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话一出, 许多人都开始争着出价,不过多时,白飞飞卖身的价钱, 便从一千五十两银子, 涨到了一千九百五十两银子。
这次出价的人是聚贤庄游氏双雄中的弟弟游驹。游氏双雄本就家财豪富, 交游广阔, 与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仁义庄的三位庄主也颇有交情, 这次游驹便是受仁义庄庄主李长青所托, 来青蔓院救下沈飞飞这个故人之女。
人群中有许多人认识这位游二爷,见同来的人想要和他一争高下,忙劝道:“老兄, 这位游二爷有的是钱, 你口袋里若是没个四五千两银子, 我劝你还是不要开口了!”
有人听了他们的话,不禁满脸诧异,问道:“四五千两银子?就算沈飞飞是沈天君的女儿,又哪里值这么多钱?”
又有人道:“游驹也不一定真舍得用五千两银子去买这沈飞飞,不过他这人走到哪里, 怀里都会装整整五千两银子, 这一点倒是出了名的,要是今天他被逼急了, 说不定真就豪掷五千两来买下沈飞飞了呢。”
还有人嗤的一声笑,不信道:“这沈飞飞虽是一个少见的美人,但她又不是银子打的人,哪能值五千两银子啊?再说,我可没听说沈天君生前和游氏双雄或者他们老子有过交情,也没听说有过仇怨, 这游驹不过一个和沈天君素昧平生的人,怎会舍得用这么多钱去买沈天君的女儿?老兄,你们尽管出价便是。”
说话之间,已有数人出价,原先的一千九百五十两银子,现已涨到了两千四百二十两银子。
这次出价的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
据这少年说,他是收了别人的钱,代那人过来买沈飞飞的。委托他那人和沈天君有血海深仇,沈天君早已过世多年,沈天君的儿子也早已下落不明,那人本来认为自己有仇没处去报,郁郁寡欢了很多年,前几日听说沈飞飞的事以后,就打定主意,要买下沈飞飞,将她带到自己父亲的墓前,砍下她的脑袋,以此祭奠先人。
这少年此言一出,众人都不自禁地“啊”了一声,声音都显得心情甚是激动。
有的哈哈一笑,拍手叫道:“好,好!真是痛快!到时也分我一碗血!你若是银子不够了,我再给你加一百两!”
有的满脸怒容,厉声喝道:“沈大侠虽然过世了,但他还有朋友在这里呢!真以为花了银子,把沈姑娘买回去,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了吗?呸,我今天就在这里告诉你,休想!”
有的长吁短叹,说道:“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怎会有人舍得割下她的脑袋来?无头尸体,那还有什么看头?”
这少年微微一笑,朗声道:“小子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只负责买人,不负责送人,更不负责传话。诸位有什么威胁人的话,倒不必现在对小子说。”
游驹见白飞飞低下了头,肩膀颤抖,泪水一滴滴地流了下来,也不知心中是悲伤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
他心中大为怜惜,暗道:“李老爷子给了我两千五百两银子,请我帮他给沈姑娘赎身。他一定没有猜到,沈姑娘的身价竟会这样贵。这少年已经出到两千四百二十两银子,看他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想来他的雇主起码给了他三千两银子。我手上还有两千五百两银子,留下五百两在路上用,且拿出两千两来,和这少年拼上一拼!”于是高声道:“你也别急着得意,谁说沈姑娘一定是你的了?我出三千五十两!”
这少年摇头笑道:“这位老兄此言差矣!这些钱的主人不是我,沈姑娘的仇人也不是我,我有什么好得意的?”等了三四秒钟,见没人跟价,于是道:“三千一百两!”
游驹见这少年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心道:“看来这少年手上起码有四千两银子。”略一沉吟,直接报了一个高价:“四千一百两!”
众人一听,又都群相耸动,均想:“四千两买一个女人?就算她是沈天君的女儿,但是沈天君已经死了十多年了,尸骨都已经化成灰了,花这么多钱买他的女儿,值得吗?四千两银子,足够咱们用几辈子了,这……这也太不值了!”
这少年脸色不变,说道:“四千四百两!”
游驹心想:“果然不是他的银子,他不会心疼!现在是四千两,又不是四百两,他竟然眼睛也不眨一下地又加了三百两!唉,我现在身上只有五千两,总不能为了买沈姑娘,身上一文钱也不留!那我俩走出这青蔓院,就要去街上讨饭了!”
他的目光扫过众宾客,又想:“也不一定。这里有这么多人,我起码能找到二十多个沈天君的故交,他们知道我俩的困窘以后,一定不会袖手不理的。要不最后这五百两银子,我就……”
游驹心中迟疑不决,过了半晌,仍没能下定决心。
忽听得那老鸨笑道:“还有没有比这四千四百两更高的了?”
游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脱口而出:“四千五百两!”
这少年道:“四千六百两。”
游驹心中一喜,暗道:“他这次只加了一百两,看来他手上的银子,应该也是在五千两上下!嗯,我且慢慢加银子,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留点儿路费!”于是道:“四千七百两!”
这少年略一沉吟,说道:“五千两!”
游驹登时脸如死灰,心想:“看来不仅我看穿了这少年手上究竟有多少银子,这少年也看穿了我手上究竟有多少银子。早知如此,我直接加到五千两,那现在束手无策的人,就是他了!唉,总而言之,都怪我太过贪心!”想到这里,心中愧疚无比,不自禁地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站在高台上的白飞飞。
那老鸨笑道:“还有没有比五千两更高的?如果没有——”
忽听得一人道:“游兄,兄弟这里还有点儿钱,你拿去用!”
游驹大喜,看向说话之人,见这是从前自己在江湖上结交的一个朋友,连忙迎了上去,和那人握手道谢,又接过银子,是三百两。当下朗声道:“五千五十两。”说着看向那少年,眼光中流露出得意之色,似乎是说:怎么样?你没辙了!
忽听得一个大汉冷笑一声,说道:“有人给你送钱,难道就没人给他送钱吗?小兄弟,我这里有五百两银子,你拿去,不用还了。到时你家主人杀沈飞飞的时候,允许我在旁边观看,那便是了。”向那老鸨道:“现在是五千五百两银子了!”
又一人冷哼一声,说道:“区区五百两银子,就想把沈姑娘带走吗?”看向游驹,说道:“你手上一共有多少银子?”
游驹一怔,老老实实地道:“一共有五千三百两。”
那人说道:“好,我再给你加三百两。一共五千六百两。”
又有人哈哈一笑,向那少年道:“我给你凑个整数好了!六千两!怎么样,还有人拿得出来吗?”
游驹听到这个数额,连忙四处找人凑银子,但他最后也只凑到了五千八百九十七两,与六千两相差一百零三两。
游驹连着问了几遍,都没人肯出这一百零四两银子——他要出价,当然得比那少年高一点。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将各人的银两还了回去,垂头丧气的站在人群中,不敢去看白飞飞。
那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说道:“现在已经到六千两银子了,真的再没人出钱了吗?”说着伸出手,捏着白飞飞的下颏,强迫她抬起头来。
众人见白飞飞抬起了头,她本就清丽秀雅,此刻苍白的脸颊上,亮晶晶地挂着几滴泪珠,有若朝露润湿水仙,许多人不由得看得痴了。
只听那老鸨说道:“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算她是街边乞丐的女儿,把她带回家去,红袖添香,赌书泼茶,也是生平至乐,人间至幸,何况她还身出名门呢?飞飞这样的身份,便是做妻子,也是使得的。诸位相公,真舍得看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人砍下脑袋,却袖手不理吗?”
众人面面相觑,眉目间颇有不忍之色。有人道:“妈妈,既然你也不舍得沈姑娘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人砍掉脑袋,那你不卖给他不就没事了?”
那老鸨笑道:“这位相公说笑了。我们家做生意,最是讲究‘信誉’二字。既然我们早就说过,出价最高者可得飞飞,那当然是谁出的钱多,飞飞就归谁了。那位小相公出的六千两,是现在最高的价钱,只要没人肯出更高的价钱,那么不论我心里如何不舍,都只能亲手把飞飞,交给那位小相公了。”
忽听得一人哈哈一笑,说道:“不过六千两银子,竟将中原豪杰难住了吗?鄙人姓陈,愿以十万两白银,买沈姑娘为妻。”这人约莫三十四五岁年纪,身材高大,穿一袭白缎子金线绣花的长袍,高鼻雪肤,眼中微有淡淡的海水影子,想是胡人和汉人的混种。
众人听到这话,登时惊得呆了。
十万两白银是什么水平?
如贾府这样的国公府,嫁一个女儿,她的嫁妆,加上出嫁当天的酒席,花轿,凤冠霞帔和新娘喜服,也就一万两银子。这十万两银子,足够荣国府嫁十个姑娘了。
当然在场众人,皆和荣宁二府无亲无故,不会拿荣国府的惯例和十万两白银比较,只会拿身边的惯例比较,一比较之下,更觉难以置信。人人均觉,要么是这人疯了,要么是这人在说大话,要么就是他们的耳朵坏了。
那老鸨欢喜得快要晕倒,结结巴巴地道:“这位陈相公,你说的……可是……可是真的?”
那姓陈的从怀中拿出厚厚一沓银票,说道:“自然是真的!怎样,你卖不卖我?”
那老鸨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跳出来,蹦到那姓陈的手中这一沓银票上了。
她满脸激动,连声叫道:“卖!卖!”等了片刻,见没人出价,于是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龟奴,尖声叫道:“快,快!快请陈相公上楼说话!”又去抓白飞飞的手臂,激动之下,直将白飞飞的上臂已掐得变形。她却浑然不觉,笑道:“飞飞,快跟我上楼去。一会儿记得叫相公,往后你就是他的人了!你若是得罪了他,我和大老板,谁也护不了你!”
白飞飞却不回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言不发地跟着老鸨走上二楼。不过老鸨走得很快,她却走得很慢,最后老鸨连拖带拉,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她拽到二楼。
游驹望着她的背影,心想:“好在买下沈姑娘的人,是想要娶她为妻,不是和沈大侠有仇,想要杀她泄愤。如此一来,我也能向李庄主交代了。”
又有人凑到那姓陈的面前,说道:“陈兄弟,你花十万两白银,买下沈姑娘,真的只是为了娶她为妻吗?这可是十万两白银啊!你干什么不好啊!”声音中颇有可惜之意,仿佛这十万两白银,不是这姓陈的的,而是他的。
那姓陈的却不回答,微微一笑,说道:“鄙人住在洛阳城南的乐天居中,明日午时,便与沈姑娘拜堂成亲。诸位若是有空,到时请来寒舍一聚。寒舍既有京城、洛阳、金陵、关外四地最好的厨子做的美味佳肴,更有剑南烧春,老白汾酒,马乳酒,女儿红,葡萄酒,梨花酒,关外白酒,绍兴状元红等二十多种上等佳酿。大喜之日,鄙人绝不敢藏私。告辞!”向众人拱了拱手,然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缓步走上二楼。
不少人听到这许多美酒的名字,简直比买下白飞飞的人是自己还要欢喜,只恨这姓陈的不现在成亲,非要等到明天中午才成亲,害得他们白白等上一整天。
许多人肚子里的酒虫,被那姓陈的一句话勾了起来,当下三三两两,结伴离开青蔓院,去酒馆叫桌酒席,给自己解馋,不可避免地在席上大谈特淡,那姓陈的豪掷十万两白银买下沈飞飞这件事。
不过一炷香时分,这件事便传遍了整个洛阳城。许多没去青蔓院的人,听说竟然有人用十万两白银买下沈飞飞,均觉沈飞飞一定是一位举世无双的大美人,自己却没能亲眼见她一面,实在可惜,各个都悔青了肠子。
次日上午,有人找到那姓陈的住的乐天居去。他站在门外,见屋檐下面,挂着两盏大红灯笼,门上贴着一对大红的囍字,确实是一派成亲的气象,但是大门紧闭,里面静悄悄的没半点声息,心中不禁大为奇怪。他等了一会儿,然后上前敲门,谁知敲了几下门,过了良久,还是没人应门。
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想到那姓陈的昨天说的那八种美酒,终究心痒难耐,当下咽了口唾沫,然后走到侧墙前面,纵身跃进院去。
只见院子里到处悬灯结彩,花团锦簇,地上还铺了一条大红地毯,从院门一路延伸到前厅,但是四下仍是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音,似乎宅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想到这里,再看院子里这喜气洋洋的气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他心中顿生退意,但终究对美酒念念不忘,于是大着胆子,一步步走进前厅。只见一个姑娘倒在地上,双目紧闭,身上地上已有好几滩血,血水已经干涸。只见这姑娘是下人打扮,想来是那姓陈的的丫鬟。
这人吓一大跳,暗道:“果……果然出事了!”随即定了定神,一步步地向后退去,脚下无声,唯恐凶手还在宅子里,听到他的脚步声,就过来杀他。待退到侧墙,他终于松了口气,纵身跃起,逃出这栋宅子。
白飞飞站在门前,但见屋门紧闭,两个人在屋中说话。
一个人道:“啊,这……我……我只怕做不来。”声音娇媚,是女子声音。
另一人声音轻慢,说道:“哦,你怎么做不来了?”却是王云梦的声音。
那女子声音的人说道:“夫人,婢子虽然见识浅薄,但也听过姑爷的赫赫威名。婢子本就是一个笨嘴笨舌的蠢丫头,在姑爷面前撒谎,只怕刚说一句话,就被他瞧出破绽了。”
白飞飞微微一笑,心想:“王云梦又要对付贾珂了呀。”
王云梦语气不屑地道:“他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别人就算了,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别人说他厉害,你就真的觉得他厉害了?再说,所有的东西,我都给你备好了,你要说的故事,我也给你编好了。只要你照着我的吩咐行事,我包管你不会被他看穿便是。”
那女子声音的人道:“可是……可是……”声音中充满了迟疑。
王云梦“哼”了一声,问道:“可是什么?”
那女子声音的人忙道:“夫人息怒,婢子绝不是不愿遵从夫人的吩咐行事,只是……只是这件事关系太大,婢子担心自己脑袋太笨,让姑爷看出破绽,坏了夫人的大事,所以……所以……”
王云梦道:“你担心坏了我的大事?唉,你若是不去,才是坏了我的大事呢!我知道,你是不想冒这个风险。这样,你帮我做这件事,等事情成了,我就放你自由,如何?”
王云梦此言一出,白飞飞就发现另一人的呼吸声乱了。她虽不能看到另一人的脸色,但猜想得到,另一人突然听到王云梦说要放她自由,心中就激动不已,可见在她心中,自由是一件无比珍贵的事情。这时只消她一点头,她做完这件事以后,王云梦便会放她自由,她怎能不动心?
过了半晌,听得那女子声音的人道:“多谢夫人恩典!”
王云梦微微一笑,笑道:“多谢我的恩典?看来你是愿意去了,是吗?”
那女子声音的人说道:“是,婢子愿去。”
王云梦笑道:“很好!你起来,这两天你就搬去和他一起住,等我们离开洛阳了,你再去杭州找他。”顿了一顿,又道:“去,我有客人过来了。”
白飞飞见王云梦发现自己,倒也不觉意外,向后退了两步,只听“呀”的一声响,屋门打开,一个白衣少女走了出来。但见她约莫十八|九岁年纪,清秀绝俗,身形婀娜,实是一个绝色美女,和白飞飞相比,也只是稍逊一筹。
两人四目相对,那白衣少女向白飞飞福了一福,说道:“见过秦姑娘。”白飞飞虽没见过这白衣少女,但看她的衣着,便已猜到,她也是王云梦养的白云牧女。当下点了点头,笑道:“你好。”
那白衣少女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白飞飞向她瞧了一眼,在心中暗自琢磨,不知这次王云梦又想出什么花招来对付贾珂。随即收回目光,看向王云梦,笑道:“伯母,从昨天到今天,一共有七个人闯进乐天居找我。我把这七个人都带过来了,还请你过目。”
原来昨天那场拍卖,第一个把价格抬到一千两白银的人,和最后那个豪掷十万两白银的姓陈的,都是王云梦安排的人。
昔年陈子昂在京城默默无闻,见有小贩在街上卖胡琴,开出百万天价,陈子昂见许多人在街上看这小贩的热闹,其中不乏非富即贵之人,当即斥巨资买下胡琴,又对众人说道自己略通琴技,邀请大家明日来家中做客,听他弹琴。第二日陈府门庭若市,陈子昂当着众人的面,摔碎胡琴,然后将自己的诗文发给众人欣赏,自此名扬京城。
王云梦安排白飞飞冒充沈天君之女,被青蔓院的老板拍卖,本就是为了吸引色使的注意,安排这个姓陈的,以十万两银子的天价买下白飞飞,也是为了进一步吸引色使的注意。
虽然她对色使一无所知,好在她对柴玉关极为了解,知道柴玉关喜欢什么样的手下:本事大不大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准确揣摩他的心思。
柴玉关喜好美色,沈飞飞就是一个天香国色的大美人。柴玉关喜好名气,沈飞飞不仅是“九州王”沈天君的女儿,还有人愿意花十万两白银为她赎身。甚至柴玉关喜好美酒,那姓陈的昨天也当众提到自己家里有二十多种上等佳酿。有这三件事在,只要色使对柴玉关颇为了解,那他怎会不为沈飞飞动心?
那姓陈的今天就要与沈飞飞成亲,色使若是想要将沈飞飞献给柴玉关,那么他一定会在沈飞飞成亲之前,将沈飞飞掳走。毕竟没有嫁人的沈飞飞,一定比嫁过人的沈飞飞,更能博得柴玉关的喜爱。
因此白飞飞昨天一直待在乐天居里,直到时候差不多了,才将宅中众人杀死,然后带着今昨两天来找她的那七人,回到王云梦在洛阳的另一处宅院。到得宅院,她又指挥宅中仆人,将那七人搬进地牢,做完这些,才过来找王云梦。
王云梦听到她的这话,嫣然一笑,说道:“你做得很好。走,带我去见见他们。”
贾珂回到杭州,将屠龙刀扔进库房,他心中惦记福威镖局的《辟邪剑谱》,也没在家中过夜,拿了几件衣服,便换了匹马,动身前往福州。过了两日,到得福州,直奔福州府衙,叫来知府,要他陪自己去福威镖局一趟。
皇帝虽已找人暂代闽、浙节度使一职,但暂代不是实代,时至今日,贾珂仍是闽、浙节度使。他有事吩咐,福州知府如何敢不奉命行事?当即放下手上的事务,陪贾珂去福威镖局。
一路上两人闲聊。福州知府心想:“福威镖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镖局,哪里值得贾大人亲自过来?难不成林震南在外面闯祸了?不会!他得闯下什么样的祸事,才能让节度使亲自过来?”其实福威镖局早已是长江以南首屈一指的大镖局,不过堂堂知府,自然不会把镖局放在眼里,所以觉得福威镖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镖局。
这福州知府一来担心福威镖局是自己治下的镖局,福威镖局在外面闯祸,可能会影响到自己;二来福威镖局的总镖头林震南很会做人,平日里没少孝敬他,何况福威镖局的生意越做越大,每年给官府交纳的税金也越来越多,于情于理,知府都不希望福威镖局出事。
这时两人恰巧说到福威镖局,知府笑道:“大人今日怎会有如此雅兴,去见那福威镖局的总镖头?可是福威镖局做了什么不长眼的事情,惹得大人生气了?”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这倒不是。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想请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帮忙。不过我不认识林总镖头,总不好冒昧登门拜访,所以想请丁大人帮我引见。”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古巨基世界的钱太夸张了,动不动就几十万,几百万,朱七七甚至可以随时调出七十万黄金,也就是说朱家做生意的,账上能有远远大于七十万黄金的流水,一下调出来后,也不会影响生意。。。。。和其他世界直接失衡了,所以我就主要按照红楼、金瓶梅这些世界来进行物价调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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