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一声,还真的有钱。
唐枝儿慌乱地对着唐小苔衣袖到处摸,嘴里嘀咕,“不会啊,明明有六两银子的啊。怎么只有几枚破铜板呢。春苔姐姐,你银子都藏哪儿去了。你和我说道说道,不可能啊,怎么就突然没有了呢。我明明看见你藏在衣袖里的啊。”
周围不仅是唐家妇人,就连奶奶邹氏都没了耐心。
奶奶的拐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在地面上,敲得人心中发憷。
唐枝儿心中更是发憷。
她慌乱找了好久,把唐小苔的兜和衣袖都摸了个遍,连多余的一枚碎银都没找到。她急得满头汗,慌不择路开始对着唐小苔身侧的慕容承下手。
“姐夫,肯定在你身上对不对。春苔姐姐肯定把银子给你了对不对。”
就在唐枝儿娇柔的小手抚摸上慕容承胸膛的瞬间,慕容承高高挑起眉,肆无忌惮的嘲弄笑声顿时震得整个堂厅颤抖。
肆意张狂的讥笑像是一个个巴掌,猛烈扇在唐家人脸上。
奶奶邹氏老脸铁青。
“咚咚咚!”
愤怒的拄杖声传响堂厅,惊得所有妇人眼皮一跳。
“家门败坏!家门败坏!”奶奶邹氏抄起拐杖对着唐枝儿忍无可忍地就要打。
哪里有未婚女子当众对已婚男子动手动脚上下其手的?还是当着一大家子的面,传出去,唐家人颜面都要丢尽。
唐枝儿被老祖宗的拐杖打得翻了个跟头,重重跌落在地。
她捂住高肿的脸委屈极了,“为什么啊。明明就是有六两银子啊,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啊。”
她绝望地扒拉唐小苔的裤腿,但就是什么都摸不着,周围也没有人相信她的话,顿时她觉得孤立无援,难受极了。
她怎么都猜不到,唐小苔有随身空间啊,藏进衣袖的银子,当然是被放到空间去了。
唐小苔蹲下来,叩住唐枝儿的下巴,看着她委委屈屈的可怜模样,摇头叹道,“枝儿,你说什么傻话呢。我就是受里正老爷的嘱托,去开了一个冰镇绿豆的铺子,收了点绿豆成本费,没多少钱。这大热天毒日头下的,里正老爷考虑周到,特地让我弄个冰镇绿豆茶给商贾队伍消消暑。”
“不可能!”唐枝儿尖利大喊,她幽怨的眼中淬毒。她才不信唐小苔说的鬼话。
但她不信,有人信。
整个堂厅的妇人都知道唐小苔天天早上会去里正老爷家借灰驴子赶集的事。这人情债有来有去,有借有还,唐小苔帮里正的忙,支个冰镇绿豆汤铺子给商贾队伍消暑,也是情理之中的。
这叫元山村的地主之谊。
奶奶邹氏拄杖一声冷厉高喝,“够了!”
唐枝儿委屈地泪眼汪汪,她想破头都不明白为什么她告状唐小苔,被责骂的人反而是她自己。
慢慢的,堂厅里看热闹的妇人散开。
唐枝儿披头散发慢慢爬起来,眼底满是不甘和憎恶。
唐小苔望着她,悠悠道,“枝儿,咱们也不是几岁的小孩,你以后也不用再喊我姐姐,该喊我一声姑。至于阿承,他也不是你姐夫,你喊姑父就是。”
唐枝儿瞳孔骤缩,愤怒地啐道,“什么长辈,你和我同龄,你还是我长辈?我凭什么喊你姑。”
她年龄虚小唐小苔几个月,从小就不屑喊二房的人长辈,她能喊出一声姐姐已经是给足二房面子。年龄小的时候,同龄人一通姐姐妹妹的乱喊,但现在不一样,都长大了。
尤其是今天,唐小苔不再乐意听她一口一句“姐夫”了,喊得各种暧昧似的。
就在唐枝儿犟着性子的时候,唐小苔对准奶奶邹氏远走的背影张嘴就要喊。
蓦地。
唐枝儿浑身一凛,冒出一背虚汗。
“别别!别喊!”唐枝儿死命捂住唐小苔的嘴,生怕她一惊动老祖宗,邹氏又要赏她一顿竹笋烤肉。老祖宗肯定要说“辈分不能乱”。
唐枝儿咬牙愤愤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姑。”
唐小苔揉了揉耳朵,“啥?你没吃饱饭呢?听不见。”
唐枝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愤怒地喊,“姑!”
唐小苔夸张地大喊,“啥?听不见!你蚊子叫给谁听?响,再响,喊响!”
唐枝儿爆发出惊人的愤怒呐喊,又憋屈又羞怒。
“姑!姑!姑!!!”
整个堂厅震荡开余音,地面震颤,回音不绝。
……
下午,唐小苔拖着累呼呼的身子回到后院小屋,心情大好。
可算是听到唐枝儿喊自己一声姑了。以后她也只能喊慕容承一声“姑父”。
自己一想到唐枝儿刚才不情不愿喊慕容承“姑父”的模样,简直是心里乐开花。怎么能有人把“姑父”喊得那么古怪,还是翘着嘴皮子喊的,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再喊一句能要她命似的。
做长辈好啊,做长辈多好啊。自己不怕别人把自己喊老,尤其是唐枝儿,她越是喊自己长辈,越是让人心里畅快。
唐小苔看了看窗外,慕容承去田埂高头磨洋工偷懒去了,自己也得进入随身空间开始一天的劳作。
随身空间。
唐小苔一进随身空间,就被满眼郁郁葱葱的勃勃生机给惊喜到。
放眼望去,之前在空间农田里种植的果蔬已经长得枝繁叶茂。小溪涧里还开出一大片荷莲,荷叶上有青蛙,荷花尖上有蜻蜓,漂亮极了。
鸡圈里叽叽喳喳的童子鸡们已经迎来下一窝弟弟妹妹。艳丽山雉和家养老母鸡生下的一窝鸡崽子,说不出的好看。这估计就是混血儿,家养鸡和走地鸡的混血?
野山雉依旧十分不情不愿,无聊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啄一下鸡崽子,立马被愤怒的老母鸡扑腾翅膀追得满鸡圈狂逃。
看来鸡里也有妻管严的。
唐小苔撸起裤腿,挽起衣袖开始在农田里采摘干活。
冬瓜已经足足有一个脸盆一般大,表皮覆满短小的毛,摘下来的时候手痒还麻,有些刺痛。
南瓜个头有点小,还不能立马摘下,但南瓜藤一边的葡萄藤已经躺了一地。
“唉呀妈,没有给葡萄上架子。”
空间里时间流逝太快了,自己上回忘记给葡萄藤上架子,这下可得补上。
“哗——”
唐小苔砍下三根竹杆,取了上头的细竹竿,将三根捆在在一起支在葡萄藤一边,再把长长的葡萄藤慢慢挂上去。只能寄希望于葡萄藤可以重新焕发活力,自己爬杆子。
“哗——”
唐小苔又砍下三根竹杆,按照同样的捆扎方式,开始做丝瓜爬藤架。
需要爬藤的蔬果还不少呢。
丝瓜,苦瓜,黄瓜,葡萄,葫芦,甜瓜……
等到唐小苔风风火火把竹林都砍了大半,可算支起密密麻麻的攀爬支架的时候,空间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不行,还得再撑一撑。
午时那群商队离开前,还赠送了自己一包种子。他们没说这是什么种子,就说是走南闯北的时候买来的好货。
既然是种子,那种下去没几天就能看见嫩芽,再过一阵子就能知道这些是什么种子了。
唐小苔怀着期待的心情,将商队赠送的种子撒进翻好的土里。
再浇透水。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培育出一片秘密嫩芽基地。
真是期待啊,商队送自己的是什么植物呢?
好累好饿。
虽然说空间时间流逝快,但干活时候的劳累是真的。
唐小苔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眼里冒出绿光地盯着鸡圈看了半晌,最后还是去小溪涧里掏好东西吃。
夜晚最合适什么?
生篝火烤串撸串!
一团明艳艳的篝火,一串剥了皮切掉头的田鸡,一串肥大剥皮去头的牛蛙,一串去肠开肚的黄鳝,一大盆溪涧里摸出的小龙虾。
更让自己乐呵的是,在抓田鸡摸虾的时候,居然让自己摸到一只石头蟹,还差点夹到自己手指。最后还是自己弄了两根竹杆充当筷子把石头蟹夹上来的。
好大一只石头蟹,估计在随身空间里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啊。膏黄满满,个大汁多,肥美鲜嫩。
篝火舔着火舌,将好几串架起来的烤物烤得香味扑鼻。
再撒上盐巴,花椒粉,辣椒面,孜然粉,香辣浓郁的味道更是扑面而来。
唐小苔饿得眼睛发直,终于等到烤串烤好,对准香辣田鸡就一口咬下。
好吃!还好烫!
越烫越辣越好吃!
田鸡外脆里嫩,一层焦香夹裹孜然香辣味的外层香脆极了。里头肉肥汁饱满,一口咬下去,馋虫全部勾起来,打着脸都不肯放。
黄鳝鲜嫩滑口,裹上一层蜂蜜和酱料,鲜到让人一口一段嫩肉。再撒上白胡椒粉,热乎乎的香味立马随着白胡椒粉散发出来,整个小溪涧旁全是香味。
最好吃的还是香辣蟹。
唐小苔将烤熟的石头蟹一掰为二,立马浓郁的膏脂就流黄出来。
蘸上香辣粉撒上姜末和醋,咬下一大口。
哇哦……
辛辣的香味混合上蟹原有的鲜味,加上绵稠的膏脂口感,嚼劲丰厚有嚼头。整个口舌都被香辣味覆盖,复杂的鲜香味一浪浪叠加,满口生香。
就在唐小苔吃得畅快淋漓的时候,突然。
低沉暗哑的嗓音出现在耳畔。
“吃什么。”
唐小苔一惊,转头竟然看见慕容承放大的脸。
唐小苔:!!!
这可是自己的随身空间。
他,他,他怎么进来的?
这是闹鬼了么!自己敢打赌,就算现在让自己看见鬼,都不会露出更惊恐的表情。简直是把命都吓掉了半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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