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贵妃复杂的眼神挣扎了一会,才闭上了眼。
“就听你的。”她顿了顿,又担心的开口,“这个女人,你要跟她保持距离,别动一些歪心思了,已经嫁了人的残花败柳,切莫在她的身上动心思。”
君逸恒闻言,眸光黯然一动,面无表情答道:“儿臣明白。”
带着薛御医回到白梨宫的司玉卿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直到薛御医把新开的方子递到了他的手里。
即使看不懂这些药材,但也是十分眼熟的。
“只是加大了一些药量,薛御医,你真的有认真的在医治七皇子吗?”
司玉卿忍着心中的即将爆发的怒意,盯着薛御医。
“皇子妃。”
薛御医面无表情的拱手,“微臣尽力了,七皇子已经病了多年,病根早就深入骨血难以拔除,还请皇子妃莫要再为难微臣。”
“为难吗?”
司玉卿咬牙切齿,想起刚刚在明鸾宫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十分怀疑是良贵妃不让他尽力医治的。
“算了,你就告诉我,七皇子什么时候能醒。”
“半日。”
司玉卿摆了摆手,让薛御医离开了。
手里拿着的药方子,突然觉得十分烫手。
想起前世君凌霄开始也是病入膏肓了,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好了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
司玉卿怎么想都想不起,她很懊恼,要是不采取任何手段,顺着前世的路子发展,是不是可以等到他的身体好起来的一天?
可这一世的很多事情都已经被她改变了,会不会按照原先的路子走,她也不确定。
这么想了良久,她就趴在君凌霄的床边睡着了。
……
“君凌霄!”
司玉卿从梦里猛然惊醒,本能的往床上摸索着, 却只摸到了微凉的床褥。
人呢?
他还病着,人去哪里了?
她心里一沉,慌张的从屋里跑出,落入视线的,是枝繁叶茂的梨树,和靠在树下熟睡的白色人影。
是君凌霄没错,看样子还是睡着的。
沉重的心又落回原位。
“醒过来了吗?躺树底下睡什么觉?已经是深秋了,外面地上凉!”
自言自语着,司玉卿就心疼的准备过去把他叫回屋里去。
“皇子妃且慢!”
梨尘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将她拦住。
她却催促道:“快搭把手,把你家主子背回去,外面多凉。”
梨尘上来拦在她面前:“皇子妃且慢,主子在树下睡得安心,还请不要打扰……”
“在树下睡得还安心?为什么?”她奇怪的问。
梨尘犹豫了一刻,转头看了一眼躺在树下熟睡的君凌霄,良久才决定开口解释。
“这满院的梨树,都是主子的生母,纯敏皇后种下的,纯敏皇后生前最爱梨花。”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多做解释。
可司玉卿听的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那梨树等于是纯敏皇后的遗物了……
她还上去摘梨子,还把梨子送给他吃。
司玉卿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冷意十足的深秋里,她从脚底寒到了头顶。
这次,等于是她把君凌霄气吐血的!
“你怎么不早说……”
梨尘:“皇子妃都已经嫁过来了,奴才以为您都知道的。”
知道个鬼!
司玉卿感觉自己都快要吐血了。
“夏荷,蓝儿,收拾一下,我要出宫!”她习惯性的咬着下唇,转身朝自己房间去了。
“主子出宫想干什么?没有贵妃的批准,咱们私自出宫是有违宫规的。”
夏荷低着头提醒道。
“出宫,回家,女儿有事了,想找爹,去写个通报,贵妃会批的。”
司玉卿眼神空洞,语气悠悠。
夏荷和蓝儿抽搐了一下嘴角……
一个时辰之后,安国公府。
“什么?爹不在府上?太子在府上?”
司玉卿往椅子上一坐,十分沮丧。
“是的,大小姐……呃,皇子妃,老爷进宫了,太子殿刚到……”管家紧张的回答。
随后,司玉卿眼珠子一转,歪着头问:“太子殿下是不是在宛吟妹妹那里?”
管家一看到司玉卿着精怪的眼神就发怵。
“是……是的,皇子妃,你去哪儿?!”
司玉卿快步朝司宛吟的院子走去,老远的,就听见那院子里传来的琴声。
悠扬悦耳,清脆又不生涩。
君逸恒在上座,欣赏着美人抚琴,怡然自在。
一曲终了,他赞许的点头,“宛吟的琴技越来越精妙了。”
司宛吟羞涩的低头道谢,俯首动人,绕指琴柔,君逸恒忍不住的心思暗动……
但是,理智还在,他并没有忘记这次来的目的。
“宛吟,两日后就选妃了,本宫已经与母妃商定了……”
将你纳为侧妃。
“啪啪啪……”
这后面半句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击掌声。
二人转头,看见司玉卿清雅宜人的身姿,斜靠在门边,面带笑容,长发飘扬,正举手击掌。
“你……你怎么在这里?”
司宛吟很是不高兴的站起来,警惕的盯着她。
司玉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想家了,回来看看而已,不用在意我,你们继续!太子与贵妃娘娘商定了什么来着?”
君逸恒的双眼已经黏在司玉卿的身上挪不开了。
可当着司玉卿的面,要把司宛吟纳为侧妃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什么,本宫只是听听曲而已。”
“哦。我也是听听曲而已,妹妹继续,我还想听一首。”
司玉卿毫不顾及的走了进来,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侧座,一脸兴致的等着司宛吟再来一曲。
这话里带着轻蔑,显然是把她当成卖唱的了。
司宛吟当即红了脸,她何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司玉卿来者不善,她绝不能在太子面前丢了面子!
“姐姐好兴致。”司宛吟站起身来,客气的给她行礼,“可姐姐独自一人回家来,也不晓得七皇子知不知道呢,素闻姐姐和姐夫似乎不太和睦,这次,该不会是被七皇子赶回来的。”
她阴阳怪气的话,听的司玉卿很不舒服。
“我与夫君恩爱的很,宛吟妹妹,乱听那些谣言,还嚼舌根子,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呀。”
司玉卿漫不经心的反嘲,“快弹曲子,我一会儿就要走了,让夫君着急就不好了。”
“……”
司宛吟气的脸通红。
把她当成卖唱的,还说她嚼舌根子,太子还在这里听着。
司玉卿这小贱人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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