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贾珂又好气又好笑, 只想在王怜花嫩嫩的脸颊上咬上几口,但他现在中了迷药,四肢百骸都没什么力气, 这几口也只好留着以后再咬了,说道:“我有解药, 藏在靴子里了。你等着, 我给你拿过来。”

    王怜花却是一笑,脸颊上兀自挂着点点亮晶晶的泪珠,说道:“你现在拿得了吗?我都快被你顶到天上去了。你都这样了, 衣服却一件也没少, 你现在是不是也动不了了?”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为了你这只小猪,我就算动不了,也得先把解药给你拿过来,再动不了啊。”一面说话,一面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 翻了个身, 让王怜花滑到床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正要命的地方。

    贾珂忍不住闷哼一声, 王怜花上半身趴在床上, 下半身侧躺在床上, 咯咯笑道:“贾珂, 你小心点,千万不要太过激动,做出什么湿漉漉的事来,连累了你的裤子。毕竟你只有这一条裤子, 到时你穿着它出去见人,他们看到你的裤子,定会认为,你贾珂明明已经十八岁了,却像十八个月的小孩似的喜欢尿裤子。”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我才不怕呢,到时我就说,这是王公子尿的,反正咱们王公子又不是没有前——”

    王怜花登时涨红了脸,不等贾珂将话说完,就打断他的话,气哼哼地道:“你不是已经忘了吗?”

    贾珂正一点点地向床边挪动,听到王怜花的话,不禁一笑,问道:“我忘了什么啦?王公子,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啊?”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你贾珂尿床这件事了!”

    贾珂哈哈大笑,随即装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说道:“原来是这件事,我果然忘得一干二净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只记得咱们在扬州的时——”

    王怜花突然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打断贾珂的话,然后微笑道:“贾珂,我若是你,我才不去找什么解药呢。因为你的王公子中的毒解开以后,就要把你一口一口地咬死了!”

    贾珂吃吃一笑,说道:“我简直求之不得。”

    王怜花听到这话,也跟着吃吃一笑,侧头望着贾珂在床上艰难挪动的身影,过了一会儿,突然笑道:“贾珂,我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你也是现在这样,慢慢地爬到我的脚边,取出我靴子里的‘天绝地灭透骨穿心针’。”

    贾珂听王怜花提起这件旧事,不禁一笑,神色十分温柔,轻轻地“嗯”了一声,正要说“往后我也会这样啊”,就听得王怜花嘿嘿一笑,说道:“难怪你后来对我的脚一直心怀不轨,老实交代,那天你爬到我的脚边,脱下我的靴子的时候,是不是就对我的脚一见钟情了?”

    贾珂脸上一红,很不服气地道:“谁会对脚一见钟情啊!”

    王怜花理直气壮地道:“你啊!经常把我的脚抱在怀里揉来揉去的人是谁?每次做着做着就要在我的脚上猛亲几口的人是谁?我只是坐在车里,把脚伸出去晃了几下,就迫不及待地上车脱掉我的鞋袜的人是谁?你做了这么多事情,还想说自己不会对我的脚一见钟情?哼,不信不信,半点不信!”

    贾珂脸上更红,说道:“那我也不是因为你的脚爱上你的啊!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真会对脚一见钟情,我也不会对你那时候的脚一见钟情啊!当时咱俩同吃同住,形影不离,我什么时候半夜梦游,掉转过身,在你的小脚丫上咬几口了?”

    王怜花笑道:“我小时候一向是脑袋碰到枕头,人就睡着了,睡着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不然当初你听我说我要回家了,就趁着我睡着了,用绳子把我绑在床上,是怎么做到的?就算你真趁我睡着了,在我脚上咬了几口,我也不会知道。哼,明明咱俩都没有梦游这毛病,你却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件事来,贾珂,你当年不会真的做过这件事?”

    贾珂听王怜花这么编排自己,真想现在就在他的脚上咬上几口,让他切身体会一下,脚掌被人咬住,到底是什么滋味。可惜他现在就好像背着一头大象似的,光是爬到床边,就已经耗尽他身上所有力气了,这个美好的愿望,也只能留着以后再来实现。

    贾珂“哼”了一声,笑道:“真不容易,你终于发现这件事了!没错,当时我没什么零食吃,正好你送上门来叫我吃你,所以每天晚上,我一见你睡着了,就捉住你的脚,咬你的脚趾吃。”

    王怜花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我就知道你半夜偷咬我的脚,你一开始还不承认,哼!在公子爷的火眼金睛面前,你以为你瞒得过去吗?这么一看,你那时的牙口可真是不行,咬我的脚趾咬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咬下来,直到现在,我脚上还是十根脚趾。”

    贾珂笑道:“不是我牙口不行,是你的脚趾天赋异禀,我每咬下来一根,你就重新长了一根。每天晚上,我咔嚓咔嚓地把你的十根脚趾全都咬了下来,第二天一早,你的脚已经重新长了十根脚趾,所以直到现在,你才发现我做过什么。”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一会儿你给我表演一个?”

    贾珂笑道:“行啊。其实不止你的脚趾天赋异禀,其他地方也天赋异禀,一会儿哥哥就把你的东西咬掉,看看它能不能长出来。”

    王怜花立马哭丧着脸,说道:“你要咬就咬我的脚趾,不许把它咬掉!”

    贾珂见王怜花前后态度相差这样大,登时乐不可支,趴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积蓄了一点力气。

    他也不敢立刻和王怜花说笑了,伸手将放在床边的左靴拿了过来,放到床上,揭开靴底,里面藏着两只扁扁的小木盒。

    贾珂取出前面那只木盒,揭开盒盖,倒出盒中的小瓷瓶来,然后一面爬向王怜花,一面笑道:“你宁愿脚趾被我咬的一个不剩,也不愿我把它咬掉吗?脚趾是十个,它是一个,对你来说,我把它咬掉才更合算。”

    王怜花哭丧着脸,说道:“对我来说,一百个脚趾也比不上一个它重要。”然后向贾珂一笑,继续道:“谁叫它是贾珂的小宝贝呢?”

    这时候贾珂正好爬到那里,听到王怜花的话,直接凑过头去,用鼻子拱了几下。

    王怜花咬着嘴唇,笑嘻嘻地看着贾珂,见贾珂拱了几下,就继续向他爬过来,忍不住笑道:“不是要把它咬掉吗?怎么拱了几下,就不理它了?”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忙着照顾我的大宝贝,哪有时间理会我的小宝贝,还是得等我的大宝贝好了以后,再亲自把我的小宝贝送到我嘴里来。”然后咬了咬牙,发出“哒哒”两声轻响,笑道:“看我的牙齿挺锋利,包管小宝贝进来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王怜花吃吃一笑,努力弓起后背,将脸蛋靠近贾珂。

    贾珂又向前爬了一会儿,然后拔开瓶塞,将手中的瓷瓶凑到王怜花的鼻端。

    一股奇臭无比的气息扑面而来,王怜花也不在意,用力吸了几口,臭气在体内游走一遍,四肢间的无力之感越来越轻。

    王怜花一恢复些许力气,便即接过瓷瓶,用瓶塞塞住瓷瓶,然后一伸手,将贾珂搂在怀里,在贾珂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笑道:“贾珂,你想不想我?”

    贾珂软绵绵地躺在王怜花的怀里,白了王怜花一眼,说道:“你说呢?”

    王怜花哈哈一笑,又在贾珂的脸颊上狠亲一口,知道贾珂忍得十分痛苦,也不再耽误时间,便要去脱自己的衣服,却听贾珂说道:“怜花,咱们等一会儿再做。”

    王怜花听到这里,终于想起这世上还有一个叫秦南琴的人来,心中的柔情蜜意,登时变为满肚子的怨气怒火,恨恨地道:“你见到秦南琴了?”

    贾珂笑道:“当然见到了。除了她以外,这里哪还有人会给我下春|药?你也见到她了?你中的‘悲酥清风’,也是她放的吗?”

    王怜花本来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白飞飞生吞活剥了,这时却突然眉花眼笑,得意道:“我就知道她是在骗我!”

    贾珂道:“她骗你什么了?”

    王怜花将额头抵在贾珂的额头上,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忿忿地道:“她跟我说,如今你和我有的那样东西,她也和你有了。还跟我说,我这辈子都休想和你有的那样东西,也许她也已经有了。我早就知道她是在骗我,她却说我是在自欺欺人,还说你如今就在她的床上,等她回去。”

    王怜花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继续道:“幸好我早就知道她满嘴谎话,根本不值得我信任,所以她说的这几句话,我一个字也没有相信。”说话时神态坦然,就好像刚刚那个对白飞飞的话半信半疑,害怕得连门都不敢推开的人,不是他似的。

    贾珂却没有笑,说道:“她说的其实没错。”

    王怜花听到这话,神色一木,笑容立时僵在脸上,随即消失得无影无踪,心脏竟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地攥了起来,颤声道:“她怎么……怎么说的没错了?”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些发涩。

    贾珂见自己一句话就说得王怜花露出伤心欲绝的神情来,不禁又感动,又气恼,想要去咬王怜花的鼻尖,却够不到,只能白了王怜花一眼,说道:“原来你就是这样对秦南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相信的啊?”

    贾珂如此反应,王怜花哪还看不出来,贾珂是在逗自己玩?

    他气得将贾珂紧紧抱住,在贾珂的脸上耳上又亲又咬,凶霸霸地道:“贾珂,你的小命,现在可在公子爷手上呢!你再惹我生气,我就把你的耳朵直接咬掉!”

    贾珂咯咯笑了起来,说道:“我还以为公子爷会说,我若再惹你生气,你就在我脸上狂亲一通,直到我的脸蛋被你亲得通红通红,没有一块好肉了,你才会放过我呢。”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我正生你的气,才不要亲你呢!”一面说话,一面去脱贾珂的衣服,问道:“你刚刚干吗说她说的没错?”

    贾珂笑道:“她说如今你和我有的那样东西,她也和我有了,这样东西,指的其实是她亲手给我熬汤,喂汤。而她说你这辈子都休想和我有的那样东西,也许她也已经有了,指的其实是她在汤里放了春|药,希望我服下以后,会在药性的驱使下,主动和她亲热。咱们王公子根本不用使这手段,我就天天想和你亲热了,这样东西,你当然这辈子都休想和我有了。”

    王怜花收起脸上的笑意,向贾珂瞥了一眼,然后垂下眼帘,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说道:“她要是早来两年就好了。”

    贾珂知道王怜花的言下之意是说,白飞飞若是在两年以前,给自己下了春|药,那他早就和自己洞房花烛了,而不是只能靠“练武功”来解馋了,忍不住做了个鬼脸,继续道:“她还问我,她熬汤的手艺,是不是要胜过你一筹。”

    王怜花大怒,从怀里找了找,翻出一块玫瑰糖来,送到贾珂嘴里。

    贾珂咬着糖果,吃吃一笑,问道:“公子爷这是做什么?”

    王怜花却没回答,凑过去吻住贾珂的嘴唇,将舌头伸了进去,夹裹着玫瑰糖的香甜味道,在贾珂的口中游走一遍,然后看向贾珂,笑道:“你喝了她做的臭汤,还怎么亲我?我先给你洗洗嘴,等咱们离开这里了,我亲手做几道汤给你喝。”

    贾珂噗嗤一笑,柔声道:“你干吗要因为她给我做汤?我又不是因为你做汤好喝喜欢你,就算你压根不会做饭,一进厨房,就能把厨房烧着,我也一样喜欢你。你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和她较劲。”

    王怜花听到这话,突然叹了口气,靠在贾珂怀里,说道:“贾珂,我想喝你给我做的梨汤,先前你吩咐厨房给我熬好梨汤,让我在路上喝,我一口都没有喝到。”

    贾珂这几个月来,一直在想见到王怜花以后,应该跟他说些什么话,才能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现在王怜花跟他说起那天的事情,在贾珂的设想中,他本该立刻板起脸孔,说些诸如“哼,你没喝到梨汤,那应该怪谁?”“如果那天你没有撒谎骗我,或者你看到我伤心离开,立马叫住了我,哪会有后面这些事情?”之类的话,让王怜花明白,他后来经历的种种事情,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贾珂明明已经想出这么多掷地有声的谴责话语,但是此刻听到王怜花这句满含委屈和遗憾的话,他却一句话谴责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心中酸酸胀胀的,心疼得不得了,柔声道:“嗯,明天我就买些梨子,给你熬梨汤喝。”

    王怜花登时高兴起来,在贾珂的脸上亲了两口,但这两下亲吻,如何能将他心中的欢喜宣泄出来?

    他三下五除二,就将贾珂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地上,然后像一条白蛇一般,紧紧地缠住贾珂,嘴唇凑到贾珂耳边,先朝贾珂的耳朵眼里吹了一口气,再轻声道:“贾珂,咱们做。”

    贾珂本就忍得十分辛苦,这时更是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整个人险些就要烧着了,苦笑道:“怜花,你别这样勾引我,咱们得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再做。”

    王怜花笑道:“等什么?等秦南琴过来吗?秦南琴在哪呢?贾珂,咱们完全可以先做一次,等她过来了,咱们再对付她。凭她那点微未道行,就算咱们在做那事,对付她也是绰绰有余了。”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王公子,你还记不记得,先前咱俩在苏州的时候,你还跟我说,要让我也做一次,你在扬州做过的那件事。当时你也和现在一样,信誓旦旦地跟我说,等你发现我要来了,就把我一脚踢开,见我不相信,还要跟我演练一遍,最后演练的结果是什么,你难道不记得了?”

    王怜花满脸通红,随即移开目光,故作漫不经心,说道:“有这种事吗?贾珂,这是你自己瞎编的,不然我怎会半点也不记得了?”

    王怜花说到这里,向贾珂瞧了一眼,见贾珂笑吟吟地看着他,好像把他的小心思都看穿了,不由脸上更红,随即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说道:“再说,我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做那事,都是为了你好!毕竟中了春|药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忍耐了这么久,我看着就觉得辛苦,哪舍得让你受这苦?”说罢长叹一声,伸手一抓,然后五指合拢,看向贾珂,似笑非笑地道:“难道你不难受吗?”

    贾珂倒吸一口冷气,一动也不敢动,黄豆大的热汗自额头滚滚而下,结结巴巴地道:“怜……怜花……你……你……别……别……这样……我……我又不……不是庙……庙里摆着……的泥……胎金身……的佛像,任你怎……怎……么把弄,都没有……反应,我……我受……不…… 住……”

    王怜花见贾珂这样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松开了手,靠在贾珂怀里,柔声道:“你非要等秦南琴过来,才肯和我做吗?那咱们直接去找秦南琴不就好了?”

    贾珂笑道:“你要找秦南琴,哪用这么麻烦?你去床底下看一眼,包管能在那里找到什么。”

    王怜花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床底下?”

    他松开贾珂,挪到床边,探出身子,向床底下瞧了一眼,就见一个美女静静地躺在地上。

    这美女双目紧闭,脸色铁青,穿着一件轻纱羽衣。这件轻纱羽衣已经解开大半,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身上,勉强将她身子遮住,却不是白飞飞又是谁?

    王怜花回到贾珂怀里,手肘撑在床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贾珂。

    贾珂见王怜花见到白飞飞以后,既不说话,也不微笑,只是痴痴地望着自己,心中老大纳闷,问道:“怜花,你在看什么?”

    王怜花用食指摸了摸下巴,脸上现出怀疑的神色,说道:“我在看你是不是在骗我。”

    贾珂听到这话,更加摸不着头脑,问道:“我怎么骗你了?”

    王怜花又用食指摸了摸下巴,说道:“你其实没有中迷药,却骗我说你中迷药了,是不是?”

    贾珂笑道:“王神医,你若疑心我没有中迷药,干吗不撘我脉搏试试?望闻问切,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王怜花却道:“说不定你近来另有奇遇,新学了一门武功,可以改变脉象,让人以为你中了迷药。”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好,我新学会了这样一门武功,可以假装自己中了迷药,但我干吗要用这门武功骗你啊?”

    王怜花审视地看着他,但脸上很快就露出荡漾的笑容来,说道:“因为你今天想换个法子玩,所以假装自己中了迷药,全身不能动弹,这样我就没法偷懒,只能像骑小马一样,骑着你在巫山上爬上爬下,而你只需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时不时哼哼两声就行了。我说的对不对?”

    贾珂大笑道:“对极啦!你平时因为需要出力,最不喜欢这个姿势,我可不得好好地演一场戏,让你心甘情愿地用这个姿势吗?”

    王怜花白了贾珂一眼,鄙视道:“我才不是因为需要自己出力,才不喜欢这个姿势的。 ”

    贾珂笑道:“真的吗?那你是因为什么,才不喜欢这个姿势的?”

    王怜花趴在贾珂怀里,侧脸和贾珂的脸庞紧紧相贴,他还觉得不够,又捞起贾珂的两条胳膊,搭在自己背上,然后笑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么抱我,抱得越紧越好。用那个姿势,你抱不到我,我也抱不到你,我当然不喜欢了。”

    贾珂努力搂了王怜花一下,直到肢体间的力气全部消失,这才松开了手,笑道:“怪不得每次我从后面抱你,一口咬住你的后颈,你都这么兴奋。是不是我咬住你的后颈,你会有种我长了第三只手,搂住了你的脖颈的感觉?”

    王怜花噗嗤一笑,说道:“长三只手?吓人么,谁会喜欢这种感觉?”低头在贾珂肩头咬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来,向贾珂一笑,脸上满是天真无邪,说道:“贾哥哥,你不是不懂这种感觉吗?为什么我咬了你一口,你就和我玩起举高高来了?”

    贾珂只是咬牙切齿,几乎快要崩溃了,过了一会儿,恨恨地道:“你把我折磨死算了!”

    王怜花咯咯笑道:“谁叫你非要等一会儿再做的!贾珂,既然秦南琴在床底下,那你干吗非要等一会儿?你在等谁?”

    贾珂咬牙道:“楚留香。”

    王怜花一怔,道:“楚留香?他也在这里?”

    贾珂继续咬牙,说道:“难道你以为我真是被西方魔教的人抓过来的?”

    王怜花笑道:“你不是冒充西方魔教的尊使混进来的吗?其实我中了‘悲酥清风’以后,一直感觉莫名其妙。我假扮的百鬼窟弟子,和西方魔教勉强算是一家人,我和那些真正的百鬼窟弟子向西方魔教的教众打听尊使的行踪,他们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显然没有把我们当成外人。

    哪知到了这里,西方魔教的人前脚客客气气地招待我们,后脚就给我们施放了‘悲酥清风’。就算下毒的人,是秦南琴这个老熟人,我也实在想不明白,她是怎么认出我的。后来看到了你,我才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想是你假扮尊使的时候露出了马脚,秦南琴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然后将你带到了这里。然后我们过来求见尊使,秦南琴既然已经知道,尊使是你假扮的,那时见我们是来找你的,不免疑心我们和你是一伙的。便是如此,她不把我们当成同伴信任,而是当成奸细审视。

    我那时哪知道秦南琴在这里,就算知道,我也一直以为,她已与我妈结为联盟,两人联手对付柴玉关,不会再针对我了。这般有心算无心,秦南琴很快发现,我们带来的那个人,面容和王怜花挺像的,疑心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王怜花,于是对我们用了‘悲酥清风’。

    不过我实在想不明白,我的易容手段如此高明,凭她那点微末见识,是怎么从三个人中,一眼就认出我来的。”

    贾珂听到王怜花说“你不是冒充西方魔教的尊使混进来的吗”这第一句话,就怔住了,他一声不响地听完王怜花的分析,笑道:“你以为西方魔教的尊使是我,所以追到了这儿来?”

    王怜花不假思索地道:“不是尊使是你,是尊使是你假扮的。”说完这话,见贾珂脸色有些古怪,不由一怔,问道:“难道尊使不是你假扮的?”

    贾珂笑道:“当然不是。”

    王怜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想尊使不是贾珂假扮的,倘若尊使没有来岩雀峰,他若是在尊使和屠珂英雄会之间,选择了尊使,岂不是见不到贾珂了?

    他想到这里,不由感到一阵后怕,说道:“怎会不是你假扮的?我给百鬼窟的人看过你的雕像,他们都说这是尊使的雕像。不是你假扮的,那是江小鱼假扮的?”

    贾珂笑道:“也不是他假扮的。”

    王怜花忽地脸现怒容,说道:“哼,我知道了。这个尊使是个厚颜无耻的丑八怪,知道你长得好看,于是特意找人做了一张你的面具,天天戴在脸上,假装这是他自己的脸。”

    王怜花越说越气恼,简直恨死这个臭不要脸的尊使了,若非这个尊使乱用贾珂的脸,他怎会把尊使当成贾珂?

    他捧着贾珂的脸,看了一会儿,毫不留情地诋毁起尊使来:“这个尊使,不会一直暗恋天老鬼!他知道天老鬼对你一见钟情,对你又羡慕,又嫉妒,所以做了一张你的面具,天天戴在脸上,若是遇上天老鬼的转世投胎,天老鬼也会因为这张脸,对他一见钟情。”

    贾珂听得又好笑,又纳闷,问道:“天老鬼?那是谁啊?”

    王怜花一听贾珂说出“天老鬼”三字,心中就又妒又恨,老大不是滋味,淡淡地道:“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要和你成亲的天公子,逍遥侯。”

    贾珂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他啊。”

    王怜花只觉贾珂这句话说得十分熟稔,心中酸溜溜的满是妒意,忍不住低下头去,在贾珂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贾珂吃痛,也不生气,笑道:“干吗咬我啊?”

    王怜花略一犹豫,还是忍受不了心中的痛苦,伸手去摸贾珂的嘴唇,低声道:“他有没有像我这样咬过你?”

    贾珂柔声道:“没有。”

    王怜花眼睛一亮,低下头去,在贾珂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然后道:“那他有没有像我这样亲过你?”

    贾珂神色还是那般温柔,笑道:“这个也没有。”

    王怜花眼睛更亮了,他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贾珂的眼睛,眼中闪过迟疑和畏惧的神色,过了一会儿,说道:“那他有没有和你做——”

    贾珂微微一笑,打断他的话,柔声道:“没有,没有,我和他什么都没做过。我跟他说,他想要跟我做这些事情,可以,但得先和我拜堂成亲。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我提出和他拜堂成亲,就是想要借成亲之名,要求他带我去祭拜一下小鱼儿,后来我俩到了杀人崖,他中了我的算计,掉下悬崖摔死了,直到他死,都没有和我做过一件亲密的事情。”

    王怜花当然知道贾珂和逍遥侯成亲,只是权衡利弊之后,想出的最好的办法,但这些天来,他还是禁不住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而且王怜花在与贾珂拜天地的那天下午,曾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拉着贾珂练了一次“武功”。他知道一个男人,在与心爱之人拜天地之前,是多么渴望与心爱之人亲热。

    逍遥侯是那么守礼的人?

    是在成亲之前,碰也不碰自己的未婚夫的人吗?

    王怜花每每想到这里,就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强迫自己忘掉这件事。

    但这件事还是如同鱼刺一般,卡在他的喉咙里,扎在他的心脏上,即使不去碰它,它自己也会痛。

    王怜花本来不想向贾珂提起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已经发生了,逍遥侯也已经死在贾珂手上了,即使贾珂真和逍遥侯做过什么亲密的事,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徒增烦恼,没有半点益处。

    但王怜花在贾珂的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嘴里尝到铁腥味以后,他就忍不住了。

    只要一想到逍遥侯曾经像他这样,在贾珂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他就痛苦得快要死掉,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向贾珂提起这件事来。

    这时王怜花听贾珂说,他和逍遥侯什么亲密的事情也没做过,登时心花怒放,伸臂搂住贾珂,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笑道:“贾珂,我要你,我要你。”

    贾珂苦笑道:“你再晃几下,我可就真交代在这里了。”

    王怜花哈哈一笑,停下扭动,安安静静地趴在贾珂怀中,说道:“我先帮你解决一下,就一下,也不会耽误你和楚留香见面。”

    贾珂苦笑道:“多谢你了,但我可没有这么强的意志力。我现在就好像一个已经半年没有吃糖的人,一旦吃了第一块糖,就得再吃几十块糖,然后才能停下手。如果第一块糖果还没有吃,我就可以再坚持一会儿。”

    王怜花笑道:“好,好,那我等一会儿再喂你吃。”顿了一顿,又道:“既然你不是假扮那个不要脸的尊使,被他们发现了,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贾珂听到“不要脸的尊使”这六字,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疑似自己兄弟的尊使正一下名,笑道:“怜花,你没有见过尊使,所以以为他是戴着一张照我的模样做的面具,但我中午和尊使见过一面。”

    贾珂说到这里,心中忽地生出逗弄王怜花的心思,于是不动声色地继续道:“他还说我和他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夫,我背信毁约,抛弃了他,和你成亲,西方魔教决不会放过我。他们对屠龙刀和武林至尊毫无兴趣,之所以过来参加屠珂英雄会,就是想要将我带走。”

    王怜花万没料到这个尊使竟然如此不要脸,不仅偷走了贾珂的脸,还打算偷贾珂的婚约。

    他气得脸都白了,冷笑道:“他说他和你指腹为婚,就真和你指腹为婚吗?哼,我还说我和你上辈子就约好,这辈子咱俩继续在一起呢!这个连脸皮都不要的尊使在哪里?既然他这么喜欢男人,我就成全他,把他送去地下和天老鬼做一对死鬼鸳鸯!”

    贾珂柔声道:“消消气,消消气。其实这些事情,都是他师父跟他说的,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要送人去地下和天老鬼做一生一世一双鬼,还是送他师父去。”

    王怜花见贾珂不帮自己说话,却帮尊使说话,不由又气恼,又委屈,问道:“你干吗这么帮他说话?难道你对你自己的脸一见钟情了?”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我这辈子只对一个存在一见钟情过,那就是你的脚,我怎会对他一见钟情?”

    他这句话是接着先前王怜花调侃他的话说的,王怜花不禁一笑,随即又板起脸孔,说道:“那你干吗这么帮他说话?哼,就算这件事是他师父告诉他的,可是将这件事当众说出来的人,可是他自己。”

    贾珂柔声道:“我刚刚不是跟你说,我中午和尊使见过一面吗?我怀疑他和小鱼儿一眼,都是我的孪生兄弟。”

    这一句话大出王怜花意料之外,他不由一呆,心中的怒火登时消失不见,问道:“他是你兄弟?”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我越看他越觉得熟悉,所以凑到他身边,仔细打量过他。就算他用面具或是膏脂改变了面容,但眼距他可改变不了。我很确定,他的眼距和我还有小鱼儿的眼距一模一样,加上他那和我俩一模一样的面容,我实在不能不怀疑,他是我俩的孪生兄弟。”

    王怜花沉默片刻,说道:“倘若他真是你的孪生兄弟,那秦南琴一定很和他师父聊得来。”

    然后向贾珂一笑,说道:“秦南琴想要报复柴玉关,想出来的法子是嫁给柴玉关为妻,让柴玉关因为娶了亲生女儿而身败名裂,痛苦不已。他师父要他嫁给你,让你俩因为兄弟□□而身败名裂,痛苦不已。

    不过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了,现在才冒出指腹为婚这件事来,他师父可能只是想让他因为把兄弟当成未婚夫,还因为兄弟不愿跟自己成亲,就亲手杀了兄弟而身败名裂,痛苦不已。他师父和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能想出这种折磨人的法子?难道他师父曾经向江枫示爱,却被江枫无情拒绝了,于是因爱生恨,想出了这个法子来?”

    贾珂笑道:“说不定就是这样。毕竟我爹当年武功平平,又是富商出身,全家只有他一个人行走江湖,却还是以美貌惊动了整个江湖,哪里有他的爱慕者都不奇怪。”

    王怜花在贾珂的脸颊上咬了一口,悻悻然道:“是啊,我听说天老鬼在遇到你之前,身边红颜知己无数,从未动过定下来的念头,可是遇到你以后,就似老房子着火,对你言听几次,你说要和他成亲,他也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天老鬼好歹也是一方霸主,你这个做儿子的,能轻而易举地将天老鬼迷得神魂颠倒,江枫这个做老子的,就算把西方魔教的人通通迷倒,那也不足为奇。”

    贾珂听了这一番话,心中有气,说道:“你把脸伸过来。”

    王怜花很是听话,将脸凑了过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陡然间鼻尖一痛,却是被贾珂咬了一口。

    王怜花吃痛,叫道:“你咬我干吗?”

    贾珂悠悠的道:“王公子,你知不知道,天老鬼为什么会对我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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