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着林黑儿把锣敲响,便见不远处的五艘木船划了过来,到在林黑儿和樊香蝉船边。
五艘船上,三只船上女子,另外两只船上男子,一起向林黑儿施礼:“圣母!”
林黑儿说:“我现在想让替江先生挡枪子,要让你们死;但我也不强逼,不愿意分开船离开就是了!”
“我们愿意,我们都愿意,能给江先生挡枪子是我们的荣幸!”五条船上的人都纷纷应道。
这些都是红灯照的弟子,男的都是锅伙和绅团,女的则是技女和后来加入红灯照的农家女子。
当初,红灯照被洋人打散之后,林黑儿和樊香蝉带近千骨干转到船上和洋人周旋,后来被洋人围到了这个码头边,不让他们死,也不让他们离开,已经被困在这里很多天了。
虽然洋人也会送来食物,但终归因为没有自由而心里烦躁。这些人本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现在听到要为江先生挡枪子,自然也都满声答应。
他们之前早也听说过江文远之名,现在亲眼见到,都是从心理佩服这位奇人。
倒也真是甘愿为江文远挡枪子。
林黑儿说:“既然大家都愿意,便把船划到我们前面!”
“是!”五艘船上的人齐应一声,木船划动,都挡在前面。
江文远看得愣了,他可不知道林黑儿和樊香蝉这么短的时间内组成了席卷天津的红灯照……
看了多时,江文远不解问道:“这……这些……”
林黑儿凄然一笑:“这是我们的团员,近来我们组成了一个新组织叫做红灯照,极盛的时候有几万弟子呢!我厉害?”
林黑儿年龄尚小,现在极想得到心上人夸赞自己一下。
江文远又问:“什么,你们竟然组织了几万的团体,其他人呢?怎么只有这么点了!”
樊香蝉说:“天津城破时,都被这些洋人给杀了!”说着往周围的洋船上环环一指。
“什么?”江文远听说几万弟子都被洋人杀了,便恼怒起来,向不远处的洋船上指着,咬牙说:“你们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东西,今天我要让你们杀的人全部还回来!”
他这一声怒喝,自然被前面洋船甲板上的各国司令及共济会会员们听到,都哈哈嘲笑出声,指过来道:“江文远,你大话说惯了?都这样了,竟然还要让我们杀的人还回去!”
江文远也不回他们的话,而是向千里船船上吩咐道:“把戏服盾扔给这些兄弟姐妹们一些!”往五艘船上一指。
江媚桃和顾念儿在千里船上应一声:“是!”
把船舱里都已经用旧了的戏服盾裹了几十件,往为江文远挡枪子的五艘船上扔去。
张老白等人去看时,见是一件件件戏服用粗针线缝在一起,叠了几层,打湿后又裹成长条,两边还有两根长长的红缨枪杆。
都不解起来,指着向江文远吃吃道:“这……这……这是……”
江文远说:“把这些东西撑开挡在前面!别中枪!”
“这……这……”这些红灯照弟子仍然不解,虽然之前他们也用被子去挡过洋兵的子弹,但还以为那一次是神仙之力,对这种原理并不明白。
虽然心中疑惑,但仍然拿起,撑开,举起。
江文远也让樊香蝉和林黑儿也拿了几个过来,有的插船舱和桅杆上固定,有的举在手里,把自己三个也护住。
眼见一切都准备好,江文远再吩咐一声:“落枪!”
千里船上操作控制盒的齐应一声:“是!”
接着,便听见空中呼呼声响,一群银白色的格栅球往下落来。
“啊?啊?歪!歪……”洋船上的人突然抬头,无论是财团大佬,还是各国司令,都抬头向天看去。
洋兵们白天已经知道了这东西厉害,也纷纷抬头上看着乱叫,只顾看上面,往前指枪的姿势早也变了,队列也混乱了,有的往下趴,有的往旁边闪,想要找个安全地方。
但感觉站在哪里都不安全。
阿列克谢耶夫叫道:“你们不是说他没有带这种怪枪过来吗?”
旁边跟踪过江文远船的侦察兵头目委屈道:“我们看了呀,刚才他的确是没有带这种怪枪,是真的,我们侦察很久,是真的没带……”
他们哪里知道,刚才船上是真的没有飘枪,这是江文远使用远程调过来的。
阿列克谢耶夫也无心去听那侦察头目解释,又用俄语指挥道:“别乱,都别乱,开枪,对着江文远开枪,只要把他打死就行!”
眼见对方的飘枪又要悬在头顶,如果那样,就会像是白天那样被制住,任对方宰割,他便想先下手为强。
只要江文远一死,想来这些人就会大乱。
虽然周围洋船甲板上的洋兵混乱,但也有军令意识,有的勉强镇定扣动板机,有的慌乱中开枪,都往千里船及红灯照这边的船上乱开枪。
但是江文远早有准备,已经把戏服盾连举了几层。
这些戏服盾虽然使用了很久,也有了很多枪眼,但是几层错动之下子弹根本打不透。
特别是千里船上,那么多义和团弟子闲着,举得层数更多。
但是,红灯照的那些女子们慌乱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自己所举的这东西能挡子弹。
枪声一响,很多女子便已经慌乱,好几个都扔了手里的红缨枪杆,船边的几个都“咚咚”跳进水里,想仗着自己会水去躲过子弹。
但是现在周围的洋船甲板上的人都胡乱开枪,子弹过于密集,未及跳入水中便已经身上中弹。
更为可怕的是船上没人支撑枪杆,戏服盾落下,其她的女子一时中枪了许多。
连着惨叫之下,让其他船上也乱了起来,就连张老白这些锅伙男子也乱了,眼看也已经有人扔了红缨枪杆,船上也有人中弹。
江文远大叫:“别乱,都别乱,把戏服盾都举起来……”
但是这些百姓真的是没有见过大场面,只是锅伙的船上稍作恢复,女子的船上更乱了,又有人扔了戏服盾往水里跳,其他没有遮挡的人又不断中弹。
正焦急间,江文远忽听林黑儿在自己旁边说道:“香蝉姐,英子和芬儿死了,她们是百姓家的女孩,是干净身子,长得还不错,我们赶快下水,用魂魄占了她两个身体,就能附体成功了……”
又听樊香蝉说:“真的吗?”
竟然还都把头伸出戏服盾去看,脸上全是欢喜。
江文远听着不解,怎么死了自己人这俩姑娘还这么高兴?
但也只是心中疑惑一下,此时乱枪的局面根本容不得多想,又叫道:“开枪,给我往下开枪!”
江媚桃等人在千里船上应一声,空中的飘枪压低,便已经打开了射击的开关。
便听得“嗒嗒”连响,道道火舌斜向下方射来,洋船甲板上的洋兵纷纷倒下。
空子弹也“啾啾”打到甲板上。
没有倒下的洋兵恐惧之下都挑着地方去躲,一时之间,洋兵开枪的少了,没有被戏服盾挡着的红灯照人员安全了许多。
江文远又往洋船上环环去指,喝道:“放下枪,否则我杀光你们!”
虽然洋兵训练有素,但在生死关头还是先顾性命,差不多都把枪旗放下。
眼见镇住对方了,江文远再喝道:“把你们的枪都扔进水里,谁手里有枪我就杀谁!”
看着头顶那格栅球向下吐出的火舌,再低头看看已经死了的同伴,洋兵们自然也不敢有半点反对。
“咚咚”连声,一支支步枪被扔进水里。
环环看了一圈,见洋兵们已经没有几个的拿枪的了,有些因为扔枪不及时,都被头顶的飘枪打死。
眼看暂时没什么危险了,江文远才算长出一口气。
但是这口长气刚出来,便听林黑儿说:“姐姐,我们快去,再等可能就附不到她们身上了!你占芬儿,我占英子!”
樊香蝉说:“好!”
江文远听了个稀里糊涂,刚想问她们说的话什么意思,便见林黑儿和樊香蝉丢了举戏服盾的枪杆,转身一头扎进了水里。
江文远更是不解,这两个女孩怎么了,明明她两个没有中弹,现在对方也没有攻击了,怎么就突然跳水了呢?
容不得江文远多想,现在救人要紧。
吩咐道:“没操作飘枪的快下水救人,快!快下水救人!”
义和团弟子中会水的也不少,都从千里船上跳入水中,往水里去捞人,但过了一时,只是把刚才中弹落水的几十个女子托了上来。
却并未找到林黑儿和樊香蝉。
江文远焦急叫道:“人呢?怎么没捞上来?”
几十个山堂弟子在水中说:“应该是她两个会游泳,在水里故意往下游!游到深水里去了!”
“故意往下游?”江文远又叫了一声,心中满是不解,这俩姑娘到底是今天是怎么了?
自然是他不知道,林黑儿和樊香蝉此时正在一心求死,希望自己死后的魂魄能附到英子和芬儿两个姑娘身上,从而借尸还魂,再用干净的身子去面对江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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