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苔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农田变大,拓展为一个足球场大小。
翻倍!
之前位于农田角落的竹林,现在已经坐落在空间正中央。
唐小苔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内心更泛起一股狂喜。
自己的农田是会变大的!是会升级的!只要自己不断收获,从地里收获农作物,从水池里收获水产,但空间就会越来越大!
等到空间足够大的时候,什么唐家的十几亩地都能不放在眼里。什么水稻啊棉花啊,绝对能随便种种。到时候唐家老祖宗肯定会错愕震惊到合不拢嘴,她想不到唐家不受待见的二房居然能有比唐家更大更广阔的地。
唐小苔一想到自己砸出几大车的收成后唐家奶奶露出惊诧模样就乐呵起来。唐家不是地主么,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广袤的田地。现在自己只要凭借努力,就能拥有比唐家更大的地,绝对能气炸他们。
等唐小苔把油菜籽播种进一半田地后,只觉得身上一暖。
奇怪?
是外界自己身体出事了么?
唐小苔心中一紧,连忙将铁锹一丢,阖眼就回到本体。
喜房红烛还在摇曳。
松软的大红床上一片旖旎。
唐小苔一回到身体,就觉得后背贴靠在一处温热的胸膛中。一双炽热的大手已经游离在自己腰间,宽衣解带。原本自己的红绣衣已经被扯下一个肩,眼看着就要全部褪下,露出里面的里衣。
唐小苔心中一凛,下意识地转身顶膝。
“嘭——”
结结实实的一个顶膝冲撞,然后身后人动作更快,只撞到他格挡的手臂。
唐小苔忙扯上红绣衣警惕地站起身。
慕容承一身红喜服还没褪下,手臂被一记顶膝重撞,脸色愠怒到黑沉。
唐小苔一见是他,忙解释道,“睡着了,没看清,原来是夫君啊。”笑眯眯的语调,轻快的声音,让人提不起火气来。
一句“夫君”拖着长音,取悦到了慕容承。
他整了整衣襟,一把褪下腰带,沉声冷哼,“既然知道是夫君,那就赶紧躺上来。之前在田家是为夫小看你了,现在重来。”
他一本正经地敞开大红衣袍,大有一雪前耻的味道。
但唐小苔不干了。
这脸?就这张脸黝黑的伪装脸?平平无奇的脸让人看着就提不起兴致。
唐小苔笑眯眯道,“夫君,今天确实多谢你来田家接我。但是,你现在是唐家的姑爷,也是入赘给我的。出嫁从夫,入赘从妇是不是。”
好听的“夫君”开口后,说出“入赘从妇”的话,瞬间慕容承沉下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确实需要一个入赘农家的身份来迷惑新帝的耳目,用侮辱性的身份在朝廷天听里装疯卖傻一番,但不意味着他能肆意被唐小苔取笑。
“嘭——”
慕容承利落干脆地褪下大红喜袍,霸道强势地将唐小苔钳箍进臂弯里,任凭她怎么挣扎都难以撼动坚硬的臂弯半分。
低哑的嗓音带着浓郁讥诮,“过河拆桥?”
慕容承挑眉俯视进臂弯里的少女,勾起嘲弄唇角,“娘子,你今天这洞房想入也得入,不想入也得入。”
唐小苔仰起脸当仁不让,“你先把脸扯了。”
慕容承一提起她让他扯掉伪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明白他长相绝色,整个京城的士族千金都迷恋他为他疯狂。他也乐意见到唐小苔痴迷他面相的没见识模样。但他一想到唐小苔只有见到他的脸,才肯接纳他,顿时心中就不乐意了。
颜狗?他换了张脸就不是他了么。他对她这么好,她居然只馋他的脸?
慕容承拒绝的果断,“想得美。”
唐小苔也生气,“你赶紧把脸扯了,我不想对着张黑脸看。”
慕容承更窝火,重重冷哼,“休想!爷觉得黑脸更有爷们味道。”
唐小苔丝毫不掩饰嫌弃,别开脸,“一白遮百丑,这一黑啊,简直了……包公。”
慕容承脸色更是阴郁地能掐出墨来,他都没心思想包公是谁。他一把叩住唐小苔的肩膀就要俯身将她横抱起来,甩进大床上。
然而。
唐小苔挣扎得使劲,嘴里也不呈多让。
“你不扯掉脸,就别想上床!你嫁给我做赘婿,就是我的人。从妇知道么,妇唱夫随!你可得听我的,不然小心我不给你饭吃,还用鞭子抽你,各种折磨你,就算你告去衙门也没用,你是入赘进来的!”
慕容承气得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他头一回在想,要是堂堂北渊王被气死在一个落魄村子,朝廷得动荡成什么模样。他如果再和唐小苔对峙两句,或许真的会窝火死。
他没强求,冰冷的沉音在唐小苔唇边晕染开,带着薄薄暗哑。
“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求我。”
说完,他抽身下地,竟然找了张竹席铺在喜房地上,屈腿躺下。
唐小苔躺了半天,见屋里真的不再有动静,就抬头往下看。
只见慕容承高大的身形屈腿躺在一张简陋的薄薄竹席上,看起来还有点可怜。
“夫君。”唐小苔好言好语放软语调,“要不我分一半床给你?”
竹席上,慕容承翻了个身,露出个宽肩劲腰的背影,一声重重冷哼,以示不屑。
唐小苔自言自语,“不愿意啊,行,那你躺着。”
慕容承,“……”
他就是嘴里强硬一下,哪里想到这女人真的顺坡下驴让他睡竹席?
要知道堂堂京城北渊王,是多少世家大族千金心中的梦中情郎。就说他王府大门口那两只威风石狮子额头都已经露白,是京城千金们日积月累往石狮子头顶放礼物磨损出的。可见他在京城的受欢迎程度。
要不是他连夜加派层层暗卫护住王府,那些过分热情的千金不择手段都想利用各种偶遇爬上他的床,取悦他。
他在京城被众人高高捧起,但却在唐小苔这里睡竹席?
更可气的是!他狠话已经撂出,想要收回多没面子?他还等着唐小苔以后哭着求他回到床上。那时候,他一定要重重奚落拒绝她,让她尝尝后悔的滋味。
但现在……
慕容承敏锐的耳里传来唐小苔均匀呼吸的声音,更是心里难受到痒痒。
呵,以后肯定有她哭着求他的一天。但是只要她睡熟,他睡哪里,她能知道?
头一回,慕容承蹑手蹑脚做了一件他都想不到的事。
爬床。
“哗——”
松软的大床又被挤上一个人。
慕容承小心翼翼躺在床沿边,心中愤懑地瞥了眼酣睡到淌下哈喇子的唐小苔,这才憋着一肚子怒火,阖眼睡去。
太可气了这女人!
她居然睡得这么熟,他作为夫君还只能做贼一样才能分享到一点床。
……
翌日一早。
唐小苔顶着鸡打鸣就睁开眼,发现竹席上慕容承睡得僵硬。
“他还真的睡了一晚上硬地板。”顿时自己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这可是古代的洞房花烛夜啊,慕容承应该是史上最委屈的新郎官了。
唐小苔翻身下床,悄悄揉了揉慕容承的墨发,叹气道,“他还是很君子的。”说完她转身出了门,开始挑水喂猪喂鸡。
卧房很快恢复寂静。
慕容承睁开漆眸,眸底一片清明,哪里有熟睡的痕迹。
他噙着嘴角,听到唐小苔的赞美心中暗爽。
幸亏他觉察到她即将醒来,率先下床躺竹席,不然又得被她取笑。他堂堂战神,夜里最是警醒,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耳力,更别说枕边人。
他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悲凉。
看来以后每天都得躺竹席了,这女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反悔求他。
另一边。
唐小苔干完农活后,去里正家花了两文银子借了头灰驴,把灰驴的缰绳套上板车,站在唐家宅子门口等唐富强。
今天是春芽和虎子第二回出绣帕活计的日子,也是老爹唐富强和自己约好再次进镇赶集的时间。
有了灰驴,板车拉起来轻松许多,自己只需要赶驴就行。
唐富强一瘸一拐地走到板车前,望着一板车绿油油的油麦菜和小油菜有点缓不过神来。
“春苔丫头,你哪儿顺来这么多菜?地里的?”他就不记得,地里哪里少了油菜。
唐小苔打着马虎眼,笑道,“是啊爹,是阿承开辟了一块地专门给我弄来的。奶奶说了,阿承嫁进唐家就是唐家姑爷,那块地他自己能种了卖。”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唐富强还真的信了三分,恍惚道,“姑爷能有地啊。好好,那好啊。姑爷的地就是咱们春苔丫头的地。行行。”
他心中虽然不满,但不敢反驳老祖宗一二。他作为二房还没有地,入赘长工居然分到地?
唐小苔连忙转移话头,把唐富强扶上板车的一小块空地儿,就开始赶驴子。
“这驴子不听话啊,爹,我让它往直里走,它偏偏就要啃地。爹这怎么搞。”
唐富强真的被唐小苔唤到没心思细想地的事,随口道,“你抓住驴子的嚼头,把绳子揪短点,用力扯。要是这个畜生不听话,你就用鞭子抽它两顿它就听话了。这种畜生啊就是看人下菜碟,眼力见好得很。你示弱它就不服你,专门欺负你。你比它横它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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