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是不是有病!那蝗虫虽然过境,但不都被药死了吗!留下了一地蝗虫尸体她们是看不见吗!
还有,哪有什么疫病,疫病不都扼杀在苗头之内了吗!盈姐姐那段时间自己都快累病了!没日没夜地给难民和官员们准备防风寒的药!
为防那么多的尸体腐烂在高温下,不也都一把烧了,哪来的疫病!一群智障,还天谴,天谴个姥姥!”
不同于沈辞还能保持着镇定,这般传言落进沐元淇耳中,可是引起了好一番脾气,痛声怒骂。
就连平时一直劝着她要稳重的沈楠盈都忍不住点头附和了一句,真的是太气人了。
天谴一词可不是那么好接的,当初郁氏覆灭,不也是因为天谴?
现在对方又用到了沐王朝身上,其心可诛。
“喂!你就一点反应都不没有?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沐元淇生气之下,见沈辞冷静的神色,又将怒气撒在了他身上,咄咄逼人。
这段时间这俩人一直看不惯对方,沈楠盈也已经习惯了。
一开始知道的时候还想劝劝沐元淇,自家二哥毕竟是男人,得让让。
但她后来好像看自家二哥的战斗力能把全力发挥的沐元淇给弄得说不出话来,她就转而去安慰淇妹妹去了。
沈辞睨了沐元淇一眼,嗤笑一声,“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跟个疯子一样的。”
就知道乍乍呜呜的,没用!
沐元淇听了这话简直撸袖子就想要动手,即便对方是一个男人,她也有些忍不住了,还是沈楠盈死活拦下了她。
沈辞的一道冷蔑视线却是火上浇油,沐元淇武力到底是连沈楠盈都比不过,怒吼着被拖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而营地中,夜幕之下的顾千秋旁观了刚刚的那一幕,听了沈辞刚刚的话都忍不住挑眉。
还能有谁比这位爷更疯的吗?
想想她们两个人的计划...
啧。
“爷,什么时候反击啊,就任由这些百姓们议论下去,倒戈敌方?”
已是七月初了,空中星子遍布,繁亮无比,映照的却是这片满是纷争的大地,沈辞抬眸之际,看着那漫天星河,薄唇轻启,嗓音淡淡。
“不急,让舆论再发酵发酵,到最后蹦得最欢的,才是摔得最惨的。”
趁此机会将所有的不臣者一网打尽,才是沈辞想要的,他是说过要守护这天下,给众人一个安定,但这众人里面,不包括杂碎。
顾千秋被那股幽凉邪肆的气势笼罩着,不禁觉得有些渗人,看他手中把玩着那个小小的立方体,顿时又有些心疼起自己的积分来了。
还好阿皇还没回来,商城仍是半价,不然,就这位爷的疯狂劲头,绝对不够他祸祸的啊!
不过!双倍积分累积,辞爷您倒是趁着这个时机赶紧努力啊!就算人没醒,你一个人也可以秀恩爱不是!
原本顾千秋是想用这个进账来弥补损失的,但谁知,进度缓慢啊!
男主好像还是很不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女主是受伤了还没醒,但不是好转了吗?
而且,女主是为了你受伤的啊,你不得精心照料照料?随随便便的身体接触什么的也是有分的啊,这俩以前不是秀恩爱狂魔的吗!
爷,您倒是继续炫耀啊!我可以的!
顾千秋心中怒吼着,但一对上沈辞那幽凉的目光就顿时怂了,她可是不止看见了他是怎么杀岚伊的,这一路上,有多少人死在了他手上数都数不清了。
虽说对方作死,但也不可避免他的凶残。
她要是多嘴的,万一好感度降了怎么办,那可都是分啊!
唉,就是白瞎了这个双倍积分的机会啊!
阿皇晚点回来就好了,但,还有点想他是怎么回事?
夜色已深,顾千秋回自己的车中休息去了,没过多久,沈辞也回到了登云之内。
看着微弱烛火下仍旧紧闭着双眸的人,沈辞哼了一声,捏住了她的鼻子。
“还不醒!再不醒你就别醒了!”
闷死你!
沈辞垂眸看去,她的外伤不知不觉间好了许多,肌肤上的伤口渐渐愈合,透出一股粉色。
略有些卷曲的发丝也渐渐被压直了,就是那些金色的部分,数量倒是看不出太大差别,颜色上却是较之以往黯淡了许多。
堵住了她的呼吸一会儿,见人依旧没什么异样,沈辞没好地松开了自己捏住她鼻子的手,翻了个白眼。
“你就睡!”
*
七月初六那天,车架到了帝都,依旧是秘密进了皇城,回到了皇宫,没有多少人知晓。
而得知消息的沐怜娅当即赶来了东宫,另又宣了方羡,看到被陆艾和红矜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之上的沐元溪之时眉头猛地皱起。
怎么会这样的!
方羡听说了陛下重伤的缘由也是神色严肃了许多,连忙搭上了她的脉搏,凝重异常。
而沈辞在回了东宫之后,并未进内殿,立在长乐殿恢弘中透着点温馨的正殿之内,身形修长,背影凛冽。
他抬手招来了从内殿中出来的陆艾。
“凤君,您有何吩咐?”
她也是见识过这段时间沈辞所作所为的人,当即将以前凤君单纯无害的少年形象抛到了九霄云外,越发恭敬了。
沈辞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一句,嗓音淡淡,陆艾听了之后眼珠子都颤了颤,有些惶恐,“凤君...”
“有问题?”
沈辞神色冷漠,嗓音淡淡,却透着股威胁之意,这个时候,谁敢不听他的话。
即便困难,但他要的东西,陆艾即便是现买也得买来,就是...
不知道凤君要干什么啊!
方羡看过了沐元溪,拧着眉头说陛下如今的状况已经并无异常,甚至连伤都没有多少了,想来不日便会醒来。
不过她当晚还是又施了一针,直到半夜,才拖着心力交瘁的身子回去了。
只是心下难免纠结,到底是怎么好的呢?虽说端木明等人给她用了不少的好药,但...据说是天雷劈出来的伤?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好了?
匪夷所思。
夤夜时分,烛光明灭的长乐殿内,内殿中安静异常,沐元溪横躺床中,纤长的睫羽在眼底浅浅落下一层阴影。
而床侧坐着的少年单腿微曲,靠在床尾的支架上,斜支下颔双眸微阖,似是睡了过去,容颜姝丽,眉眼间神色冷淡安然。
然一声微弱的响动之后,在刚刚好蜡烛燃尽,室内一瞬间变得黑暗之际,少年眼帘轻掀,一抹幽蓝流淌其中,暗光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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