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乎看到苦根犯愁的样子就问其原因。苦根说:“我是在为妙云和贤弟你的安全担忧。”
谢乎说:“来自江湖上的骚扰是避免不了的,但是,我想,我这将军府还是能够保护得了妙云的。”
苦根说:“贤弟,你要明白,来骚扰的人,不仅仅是我和师傅的仇家,还有西戎复国复仇集团,他们是以秦国和周朝为报复对象的,就不像立索那样有顾忌了。因此,我们还得想一个更妥善的办法才是。”
谢乎说:“除非让江湖上人知道妙云不在我府中。既然我们这样做了,江湖上也已经知道了,就不要害怕他们来骚扰。”
苦根说:“贤弟,你这句话提醒了我,咱们就来个真假难辨,让江湖上人弄不清妙云究竟在什么地方。我的设想是,将妙云暗中从你府上转移出去,隐居到一个秘密地方。这样,对你和妙云的安全都有好处。”
谢乎听了,略加思考,附耳对苦根说:“咱们可以……”
苦根听了谢乎的主意,连连点头称是。
第二天,谢乎率领府中两辆战车和百余名兵士出了洛邑城,在城外巡视了一天,到了晚上方回到城中。
第三天,谢乎仍然带领两辆战车和百余名兵士在洛邑城内巡视了一天,先后走访了孙无忌、王孙满等五位周朝官员的府第。
第四天,王孙满乘一辆马车来到谢乎府上,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去了,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到洛邑城中考察民情,至晚方才回府歇息。
第五天孙无忌乘马车来到谢乎府上,也不知道和谢乎交谈些什么,至晚方归。
第六天谢乎又率领两辆战车和百余名兵士到洛邑城外各村庄巡视了一天。
第七天,谢乎仍然率领两辆战车和百余名兵士在洛邑城内巡视了一天。
几天来,苦根一直待在谢乎的将军府中没有公开露面,但是,他在暗中却保持高度警惕,随时应对突发事件。他想尽量弄清楚,都是那些人想在妙云和定简灵身上做文章。
除了第一天晚上的立索,后来陆续又有七八个不速之客潜入谢乎将军府中。这些不速之客,均被护院兵丁,或者谢乎,或者苦根发现赶走了。
苦根根据掌握的情况,将不速之客分为五类。其中,失禾集团为一类,出现疑似探子两人次;报私仇为一类,出现两人次;赏金杀手为一类,出现两人次;另外还有三个人,苦根不能确定其来由。
第八天夜里戌时,谢乎和苦根在灯下叙谈。苦根告诉谢乎他明天将要离开洛邑去见惊鸿师傅,将最近十几天来发生的事情告诉师傅,另外请求惊鸿师傅亲自出面向周天子讨要令牌。
谢乎说:“令牌的事,我已经给王孙满大夫、孙无忌将军说过了。我们三个尽量说服天子给惊鸿大侠和仁兄颁发令牌。还望仁兄说服惊鸿大侠尽快到洛邑来拜见天子。”
苦根说:“惊鸿师傅已有三十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动了,这次事关重大,我尽量说服他来洛邑走一趟。贤弟府上也要多加警惕,注意安全。”
谢乎说:“请仁兄放心。”
他们刚说到这里,就听见护院兵丁在外边喊道:“抓刺客!”
谢乎和苦根急忙来到院中察看,发现众护院兵丁正围着一个黑衣人在搏杀。
黑衣人手持一根青铜棒,身手敏捷,杀伐骁勇,几十个护院兵丁拿他不住。
谢乎喝道:“众兵丁退下,让我来拿这个毛贼。”
苦根知道谢乎左臂钉伤还未痊愈,就说:“贤弟,让我来拿这个毛贼。”苦根在说话的同时就已经跳到了黑衣人的跟前。
苦根还未动手,那个黑衣人却丢下手中的青铜棒,跪了下来。黑衣人跪在地上,向苦根和谢乎拱手道:“我不是毛贼,我是来告密的。”
谢乎喝道:“你与我护院兵丁搏杀多时,还说不是毛贼?”
黑衣人说:“将军,我白天进不了你的将军府,只有趁夜色进来。我与众护院兵丁搏杀的目的是引将军和苦根大侠出来见我。我有要事向二位禀报。”
苦根问:“你认识我是苦根?”
黑衣人说:“苦根大侠威震江湖,小的怎能不认识?”
苦根说:“你是何人?又有何事?”
黑衣人说:“实不相瞒,我是莱国人,名字叫都巡。这次到中原来的目的是向周天子告发齐国姜浼大夫,他对周天子大不敬。”
苦根行走江湖十年,知道都巡这个人,几年前也曾见过他面。
苦根说:“你既然是莱国都巡,抬起头来,让我认你。”
黑衣人抬起头,在火把光的照耀下苦根认出他正是都巡。
苦根对谢乎说:“将军,他是莱国都巡,我认识他。”
谢乎说:“都巡,起来,既然有事,请到屋内说话。”
都巡站起来说:“将军、苦根大侠,多谢了。东夷之人,不知礼节,深夜潜入府中搅扰已经有罪,怎么再敢到屋内讨扰?关于齐国大夫姜浼对周天子大不敬的言行我都记录在案,烦劳二位收下,转呈周天子。”
都巡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卷羊皮双手举过头顶。护院家臣从都巡手中接过羊皮,递给了谢乎。都巡看到目的达到了,拱手对谢乎和苦根说道:“小人告辞,请将军、大侠饶恕小人深夜闯府之罪。”
谢乎对苦根说:“仁兄,就这样让都巡走了吗?”
苦根说:“让他去,我看他没有胆量,也没有本事行刺。”
谢乎对都巡说:“都巡,那就请。”
都巡再次向谢乎和苦根拱手后,捡起青铜棒,快速向院外跑去。紧接着,有护院兵丁来报:“刚才那个闯府的逾墙逃走了。”
谢乎和苦根回到屋内后,谢乎在灯下一边打开那卷羊皮,一边说:“仁兄,你对这个莱国的都巡了解多少?”
苦根说:“都巡前些年经常到中原来,中原许多武林界人士都认识他。他出手大方,似乎很有些钱财,有意结交中原武林界人士,因此在中原武林界朋友较多。他有些功夫,若按火把功衡量可达火把功初级,据说,武功在天下排名第二十。以他的功夫,若夜闯将军府行刺,逃不过众护院兵丁的眼睛。虽然众护院兵丁拿不住他,但他也行刺不成。若是贤弟出手立马擒他。”
谢乎眼睛盯在打开的羊皮上,说:“仁兄,我知道了。”
谢乎在灯下看罢羊皮上的字,将羊皮递给苦根,说:“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作为周朝将军感到汗颜!”
苦根没有接羊皮,说:“贤弟,愚兄不认识字。上面究竟说些什么,让贤弟如此感慨?”
谢乎气愤地说:“齐国大夫姜浼竟敢散布谣言说,周朝气数已尽,取代姬姓的必然是他们姜姓,真是岂有此理!他还说若非姜子牙当年辅佐周武王岂有周朝天下,现在该轮到姜姓作天子了。他还多次上奏齐国国君,建议齐国扩张领土,为取代周朝做准备。”
苦根听了说:“贤弟,这种思想天下确实有,但主流思想还是‘尊王攘夷’。我们成周确实衰落了,没有了宗周时期的权威,但天子仍不失天子的德行,岂容野心家觊觎?”
谢乎说:“我真想央求仁兄将姜浼除掉。”
苦根说:“贤弟,还是慎重些好。愚兄不怕得罪楚国,岂害怕得罪齐国?因传递这个消息的人是莱国人,东夷人的话不可轻信。”
谢乎说:“我明白仁兄的意思了,此事先放一放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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