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梓伸出左手,果然食指的断甲清晰可见。
敬一把她的手拽过来仔细检查。虽然没有出血,但锋利的菜刀还是切断了一大段指甲,露出幼嫩的粉色甲床。
“你是不是傻?切个土豆丝,还能把指甲切进去。你怎么不顺便切两片肉,改成肉炒土豆丝?”
敬一嘴上数落穆梓,手里却已经拿起指甲刀,小心翼翼地修整着断甲上不平整的边缘。
“没事,不用管它,一点不疼。”穆梓一副蛮不在乎,想要抽回手去。
“别动。”敬一抬眼瞪她,不可抗拒的目光中深藏着疼惜。穆梓只好乖乖不动。
修剪好指甲,敬一拿出创可贴,将裸露的甲床仔细的包裹住。
“那只手呢?让我看看。”
“那只手没事。”
穆梓嘴上虽这样说,却不自然地把右手藏在了身后。
敬一出其不意一把抓过她的手。白嫩的手背上几个红红的小水泡赫然可见。
“这叫没事?也不懂得抹药,以后会落疤的。”
敬一说着就抓起外套,准备出门。
“你去哪?”
“药店。”
敬一很快买来了消毒针,治烫伤的药膏和之后备用的疤痕贴。
当他举着针头逼近穆梓时,穆梓被吓得连连倒退。
“你干嘛?别过来!”
“挑水泡。”
“别过来!”
“你别跑!”
“别过来!”
兄妹二人围着桌子打转,奈何屋子太小穆梓插翅难逃,最终还是被敬一摁在凳子上痛不欲生地挑了水泡。
“真那么疼吗?”
“没注意。”穆梓捂着眼睛根本不敢看,像小时候打疫苗时一样的怂。
“没注意你叫那么大声!”敬一无奈地摇着头,在伤口上厚厚地敷上一层烫伤膏:“这几天都别沾水。”
“那我怎么洗脸洗头啊?”
“别洗了,脏着呗。”敬一忙着收拾碗筷,全然没有看到穆梓的一串鬼脸。
但到了晚上睡觉前,敬一还是乖乖的应穆梓要求端了一盆水帮妹妹洗头。
穆梓躺在小床上,脑袋从床的一侧耷拉下来,头发正好拖到水盆里。敬一坐在小板凳上在穆梓的头发上打着泡沫。
“你以后可千万别做饭了,还不够我麻烦的呢。”
穆梓翻了个白眼:“动作麻利点,这个姿势难拿得很。你没看床这么窄,我的腿脚都伸不开吗?”
穆梓在1米2宽的单人床上蜷着腿,脑袋耷拉在床边,这姿势有如在练某种奇怪的神功。
“就你这三寸丁,冒充什么大长腿呀。”敬一哼着笑笑,毫不留情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穆梓不顾满头泡沫,一个挺身坐起来,正甩了敬一一脸一身的水。
“你再说一个试试!”
敬一看她表情严肃异常,更是觉得好笑:“你至于吗?本来就长得矬,还不让说啊!”
穆梓这下真的怒了,把脸盆一踢,虎着脸摔门进了浴室。
敬一莫名其妙的愣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她手上的伤。
敬一拍门喊:“喂,你的手不能沾水!你出来,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全然没有回音。
一连几天穆梓都别别扭扭,冷着脸不跟敬一说一句话,问她话也不答。
“不至于,说你什么了?这么记仇!”敬一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只能偷眼去看她右手上的烫伤。大概是因为那天自己洗头的缘故,伤口还是微微发红,愈合的比想象中要慢。但敬一也是干瞪眼,白着急,有心帮她换药穆梓却像是点了火的炮仗,随时准备炸。敬一只好在出门前把药膏放在桌上,压了张字条:自己上药,小心留疤。
穆梓潦草地换了药,嘟着嘴把纸条团成一团扔在地上。警长一下子扑上去,把它当个玩具似的拨来弄去。警长是穆梓给小黑猫起的新名字。她很亲人,每天一听到敬一回来的脚步声就乖巧的蹲坐在门口,然后抱着他的大腿左蹭右蹭撒娇打滚,像极了穆梓小时候的样子。因为穆梓伤了手,警长的衣食起居全由敬一一手照料。换猫砂,喂猫粮,冲奶粉,甚至洗澡梳毛。警长负责貌美如花,穆梓负责撸猫玩耍,真正的脏活累活全落在了敬一身上。
警长正玩得起劲,似乎被什么别的东西分散了注意力,扔下纸团警醒的伏下身向墙角移动,甚至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穆梓不免好奇,跟着警长向墙角张望。这一看着实吓得她惊叫一声蹿到床上。墙角正趴着一只大个蟑螂,正与警长僵持对峙。
穆梓这一声叫吓跑了蟑螂惊呆了警长。丢了猎物的警长很是扫兴,讪讪的打了个哈欠,蹿上沙发打盹去了。
穆梓在床上抱着腿,恨恨的盯着墙角。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蟑螂吓得丢了魂。再者说,她可不希望自己天天搂在怀里的警长和脏兮兮的蟑螂有什么肢体接触。
“蟑螂不灭,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慰猫心!”
穆梓硬着头皮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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