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回来的时候, 贺不渝就趴在床上,冲他傻乎乎地笑。
男人向他招招手,“走吧, 隔壁。”
“好叻。”贺不渝从床上一跃而起, 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韩悯的身边, 扒着对方另一侧没有受伤的肩膀, 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光。
两人腻腻歪歪地进了另外一间屋, 门一推开, 贺不渝就将?韩悯按住了, 韩悯顺从之余伸手将?房门掩住,喘、息片刻后, 轻声?道:“殿下, 去床上。”
“你受了伤,上次也伤着了, 我就亲亲你, 什么也不做。”
韩悯就嗯了一声?,没说话。
许久后, 身上的那?个少年?还是?没忍住,捉住了男人的手, “帮帮我。”
韩悯就知?道,他吻着少年?的唇, 看着少年?红着脸, 眼角似含着泪,最后抓着他的手臂, 压抑而清晰地唤了一声?:“老韩……”
贺不渝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 他还没回过神?来,呆呆地问?:“你平时拿剑握刀,捏碎别人喉咙的,也是?这?只?手么?”
“是?。”韩悯答。
贺不渝笑了笑,从旁边将?自己的白色里衣扯了过来,握住韩悯的手腕,温柔地替他擦了擦,认真地不留下一丝污秽。
沉默了片刻,贺不渝突然开口:“大吗?”
韩悯没反应过来。
贺不渝挠了挠他的掌心,含笑地望着他。
韩悯点头,“嗯,很大。”
贺不渝凑近了,在男人唇角吻了吻,又问?:“那?你害怕吗?”
韩悯的眼里似乎也带着笑,“嗯,很害怕。”
“害怕也没用了,你以后要跟我一辈子。”贺不渝听到男人的回答,嘴角笑得都快咧开了,怎么都压不住。
“不过你要是?亲亲我,我就变小一点。”
韩悯觉得有些好笑,“殿下还能小一点?”
贺不渝眨了眨眼,沉黑的眼眸亮晶晶,“或许吧,要不再试试?看大一点,还是?小一点……”
“这?么快?”韩悯惊了一下。
贺不渝不回答,就窝在韩悯的脖颈间笑,笑得整个人都发颤,最后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男人的鼻尖,“我想看看你有多?大。”
“属下……”
没等男人说出话
来,贺不渝就堵住了他的嘴,吻了一会儿,警告对方,“别?,小心肩上的伤。”
男人果?真不?了,只?是?有些难、耐,又唤了一声?,“殿下……”
贺不渝笑着说:“让我来。”
凌晨时分,郎珠挣扎着从昏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得严严实实,嘴也被一张帕子堵住了,令他根本发不出声?。他倒在地上,竭力想要坐起来,却只?觉得绳子越绑越紧,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勒断了一样,他不敢再?了。
过了一会儿,他小幅度地挪?头部,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形,这?应该是?一间屋子,陈设都整洁,床铺桌椅一应俱全,看起来是?一间客房。
光线昏暗,辨不清白天黑夜,郎珠挪了挪脚,踹了一下旁边的桌子腿,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惜他活?的幅度实在有限,根本没办法发出很大的力气,这?样的?作除了让自己更累以外,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然而,就在他垂头丧气之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郎珠竭力扭头去看,就看到背着走廊上的檐下灯,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只?穿了白色的中衣。
一双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鞋,落在了他的眼前,他扭过身,仰起头,看到了男人的脸,然后从眼睛里露出一点笑意。
嘴被堵住了,不然他还能打一声?招呼。
男人冷漠地看着郎珠的脸,郎珠唔了两声?,似乎有话要说。
男人犹豫了一下,蹲下身,揭开了对方嘴里的帕子,就见郎珠调笑的语气:“老兄,你辛苦啊,白天替人干架,晚上被人干架……”
韩悯很快就要将?帕子重新塞回去,郎珠连忙叫道:“哎,别着急啊,我好心提醒你,脖子上全是?被啃过的痕迹……”
韩悯的手顿了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果?然是?衣领无法遮住的,顺着衣领往里看,恐怕比外面露出来的还要甚,他不禁拉紧了衣领。
要不是?怕吵醒了小殿下,他不会只?穿了中衣就出来警告郎珠。
“老兄贵姓?”郎珠不死心地开始套话,就算韩悯看起来像是?个冷面无情的杀手,但也不妨碍自己是?个脸皮厚如城墙的无赖。
韩悯没有回应,郎
珠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听那?位小公子叫你老韩,韩这?个姓……”
郎珠若有所思,随后微微一笑,“似乎有些特别。”
韩悯懒得理他,径直捏着对方的双颊,将?帕子再次塞了回去,漠然站起身,“再敢发出一丝?静,割了你的舌头。”
郎珠眨了眨眼,想要唔两声?,却最终败在了韩悯冰冷的眼神?注视下。
那?一身的肃杀之气,若不是?真从刀山火海闯过来,定然是?不会沾染上的,甚至他能感受到对方那?双手,沾满了血腥,只?待他多?说一个字,那?嗜血的恶魔就会教他生不如死。
恍惚间,他仿佛脑海中通了一个关?窍,一通百通,他想起来了,挣扎着要说什么。
然而,韩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男人双指按在郎珠的颈后,在对方的惊愕中一用力,这?个倒在地上的阶下囚又昏睡了过去。
前后清醒没超过半刻钟,想想都觉得可怜。
韩悯回到隔壁房间,床上的贺不渝正四仰八叉地睡着,男人轻轻靠近,小心翼翼地上床,推了一把不大规矩的少年?,试图挪了个空位,可惜没推?,他就只?能跨过对方的身体,躺进了内侧的一小块地方。
高大厚实的男人,这?会儿只?能可怜巴巴地蜷着身体,被他的小殿下挤在了床角。偏偏那?位年?少气盛的小将?军,睡相实在不堪入目,没过一会儿就翻了个身,紧紧往男人身上靠,挤得韩悯根本无法?弹。
韩悯在心里微微叹气,稍稍推了一把贺不渝。
贺不渝轻哼了一声?,干脆两只?胳膊一挥,搭在了韩悯的身上,脑袋像个毛茸茸的小?物似的,一个劲儿往男人怀里钻。
男人无言,这?会儿被挤得连翻身也难,又怕惊醒了贺不渝的睡眠,只?能这?般僵持着。
僵持了小半个时辰,他的睡意正在缓缓袭来,忽然感到怀里的小殿下,开始在他怀里扭扭捏捏,过了没多?久,竟然像只?小猫咪一样,亲昵地蹭了蹭。
韩悯瞬间呆住,见外侧露了一大块地方,他轻轻推了一下贺不渝,拿出万军丛中对敌的逃命轻功来,从内侧一跃而逃,终于舒服地躺在了外侧。
回头再看贺不
渝,那?少年?般修长的身材已经长成,却仍然像个孩子似的偎依在床角。
韩悯心头一?,伸手抚摸着贺不渝的头发,在黑暗中,谁也不曾发觉他的目光温柔,嘴角也弯了弯。
可惜这?次招惹是?要命的,贺不渝一贯睡相不好,顺着男人的手,一个翻身,长腿一挥,直接架在了男人的身上。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男人的存在,还是?终于在翻身中有所反应,他眯瞪着眼,找到了熟悉的味道,哑着声?音,“老韩……”
随后精准无比地凑上去,往韩悯下巴上吧唧了一口,胡茬硌人,他皱了皱眉,顺着往下,再张嘴,用牙齿轻轻磨了一下。
韩悯浑身一个颤、栗,差点儿没把这?个作怪的少年?推出去,最后只?能认命地想,明?天肯定是?遮不住了,套个围脖都遮不住了。
上一次还没消退的痕迹,这?回又添了不少新的。
他一个杀人如麻的太子卫首领,顶着一身吻、痕去杀人……光想想都觉得羞耻又别扭,韩悯禁不住在黑夜中捂脸,突然觉得一张老脸开始慢慢烫了起来。
就他这?满身斑驳,光脱了衣服看,说是?南唐太子殿下的宠妃也不为过。
若是?以后日日这?般,殿下还这?么小,日子还长着呢,他可就真不必出去见人了。
韩悯难得发了愁,喟叹一声?:“以后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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