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韩墨儿约了善掌柜见面,二人依旧订的有风居,翠柳依旧将席面上的桂花鸡翅吃得干干净净。
韩墨儿一边给翠柳续茶,一边同善掌柜说:“我想掌握朝野及周边列国各方势力的实力、动向,以及快速得知新近发生的要事、密事,善掌柜可有途径?”
善掌柜怔了一下,随后认真思索了片刻:“五小姐,广源书局现有四十八家分号,遍布大历朝各地,也均开设在繁华地段,出入人员鱼龙混杂,因而消息也十分灵通,但我们能听到的、了解到的基本上都是一般消息,五小姐所提的那种要事、密闻怕是不多得。”
“既然我们已经有了网络,便要好好利用起来,此番我找善掌柜来也是想与您研究一下,是否可以依托我们四十八家分社开一个收集情报、消息的秘密通道,只要情报或消息有价值,我们便依照价值购买。”
韩墨儿见善掌柜露出惊讶的表情,送上了一个安抚人心的笑容接着说到:“依托广源书局四十八家分号,但不能暴露广源书局,我们做这样的买卖,隐藏身份最关键。买卖,买卖,有买有卖,但最近一个时期我们只买不卖,有价值的消息先收进来,看看同行间的反应再说。”
韩墨儿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知道做这样生意的绝不止她一家,曾经她就听洛景甜说过,她哥哥洛梓文曾经到这种消息买卖的地方买过武林上的消息。
只是这种生意做得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有的只做八卦轶事,不涉政事;有的仅贩卖知名人士的丑闻密事,以便从中牟利;有的则深挖朝野各个势力的内幕密情,消息获取渠道众多,迅捷而隐秘,形成一个巨大的地下秘密交易网络。
韩墨儿也不是没想过从这样的机构购买消息,但长此以往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她怕被人探究,反而连累了齐子睿,其实还有一个顾虑,她怕连累了尉迟轩。
尉迟轩现今在朝中自处尚且艰难,若让人再诬陷指使家眷买卖情报消息意欲图谋不轨,那便真是害了他了。
为了方便行事,更好地隐匿踪迹,韩墨儿只得自己架设网络,先
期选择广源书局分号所在的十个繁华城市建立地下网络,广源书局与情报买卖两个机构各自行事,非万不得已不得互有联系,只有万分紧急之时,才可相互帮衬,度过难关。
如是做了安排,善掌柜领命,退出了包房。韩墨儿见菜已凉、茶已淡,心中忽觉疲累,只想闲散度日的她,无奈卷入这俗世之中,只能在波云诡谲谋求自己和身边人的一份安宁。
忽然她有些想念尉迟轩,在他面前她只是一个时而犯错,时而放肆的女人,不是运筹帷幄的五小姐,也不是智计过人的韩墨儿。
她令小二打包了一份桂花鸡翅,出了有风居直接回了礼王府。
刚刚入府,便有尉迟轩那边小厮来寻,说王爷召她。
韩墨儿微笑,问小厮王爷为何召她,若无急事自己便做几个菜肴一同端过去,给王爷晚膳加菜。
小厮有些为难的说到:“王妃,这怕是不行,王爷已经召了您两次了,得知您出府了便让我守在府门口,看到您回来就让您直接过去。”
韩墨儿挑眉:“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小人不知。”
不是小厮有意瞒着韩墨儿,是真不知道。这几天王爷便有些奇怪,早晚书房每每有人进出都会看上一眼,看完便寒着脸不言不语,昨晚熄灯的时候更是掷了书,吓得小厮呼吸都轻了几分。今日王爷依旧面色不佳,半个时辰之前得知韩墨儿出府去了有风居更是动了怒,令小厮候着韩墨儿,待她回府便直接宣至正房。
韩墨儿不知尉迟轩动怒,只当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去见尉迟轩,这几日她有些羞赧故意躲着尉迟轩,刚刚回程还在想自己今日去见尉迟轩要寻个什么理由才不显尴尬,这回好了,现在不用自己费心琢磨了。
韩墨儿心情甚佳,挑帘进入博雅斋的时候面上还挂着微笑。
尉迟轩抬头看到韩墨儿唇边的微笑,心中郁气顿时去了一半,再看到来人脸上遮不住的红霞时,那点为数不多的气闷便烟消云散了。
此时,韩墨儿还有几分羞涩,但也不妨碍她端详尉迟轩,亲了就亲了,有什么大不了,明媒正娶扯了证的,不违法不违规,摸手亲嘴、吹灯拔蜡天经地义。
给自己打过
气后的韩墨儿更加肆无忌惮,她认真的端详尉迟轩,发现他的耳廓有些红。是羞赧?韩墨儿心中兴奋,这样冰寒的人也会因一个吻不好意思?
她的笑容更深,清了清嗓子让翠柳拿上了桂花鸡翅。
“这是有风居的名菜,本想着拿回来热热,再给王爷做几个小菜一起送过来,进门就被宣了过来,王爷找臣妾何事?”
“无事。”尉迟轩看着韩墨儿淡淡的说。
“无事?”韩墨儿有些奇怪,召了自己两次又让小厮候在门口竟是无事?“臣妾还以为王爷有什么急事找我。”
尉迟轩也略有些尴尬,便换了话题:“《风物记》还有两章便看完了,可选好了下一读本?”
现在两人相处无非就是读读书、饮饮茶,偶尔聊几句书中提及的事物,平平淡淡倒也能品出几分隽永。
每次所读之书都是韩墨儿选择,她在尉迟轩的书架中任意翻找,有感兴趣的就拿来读与尉迟轩听,也不管他看没看过,所幸尉迟轩也从未有过异议。
听了尉迟轩的问话,韩墨儿略想了一下:“王爷你可有记载古老文字、图腾,或暗语、密文之书?”
“何故想看这些?”
“哦,没什么,就是最近看的话本中有提及,忽然很感兴趣。”韩墨儿随口扯了个慌。
“你平时看话本?”尉迟轩问。
“我…”韩墨儿一哽,总觉得尉迟轩表情有点不同,她回答的小心翼翼,“是,平时无事的时候会看一点,看得不多,真的不多。”
“南柯先生的书可看过?”
“啊?谁?什么先生,没看过,不认得。”韩墨儿没想到尉迟轩会提到自己的笔名,尉迟轩和俗情话本就像阳春杯雪与下里巴人,根本不在一个范畴。
对了,韩墨儿记起自己亲尉迟轩那日,最后他说了一句“女山匪”,原以为他是听风展行如此称呼自己,才用此彪悍的称呼评价自己那日不当行径。但若是尉迟轩看过自己写的那本《锁玲珑》,知道其中女山匪调戏俏王爷的种种不堪情形,那这句“女山匪”便意义非凡了,他难道是在斥责自己欲念熏心、下流浪荡?
韩墨儿心中五味杂陈,脸上红云再起,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决不让尉迟轩知道
自己就是南柯先生,南柯先生已死,猝于今日,阿门。
尉迟轩似也对这个话题没了兴致,他垂下眼眸淡淡地说:“府中没有那样的书,你若真感兴趣,让曹公公去皇宫的藏书楼给你寻。”
“真的?那便谢谢王爷,也有劳曹公公了。”韩墨儿见蒙混过关,又得了尉迟轩应承替她去寻书,心情大好,狗腿的说到,“王爷真的不爱吃我做的菜肴?臣妾手艺不错的,要不王爷尝尝?若不好吃,以后我便不做了。”
尉迟轩终于盼来了韩墨儿主动提及此事,怎能不准,只是今日已晚,便应了明日。
礼王夫妇一吻风波已过,两人又似旧日一般相处,只是一个梦里夜夜有她,一个心中日日有他。
退步青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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