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
君子喻紧张极了,就怕姜钰认出他。
;他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
晏容长不疾不徐补充道:;今日你喝醉了,是二公子送你回来的,还不向二公子道谢。
君子喻紧绷着心里的那根弦,看了一眼晏容长,然后朝姜钰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道:;今日之事,多谢二、二公子!改日子喻定登门拜谢!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姜钰看他身体不自然的僵硬,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顿时就有点心疼,责备之意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想问问他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到了晏府,在晏府过的可好?想问的太多,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间,不是地点,什么都问不得。
;王爷,时辰不早了,钰告辞。
姜钰对晏容长道,他刚把君子喻送到晏府,没想到君子喻就醒了。
;嗯。
晏容长让人送姜钰离开了,虽然他是镇国公府的二公子,也没那个资格让他亲自送客。
他们一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君子喻与他二人。君子喻明显松了一口气,晏容长倒是没有多想。
;今日是怎么回事?怎么喝醉了?
晏容长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只是照例询问一下而已。
;我也不知道,我只喝了一口而已……谁知道……
君子喻苦着脸,现在他还晕乎乎的,要不是刚刚看见了姜钰,把他的酒吓醒了,现在肯定还迷糊着呢。
;一口?你和谁一起喝酒的?
其实不问晏容长都猜的到肯定是厉明决那臭小子,君子喻也就与他有几分投缘。
;是厉明决。
君子喻揉了揉额角,装作不解,问道:;对了,大哥,我怎么被姜二公子送回来了?
他脑海里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是一杯倒的体质,醉的不省人事,最后还是被人送回来的。
晏容长瞥了他一眼,道:;姜二自言是在殿外临水亭遇见了一个撒酒疯的小酒鬼,抱着他不撒手,经宫女之口,知晓了你是晏府之人,便把某小酒鬼送回了。
君子喻整个人就不好了,他撒酒疯?还抱着姜钰不撒手?
;不是吧?!
;不管是不是,总之日后不许喝酒了。
晏容长抬手拿扇子敲了一下君子喻的额头,算是给他下了禁令。
;还有,平日里也离厉明决远些。
;啊?为什么?
君子喻纳闷,这怎么还限制他交友了呢?因与晏容长也熟悉了,君子喻知道晏容长的底线在哪里。也就问了出来,换做是初见时,他肯定只会按照晏容长吩咐,却不会问原因。
;哎呦!
回答他的是脑门儿又被晏容长敲了一扇子。君子喻对疼痛极为敏感,眼眶里瞬间就泪光闪闪,完全是生理性反应。但晏容长不知道啊,所以怔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劲用大了。
;咳,你身为御前侍读,与世子常日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以后少与他接触!
晏容长的话没有问题,但是君子喻却觉得原因不仅如此,恐怕是与平西王有关。想来晏容长让他与厉明决拉开距离是为了保护他吧。
;是。
君子喻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焉头焉脑的,晏容长心有那么一刹那的心软。想起了之前他受伤一事。
;之前刺杀厉明决和你的人已经抓住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
君子喻拒绝的倒是干脆,他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厉明决来的,他不过是顺带,所以见不见无所谓。
;那你好好休息,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说完,晏容长就唤了侍女,吩咐去给君子喻煮了醒酒汤,而他就离开了,径直去了地牢。
叶楚楚已经关在地牢里八天了,除了那一日,其后晏容长一直没有理会,只吩咐好好看着她。据左铭道,叶楚楚似乎精神不太正常,就是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今日得空,他才想起了此人。
;叶楚楚。
八日不见,叶楚楚似乎是换了一个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畏畏缩缩。
晏容长出现在牢门外,叶楚楚双手抱膝坐在墙角,听见了声响才抬起头看向晏容长。
;今日厉肃进京了。
晏容长居高临下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表情。但是,叶楚楚似乎真的不记得了厉肃了似的,听见这个名字,她没有半点波动,像是真的不知道。
;你还是什么都不打算说吗?
;咳咳……王爷,我说过,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楚楚现在也摸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她接受;她的记忆零零碎碎,只知道;她犯了什么事,被这个王爷抓起来,这个王爷想要从她身上得到情报,之后她就会被交到天牢去,处以死刑。她也懒得与晏容长打太极了,她接受记忆不完全,晏容长就是再问个千百遍,她也不知道。
;不记得了?没关系。
晏容长冷笑一声,道:;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明日左铭你便把她押入天牢吧。
晏容长也不欲与她再磨蹭下去,现在平西王已经进京了,叶楚楚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哪怕她说出了背后之人,现在也晚了。
;是!
;不,等等!
叶楚楚急了,她从记忆里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基本上都是竖着进,横着出!她不想死!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叶楚楚,现在更是要连命都没了!
听见她急迫的喊声,晏容长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来。叶楚楚心上一喜,以为事情还有转寰之地,但是晏容长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冰窟。
;叶氏一党,将与秋后问斩。距离问斩时间还早,放心,天牢里会有人好好伺候你的。
他不出手,不代表别人不会动手。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叶氏当年有多显赫,现在就会有多惨。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绝对不缺。更何况,叶氏当初得罪的世族,可不是一两家。叶氏落得现在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叶楚楚作为叶氏明珠,定会被好好关照的。
;不!不要!王爷!
叶楚楚知道原身是什么德行,去了天牢不等秋后行刑,她就会被折磨死!她不要去天牢!
;不要送我去天牢,我……我知道叶氏私兵在哪里!
也许是她的求生欲望太过强烈,她脑海中关于叶氏私兵的记忆突然冒出来了!她可不管这么说出来对叶运有何影响,她只知道现在如果不拿出一点东西,那就是死路一条,她不想死!
;私兵!
晏容长顿时色变,叶氏竟然屯有私兵!
;在何地?
叶楚楚看晏容长的样子,觉得谈判有戏,便道:;只要王爷饶我一命,放我离开,我就将叶氏私兵所在的地方,以及私兵的数量全都告知王爷!
但是晏容长完全不按套路来,他又走回来了,站在叶楚楚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你有和本王谈要求的资格?
;我……
叶楚楚此时才惊觉自己想的太天真,晏容长为刀狙,她为鱼肉,两者根本没有对等谈判的的资格,顿时脸上血色褪尽,目露绝望。
;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功过相抵,本王可以考虑保你一命。
晏容长深谙打一棒再给一颗甜枣的手段,先让叶楚楚明白她现在的境地,又给了她一点希望。
;我……我只记得约有五千精兵,但在何处我,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叶楚楚只说了一半,但是最重要的地点却没有吐露。
;想不起来?
晏容长眼眸中颜色渐深,冷漠道:;既然叶小姐想不起来,那也没关系,天牢里的叶氏余孽中总会有人知晓。
;王爷!
叶楚楚目眦欲裂,没想到晏容长如此卑鄙!
晏容长了整以暇,静静的看着她,目光深邃,俊美的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私兵所在地方只有我和我爹知晓!
她孤注一掷扔下了这句话,叶运还等着私兵来救他,所以晏容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他嘴里撬出一点消息,现在,只有他是突破口!
她在赌!
赌晏容长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
;左铭,去请小公子过来。
叶楚楚拿不准晏容长是何态度,也不知他传唤的小公子是何人也。
;既然你说你记不得了,那就让医师替你好好诊断。
晏容长冷眼看着她,私兵一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五千兵马,看似不是很多,但若出其不意,京城岌岌可危。且平西王在京城,他就更担心平西王一旦知道了这五千兵马,会作出不可预料的事情。这件事情拖不得,马虎不得!必须赶紧找到那五千兵马!
叶运不愧是只老狐狸,原来他真正的谋算是在这里!
晏容长已经相信了叶楚楚说的私兵,只要稍加联系扫除叶氏势力时的事情,就恍然大悟了。
他们的行动太顺利了,没费什么力气就扳倒了盘踞朝堂的叶氏一党,现在想来,疑点重重!
叶楚楚听他这么说,便知她赌对了,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
;大哥。
不一会儿,左铭带着君子喻来到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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