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卿在明鸾宫的门口就被陈公公拦了下来。
“贵妃娘娘身子不适,正在休息,七皇子妃还是请回。”
“陈公公,我不找贵妃,我找薛御医,你年纪不小了,到时候伤着,你就不划算了。”
司玉卿一把推开陈公公。
不轻不重的力道让陈公公立刻变了脸色,正色道。
“薛御医正在给贵妃娘娘医治,而七皇子妃刚刚脱离桎梏,若是此时强行带走薛御医,将贵妃的身体弃之不顾,传到圣上耳中,恐怕是对皇子妃不利,老奴劝皇子妃三思后行。”
司玉卿正要踏进明鸾宫的一只脚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她转头盯着陈公公褶皱发黄的脸,傲然开口:“既然知晓贵妃身子不适,陈公公不在身边待命,还特意跑到大门口来迎接我,怕是贵妃娘娘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而薛御医我今天必须要带走。”
话音一落,司玉卿毫不犹豫的闯进了明鸾宫。
她走路带风,气场十足,明鸾宫上下,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她。
另一边,良贵妃正闭着眼睛靠在床上休息,薛御医隔着一层薄锦,正在给她诊脉。
“娘娘,安神的汤药微臣已经开了,只要按时服用,身子便不会有什么大碍……”
话还没说完,寝殿外就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薛御医神色微变,看了一眼什么反应都没有的良贵妃,心惊肉跳的继续诊脉。
“您这个身体偶尔心烦气躁的毛病,只要不受惊吓和刺激,就不会发作。”
这时,寝殿门外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贵妃娘娘,司玉卿上门求见,请您高抬贵手,让薛御医跟我去白梨宫救救我夫君!”
良贵妃闻言缓缓睁开了一双桃花眼,明眸流转一圈,又重新闭上,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寝殿内无人敢吱一声。
门外的司玉卿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可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夏荷拉了拉她的衣角,暗示她还是回去。
司玉卿想起君凌霄苍白的脸,耳边仿佛又听见他反复不停的咳嗽声。
不能走!
她硬着头皮把门推开,看见薛御医紧张的颤抖着手还摁着良贵妃的手腕。
“贵妃娘娘,十分抱歉,打扰您,但是人命关天,得罪了。”
司玉卿说完,就一步上前死死的攥着薛御医的胳膊就往外走。
“皇……皇子妃,这样不好,您还是等微臣给贵妃娘娘诊治完了!”
薛御医一脸为难。
良贵妃得罪不起,这位皇子妃也不能招惹啊!
“贵妃娘娘洪福齐天,自有老天爷护着,薛御医,还是跟我走一趟。”
司玉卿一点不带含糊的拉着他朝门外走去。
一只脚刚踏出寝殿外,她的身后就传来了幽幽的声音:“站住,来人,给本宫拿下。”
一群太监宫女和侍卫瞬间把司玉卿包围了起来。
夏荷见状,立刻一个箭步将司玉卿护在身后。
“七皇子妃不知礼数,以下犯上,拿下待审。”
良贵妃慵懒的起身换了个姿势又重新躺下,话语间似乎是不肯放过她了。
司玉卿被迫停下脚步,咬了咬牙,从头上拔下发簪,以尖头抵住自己的脖子,朝着一屋子侍卫奴才们仰起头。
“想活命的都让开,我若是流一滴血,安国公府定让你们都死无全尸。”
她冰冷的语气将所有的下人都被震慑的不敢上前,可碍于良贵妃的命令,又不敢退下。
良贵妃这才睁开眼,不善的目光盯着司玉卿,慢条斯理的开口。
“七皇子妃,这才刚被放出来,又不长记性了?”
司玉卿转身,手里抵着脖子的玉簪也没有松开,她毫无畏惧的直视着良贵妃,回道:“夫君性命重要,请贵妃高抬贵手,待夫君无性命之虞,司玉卿再上门请罪,任凭娘娘发落。”
“呵。”
良贵妃嗤笑一声,“再来请罪,你怕是把太后和皇帝带着一起过来,本宫自然就不会重罚你了,七皇子妃打的好算盘。”
司玉卿也勾唇道:“那即使贵妃现在就要发落我冒犯之罪,父皇和皇祖母知道,也会前来追查,到时候贵妃还是要放了我,不仅如此,您还要担上一个耽误七皇子病情的罪名,即便夫君不受父皇待见,那好歹也是个皇子,皇室血统,我想您耽误不起。”
“你!”
良贵妃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
“七皇子妃竟如此牙尖嘴利,怪不得能惹怒太子对你降罪,本宫告诉你,你先在本宫的寝宫放耗子,又在中秋家宴上用死耗子吓唬本宫,今日擅闯寝殿,三罪并罚,就算是皇上求情,你也在劫难逃!”
良贵妃一怒而起,和善亲切的模样全无,眼中带刺,直指司玉卿。
司玉卿心凉了一截,没想到良贵妃是准备新账旧账一起算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君逸恒的声音……
“母妃宫中似乎有点热闹。”
君逸恒似笑非笑的走进来,看着司玉卿拉着薛御医和良贵妃僵持着,心中已然有数。
“你走。”
他站定在司玉卿的面前,居高临下的说了三个字。
司玉卿诧异的抬头看他,眼中尽是疑问。
“恒儿!”
良贵妃皱着眉不满的喝止着自己儿子。
而君逸恒朝良贵妃投去一道淡淡的目光,就又看向了司玉卿,然后伸手见她抵在脖子上的玉簪移开……
“都退下!”
君逸恒中气十足的呵责着一屋子奴才,众人惊恐的让出一条路。
“还不走?”
他盯着司玉卿清秀的脸,突然凑近的反问。
司玉卿本能的后退一步,警惕又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君逸恒为何突然又要帮她解围……
不怕得罪他老娘吗?
“多谢太子!奴婢这就带七皇子妃离开!”
夏荷突然插嘴一句,拉着司玉卿就走。
薛御医还一脸惊慌迷茫,就被司玉卿连带着一起拉出了殿外……
良贵妃坐在床边,一脸不悦。
君逸恒禀退了所有人,关上的寝殿的门,才躬身给良贵妃行礼。
她垂着眼睛,语气不佳:“太子这是何意?”
是太子,不是恒儿。
君逸恒眯着眼睛,意味深长道:“母妃,她有人护着,现在不是动她的时候,请母妃冷静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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