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625.沐元溪:君子楼的人会不会欺负他?
沈辞与沈吟初的关系,佟珮当然有所调查。
无外乎不过四个字,貌合神离。
沈吟初那十六年的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的做法定然会让沈辞对母族生了嫌隙,但这样他不应该对父族产生更大的情结吗?
这也是佟珮会去找沈辞的原因之一。
但看沈辞那信中意思,竟是连亲娘也不怎么认,又怎么会去认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前朝遗孤的身份的意思。
佟珮突然有些后悔起来,若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没有那般冲动的话,沈辞如今应该也就不会对她如此排斥了。
但后悔也无用,即使再来一次,她当时还会是如此,若不是逍遥挡了一下,沈辞怕是已死于她手。
佟珮在一瞬的后悔之后,便又恢复了最初的淡漠。
在她看来,郁氏亡国的原因有很多。
天灾,人祸,乱臣的叛逆,但还有一点,便是李未希这个祸水的蛊惑。
她的陛下本不该是如此的,若不是有了一个李未希,便是天下烽烟四起,灾祸不断,也断不至于就此亡国。
所以,她当然是恨李未希的,在初看到一个与李未希那般相似的沈辞之时,第一个念头便是将其扼杀。
清醒过后,才是想着如何利用。
即便她救出了李未希唯一的女儿,却也只是因为郁氏需要一个后人,且那还是陛下的亲骨肉。
她逼着他的后人一步步走上复国之路,一代代的延续下去。
每一个,从郁思娴到玉逍遥,每一个都没能逃离她所规划的道路。
是李未希将郁氏的王朝毁了,便就该由他的后人来弥补。
她可以给她们关爱,可以给她们疼宠,但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偏离她的路线,为了复国,她可以干任何的事。
哪怕,是用郁芳华的死,勾起玉逍遥内心的仇恨,让被郁芳华亲手送出这个深渊的年轻皇女,再次拽了回来。
她本可以一早便治疗郁芳华的蛊的。
但她没有,她先去找了玉逍遥,不止是因为需要她的精血,她更想让玉逍遥亲眼看看她的母亲是如何被仇人所害的。
郁芳华的死的确出乎了她的预料,她本以为即使是晚了几天也可以救回来的,却不想,一念之差,竟是让郁芳华彻底殒命。
但随着一个年迈的郁芳华的逝去,却换回了天赋更佳的玉逍遥,佟珮觉得,她损失不大。
佟珮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心中只有复国的她,可以利用任何人,任何事,连从小养大,视为复国希望的皇女都能下此狠手,更何况他区区一个沈辞?
一条路毁了,自还有另外一条。
佟珮的耐心本就没有多少。
山下,一个偏僻幽静的小院落中,周围是一片松林,藏着阵法,外人无可接近。
刘志梅不知道的是,佟珮其实并非任何事都亲力亲为的。
她手下,自也养了一队的人,只是无人知晓而已。
“大人,付家那边我们已经去过了,看的很严,便是付家甘州老家那便派过去的人,都死的悄无声息,根本无法接触。”
宣芝披着一身黑袍,在那间小小的屋中对着浑身隐于黑色斗篷之下的佟珮说道。
“沐元溪的人?”
“是,东宫暗卫,一人银面遮颜,气息强劲,若是强行接近,定会让其有所察觉。”
另一黑袍女子宣芒恭声回道。
屋内的气息凝滞了一番,宣芝与宣芒均默默颔首,不敢打破这寂静。
“那齐白的画呢,找到了吗。”
诡异沙哑的嗓音淡淡响起,宣芒深吸口气,有些迟疑的回道。
“据淮王府线人所说,那副画已经被沐怜妤交给了沐元溪,我们无法拿到。”
她还没能力查到,那副美人戏雪已然被毁。
佟珮抬起灰暗的眸,如刀般的冷凝目光落到她的脸上,二人连忙跪地请罪。
“是属下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沐元溪,又是她!”
佟珮咬牙切齿般的从口中磨出了这几个字,枯枝般的手在袖中攥拳。
“美人戏雪拿不到,那就只剩那副秀子图了,付家那边,再派人去!”
佟珮哑声说道,压抑的气息不断在她身边萦绕着。
最近就没一件让她顺心的事,自也不会愉悦到哪去。
“宣瑶如何了?”
佟珮想起这颗多年之前埋下的棋子,想着如今也是时候该动用了。
“回大人,宣瑶那边一切正常,并无异样。”
“她在帝都待了那么多年,也该办点事了,让她带两个人回来。”
佟珮唇边泛起冰冷诡异的笑容,淡淡吩咐着。
说完,她便看着跪在她面前请罪的二人,眯了眯眸。
“若是这次还办不好,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带着杀意的阴鸷气息缓缓将两人包裹,毫不含糊的威胁让两人僵硬的点了点头,沉声应是。
待二人出去之后,佟珮收回目光,脑中又不自觉的回想起沈辞那嚣张的言语和挑衅的回信,这次她未动怒,倒是冷笑了一声。
他沈辞如此乖戾嚣张,可还有一个沈楠竹,倒也是他江逆的亲女儿。
琼儿虽说没能成功潜入沈家,但倒也带回了些有用的信息。
那个曾被李家女陷害,全家获罪的谢氏一族,如今却受了她沈楠竹的聘礼,倒不知真相一出,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
苏州,沐元溪已然离了淮王府,在解决好美人戏雪的事情之后,她便不再逗留。
本想直接转去庭州,却不想在燕塘的毕永苏却给她送了封信,说是有重大发现,让她务必过去一趟。
想着毕永苏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人,燕塘离苏州也不远,她便去了一趟,如今正在途中。
只是如此一来,去庭州的日子终究要拖上那么几天,让她这几日的神色,较之以往又冷了两分。
几日未见,甚是想念啊!
他没内力,也不知道君子楼的人会不会欺负他?
然红矜来传的消息,却是让她神色一凛,暂时停止了那没意义的担忧。
“查到付家那边有人蠢蠢欲动了?”
“是,殿下,但我们的人看得很严,没让她们有所接触,您看下一步要如何办,除了那些人吗?”
沐元溪摩挲着食指骨节,眉眼清冷,墨瞳深邃,唇边划过一抹凉薄。
“终究是祸患,离了帝都的付家,已然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红矜心下一凛,眸子微颤。
“殿下?”
“甘州地处偏远,离了众人视线,才是下手的好地方。”
沐元溪一瞥红矜,清冷的吩咐嗓音漫过耳尖,红矜垂眸应是,继而退下将消息传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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