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知府心下更奇, 想不通福威镖局有什么魅力,竟能让贾珂专程来找他们帮忙。难道贾珂是找福威镖局运镖吗?可是江南一带,本就有很多有名的镖局, 贾珂何必千里迢迢来福州找人运镖?亦或是贾珂要运的东西, 原本就在福州?他一面暗自琢磨, 一面点头称是。
两人闲话几句, 顺着青石板大路, 来到西门大街上的一所建构宏伟的宅第前面。
但见这宅第左右各立着一座石坛, 两座石坛上各竖着一根旗杆,约有两丈多高。杆顶飘扬青旗,右旗上用黄色丝线绣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雄狮, 雄狮头顶上绣了一对展翅飞翔的黑色蝙蝠, 雄狮威武, 蝙蝠灵动。左旗上用黑色丝线绣了“福威镖局”四个大字,旗帜迎风招展,愈发显得这四个黑字笔锋凝重,雄浑刚健。
贾珂瞧见旗子上这四个黑字,心道:“这福威镖局是林远图一手创立的, 想来这四个字, 也是他亲自绣在旗上的。我得记住他的笔迹,以防一会儿林震南拿出一个赝品来糊弄我。说起来, 原著里东方不败就是整天待在闺房之中,左手拿着绣花绷架,右手拿着绣花针,在绷架上绣花绣草。
林远图练的《辟邪剑谱》和东方不败练的《葵花宝典》本就是同一种武功,想来林远图还俗以后,用不了几年, 他最大的爱好,应该也是坐在梳妆台前绣花了。这面旗子……不,这两面旗子……咳咳,绣工真是不错!”
贾珂想到这里,脑海中登时现出一个镖师夜里挑灯绣花的画面,但见这镖师满脸脂粉,眉黛嘴红,黑色的劲装下面,是一条大红的肚兜。这镖师的模样实在太过滑稽,贾珂越想越有趣,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即装成一声轻轻的咳嗽。
这处大宅的匾额上,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朱漆大门敞开,进门处放着两排长凳,分别坐着八名身着劲装的大汉。
这时眼角突然瞥见有五六个人向镖局走来,八个镖师一齐转头,一瞥之下,先瞧见走在第一个人斜后方的那个少年。相貌英俊无比,脸上温和微笑,身穿淡绿绸衫,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年纪。
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今年十四岁,相貌随母亲王氏,眉目清秀,肤色白皙,福威镖局的镖师们虽然常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但如少镖头这样的美少年,他们真没见过几个。
这时瞧见这个少年,这八个镖师抖不自禁地拿他和少镖头比较,只觉这少年要比少镖头英俊许多,不禁心中一喜,暗道:“少镖头最恨自己长得太美,平日有哪个男人对他挤眉弄眼地瞧上一眼,他势必一个耳刮子就打了过去,为此咱们镖局也得罪过不少人。这下好了,少镖头见到这少年,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也不必再为自己的外貌苦恼了!”
但随即转念,又想:“不过少镖头不说话的时候,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姑娘,这少年却怎么看,都和姑娘没有关系。就算在台上唱戏,这少年唱的是袍带小生,少镖头唱的却是花旦。咳咳,我怎么能在心里腹诽少镖头去台上唱花旦呢?真是罪过!还好没人听见我在想什么!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少镖头见到他以后,只怕更会为自己的外貌苦恼了!”
丁知府本以为整个福州,再没人不认识自己了,谁想几人一路走来,这八个镖师的目光都落在贾珂脸上,竟把他完完全全地忽略过去,一路走到镖局门口,都没人招呼他,不禁觉得福威镖局好不给他面子,心中气恼,当即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那八个镖师听到声音,心下一怔,只觉这道声音颇为耳熟,当下移开目光,看向走在最前面那人。但见这人约莫四十三四岁年纪,穿一身官服,矮矮胖胖,又凸了个大肚子,便如有了六七个月身孕的妇女一般,竟是福州知府。
那八个镖师心下大惊,连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迎了上来。一个镖师说道:“丁知府来了,真是贵客,快请!”又对另一个镖师吩咐道:“小狄,你去告诉总镖头,丁知府过来了!”
丁知府见他们八人齐齐迎了上来,自觉找回了几分面子,面色略缓,点了点头,说道:“这位是贾珂贾大人,找你们林总镖头有事。你去传话的时候,将本官这句话,一并告诉林震南。”他这句话显然是对狄镖师说的。
这福威镖局的生意已做到福建、广东、浙江、江苏、山东、河北、两湖、江西和广西这十省,名气虽然不小,但不过是个镖局,要仰仗黑道白道的朋友讨生活。林震南每年春秋两节,都会备上礼物,给这十省有名的门派送去。这四年来,他为了将生意做到四川,一直在巴结四川的峨眉派、青城派和唐门,每逢春秋两节,他给这三个门派送去的,都是最为丰厚的礼物。
独孤一鹤在世之时,倒会收下他的礼物,待独孤一鹤过世,灭绝师太重新坐上掌门之位以后,峨眉派就和青城派一般,见也不见福威镖局的镖师,在山下就把镖师挡了回去。唐家每次虽会请福威镖局的镖师在唐家堡吃一顿饭,但是镖师离开唐家堡之时,唐家就会请镖师带走礼物。不过他虽为了巴结灭绝师太、余沧海和唐家,每年派人送礼,但是如少林派、武当派、五岳剑派这些门派的掌门人,他自知不配结交,向来连礼物都不敢送。
武林中是这样,官场上也是这样。知府掌一府之政令,总领各属县,林震南每年春秋两节,都会备上礼物,给总号和各分号所在的地方的知府送去。如贾珂这样的闽浙节度使,总管福建、浙江的军民政务,在他面前,连少林寺方丈都得客客气气的,林震南更是在梦里都不敢去想,有朝一日,自己能与他结交。
便是如此,这八个镖师听到丁知府的话,登时又惊又喜,又不敢置信,但见贾珂面带微笑,英俊不可方物,与传闻中一模一样,不由得他们不信服,当下齐声叫道:“原来是贾大人!这可真是稀客!”连忙将贾珂和丁知府,以及他们身后的几名官兵迎进镖局。那狄镖师疾奔回屋,抢去告诉林震南,贾珂和丁知府过来了。
狄镖师一进书房,就见林震南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春风,面色甚愉,双目兀自紧闭,一手拿着烟袋杆,一手的手指在腿上敲来敲去,似乎是在琢磨什么事情。
狄镖师笑道:“总镖头,贾大人和丁知府过来了。”
林震南睁开双眼,在脑海中快速回忆了一遍福州大小官员的名字,没想起哪个官员姓贾,然后看向狄镖师,问道:“贾大人?哪个贾大人?”
狄镖师笑道:“还能是哪个?最出名的那个!”
林震南心想:“最出名的那个?我连福州哪个官爷姓贾都想不起来,又哪会知道谁是最出名的那个?”突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在脑海中闪过,林震南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太师椅的扶手,问道:“是贾珂?”话中虽含激动之意,脸上却流露出不信之色,显然是不觉得贾珂会屈尊来自己这个小小的镖局。
狄镖师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是啊!就是他!这是丁知府告诉我们的,他老人家说的话,总不会有假!总镖头,如今贾大人都来咱们镖局了,咱们镖局是不是要发财了?”他见到林震南以后,脸上就一直满是笑容,这时说到“发财”二字,脸上喜色更甚,笑得连眼睛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林震南听得心下激动,又惊又喜,暗道:“原来我们福威镖局的名气,已经这样响了么!”
他猛地站起身来,要去大厅见客,突然瞥见狄镖师这副欢喜的合不拢嘴的模样,心中登时很不好意思,暗道:“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毛头小子似的一惊一乍!”
于是用手中烟袋杆在狄镖师的肩头敲了一下,脸色镇定地笑道:“你也马上就要娶媳妇了,怎么还是这样沉不住气?不就是贾大人来了吗,你也不必高兴得好似你很快就要飘到天上去了!小心你媳妇看到你现在这模样,就不愿嫁给你了!”
狄镖师脸上一红,见林震南神色从容,心下大为佩服,暗道:“总镖头果然是总镖头,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不惊不慌。”言念及此,忍不住神色忸怩,挠了挠头,说道:“总镖头说的是,我……嘿,我不笑了!”
林震南点头笑道:“这才是了!走,跟我一起去见客。”转身走去大厅。
一进大厅,就见一个少年公子和丁知府坐在椅中说话,几个官兵垂手站在他们身后。林震南心知这少年公子就是贾珂,当即抢上数步,向他二人捧揖,随即发现手中正握着一根烟袋杆。原来适才他心中太过激动,虽然在面上装出了一副从容自若的模样,但是一直握在手中的烟袋杆,却忘记放下了。
林震南心下一惊,连忙将烟袋杆扔给站在身后的狄镖师,陪笑道:“草民听狄镖师说道两位大人正在寒舍以后,着急过来拜见两位大人,竟连烟袋杆都忘记放下。一时无状,还请两位大人不要见怪。”
贾珂微笑摇头,说道:“昔有蔡邕听说王粲来访,倒屣相迎,今有林总镖头听说我和丁大人来访,持烟袋杆相迎。这件事风雅得很,何怪之有?”
林震南读书不多,没听过倒屣相迎这个典故,好在贾珂说的“这件事风雅得很,何怪之有”这句话,他还是听得懂的,知道贾珂不会怪他,一颗心登时放回腔子。
丁知府是科举出身,自然知道倒屣相迎这个典故。
东汉献帝时,左中郎将蔡邕素有才名,又得献帝器重,家中常常高朋满座。有一日蔡邕在家中招待朋友,听说王粲来访,连忙出去迎接他,仓促之间,连鞋子都穿倒了。王粲那时年幼瘦弱,平平无奇,蔡邕家中的宾客,见到王粲以后,都不明白蔡邕何以如此看重他。蔡邕便大肆夸奖了这孩子一番。
贾珂这一句话,既为林震南解围,说林震南是太过看重自己和丁知府,才连烟袋杆都忘了放下,又把自己和丁知府比作王粲这个少有才名的建安七子,算是替他和丁知府吹嘘了一句。
丁知府很是高兴,笑道:“林总镖头,我来为你引见,这位是贾珂贾侯爷,咱们闽浙两省的节度使,皇上跟前最得力的大臣。”
林震南满脸对笑,行礼道:“草民拜见贾侯爷。”
贾珂点了点头,微笑道:“不必多礼。林总镖头,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林震南心中又担忧,又欢喜。
担忧的是贾珂这样的大人物,若是想要找人帮忙,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他来找自己帮忙,看来这件事一定十分难办。自己若是办成了,那自然是上上大吉,但若没有办成,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自己?若是就此与他结仇,那自己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欢喜的是自己平日一直巴结的人,连贾珂的鞋底都碰不到,倘若自己得能借此机会,向贾珂卖个好,那福威镖局以后的日子,可就要舒坦多了。
林震南素来精明强干,福威镖局从福建往南到广东,往北到浙江、江苏,这四省的基业,是林远图闯下来的,而山东、河北、两湖、江西和广西六省的基业,却是他闯下来的。
他略一沉吟,心道:“贾大人都来到家里了,我现在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若是叫他白跑一趟,那才会和他结仇呢!”当下笑道:“贾大人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吩咐下来。草民若有得能效劳之处,自是万死不辞”
贾珂抚掌笑道:“林总镖头果然爽快,难怪福威镖局在林总镖头的经营下,愈发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又看向丁知府,笑道:“丁大人,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想和林总镖头单独谈谈。”
丁知府站起身来,笑道:“是,下官告辞。大人若是有事,要找下官,差个人去府衙便是。”
贾珂点了点头。众镖头纷纷离开大厅,林震南也起身送丁知府离开。因为贾珂要和他说事,平日里他都会陪丁知府走出镖局,站在街上,目送丁知府离开,这次只陪丁知府走出大厅,便即回来。
大厅中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二人。贾珂坐在椅上,见林震南垂手站在面前,颇有些紧张不安,微微一笑,说道:“林总镖头请坐。”
林震南本想说不敢,但随即转念,心想是贾珂要他坐下的,但若他不坐下来,岂不是驳了贾珂的面子?于是依言坐入椅中。
贾珂略一凝神,听得四周十米之内,没有第三个人,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林总镖头,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想要借你林家的《辟邪剑谱》一看。”
这一句话大出林震南意料之外。他虽然知道贾珂练武,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贾珂这样一个朝廷命官,会如此厚颜无耻地向自己索要家传绝学《辟邪剑谱》。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随即定了定神,笑道:“大人怎会对我家的《辟邪剑谱》感兴趣呢?”
贾珂却不回答,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掷到相距四五米的桌上,然后左手中指一点,一招“中冲剑”向那锭金子刺去。
这“六脉神剑”是无形剑气,林震南什么也没有看见,只听嗤的一声响,那锭金子登时飞到空中,同时炸得粉碎。
林震南这辈子只练过父亲传下来的辟邪剑法,他武功本就不高,来往的朋友,大多武功还不如他,哪里见过“六脉神剑”这样的绝顶武功?
他看着满地亮晶晶的金粉,心下骇然,不知这锭金子是被什么打碎的,怎地他什么也没有看见?怎地劲力大得这般出奇?不由得脸色煞白,颤声道:“好……好武功!好厉害!”心想:“他……他这是在威胁我吗?”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林总镖头,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自小就和石观音、洪七公、天山童姥这样的江湖名宿打交道,你家的《辟邪剑谱》虽然有名,但我也未必看得上。”
林震南心道:“不错,你这一手,确实远远胜过我的辟邪剑法。唉,既然你看不上我家的《辟邪剑谱》,那你为什么要向我借它呢?”
贾珂淡淡地道:“林总镖头,半个月前,绝情谷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
林震南一怔,点了点头,说道:“草民确实听说过这件事。”心道:“绝情谷中发生的事情,和《辟邪剑谱》有什么关系?”
贾珂点了点头,语气仍是淡淡的,说道:“听说过就好。柴玉关勾结西泥国‘一品堂’,意欲控制中原武林,皇上很不高兴,就交代下来一桩差事,要我去做。我来福州之前,先去了一趟少林寺,听少林寺的方证方丈说了一些往事,这才知道百多年前,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本记载了高深武学的典籍,名为《葵花宝典》。
机缘巧合之下,你先祖远图公拿到了《葵花宝典》的残本《辟邪剑谱》,西域也有人拿到了一部《葵花宝典》。当年你先祖远图公,凭借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黑白两道无敌手,我也不知道,西域是否有人已经练成了《葵花宝典》。但若有人练成了《葵花宝典》,我对《葵花宝典》一无所知,只怕不会是他的对手,因此想向你借《辟邪剑谱》一阅。
林总镖头,皇上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交代下来的差事,我推脱不得,你也推脱不得。希望你能给我行个方便,这样什么事情,咱们都好商量。”言下之意,是说这《辟邪剑谱》,你想借我也得借,不想借我也得借,咱们先礼后兵,所以我坐在这里,和你客客气气地说话,你若还是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林震南见过不少打《辟邪剑谱》的主意的人,但如贾珂这般明目张胆地索要《辟邪剑谱》的人,他却是头一回见到。倘若贾珂是武林同道,只要不是日月神教这样的邪魔外道,杀人从离开不讲道理,那么他还有一个说理的地方。可是贾珂是朝廷命官,他来向自己借《辟邪剑谱》,也是为了给皇帝办事。别说皇帝,只是贾珂,林震南也得罪不起,又哪敢拒绝?
当下恭恭敬敬地道:“草民家世世代代都是卫国人,那柴玉关勾结西泥国,意欲对我卫国不利,哪个有血性的男儿汉,都无法容忍这件事,草民当然也不能。别说侯爷只是要借阅草民家里的《辟邪剑谱》,以便在对付柴玉关时知己知彼,就算要草民去西域对付柴玉关,草民也心甘情愿。只是——”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站起身来,继续道:“草民练了一辈子辟邪剑法,这辟邪剑法用以对付黑道中的盗贼,那是绰绰有余,但是和侯爷刚刚那一手相比,却是萤火虫与日月争光了。侯爷若是想看,草民这就给侯爷演示一遍。”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林总镖头,你可知道,为什么远图公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能够打遍黑白两道无敌手,而你的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却只能打过黑道中的盗贼吗?”
林震南大吃一惊,问道:“侯爷,难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自小听着祖父林远图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故事长大,从前每次练习辟邪剑法之时,总是在心中幻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林远图一般威风凛凛,天下无敌。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在林远图手中,那是七十二路神乎其神的无敌剑法,在他和父亲的手中,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三流剑法。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整整三十六年了。
可是贾珂这样一个外人,为什么会知道原因?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据我所知,这《辟邪剑谱》的第一道法诀,是:‘武林称雄,挥剑自宫。’而《葵花宝典》的第一道法诀,则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
《辟邪剑谱》本就是《葵花宝典》的残本,既然《辟邪剑谱》改了名字,却没改这第一道法诀,可见想要练好《葵花宝典》,亦或是《辟邪剑谱》,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宫。如果不自宫,就练不成这门武功。”
林震南只听得目瞪口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和林远图的剑法相差极远,不是因为自己天资太差,努力太少,而是因为自己是个男人,林远图却是一个太监。一时之间,他连如何说话都忘记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贾珂见林震南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目光近乎呆滞,知道他这是被自己的话惊得呆住了。当下笑了笑,说道:“林总镖头,你若是不信我说的话,不妨现在就去把《辟邪剑谱》拿来看上一眼。据我所知,当年远图公将《辟邪剑谱》写在了自己的袈裟上,不知他后来是否毁掉袈裟,重新抄录在别处了。”
林震南大吃一惊,暗道:“袈裟?贾侯爷怎么知道,祖父留下了一件袈裟的?他……他果然什么都知道!那……那自宫呢?难道自宫也是真的?祖父是个太监?这怎么可能!”
贾珂见他满脸惊讶,毫不掩饰,知道这个世界的林远图,果然还是将《辟邪剑谱》写在了当时他身上穿的那件袈裟上。于是耸了耸肩,笑嘻嘻地道:“林总镖头,你放心将这部《辟邪剑谱》借给我看便是,不论剑谱上面记载的武功有多么高深,我都不会偷学的。毕竟我早已成家,总不能为了一门武功,就让我家王公子守活寡啊!”
他说到这里,心中忽觉后悔,暗道:“我不该那么快离开洛阳的。他想撇开我,自己去西域,我干吗要这么好心地成全他?我当时就该冲上去,先打晕王云梦,再杀掉白飞飞,然后把他扔到床上。他在床上,对我向来有求必应,我就不信到那时候,他还能继续冷酷无情地要撇下我去西域。唉,我早该想到这么做的!当时真是被他气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平之皮囊虽然美美的,但是性格好无趣啊,真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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