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

    萧家的马车疾驰出宫, 与另外一辆马车擦肩而过。

    那辆马车速度也非常的快,车内之人亦非常焦急, 不停催促。

    “快一些。”大皇子心急如火, 恨不能一步跨到坤宁宫找宁皇后问个清楚。

    昨天夜里,他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写的内容令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整整一夜他都没睡, 估算着父皇下朝了,立刻打发人来要求进宫。

    他要找母后问清楚, 是真是假, 便能一清二楚。

    马车停下, 大皇子快步朝坤宁宫而去,进了宁皇后的正殿,就闻到浓浓的药味。

    “母后。”大皇子面色焦急,声音严肃, “儿臣有话要跟你说。”

    宁皇后是假病, 她服了一种特殊的药,会造成生病的假象。目的就是想造成缠绵病榻的模样, 再过一些时日, 她的病就会加重,到时候洪文帝来看她, 她顺势替大皇子求情, 让大皇子进宫侍疾, 禁足的事也就揭过去了。

    这本来是母子俩商量好的, 不料今天大皇子突然派人进宫,给她传消息,说有急事要见她。宁皇后便猜到大皇子一定遇到了大事,早早地将身边的人打发了,只留了一个心腹在门口守着。

    “上次被陷害的事,找到幕后真凶了吗?”

    大皇子没回答,而是反问道:“母后,您告诉我,舅母的死跟您有没有关系?”

    宁皇后一怔:“舅母?”

    “没错!”大皇子声音发紧,强调道,“不是如今的舅母汾阳长公主,而是舅舅的原配妻子、宁轩的亲生母亲莫氏舅母,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宁皇后眼中划过一抹异色。

    嫂子莫氏的死,跟她当然有关系。

    当年元后李氏薨逝,后位空虚,几位妃子为了中宫之位明争暗斗。当时宁皇后还是宁妃,她自然也想当皇后,便一直巴结李太后,可惜李太后一直对她很冷淡。

    就在宁妃以为没戏的时候,转机出现了,汾阳长公主竟然看上了她的哥哥永平侯宁鹤卿,可惜哥哥已经娶妻生子,跟嫂子感情深厚,便是李太后亲自说情,他也不愿意休妻娶汾阳长公主。

    汾阳长公主就来找她,说只要她助汾阳长公主心想事成,汾阳便投桃报李,助她登上皇后之位。

    心动吗?

    心动!

    身为后宫的女子,谁不想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当然也想。

    但是哥哥嫂子感情好,嫂子对她很不错……可是,如果她不做,汾阳长公主一定会找其他人用其他方法,嫂子一定活不长。

    与其便宜了别人,得罪了汾阳长公主,不如抓住这个机会登上后位。

    嫂子对她的好,她会记着的,等做了皇后她照拂宁轩,也算是偿还嫂子的恩情了。

    宁妃最终下定了决心,与汾阳长公主一起毒死了永平侯夫人,也如愿当上了皇后。

    刚坐上皇后那几年,午夜梦回之时,她也曾从梦中惊醒,心里对嫂子很愧疚。可慢慢的,这种愧疚就被大权在握、身为皇后的风光所取代,慢慢把毒杀亲嫂一事抛到脑后。

    没想到今天,会突然从儿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质问。

    为后十几年,她早已学会了不动声色:“皇儿,你不是要跟我说幕后真凶的事吗?怎么问起这件陈年往事?”

    大皇子见宁皇后没有否认,便知道这件事有八成是真的了,他脸色一沉:“因为幕后真凶跟这件事有极大的关系。”

    匿名信上说,陷害他的人是宁轩,就因为母后毒杀舅母,宁轩一直视他们母子与汾阳长公主为杀母仇人,明面上跟他是同心同德的表兄弟,内里却一直在找机会报仇。

    他本来还不信,可听了母后的话,他不得不信。

    告诉他江令宛有个姐姐在清心庵的人,是宁轩;最后审问江令媛、有机会近身接近江令媛的人是宁轩;知道他府中养信鸽的人,还是宁轩。

    一桩桩、一件件,都指向一个事实,陷害他,想将他拉下马的人就是他这位好表弟。

    听大皇子这么说,宁皇后一惊,脑中掠过一个猜测:“你是说,陷害你的人是宁轩?”

    “没错,正是宁轩!”

    大皇子寒着脸,声音冷硬:“枉我对他深信不疑,宠信有加,他却因一点陈年旧事便对我们怀恨在心,暗中搞鬼。这次是陷害,下次是什么呢?”

    宁皇后听着,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毒杀嫂子,心中有愧,可这些年她对宁轩不薄。

    昔日永平侯府没落了,若不是有她这个皇后撑着,如何有能如今的富贵?若不是她护着,宁轩早被汾阳长公主害死了,他如何能长大成人,又如何能跻身京城一流公子行列?

    她对宁轩这么好,他不思肝脑涂地、报效大皇子,竟然恩将仇报,暗中陷害,简直可恶!

    “真没想到,本宫竟然养了一匹中山狼!幸而这匹狼如今露了原型,我们母子可以将其扼杀。若等他娶了海陵郡主,靠上李太后,那才真的是我们母子之祸!”

    当年她能为了后位,毒杀亲嫂,如今就能为了儿子的皇位大义灭亲。什么都没有她儿子的皇位重要。

    大皇子点头:“母后说得是,既然打狼,就该趁着他尚未形成气候动手,而且要一剑毙命,永绝后患,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此时,母子二人面容出奇的相似,一样的冰冷,一样的狠毒。

    ……

    而萧家的马车里,却是另外一番热烈、甜蜜的景象。

    男人的急不可耐,江令宛算是见识到了。

    但想到他中了蛊,忍了这么多年,又表示理解。

    她略通医术,知道这种事情很难控制,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人可比了。

    理解归理解,可是一想到下马车后要面临的场景,她忍不住脸红了。

    马车停下,江令宛抢先下去,到傅氏马车边等着,扶了婆婆的手,服侍她下车。

    她就势挽了傅氏的胳膊,笑容甜美:“母亲,我跟五爷送您回房。”

    傅氏想让儿子儿媳妇赶紧回房生孙子,本想拒绝的,但儿媳妇热情孝顺要送她回房,软软的小姑娘,笑容甜甜的挽着她的胳膊,她舍不得拒绝。

    “好,娘知道你孝顺。”

    也让那些人看看,她儿子给她娶了一个多好的儿媳妇。

    看着亲热和睦的婆媳俩,萧湛抬脚跟在身后。

    到了傅氏房里,江令宛舍不得走:“娘房里布置得真好,又疏朗又有生活气息。”

    话都说到这里了,傅氏也不能赶人,让她坐下来,喊丫鬟给她沏茶喝。

    江令宛捧着茶,慢慢地喝,一边喝一边跟婆婆拉家常。

    新婚小夫妻,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儿媳妇竟然坐在自己房里不走,肯定是儿子闹腾太狠,吓着小姑娘了。

    傅氏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瞧瞧你,不知餍足,把宛姐儿都吓着了。

    萧湛觉得很冤枉,他哪里不知餍足了。

    傅氏又瞪他,难道娘还冤枉你了不成?

    傅氏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她得说道说道,免得儿子不知满足,伤着儿媳妇。

    傅氏找了个借口,把萧湛喊出去,叮嘱道:“宛姐儿年纪小,不能太频繁,你让她歇几天,不能累着她。”

    萧湛知道这事解释不清了,遂不解释了,点头说好。

    傅氏这才满意了,道:“等着,娘这就让宛姐儿跟你回房。”

    江令宛进了傅氏的房,可劲儿夸屋里的东西,布置的好,屋里的丫鬟好,墙上贴的画好,桌椅板凳她都能找出优点来夸一夸。

    “宛姐儿瞧瞧,我这屋里头什么最好?”傅氏笑呵呵地问。

    “我瞧着这架紫檀木桌屏最好,上面的双面绣栩栩如生,应该是出自苏绣大师杜娘子之手。”

    傅氏笑着说:“果然好眼力,既然宛姐儿喜欢,娘就把这个屏风送给你。”

    “不用了,娘,我……”

    江令宛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氏笑眯眯地打断了:“乖孩子,娘知道你一进来就看上娘屋里的东西了,喜欢什么只管说,娘只有你一个儿媳妇,好东西不给你给谁呢?”

    傅氏觉得她都这样说了,儿媳肯定不好意思再继续耗在她这里了。

    然而她低估了江令宛的心理素质与脸皮厚度,江令宛灿然一笑,声音很甜:“谢谢娘,那我就收下了。我觉得您这张桌子很不错,想留下来在桌上吃晚饭。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既然娘这么说了,那儿媳就不客气啦。”

    傅氏呆住。

    她没想到儿媳妇会有这样神来之笔。小姑娘笑得又甜,她实在没办法拒绝,只能冲儿子抛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萧湛瞥见小姑娘嘴角翘得高高的,心中失笑,这个小东西啊,太精了。

    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她不能永远赖在母亲这里,吃了晚饭,她便再也没有其他借口推脱了。

    江令宛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吃了一顿有史以来最慢的一顿饭。

    傅氏跟萧湛早就停了筷子,只有她还在慢慢吃。但吃得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

    等她刚吃完,傅氏就撵人了:“天不早了,今天进宫累了一天,早点回去歇息吧。”她说完,还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哈欠,表示自己倦了。

    不等江令宛开口,萧湛就起身道:“娘也早点休息吧,我跟宛姐儿这就回去了。”

    他抬脚就朝外走,压根不给江令宛反驳的机会。

    儿子一贯稳重清冷,突然变得这么急切,连傅氏都看不下去了。

    看着婆婆目瞪口呆的模样,江令宛脸一热,敛衽告辞。

    这个萧湛,真是不知收敛!

    幸好她面皮厚,否则羞也要羞死了!

    走在路上,江令宛不能将他怎么样,一回房她就在他手臂掐了一下,以示惩罚。

    萧湛趁势抓了她手,将人拥入怀中捧着脸亲。

    新婚中的小夫妻,总是外缠绵,萧湛忍了一个下午,到此时早按捺不住了。这个吻比之前都更激烈,先是唇齿相接,接着他慢慢下移,一边吻一边伸手解她衣带。

    “等一下。”

    江令宛喘着气,按住了他的手。

    萧湛抬起头看时,她气喘吁吁,脸色酡红,双眸水润,又美又娇。

    江令宛眨了一下眼,脸更红了:“先沐浴。”

    既然答应了,她当然愿意。但是她想干干净净的。

    跑了一整天,的确应该沐浴,萧湛亲了下她的耳垂:“我帮你。”

    男人声音嘶哑,眸中滚动着情|潮。

    “你想得美!”江令宛推开他,兀自去隔壁房沐浴去了。

    ……

    浴桶中水温正好,泡着外舒服,江令宛一边沐浴,一边低头看自己。

    水波荡漾,她也跟着摇晃,看着看着,只觉脸上一热。

    她这么好看,待会萧湛会喜欢的吧?

    想到萧湛在马车上抱着她亲的模样,江令宛的脸忍不住红了。

    洗完澡,换上轻薄的真丝寝衣,江令宛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萧湛竟然在门口等着,她一出来,便打横将她抱起。

    男人胸膛宽阔,手臂有力,身上热气腾腾,被他这样抱着,江令宛心头一颤,脸更热了。

    男人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皂角香味,让她晕晕的,手软脚软:“你什么时候去沐浴的?”

    萧湛轻笑,震动胸膛:“在你沐浴的时候,我去了从前独居的院子沐浴。”

    “真是急不可耐!”江令宛浅笑,声音娇软,呼吸打在他胸膛上,萧湛身子一紧,加快脚步,将她抱到床上。

    大红帐幔垂落,里面渐渐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

    萧湛身上蛊毒未消,两人不能真正圆.房,这一点他一直克制着。

    正因为克制这一点,所以他要从其他地方找回来。

    江令宛心疼他,尽可能的配合他,可他却不知餍足,都一个时辰了,还不住……嘴,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江令宛从头到脚都烧得发烫,两眼紧闭,根本不敢睁眼。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他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江令宛忍不住了,喘着气推他:“明天……明天还要回门。”

    她手软脚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说话都带着喘。

    萧湛听着,忙起身将她搂进怀里:“是不是很累?”

    他能感受到她的变化,知道她一点一点在变软,能听到她凌乱的呼吸,可他却不能满足她。

    萧湛抱着她,手搂得更紧了。

    听到他语气中的心疼自责,江令宛忙啐他:“知道我累,就少折腾我,快把手松开,让我歇一会去沐浴。”

    “好。”萧湛亲了亲她的脸颊,将帐幔撩了起来。

    昏暗的床榻瞬间明亮了起来,萧湛看时,见他的小妻子香汗淋漓,气喘吁吁,脸颊酡红,被汗水打湿的头发紧紧贴在脸颊上,眼角眉梢都带着娇媚。

    他心头一动,又想亲她,眼睛瞥见她露在外面的香肩,原本圆润白皙,现在一片青紫。

    肩膀都伤得这么重,那他怜爱最多的地方,岂不是更加伤痕累累?

    萧湛掀被去看,江令宛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忙把被子拽住,瞪他:“你再乱来,我可要生气了。”

    她眼睛亮亮的,水波潋滟,声音娇娇的虎着脸。

    萧湛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像抱小婴儿那样,将她放在腿上:“你疼不疼?”

    “疼!”

    江令宛是真的疼,说不疼萧湛也不信。

    “不过这种疼跟你解蛊的疼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忍了九年的蛊毒,还要忍受半年的蚀骨之痛,这都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她从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真的很心疼他。

    江令宛抽出胳膊,环住他脖颈,盯着他的眼睛:“我们是夫妻,你疼,我愿意跟你一起疼。”

    小姑娘嘴甜,但这样说甜言蜜语还是头一回。

    萧湛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心弦被触动,一股暖意漫上心头,将她拥得更紧。

    ……

    接下来这一夜,萧湛都不曾动手动脚,江令宛一夜好眠,睡得香甜。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睡在萧湛臂弯里,萧湛已经醒了,正盯着她看,在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亲了亲她的额头。

    江令宛看着他,唇角绽出一抹笑意。

    两人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对视着,俱觉得心中很甜。

    原来这就是爱情的魅力,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就在几个月前,江令宛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嫁人,更不会拥有爱情,可嫁给萧湛才短短两天,她就体会到那种什么都不做,只要看着对方就很幸福、很满足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

    她主动抬头,在萧湛唇上落下一吻。

    她本想亲一下就起床,不料萧湛却没有放开的意思,将她按倒了。

    原本淡淡的亲吻变了味道,男人的呼吸粗重,含住她耳垂,手也不安分地下移……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竹枝带着试探的声音:“奶奶,醒了吗?今天回门,要早点起。”

    萧湛的手顿了顿,还要再继续,被江令宛按住了:“别闹,今天要回门。”

    她唇角带着笑,脸颊绯红,气喘吁吁的,显然也动情了。

    萧湛恋恋不舍,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起身更衣。

    吃了早饭,两人一起去见傅氏,傅氏已经把回门礼准备好了,知道江令宛要分别去棉花胡同梅宅、甜井坊江家,傅氏还特别贴心地准备了两份。

    江令宛觉得婆婆实在太好了,笑着说:“谢谢娘。”

    傅氏拍了拍她的手:“别跟娘客气,回去好好陪陪你娘。”

    萧湛低声说:“今天下午我要解蛊,会晚一些回来。”

    傅氏点头:“去吧,娘知道了。”

    小夫妻两个出了门,坐上马车去棉花胡同,车上的一番甜蜜自然不必细说。

    梅雪娘昨天收到消息,说女儿今天回门会先到自己这里,一贯冷静的她竟然也激动起来。

    从前几天不见女儿也是有的,可从未有哪次像这次让她悬心。

    用过早饭之后,她便打发人在路口等着,听说女儿女婿回来了,立刻迎到了门口。

    马车停下,萧湛先从上面下来,他穿着一袭宝蓝色长袍,腰绑玉带,长身玉立,英姿勃发,非常俊美。

    紧跟着,车帘一动,江令宛从车上下来了。

    梅雪娘两天没见女儿,此时忍不住迎了几步,上前握了江令宛的手:“宛姐儿。”

    不过短短两天没见,倒像是过了很久似的。她一直挂念这女儿,怕她过得不好,怕她跟萧家众人相处不愉快。

    虽然知道女儿聪明,可她就是忍不住担心。

    这会子见了江令宛,见她面色红润,双目含情,整个人神采奕奕,除了眼底有淡淡的疲惫之外,其他一切都好,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萧湛这时才开口,叫梅雪娘一声:“岳母。”

    梅雪娘看着容貌出众的女婿,又看了看娇艳无匹的女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走,我们回家说话。”

    才刚进门,小阿宝就来了:“姐姐,姐夫。”

    男娃声音响亮清脆,咯咯笑着扑过来,伸手要姐姐抱。

    没等他跑到江令宛身边呢,萧湛就主动朝前走几步,弯腰伸手,把男娃抱起来了。

    小妻子昨晚累着了,身上还有伤,他怕她疼。

    这个小细节自然没逃过梅雪娘的眼睛,她微微一笑,更放心了。

    进房之后,萧湛抱着小阿宝说:“宛姐儿,岳母,你们说话,我带着阿宝玩一会。”

    女婿体贴,知道她有私房话要跟女儿说,分明是将女儿放在心尖上了,梅雪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看着女儿眉眼带娇,双唇含笑的模样,梅雪娘不用问,也知道女儿这几天过得很好。

    她笑着叮嘱:“从这个月起,就得注意自己的小日子了。若是迟了,可能就是怀上了,一定要小心,万不能再同|房了。”

    江令宛噗嗤一声笑:“不会的,娘。”

    见母亲盯着自己,她又改口:“不会这么快的,我跟萧湛毕竟刚成亲,一时半会不会怀上孩子的。”

    “你怎么知道不会?这种事情说不准的。成亲当月就怀上孩子的又不是没有。”梅雪娘正色道,“娘跟你说的是正事,你万不可不当心。”

    江令宛心说,我当然不知道不会啊,还没跟萧湛圆|房,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不过这事不能跟母亲说,江令宛点头,笑眯眯地应了。

    梅雪娘见她不以为然的模样,便叫竹枝过来吩咐,让她一定要注意江令宛的小日子。

    竹枝连连答应。

    梅雪娘说完了话,就催江令宛去江家:“快回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江令宛握着她的手,舍不得走:“要是我今天能一直留在娘这里就好了。”

    梅雪娘哭笑不得:“从前没嫁人,倒听话懂事,怎么嫁了人,反而越来越孩子气了。都是五郎太宠你,把你惯坏了。快回去吧,旁人都看着呢。”

    她当然舍不得女儿,但女儿如今已经嫁人,嫁得还是定国公府这样的顶级勋贵,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这样留在梅家,于礼不合。

    江令宛依依不舍离开梅宅,到江家去了。

    江家内宅,并没有很多人在迎接萧湛与江令宛,只有长房、四房的人在,二房跟老夫人都没露面。

    见了江伯臣,江令宛跟萧湛一个喊父亲,一个喊岳父。

    江伯臣满面生辉,喜不自禁,这一声“岳父”他等了太久了。

    定国公府的嫡长孙、金吾卫的指挥使、皇帝面前的大红人,是他江伯臣的女婿,叫他一声岳父,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江伯臣觉得天更蓝了,空气更清新了,连腰杆子都挺直了。

    “好,好,好,今天中午,我们翁婿两个多喝几杯。”江伯臣笑得高兴又谄媚:“萧五……”

    “岳父喊我五郎即可。”

    江伯臣听了,更高兴了,当即喊了一声五郎。

    萧湛是他女婿不错,但他真不敢在萧湛面前摆老丈人的谱,只能继续叫萧五爷,萧湛让他喊五郎,实在是正中下怀。

    他呵呵一笑,指了指旁边那个一直没说话的半大男孩:“这是宛姐儿弟弟,杰哥儿。”

    江伯臣又让杰哥儿叫人:“这是你姐姐、姐夫。”

    江令杰不小了,已经九岁了。三年前,江令宛跟江令媛闹矛盾的时候,他六岁,已经懂事了。

    他知道江令宛不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还知道是江令宛逼走了他姨娘,害死了他亲姐。

    这些仇恨他都记着,虽然现在他没能力没本事为母亲姐姐报仇,但是这个仇他不会忘,迟早有一天,他要让江令宛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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