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决定给大队长好好讲讲商纣王被干掉跟妲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武王能上位存在不小的侥幸，从实力上，周远远不如商，而纣王被推翻主要原因是他推行的政令损害了旧贵族的利益，外有征战，内政不稳，最终失败。
“...而且有史料记载，妲己被献给纣王的时候离商朝灭亡只有一年时间，说皇帝因为她丢掉江山就过分了，红颜祸水不过是一块遮羞布罢了。”
说白了还是皇帝自己不行，把皇位搞丢。
大队长听的津津有味，旁边赵大娘也不住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点头，就是觉得羡丫头说的有道理，那些男人自己把皇位丢了，怎么就能怪到女人身上去？
沈羡喝了口糖水，“好啦，大伯还有什么疑问吗？没有我就回去了，资助的事就全拜托你了。”
“没了没了。”大队长抽口旱烟，“等我选出来，就把名字给你，你到时候也可以看看她们值不值得资助。”
...
过了两天，大队长找到高老小家。
高老小幼年丧父，上面还有一个大哥，老太太好不容易把两人养大，却没钱给娶媳妇，高老大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高老小挺大年纪才娶上媳妇，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不过自从娶了寡妇后，三口人一起挣工分，日子好过多了。
见到大队长，高老小点头哈腰的把他请进去，又给他拿凳子倒水。
“大队长，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一家三口紧张的看着大队长。
大队长笑了下，“是件好事，前两天，县里有个女老师...”他按照沈羡瞎编的故事说了一遍，最后欣慰的看着高老小，“你家老大不错，那位老师愿意出钱资助他上学。”
“这...”开始高老小还挺高兴，可听到资助上学，顿时急了，“他懂什么，还不是我们教的好，要上学也得让我家小的去啊，我家小的别看今年才三岁，但是特别机灵！”
旁边当老太太也跟着附和，“可不是，这个机会该给家伟。”
大队长沉下脸，“学校里不收低于六岁的孩子，三岁的孩子，还吃奶呢，他知道什么？”
高老小给旁边媳妇使眼色，身后婆婆也推她一把，她站出来，“大队长，我是...老大的亲妈，他不用上学，在家好好养养身体，等年纪大了给他说个媳妇就算对得起他死去的爹，至于上学，他那榆木脑袋，哪学的会啊。”
说完，她看向身后婆婆讨好的笑了下。
大队长叹气，“行，既然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说完就要走。
“哎，等等！”高老小和他妈连忙拦住大队长，“您别走啊。”
“就是，老大不能上学，您可以让老师把资助的钱直接给我们。”
大队长瞥了两人一眼，“开什么玩笑，他要是上学人家给出学费，不上学人家给什么钱？”
“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太太嘀咕，“不是老师要报答我们吗？就算不给钱，也得给点东西？”
见旁边两口子也跟着点头，大队长气笑了。
“要不要脸？你家孩子才几岁，人家不过看他可怜，想帮帮忙，你们不接受就拉倒，还想要钱，脸要不要？”
说完，他就走了。
三人顿时心里难受的要命。
要是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现在仔细算算，五年，那可是五十块钱啊，就这么飞了...
高老小没好气的一脚踢开地上的脸盆，指着妇女鼻子骂，“没用的废物，整天吃我家的喝我家的，活都干不好...”
妇女被他骂的缩着身体，两个不大的孩子吓得一个劲哭，老太太心疼的抱起大孙子，“我的乖宝，奶奶抱你出去玩，咱们出去玩...”
屋里叮咣作响，伴随着妇女孩童的哭声。
而刚刚发现不对劲直接跑开的周答几缩在鸡窝后边的小空隙里一动不动。
周答几到底没能逃脱这顿打，在他饿得不行钻出来要跟着吃饭的时候，被一巴掌打倒，随后关在狭小的柴房里，门从外面插上门栓。
...
大队长也不急着去劝说高老小，他知道这人脾性，是个占便宜没够的，等他选出其他资助学生后，听到消息高老小会自己找上门的。
小孩儿好几天没出现，再次出现时，一瘸一拐，脸上、手臂都一块青一块紫。
他找到沈羡，“姐姐，你知道前进大队在哪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前进大队离杨树坡大概五六十里地。
“我亲爸，是前进大队的，你知道前进大队在哪吗？”
“你要去？”沈羡叹气，“你爸那边还有亲人吗？他们愿意收留你吗？”
周答几也不知道，他又问一次，“前进大队往哪边走？”
沈羡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认真的说，“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如果你真的想回那边生活，最好找大队长帮忙，而且你还得确定那边有亲戚愿意收留你，不然你最后还是要回来跟着你妈。”
到那时，他日子会更难过的。
他转头走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羡有点担心他自己跑出村子去找前进大队，于是时不时去村口、路边转悠。
这天傍晚，她在村口听见几个妇女闲聊。
有人冲着牛棚的方向抬抬下巴，“那里剩下的那个？你们知道，我听人说，他以前干过特别可怕的事。”
“什么事啊？快说来听听。”
有个稍微年轻点的小媳妇一脸惊讶，“那老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而且不都是读书人，能干什么可怕的事？”
起头的妇女瞪她一眼，“老话说得好，人心隔肚皮，别看他长得斯斯文文，我听人说，他曾经把人开膛破肚，肚子里东西全都拿出来，就跟杀猪分猪肉似的...”
几人被吓得倒吸一口气。
“天啊！也太吓人了！”
“真的假的？那他杀了人，咋没被枪毙呢？”
“他开的不是活人，是尸体。”妇女得意的看着几个媳妇被吓得直起鸡皮疙瘩，“据说他以前在国外，就是专门开尸体的，把尸体一块块分开，五脏六腑、皮肉、骨头、全都拆开...”
沈羡没急着去制止，反而凑过去听那妇女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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