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机大街黄金五间铺,上层二楼是老字号小苔记的大通铺,下层是门可罗雀的热闹商铺。
一众伙计掌柜一见到唐小苔来,毕恭毕敬地垂首高喊。
“唐老板好!!!!!!”
整齐划一的声音震荡开来,余音不绝。
画雁吃惊到呆愣,难以置信道,“春苔,这些都是你的铺子?”
唐小苔笑道,“上面还有。”
画雁跟着走到二楼,看见老字号小苔记里接踵而至的客人,和忙忙碌碌的女工,还有一看就十分不好惹,凌厉麻溜的红姑娘,更是惊愕到目瞪口呆。
“春苔,这些,都是你的店?这些女工都是你的人?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掌柜,也是你的人?”
画雁原本只觉得不平衡,当初被她鄙夷俯视的乡下女唐小苔突然跃到她头顶,开始让她仰视,她总觉得上天不公允,把大好机会都给了唐小苔。但现在,她看法变了……
差距,太大!
这两人的差距也太大太大,一个天一个地,当真是云泥之别。
她本以为唐小苔只是私贩些卫生巾,哪里想到唐小苔可是一个大老板,还是拥有黄金地段大通铺的包租婆。每月有那么多能干的女工替她干活,她一声令下,所有女工和掌柜都要抖三抖。
这差距瞬间拉开。
当人和人差距不大的时候,便会心生嫉妒,眼热。但让人和人差距彻底拉开,变得遥不可及不能追上的时候,嫉妒和眼热便会变成崇敬和虔诚。
画雁崇敬地望着唐小苔,两眼晶晶亮。
服了!
她彻底服了!
她撒开脚丫子都追不上唐小苔如今的高度,她心甘情愿跟随唐小苔身后,给她做事,投奔仰仗她。
唐小苔看着满眼星星的画雁,终于心里松了口气。
作坊掌事人,可算找到了。自己也赢得了画雁的尊重。只要能帮画雁度过这回的难关,以她在大户人家风风火火的执行力,定然能使唤动一整个作坊的女工。
管事人才难找啊。
……
唐小苔和画雁作别后,到老字号小苔记的后间去瞧了瞧家老爷子。
“师父。”唐小苔乖巧地喊,一进门就看见家老爷子舒坦地躺在露台的竹藤椅里,晒着冬日太阳。
“师父,这是给你带来的油脂。”唐小苔从兜里掏出一个胭脂盒。
但胭脂盒刚拿出来就被家老爷子斜睨一眼,厌恶地挥挥手,“啥女人家的玩意儿。老夫才不屑用女人家的东西!”
唐小苔知道他会这么说,笑道,“能治后脚跟皲裂。”
这话一出,家老爷子立马腿脚利索地翻身起来,欣喜地连忙挥手叫唐小苔把胭脂盒打开。
胭脂盒一开。
一股浓郁清香的味道飘出。
家老爷子下意识地蹙眉后仰了几分,厌恶地就要喊“女人家玩意儿”。但当他掐了一小块油脂抹到后脚跟的时候,神奇的感觉涌来。
痛疼消失了。
家老爷子一愣,惊讶地连连低头嗅油脂的气味,果然闻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唐小苔笑起来,“师父,这油脂灵验的很,但不能多涂。就这一小盒师父先用着,每天早晚涂三回,保管三天能好。”
家老爷子不相信地褶起老眼,“哪能啊。俺这老毛病咧,裂了一辈子,咋就能说好就好。”
但神奇的是。
还没等半天过去,光是唐小苔在糕点铺里视察的这一小会儿时间里,家老爷子的后脚跟还真没再痛过。
“奇了!”家老爷子震惊地频频低头看后脚跟,就是不敢相信这普通的小小一盒油脂能有那么灵验,“春苔丫头,你这是上十全林问看林的换宝贝了?”
唐小苔听不明白“十全林”在哪,只随口称是,“能治好师父就成了呗,师父管是哪儿求来的宝贝。”
这下,家老爷子更是震惊到不敢相信,“十全林可去不得啊,那宝贝虽好,就是有棵树会吃人。徒弟啊,你可别再过去了啊,老夫痛了十几年了,再捱会痛没事,你可不能再过去喽。”
唐小苔看他着急的模样有些好笑,就问,“师父,这十全林的宝贝是什么啊,哪里树会吃人的?都是人传人,吓唬出来的。”
家老爷子支吾两回,才勉强说出口。
青牛镇往南,便是一道密林,那里曾经是个古驿站后来作了废。有队走南闯北的商队从南面带来一批小树特地种在密林里,常年做贩果子的营生。但后来,商队离开后,密林又过了十几年,树都长起来了,是越长越不对,隐隐有参天气势,可把附近住的镇民给吓坏。
镇民示那一批树为不详,但也有传言称那批树是宝贝,可以包治百病。
家老爷子目光复杂地看着唐小苔带来的胭脂盒,狐疑这盒子里兴许就是十全林里的宝贝。不然天下哪来那么灵验的药,十几年的老病怎么都治不好,一涂抹就能好?
唐小苔听完哈哈大笑,更是对家老爷子谨慎怀疑的仔细态度笑到不行。
“放心师父,徒弟没去过十全林,这盒是专门问赤脚大夫求来的药方。咱们村里的赤脚大夫特别有名,祖传治脚后跟皲裂的古药方,管用,放心!”
家老爷子将信将疑。
他一大把年纪,瞪着威严的老眼,仔细小心地打量唐小苔,辨别她话里真伪。这般谨慎的模样更是把唐小苔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乐不可支。
“春苔丫头你当真没去过十全林?”
“当真当真,放心师父,你赶紧涂着。”
“当真?”
“绝对真!不能更真了!”
唐小苔拜别家老爷子后,立马打算动身去青牛镇南的十全林瞧瞧去,会一会这传言中的宝贝古树,到底是个怎样宝贝法。
刚才自己确实没去十全林,但现在被家老爷子一顿好说,好奇心吊起来,真准备去了。
突然,身后一阵高亢喝声。
“春苔丫头!”
唐小苔刚转过身准备朝十全林动身,被家老爷子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心虚地转头笑道,“咋啦师父。”
家老爷子使劲嗅着胭脂盒里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清香怪味,狐疑道,“这到底是啥药方,怪香的,说道说道呗。肯定不是郎中配的,俺一闻就闻出来。不对味。这里头到底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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