐太过闷了,又有些古板,这也不许那也不该的,偶尔竟还敢对她说教。
那姑娘看不上安儿,她可瞧得明明白白。
黎挽懒得理林茹,又客套两句,说些朕相信爱卿之类的谎话,就退了朝回去御书房,却不知道自己先前在朝堂的警告,成功让地位稳固的林茹有了危机感。
时间愈过愈快,她始终没有去见林寻声,林寻声也没来找她,更有慈宁宫的宫人说,君后已经许久未曾给太夫请安了。
太夫倒没有很生气,毕竟他也不想看见林寻声,看见就头疼,但这可是一个可以欺负人的好机会,且连理由都说得过去,光明正大。
没几日,君后宫中便降下懿旨,君后林寻声,不敬长辈,罚抄写男德男戒各十遍,并禁足半月。
黎挽听人禀告了这事,也没有说什么,只心想着该叫他吃些苦头了,免得真将自己当回事儿。
她现在正头疼于那日与林寻声说的话呢。
若非她自己说要同林寻声和离,那她大可以冷落林寻声,另要个可心儿的小侍。
只是君无戏言,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自然不能反悔,再敷衍、再说不过去,她也得与林寻声和离。
黎挽提笔写了一份和离书,打算在今夜给林寻声,好叫他放心,自己是绝不会看上他那等水性杨花的男子的。
是的,她今夜要去清宁宫,不为别的,只因今日数个大臣上书请奏,一个个皆是求她早日宠幸后宫,雨露均沾的。
皇上从未踏入后宫这事,她们倒像是比本人还清楚似的,说什么也要叫她今日去清宁宫,更有甚者搬出了规律来,只说皇上不能坏了这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啊。
在朝堂上,能叫这么多大臣一起上书请命的,除了林茹不做他想。
黎挽本可以将每个都罚一遍,叫她们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软柿子,随手可捏,却被太夫拦住。
太夫虽厌恶林寻声,却不想因林寻声之事而叫黎挽与众大臣生出嫌隙,反正君后都是要宠幸的,每月去那么一天也就是了。
黎挽被太夫劝动,总归她与林寻声是要和离的,为了他与各位大臣闹僵反倒亏了,遂写了这和离书,好叫他放心。
当夜,天十分暗时黎挽才起身去清宁宫。
彼时清宁宫灯火并不明亮,甚至只隐隐亮着外头几只灯笼,而主殿内林寻声的寝宫,却是一片漆黑。
黎挽黑着脸走进去,一众宫人跪下请安,偏偏不见林寻声。
莫不是又要借此给她难堪?
黎挽负在身后的手握紧,红唇紧紧抿着,心头闷着一口气,出不去散不掉。
“君后可在?”黎挽沉声问道。
那名叫竹儿的宫人微微膝行上前,低垂着头道:“回皇上话,君后早知皇上要来,在殿内等着呢。”
不知是不是黎挽的错觉,那宫人仿佛十分紧张,浑身筋脉俱紧绷着,一刻不敢放松。
“朕来了,君后为何不出来迎接?”
黎挽声音仍旧不悦,对方像是更加紧张,在不易察觉的昏暗光亮下,额角像是无端覆上一层细密汗珠。
“殿下,殿下伤了腿,正于殿内休息,并等着皇上呢。”
黎挽双眼微微眯起,伤了腿?这伤腿都该是上个月的事了,还没好?甚至伤到连出来迎她都做不到?
她才不信。
只是到底没说出话,黎挽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和离书,沉着脸走进主殿。
主殿十分之大,里面却只点了一支蜡烛,几乎看不清什么。
黎挽愈走近,便闻到一阵奇异的清香,只是一晃就散了,她并未注意。
“嗬,呼呼”
里头传出有些粗重的男子喘息,黎挽皱眉,好端端的喘什么?
若是从前,她定要关心地问一句君后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然而现在,她却没了这个念头,只远远站着,看着床榻上男子模糊的身影,道:“你不必多想,朕来只是为了给你送一纸和离书,日后朕自会找理由让你离宫的。”
黎挽站在床前冷声说道。
床榻上忽然静了音,连粗重不适的喘息声都停了,又过会儿,改为难耐的闷哼。
青色纱帘被人打开,一个衣衫有些不大整齐的男子轮廓立在面前。
对方大口大口喘着气,离得近了,她才看见,林寻声一双好看的凤眼,盛了些水光,看起来委屈的紧。
黎挽有些懵,心想你委屈个什么劲儿啊,自你嫁入宫中,朕又要被嫌弃又要忍气吞声的,朕才委屈呢!
“你……”
话还没说完,原本只是直直跪在床上的人,蓦地倒了下来,整个人正好砸进她怀里。
“咳咳咳咳咳。”
饶是身强体壮的女子,也被砸的岔了气儿。
“林寻声!你放肆!”
黎挽反应过来,一张脸都气红了,像个不经事的女子般立刻推开林寻声。
林寻声浑身仿佛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这一推,就叫他无力撞到了身后的床沿上,发出一声闷哼。
紧接着又倒下,倒在黎挽一条大腿上。
黎挽开始觉得有些不对,是林寻声手一步步往上摸索,都要摸到腿根了。
她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两步,皱起眉来厉声呵斥:“林寻声,你这是何意,和离书朕已经写好了!”
黎挽正打算伸手将和离书拿出来,以止住林寻声这般孟浪的动作。
可手才刚伸进去,就被人挡住了。
林寻声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神色在一点蜡烛余光照射下明明暗暗,看不仔细,只能听见他声音不大稳似的开口:“皇上,臣侍身体难受,皇上帮帮臣侍。”
他是喝了点粥水后感觉到不适的,一开始只是浑身燥热不已,后面那东西竟是直直挺立了起来,他入宫前是经过嬷嬷教导的,哪还能不知出了何事?
他立刻叫来了贴身宫侍竹儿,冷声询问他可有其他小厮靠近过主殿。
竹儿慌忙摇头只说没有。
他太过慌张了,林寻声盯着他,直看的他受不了了,才将自己下药在熏香的事说了出来。
气的林寻声眼白泛出血丝,手紧紧攥着,长袍暂且遮盖住身体异样,他咬牙切齿伸手,只对竹儿说了两字:“解药!”
然而竹儿哪肯给他解药啊,竹儿哭着扒拉林寻声的裤脚,形容憔悴绝望:“奴,奴也不想害您的,只是大人说,大人说您不与皇上同房都是奴的原因,是奴没有规劝好您,如果您再不和皇上同房,生下小皇女,大人就要将奴全家都发卖了,求求您,可怜可怜奴,奴一家老小真的经不起折腾了 ,皇上今晚一定会来清宁宫的,您只需顺水推舟,以殿下的容貌,没有女人会不动心的,皇上肯定也会喜欢您的,求求您了,救奴全家一命!”
竹儿头砰砰磕在地上,发髻散乱,确实可怜的很。
然而林寻声哪是那怜香惜玉之人?他手无力的抓起一个茶杯,砸到了竹儿头上:“放肆!你竟敢为了一己私欲给本宫下药?信不信本宫杀了你!”
竹儿泪眼朦胧的抬头,他的公子狠戾无情,他是再了解不过的,若能用他一死,换回全家性命,那他也是愿意的!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林寻声恨的咬牙,他与林家是为一体,自然不能让人知道自己被下了这种下三滥的药。
君后中药,关乎国体,若最后查出是林家,无论是母亲还是他,都将颜面无存,甚至还会被降下罪责,他本想忍着,熬过去便好了,可偏偏,偏偏这女人来了,还出声唤他。
体内熱剿一波高过一波,实在是忍耐不住了。
林寻声又向前爬了两步,险些能窝进黎挽怀里,幸好黎挽又退了。
他一双水眸晶亮,眼尾泛红:“皇上,臣侍好难受。”
林寻声放弃了挣扎,身上噪熱的感觉已经叫他几乎失了神智。
黎挽是个正常女人,尤其这个正常女人还饿了很久,看见林寻声这样,她险些就要把持不住。
对方在黎挽身上胡乱磨蹭,眼底却是湿湿的,温热黏.腻的液体沾到黎挽手背上,黎挽一愣,反手掐住林寻声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林寻声哭了?
她又没强迫他,反而被他屡屡强迫,他有甚好哭的!
黎挽将手中下巴甩了出去:“林寻声!莫要做些无用之事,朕已将和离书带来,你只管签字,朕答应的事,从不……”
话未说完,便有一对温热的唇瓣凑了上来。
黎挽猛的被亲了一下,吓得又退让,直退到桌角处,撇开了头,她有些不明白,林寻声分明不愿,甚至都哭了,为何还要这样?
许是她的拒绝太过明显,林寻声难耐的声音响起,骨节分明的手握上了她的手,语气委屈的几乎要溢出来了:“皇上,臣侍好难受,求求皇上了,我好难受。”
他扑在黎挽脖子上胡乱动作着,一身细腻白皙的肌肤,衣衫凌乱的散着,成功勾起黎挽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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