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疆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柳芽的唇瓣上,低声道:“想让人知道你在听墙角?”
柳芽急忙捂嘴,却拍在靳北疆的手背上,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动作过于……亲近。
忙往一旁移动些许,没有看到靳北疆盯着手指看的一瞬间失神。
柳芽的唇瓣很软,靳北疆第一次这般近距离接触女子,那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手指上,像是羽毛一样撩拨了他的心。
二十几年不曾快速跳动的心,在这一刻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
不想被柳芽发现自己的异样,靳北疆双手负在身后,用另一只手将那根手指包围起来,像是要保留着这份温度。
“对付那样的人家,你何必手下留情?让他们彻底的怕了不是更好?”
靳北疆把话题拉回去,刻意忽视这份尴尬。
柳芽在拉开两人的距离之后,便把刚才的事给抛诸脑后了,很自然的跟在靳北疆身侧往前走着。
“我也不想这么麻烦,可我娘念着我爹,做事就得留三分,要不然我娘得自责一辈子。”
“那一家子人的心不齐,就让他们再乱一点,最好是能内讧,省的闲着没事干就想着算计我们家。”
柳芽淡淡的说着,这件事没有隐瞒的必要,只是对柳王氏那边不需要说的太透彻。
两人不觉间走出了三房的院子,来到药田边上。
“为何想种药材?你的那些生意都比这个赚的银子更多?”
靳北疆闲聊的问着,但他从不是一个会无聊的浪费口舌之人。
“因为穷人看不起病啊!药材比粮食贵,当初我被砸破脑袋的时候,我娘就是用锅底灰给我包的脑袋,能活下来也算命大。”
“那时候我就发誓,只要有机会,我会多种药材,哪怕最开始赔银子也成,一定要让更多穷人能抓的起药,不会因为几副药就硬扛着,要不就卖儿卖女的。”
提起过往,柳芽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就连这个理由也是半真半假。
只是异世中已经过世的奶奶,是永远也无法提及的,只能存在她一个人的记忆中怀念着。
“据我所知,药材并不好种,是有人教过你?”靳北疆蹲下身子,似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面前的那株普通的草药上。
“以前我总来这边打猪草,饿肚子的时候也不管会不会中毒,看着好吃的就敢塞到嘴里去,好几回都险些丢了小命,也不敢和家里人说原因,他们都以为我是早产身子弱的缘故。”
“慢慢的我就摸清了这些草药喜欢什么样的环境生长,之后和镇上的周老爷认识之后,便学着认了药草,还卖了一段时间草药。”
柳芽语气轻快的说着过往,这些是有迹可查的,她也不怕被人知道。
靳北疆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已然知道的情况,一双深邃的眼眸又深了几分,到底没有去追问柳芽隐藏的秘密。
或许有一日她会坦言相告,那时他对她也不会有秘密而言?
靳北疆的思绪很乱,他是当朝九贤王,更是先太子唯一血脉,被先帝选为接掌江山的皇太孙。
可当今皇帝为了争夺皇位暗害太子与太子妃,更是毒杀了先帝,靳北疆背负着国仇家恨,在险象环生的环境下能活下来完全是靠着要报仇的信念。
冷狠绝是靳北疆的处事方式,这是他第一次心绪不宁,可他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对一个女子竟然有了如此大的宽容。
且靳北疆也没发现,他在无意识中把柳芽放在了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上,而不是想要征用的下属。
不知是有事情要做,还是因为柳芽不能下厨,靳北疆并没有久留便离开了,且归期不定。
三房上下都松了口气,他们虽然不知道靳北疆的真实身份,却都明白他们不是一路人,尤其是王家那几个在府城里见过权贵的孙子辈,更是认定了靳北疆的身份是金尊玉贵的那种。
在靳北疆离开之际,庄子那边的管事给柳芽送来了玉瓶和玉盒,都是极为贵重的,放置普通药材都浪费。
“劳烦庄叔辛苦一趟,农家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一点家里做的小咸菜,还有这瓶退烧止痛的药,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柳芽明白和靳北疆必然要有牵扯,自是不能得罪了他身边的人。
被称为庄叔的管事笑的更和善了,却没有拒绝柳芽的示好,笑道:“姑娘真是客气,咱们庄子上虽然也有农家的东西,可这早上吃点粥啥的,还真就没有合胃口的咸菜呢。这药,也适合我这个年岁的留着傍身。”
柳芽送的接地气,却也是投庄叔所好了。
至少那瓶药在药铺里都买不到,效果只要用过的人绝对会给予肯定。
铃铛将庄叔送出去,柳芽则是立即将房门栓好,意念一动带着东西进了空间。
找了三个玉瓶,分别装了不同量的灵泉水,又将玉盒里放入了之前用空间出产的药草做的救急药丸,柳芽这才有空给自己泡了灵泉澡。
这两日铃铛在教柳芽内家功夫,虽不用扎马步一类的那么辛苦,可也是耗费精气神的,若没有灵泉水补给,柳芽不确定自己这大龄少女还能不能继续学下去。
“学功夫真是太难了,看来我这辈子是成不了高手,能学点保命的轻功就该知足啊!”柳芽感叹道。
三房难得过上几天平静的日子,老宅那边却是遇到前所未有的重创。
分家之后,老两口和大房一起住,和以往的生活状态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族里给了期限,赔偿三房的银子要尽快还,柳老太只得出去找银子。
到了县城之后,柳老太打听曹家的时候才知道出了大事,作为亲奶奶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自己是来攀亲戚的,不敢说和柳条是祖孙。
后悔分家的时候和大房绑在一起,没有柳条这个嫁的富贵的孙女在,大房那一家子就是累赘!
赶紧去往府城,柳老太这回留了心眼,特意打听了一番,结果知道宅子竟然是二房自己买下来的,柳老太当时便把分家文书收了起来。
“老二啊,娘也是没招了。这银子不赔,柳芽那死丫头不带消停的,她可是说要来府城闹腾你的。”
“娘也知道你大哥他们惹了大的麻烦,可柳芽真的闹来,你这掌柜的还咋做?那些认识你的人,还不得笑话死你啊!”
柳老太忍着怒火,带着满心的算计,表现出慈母的一面。
柳树林夫妻俩脸色都变了,五十两银子他们拿得起,可凭啥给大房善后?
“娘也晓得我们在外头不容易,也就是这两年来府城了才过的好些。可府城的花销大,还有两个读书的……”
不等柳树林说完,柳老太便拉着脸道:“老二你还要糊弄娘吗?这宅子是你们买的,娘可是打听清楚了。我也不多问你要,除了这赔给三房的五十两银子你们出了,再给我三十两银子修房子,我就答应把你们这一房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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