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站着没动。
目光落在她后腰, 十几岁少女的腰肢外纤细,她两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捏了一只带子,等着让他系。
一副他不给她系带子,她就不让他走的模样。
凌霄目光从她腰上移开,喊门口的农妇张婶:“郡主不会系带子, 你过来教她。”
“不必!这劳什子围裙, 不系也罢!”
陆明珠转头, 怒气冲冲转头, 狠狠瞪他一眼,将围裙扔凌霄的同时推了他一把:“起开,别拦着我烧火。”
她大踏步走到灶锅后,没留神脚下踩了一根圆滚滚的木柴, 脚下打滑, 身子一晃。
背后伸出一只大手,稳稳托住她的腰。
等到她站稳了,凌霄才把手收回去。
两个人神色都有些异样。
陆明珠虽然胆子大, 但到底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被男人摸腰这么亲近的事,还是头一回遇到, 她忘记了生气, 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凌霄神色也不太自然。
他是看她快要摔了, 下意识地去扶, 当时没想那么多, 没想到却扶了她的腰。她还小,不懂事,他却不能不避嫌。
他略站了站,道:“火烧得差不多了,你去帮着称药吧。”
让她烧火,过一会他来熬药,难免要单独相处。
还是让她陪着江夫人、程小姐更合适一些。
陆明珠红了脸,呆呆走出去,找江令宛、程静昕去了。
两人见她脸红红的,一会呆呆的,一会吃吃地笑,也猜出了几分。
罢了,罢了,不打扰她了,且让她一个人乐一会。
程静昕低声对江令宛说:“看来,我们两个大灯笼,明天不必来了。”
江令宛莞尔一笑:“英雄所见略同。”
不想今天结束的时候,凌霄主动邀请她们明天再来:“今天分拣了大半,明天再忙一天,药材就分拣完了。接下来熬制药材,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明天请三位再辛苦一天。”
“知道我们辛苦就好。”陆明珠把头一扬,“我们也不是为了你辛苦的,为了那些黎民百姓,你能辛苦我们自然也能。”
……
第二天三人继续来帮忙拣药,凌霄说熬制过程是师传秘法,他答应过师父不能外传,先让她们三位歇息一段时间,半个月后再请她们帮忙施药。
陆明珠虽然很想参与,但既然凌霄这么说了,也只能尊重他们师门的规矩。
“好吧。”陆明珠耐着性子说,“那就半个月之后吧。”
回程的马车上,程静昕笑话她:“瞧瞧你,不过跟凌霄分开半个月就难分难舍了,从前你最喜欢跟我们一起玩,如今有了凌霄,都不找我们了,果然重色轻友。”
“你还有脸说我。”陆明珠笑着拍她,“你自己还不是为了容夫子留在了女学。”
被揭了老底,程静昕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我反正想见容夫子每天都可以,你还是想想剩下的这半个月怎么过吧。”
“我早就想好了,不等半个月,过了十天我就去找他,问问他在什么地方派药,我好提前准备。”
她脸上绽出一丝笑意,喜滋滋道:“到时候我突然降临给他一个惊喜。”
凌霄悬壶济世,仁心厚载,此次施药给那些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穷病百姓,丸药一律免费。
但凌霄手头的钱有限,只做了治疗伤寒的药,其他的药都没有做。
陆明珠就求到洪文帝面前,说瘟疫案凌霄立下一桩大功,得的赏银悉数拿来做药了,她想让惠民药局捐一部分跌打损伤的药,派给劳苦百姓。
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洪文帝自然不会拒绝:“知道为百姓考虑了,看来你跟着江氏,的确越来越懂事了。”
陆明珠得意一笑。
她是越来越懂事啊,是有跟宛姐儿学习的缘故,但是这一次是因为凌霄。
她办了这么一件大事,他知道了一定要夸他了。
陆明珠想想就要笑,到了第十天,就迫不及待去京郊小院了。
“郡主来了。”
凌霄守着门,丝毫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陆明珠早料到他会这样了,也不生气,只弯着眼睛笑:“当然是找你有事啊。惠民药局准备捐一批跌打损伤的药给我们,我来跟你商量商量这些药存放在什么地方合适。”
她来是有正事的,她敢打包票,这个理由凌霄一定不会拒绝。
陆明珠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不进灶房,不看你怎么做药,”
凌霄默了默,侧身让她进来。
陆明珠高兴了,进院子倒不急着说话,见正房庑廊下支了锅,上面咕嘟咕嘟煮着东西,心头窃喜。
不枉她故意挑这个时间过来,先跟凌霄商量放药的事,商量过后就是饭点,正好可以跟他一起吃饭。
两人进了房,陆明珠把惠民药局捐药的单子拿出来给凌霄。
凌霄展开看,陆明珠就把头凑过去,跟他一起看。
小院里满是药香,她凑过来时,少女的香甜就把药香盖住了,只余她的香甜。
凌霄是大夫,还是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他知道这是处子之身独有的芳香,大部分男人都抵挡不了。
当然,也包含他。
凌霄屏住呼吸,朝旁边让了让,不动声色将单子收起来装好。
“我家有一间空房可以放药,我这边已经在收尾了,再过两天,我去取药。”
凌霄站起来,朝后退了一步:“郡主辛苦了,我送郡主回去。”
陆明珠气得干瞪眼。
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你知道我辛苦就该留我吃饭啊?
你让我走,我偏不走!
陆明珠笑了笑,一边起身一边说:“好,我这就回去,等过几天施药的时候再……”
她说着话,突然身子一软,陷入了昏迷。
“郡主!”
凌霄脸色一变,立刻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她双腿膝弯处穿过,将她抱了起来。
陆明珠的脸轰地一下红了。
她只想装晕留下来,没想到凌霄会抱她啊。
啊,凌霄抱了她,她突然真的想晕了怎么办?
她双眼闭着,脸颊却像熟透的虾,红得娇艳欲滴,双唇也微微翘起,那是发自内心的甜。
凌霄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女,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
陆明珠正幸福得心花怒放,突然身子一落跌到了地上,她一怔,抬头看凌霄。
凌霄已经转身走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男人冷漠转身,只留给她冰凉的背影,陆明珠咬咬唇,委屈地哭出了声。
女孩子抽噎的声音让凌霄脚步一顿,他定了定,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朝前走,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提不起来。
心头发梗,像塞了一团棉花,闷闷地疼。
凌霄捏紧拳头,又松开,最终转过身去。
陆明珠还坐在地上,双臂抱腿,脸埋在臂弯,抽抽噎噎,明明很委屈却忍着,忍到肩膀都激烈地抖。
凌霄在她身边顿下来,放低了声音:“是我不好,不该摔了你,我向你道歉。”
“只是你以后不许再装晕了。”
他是大夫,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早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可是刚才她晕厥的瞬间,他的心慌了,那种没来由的,不受控制的慌乱,让他很不习惯。
“我也不想装晕,我只是想留下来陪你吃午饭。”陆明珠语带哭腔,委屈地控诉。
她哭得这么难过,凌霄的心也跟着痛了,他稳住心绪道:“这里粗茶淡饭,你吃不习惯。”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习惯?”陆明珠哭得更凶了,肩膀的抖动也越发剧烈,“你能做的我都能做,我证明的还不够吗?就算现在我做的不好,慢慢学,我一定能做好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学。”
凌霄身躯一震,心头被烫了一下,烫得他心跳乱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声音低微下来:“你还小,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陆明珠再次哭了起来,她捂着脸,不抬头,伤心地呜咽:“呜呜呜,我已经十六岁了,去年就已经及笄,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陆明珠哽咽道,“凌霄,我喜欢你。”
凌霄心头发颤,呼吸急促,起身要走,突然后腰被人抱住,陆明珠的脸贴上了他的脊背,让他的身子瞬间僵直。
“你肯定也喜欢我,否则你不会让我抱你。”
“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愿意,就掰开我的手;否则,就说明你也想跟我在一起。”
她死死抱着他腰,把脸埋进他后背。
她抱得紧,贴得更近,凌霄身子轻轻发抖,心乱了,呼吸也乱了。
“一。”
他伸手去掰她手,却在碰到她手指的瞬间又缩回,像是碰到禁忌之物,想碰又不敢。
“二。”
他闭了眼睛,听自己雷鸣般的心跳,再次把手覆上去,刚碰到她手,她就反握了他的,与他十指相扣。
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甜蜜与痛苦交织。
“三。”
他叹了一声,决定遵循内心,手指收紧,男人的大手握住了女子的小手。两人俱心跳如雷。
陆明珠脸颊发烫,心里却很甜:“我刚才给你机会了,你既然做了选择,就不许反悔。”
“好。”凌霄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你不许再哭了。”
“嘻。”背后传来一声轻笑,又得意又欢喜。
凌霄立刻转身,只见陆明珠一脸高兴,笑容明媚,如灿烂阳光,两眼晶亮,哪有半分哭过的样子。
“你!”
凌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明珠却一头扎进他怀里,甜甜地撒娇:“别生气。”
她松开凌霄,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飞快跑开:“盖过章,你就是我的人了,不许反悔。”
看着她小蝴蝶般翩然飞远的身影,凌霄摸了摸被她亲过的脸颊,几不可闻地叹了一息。
……
陆明珠欢喜极了,当天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两位好友,还催促程静昕:“现在就差你了,要加油呀。”
把程静昕羞得面红耳赤,呐呐无言。
陆明珠每天都非常开心,派药的时虽然累,脸上的笑容却没有断过。
凌霄在人前十分内敛,并不与陆明珠有太多的交流,可两心相印的人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言语,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里发甜。
派药结束,就是年底。
除夕之夜,定国公府上下齐聚一堂,吃了年夜饭,大家散开,萧湛与江令宛一起送傅氏回房。
两人一左一右陪着傅氏,杨姨娘看了,目中流露出羡慕之情:“再过两个月,阿泊也要成亲了。”
到时候,她也有儿媳、儿媳陪伴。
许是院中挂的灯笼颜色太暖的缘故,萧嗣寅的脸色也比从前温和许多:“过了年你就要准备起来。”
他顿了顿道:“彩礼规比照萧湛来。”
杨姨娘大喜,连连应诺:“老爷放心,妾身一定会把婚礼事宜安排妥当,绝不会出半分差错。”
萧嗣寅疼爱萧泊,宠爱她,让她管家,对萧泊也好。
虽然萧嗣寅几乎不与她同房,与她说话的时候,也十分冷清,她也曾怀疑过他不宠自己。
但一个男人宠不宠一个女人,不光光要看他在床上要她多少回,还要看他给不给她体面。
萧嗣寅让她管家握权,就是最大的体面,最大的宠爱。
而且,对于他们的儿子萧泊,萧嗣寅更是没话说,竟然连彩礼都要跟嫡长子萧湛一样,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五爷成亲也有好几个月了,五奶奶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过两个月阿泊成亲,说不定我们阿泊能在五爷前头生下孩子……”
杨姨娘一时高兴,把梦寐以求的野心说了出来,又意识到这话犯了忌讳,忙惴惴不安地捂住了嘴。
萧嗣寅并没有呵斥杨姨娘,反而笑了笑:“是啊,阿泊一定能先一步生下孩子的。”
杨姨娘几乎不敢相信这竟然是重规矩的萧嗣寅会说出来的话,她觑了萧嗣寅一眼,他清冷的脸色十分和缓,少有的温和。
是因为刚才饮酒了吗?
他们上次是在去年中秋,老爷也是因为喝醉了才与她……
杨姨娘脸一热,壮着胆子挽住萧嗣寅的胳膊,声音妩媚:“老爷,婉柔今夜服侍您。”
萧嗣寅的脸色瞬间落了下来,他冷冷的眼神瞥了过来。
杨姨娘一哆嗦,赶紧松开了手。
萧嗣寅走远了,她才跺了跺脚,看来今夜没喝醉,看来想要老爷像上次那样抱着她叫婉柔折腾到半夜不撒手,还得加大酒量才行。
……
萧嗣寅径直出了国公府,来陪穆婉柔。
傅氏也好,杨氏也罢,他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只有婉柔才是他真正的妻。
穆婉柔已经习惯他的到来,但是她依然很冷淡,他说话她并不理,只在提到跟萧泊有关的事情之时,她才会关心。
萧嗣寅的确喝了酒,他的心情比之前都好。而穆婉柔也跟从前一样冷淡,见他来了,仿若未见。不看,不问,不理。
“婉柔,我有两个好消息,告诉你。”
“第一个,出了正月,我就要继承国公府爵位,成为下一任定国公。”
他握住穆婉柔的手:“离我接你进府,又近了一步。”
穆婉柔冷淡的脸色终于露出了异样,她身子轻颤,不敢置信地抬眸。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反应,便让萧嗣寅痴迷,他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是真的,我不骗你。”
二十年前,得到婉柔那夜,他便跟她承诺,一定会得到定国公府,让她做国公夫人,给她无尚的荣耀与宠爱。
婉柔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她是在乎的。
她是荣国公府的嫡小姐,金尊玉贵,冰清玉洁,就算乾元太子死了,做外室依然玷污委屈了她。
她恨他,他都知道。
“你相信我,我会把整个定国公府都捧给你。”
穆婉柔没说话,却抓紧了萧嗣寅的衣襟。
“第二个好消息,是阿泊还有两个月就成亲了,你猜猜是哪家闺秀?”
穆婉柔抬起头来,终于颤巍巍问出了第一句话:“是谁?”
“是你母家侄女,荣国公府的四小姐。”
穆婉柔含泪的双眼中刹那间涌出惊喜的眼泪:“真的吗?”
“是真的。婚事一年前就定下了,我一直瞒着,特意在今天给你一个惊喜。”
现在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穆婉柔笑中带泪,终于给萧嗣寅一个珍贵无比的笑容:“老爷,谢谢你。”
穆婉柔上次对他笑,还是在六年前,穆婉柔与乾元太子所生的遗腹女出嫁之时。
为了穆婉柔,萧嗣寅冒天下大不韪,将穆婉柔的女儿温仪郡主也弄了出来,他宠穆婉柔,对温仪郡主也疼爱有加,视若亲生。
等到温仪郡主成年,他便把温仪郡主送到好友府上,说是好友流落在外的女儿,然后把温仪郡主嫁给了荣国公府的公子。
女儿嫁了娘家侄儿,儿子娶了娘家侄女,这两件事既要办成,还要不动声色,他部署多年,就为得到穆婉柔的心。
今天,穆婉柔再次对他露出笑容,萧嗣寅觉得值。这是他渴望了一辈子的女人,为了她,便是死,他也甘愿。
穆婉柔伏在萧嗣寅怀中,仿若无骨,但在萧嗣寅看不见的时候,她收了泪,满意地笑了。
此时江令宛跟萧湛来正在傅氏房中,陪她守岁。
看着儿子儿媳这一双璧人,傅氏越看越满意,她拿出两个早准备好的大红包,交给江令宛一个:“好孩子,这个红包给你压岁。”
江令宛双手接了,一入手就知道里面是五千两。
她盈盈一笑:“谢谢娘,以后儿媳年年陪您守岁。”
傅氏被她逗笑了:“这孩子,真讨人疼,娘就喜欢你嘴甜。”
一个是他的心肝肉,一个是他的娘亲,两人亲如母女,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萧湛道:“你看娘多疼你,自打我十六之后,娘就再也没有给我发过红包了。没想到,今年我今年沾了你的光,也有红包了。”
萧湛说着,冲傅氏伸出双手:“谢谢娘。”
“谁说这红包是给你的?”傅氏错开手,把剩下的红包也交到江令宛手上,“这个红包是给我未来乖孙的。”
她拍拍江令宛的手:“明年生了乖孙,娘给你跟乖孙包个更大的。”
萧湛无奈地笑,这才刚娶了儿媳妇,就不疼他这个儿子了,以后再有了孙子,恐怕眼里就更没有他了吧。
这个亲娘,太偏心了。
傅氏打了个哈欠:“娘累了,要去睡了,你们也回去吧。”
明明天还早,这就要撵他们走。
这回儿子该满意了吧。
萧湛眼中都是笑,满意,满意,非常满意,还是娘疼他。
不等江令宛开口,他立马道:“那娘早点歇着,我跟宛姐儿也回去休息了。”
傅氏白了儿子一眼,觉得他太急不可耐了。
萧湛不觉得有什么,江令宛却闹了个大脸红。
出了傅氏院子,左右无人,她就趁着夜色在萧湛腰上掐了一把:“你能不能收敛一些,娘都笑话我们了。”
萧湛趁机抓了她的手:“我们回去的越早,娘就能早点抱孙子,她只有高兴的份,绝不会笑话。”
夜色里,小妻子的脸外娇,萧湛心思浮动,轻轻摩挲她的手。
手背上的酥麻一路传到心里,江令宛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她故作镇定道:“你又胡说了,蛊还没解,我们回来的再早,娘也不会抱上孙子的。”
萧湛眼神幽幽,声音低哑:“谁说蛊没有解?”
江令宛以为他嘴上要强,就好笑道:“好,好,是解了,解了五个月了,还差一个月。”
凌霄说过,要整整六个月,一天都不能少。再过一个月,萧湛的蛊解了,他就不用忍受这种折磨了。
江令宛为萧湛高兴。
进了卧房,她把大氅脱下来,搭在衣柜旁的屏风上。
才转过身,萧湛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他把江令宛抵在大衣柜上,紧贴着她,品尝她的甜美。
“宛姐儿。”他低声呢喃她的名字,滚烫嘶哑压抑的声音,让江令宛心头发颤。
她知道萧湛想了。
她咬了咬唇,攀着萧湛双肩的手缓慢下移,落到他结实有力的胸前时,被他捉住了。
江令宛不解地看他。
萧湛低头,喊住她耳垂,湿热的呼吸,让她心头涌起难以描述的悸动。
“我的蛊已经解了,昨天是最后一天。”他声音滚烫,揽着他腰肢的大手也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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