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江令宛扯了扯唇角, 脸上扬起快意的笑容:“我能将她怎么样,你真的猜不出来吗?”
“当然是先奸后杀, 大卸八块, 剁成肉泥,喂给狗吃啰!”
宁轩眉眼冰凉,脸上的线条十分冷硬。
“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
江令宛当然不可能杀绾绾, 只是绾绾既然落入她手中,必然是要受苦了。
江令宛挑眉看他, 嘴角溢出一丝嘲讽:“你凭什么认定一定是我逼迫了绾绾?说不定是绾绾主动找到我, 把机会让给我, 怂恿我来的呢?”
宁轩拧紧了眉心,强忍着不耐:“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看来你不相信我说的了。”江令宛悠悠叹了一口气, “你不信也很正常, 因为我也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实话告诉你吧,你说的绾绾应该是我的嫡姐江令媛, 她跟我说, 只要我来这里就能见到你,你不仅不会赶我走, 甚至还有可能喜欢我。”
“我半信半疑的就来了, 到现在我都云里雾里, 不明所以。”
“不过, 江令媛说了,待我见过你之后,她就把真正原因告诉我。”
江令宛道:“我现在就去跟她要答案,你若是也知道,就跟我一起来吧。”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走了!
三小姐终于走了!
不远处的白云塔上,青峰狠狠松了一口气。
刚开始看到三小姐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
三小姐正在家中温书学习,专心备考,若真要找主子,她也会派人先传话,绝不会跑到白云寺来。
可他定睛移开,那个人的确是三小姐江令宛,更可怕的是,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少年,这个少年不正是永平侯世子宁轩吗?
想到这些日子他听到的传闻,青峰顿时不淡定了。
三小姐可不是旁人啊,那是主子当眼珠子疼爱的小闺女,这闺女跟少年郎君见面,当爹的能忍吗?
这要是让主子知道了……啧啧,他可不敢想。
可要是不告诉主子,万一两人做出不体面的事,主子事后知道了,岂不是更严重?
青峰思来想去,急得团团转,最终决定先静观其变,反正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人也不能做什么。
他几乎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令宛,直到江令宛离开了,他才觉得没事,不过是小姑娘跟小郎君说说话而已。
他才刚刚放松,就看到宁轩追着江令宛去了,两人越走越远,好像是朝着某一个精舍去了。
血气方刚的小郎君,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三小姐又对宁轩有意……
青峰头皮一麻,不敢再继续朝下想,慌里慌张跑下白云塔,去找萧湛。
他不敢隐瞒,心急如焚地把事情说了,十分心虚地替江令宛描补:“……马上就要联考了,他们或许是互相切磋,共同学……”
习字还未出口,萧湛人已经离了桌案,出了门口。
青峰根本就没看清自己主子是怎么走出去的。
他赶紧闭了嘴,抬脚跟上。
……
“宛姐儿,如何?见到了宁轩了吗?”
江令媛快步上前,握住江令宛的手。
江令宛挑起眉头,言辞犀利:“没错,我是见到宁轩了,但是他叫我绾绾,分明将我认作旁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绾绾,必然是你的化名。”
“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宁轩你的身份,求他助你脱困,甚至是娶你。从此后你成为永平侯世子夫子,飞上枝头,让我羡慕嫉妒恨。但是你没有这么做,反而把机会让给了我。”
江令宛甩开江令媛的手,眉眼冷峻:“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江令媛,这一次,你图谋不小啊!”
江令媛面色陡然变得僵硬,眼中闪过忌惮与狼狈。
江令宛果然变了!
若是从前,她此刻怕是早就欢喜若狂,眉飞色舞,急急地钻进她的圈套了。
可是现在的江令宛变得十分谨慎小心,一般人很难骗过她的眼睛。
不过,这一幕她早就料到了,也早已想好应对之策。
江令媛刻意做出被人看穿的慌张,过了好一会,才摆出不得不说实话的模样:“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是为了大皇子才加入笔谈社的,却没想到阴差想错与宁轩做了笔谈之友。”
“得知对方是宁轩,我当时就想跟他断了。可想到你一直对宁轩十分痴迷,我便继续跟他虚与委蛇。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借此打击你。”
“后来你步步紧逼,我节节败退。被父亲禁足后,我本将希望放在凌夫子身上,没想到凌夫子也不是你的对手。”
“我求助无门,只有自救,宁轩是我最后的底牌。”
“你若是放我自由,让我重回女学,我便将与宁轩来往的信件全部交给你,从今日后,你就绾绾,得宁轩倾心,与他长相厮守。”
江令媛不急不躁看着江令宛,她知道,江令宛会答应的。
江令宛或许不笨,但遇到宁轩,她就会变成扑火的飞蛾自投罗网。
江令宛哂然一笑:“你这个计谋很好,但是有些地方却不够完美,不如让我来告诉你完美的方案是什么。”
她视线在江令媛脸上打了个转,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只解除禁足令是不够的,必须得让我一败涂地才可以。”
“但是我现在太强了,凭你的能力,想要击败我,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取其辱罢了。所以,你首先要忍耐,要蛰伏,静静等待机会。”
“终于联考来了,你的机会也来了。”
“你先把宁轩拱手相让,这样我便会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无心备考。”
“等到联考前夕,最好是考试前一天或者是考试当天临考前一个时辰,你再告诉宁轩,我用卑鄙无耻的手段逼迫于你,抢走了绾绾的身份,欺骗了宁轩。”
“为了给你出头,为了给绾绾伸张正义,宁轩会毫不留情地责骂我,与我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我刚得到宁轩没多久,正做着与宁轩比翼双飞的美梦,却突然被戳穿,美梦变噩梦。沉重的打击之下,我一定会心神震动,方寸大乱,考试时就无法取得好成绩。更有甚者,我会因为太过伤心无法参加考试,沦为联考的笑柄。”
“而你重获自由,重回女学,又得宁轩相助,便可如鱼得水,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江令宛睥睨着江令媛,眼中都是嘲讽:“你觉得我这个计谋怎么样?”
江令媛瞳孔猛缩,心凉了半截。
她不眠不休,费尽心血想出来的计谋当然非常好。
可是,江令宛怎么会知道?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是最贴心的丫鬟,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
她百忍成钢,委曲求全,为的就是今天,然而,才刚刚出手,就被江令宛一击必杀。
她脑中一片混乱,过了许久才慢慢反应过来。
罢了,江令媛牙关紧咬,忍辱负重道:“我根本没有这么想过,我是真的想把宁轩让给你的。既然你不领情,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希望日后宁轩倾心于我的时候,你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江令宛目光微微闪烁,语气意味深长:“不用等到日后,现在你就可以告诉宁轩,你就是真正的绾绾。”
“你什么意思?”江令媛身体一抖,霍然抬头望向江令宛。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江令宛目光投向门外,努了努嘴。
江令媛近乎僵硬地把脸转向门外,她先看到地上投下一个男子的影子,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头涌动。
影子慢慢移动,正身从旁边走了出来,待宁轩彻底站到门前,江令媛心中残存的侥幸彻底化为惊慌,眼泪瞬间地涌出了眼眶。
这是她的本能。
就像鸵鸟遇到危险会把头埋起来,变色龙遇到危险会迅速改变颜色,遇到事情先掉眼泪装柔弱委屈,是江令媛的本能,不需要酝酿准备,眼泪说来就来。
“宁轩……这是误会,我是逼不得已的,你不要怪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含泪的双眼乞求地看着宁轩,哽咽地说着话,越发可怜。
实则她的内心十分慌乱,正绞尽脑汁想办法为自己开脱。
宁轩脸色平静,没有被蒙蔽后的恼羞成怒,没有失望愤怒,他一直十分冷静,甚至连眼神也不曾变过:“我不怪你,既然是误会,你跟我解释清楚就好。”
他望着她,等她解释。
江令宛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人,语气轻快:“对,对,二姐姐,你好好跟宁世子解释,我相信只要你把误会说开了,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换而言之,若是解释不清楚,那就……呵呵了。
宁轩的绾绾,是个心思单纯,温柔善良,清纯美好如露珠般晶莹的好女子,可江令媛硬生生将绾绾变成了一个满口谎言、心机深沉、爱慕虚荣、玩弄感情的黑莲花。
这么大的落差,宁轩怎么能接受?
他越平静,就说明他越恼火。
江令媛恐怕以为宁轩是谦谦君子,不会发火,等会她就会知道,什么是翻脸无情、刻薄寡恩。
“你们慢慢解释,我就不打扰了。”
江令宛含笑点头,飘然而去,别提多潇洒了。
这一趟不虚此行,真是快乐又有意义的一天呀!
要不是为了赶紧回家,她真想留下来,好好欣赏江令媛如丧考批的神色。
外面下了雪,地上覆了一层浅浅的白,江令宛来的时候没撑伞,一路疾行朝外走,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萧湛。
萧湛穿着银白色锦缎袍,外罩墨蓝色祥云纹披风,青峰替他撑着伞,主仆二人俱身姿笔挺,萧湛气度雍容,而青峰神色恭敬。
他们身后是白云寺的红墙青瓦,殿宇宝塔,两人就像是入了画一样。
江令宛拿眼一瞟,就看到主仆二个脸色都不太好看,眼睛俱盯着她,分明是捉她来了。
这是第二次被抓。
所以,她态度要好,认错要积极。
犹记得上次,陆明珠还骂萧湛是傻子,他都没罚她,就因为她态度好。
该低头时就低头!
“五舅舅!”江令宛耷拉了脑袋,满面羞惭,以蜗牛爬行的速度朝前挪。
萧湛板着脸,没搭理她。
江令宛挪啊挪,一边挪一边拿眼睛偷偷瞄萧湛,她都知错了,他应该不会不依不饶了吧。
然而萧湛神色冷漠,没有丝毫松动。
兜帽有些大,风一吹就掉了,她也不去管,任由细碎的雪扑簌簌落在她头上,脸上。
小姑娘皮肤雪白娇嫩,耳朵鼻尖很快就冻红了。
她都这么可怜了,五舅舅应该不生气了吧。
萧湛依然不为所动,依然冷眼看她。
江令宛暗呼糟糕,不是吧,萧湛看着冷,对小孩子却最有耐心,从他疼爱轩哥儿,以及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了。
以前她犯错,只要一示弱,他就会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她计较了。可是这次,她都任由冷冷的冰雪在脸上胡乱的拍,冻得脸红鼻子耳朵红了,他却依然无动于衷。
看来这回,他是真的气大了。
所以,她得使杀手锏了。
江令宛牙一咬,脚一跺,一个趔趄身子就歪了。
她会摔倒,会扭到脚,会泪眼汪汪,然后五舅舅看她可怜兮兮的,就不会再生她的气了。
一切都计划的很好,完美!
然而,她没有摔倒在地,五舅舅将她扶住了。
萧湛离她足有五六步远吧,却在她摔倒的瞬间出现,扶住了她的双肩,阻止了她的计划。
虽然跟预想的不一样,但萧湛过来扶她,分明是愿意搭理她了,很好。
“五舅舅,幸好你扶住了我,要不然我就摔跤了。”江令宛后怕地拍着胸脯,“还好,还好,没摔倒,没受伤,不会影响联考。”
萧湛斜眼看她,语气凉凉:“是吗?你原本的打算难道不是摔跤装受伤蒙混过关?”
“您怎么能这么想我?”江令宛气结,瞪眼控诉萧湛,“您是我五舅舅,是我马术师父,还给我补习功课,说您是我半个师父也不为过了。我们相处这么久,你竟然如此怀疑我!”
江令宛的眼圈迅速红了,却倔强地仰着头:“我以为您是了解的,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五舅舅,我对您真的很失望!”
她最后埋怨地看萧湛一眼,气赳赳地走了。
青峰目瞪口呆。
这样也可以?
有错在先,设计在后,被拆穿了,就倒打一耙。
理要直,气要壮,脸皮要厚到家。
佩服,佩服!惹不起,惹不起。
这样给主子甩脸子,让主子吃瘪,三小姐乃是头一人。
主子怕是要气炸了。
青峰想到刚才,主子如闪电一样奔出来,很吓人。
后来,他们跳到房顶子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才知道这是虚惊一场。
三小姐跟姓宁的小子并没有什么,是江令媛想设计对付三小姐,三小姐根本没上当,还让宁轩在门口听着。
不用想也知道,这回江令媛是要自食恶果了。
主子就不生气了,而是露出了笑容。
他看得真真的,那是老父亲因为闺女聪明伶俐,老怀可慰的微笑。
不过,三小姐甩了护卫跑出来,到底是不对的,眼下这个多事之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着了别人的道。
所以,主子想要给她一个教训,他是支持并理解的。
只是没想到,三小姐竟然就这样尥蹶子跑了,这样主子的脸面朝哪儿搁?
“主子。”青峰战战兢兢,吞了一下口水,“三小姐聪明,有点脾气也很正常。”您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吧。
“嗯。”萧湛声音平稳,隐隐带着笑意。
没有生气?
青峰抬头,只见想象中的雷霆之怒并没有出现,萧湛神态松弛,桃花眼中盛满了笑意,好像喝了酒,有几分迷离的高兴。
没错,萧湛是高兴。
这个骄纵的小姑娘,这样的无理取闹,是他宠出来的。
他宠着的人,就该是这样无法无天的。
萧湛微微一笑,眼中的迷醉化作温柔:“去,把她的马车拦下来。”
她看似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其实心里忐忑着呢,他得替她把场面圆了,让她安安心心的。
江令宛是懵的。
明明她已经脱身了,明明她已经上马车了,眼看着就能回家了,马车却被拦下来了,然后萧湛上了马车。
完了,萧湛必然是来算账的。
早知如此,她刚才乖乖道歉就好了。
“这次是五舅舅不好,错怪了你。”萧湛声音低缓舒哑,有着说不出的磁力,“你不要生气了。”
江令宛惊讶,没想到啊没想到,萧湛跟她道歉了。
她下巴微扬,别提多得意了:“既然五舅舅知错了,我便原谅你了。只是光嘴上说可不行,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这个小东西,可真是……得寸进尺。
可她得意洋洋小狐狸奸计得逞的模样,他是真的喜欢看。
人是他宠坏的,当然要继续宠下去。
萧湛正色道:“你就要考试了,我送一套笔墨纸砚给你作为补偿。为了证明我的诚意,就罚我……一年、不,两年不能吃你做的点心。”
“两年不能吃我做的点心?”
这个惩罚好像太严重了吧?
萧湛对她做的点心情有独钟,每一次都意犹未尽,不能满足,现在却给自己这么重的惩罚,两年不吃。
江令宛于心不忍:“也不必那么久……”
萧湛摇了摇头:“我话已出口,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两年后,她就及笄了。
到那时,他便不用再遮遮掩掩说自己爱吃点心了。
萧湛微微一笑,说起正事:“上次给你看的历年联考题目,你都掌握了吗?”
联考事关重大,江令宛立刻打起精神:“都掌握了,还有今年出题夫子的性,爱好,侧重的题目类型,我也摸清楚了。”
萧湛点头:“今天上午,负责联考评分的八位考官已经选出来了,今晚我把他们的资料给你送过去。”
有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失误,就会带来巨大的损失。
去年联考,顾金亭一直名列前茅,最后一场比试书法,顾金亭书写的文章里,有个字恰好是某位考官亡母的名讳。
那位考官十分不喜,以笔力不够刚劲为理由扣了他三分,以致顾金亭错失头名,恨别联考
“这几天你务必将这评分七位考官的情况记清楚。”
江令宛诧异:“怎么是七位,有一位考官打听不到吗?”
“那位考官不必打听。”萧湛眼波一闪,淡淡道,“我就是那位考官。”
“真的吗?”江令宛又惊又喜,一脸谄笑,“我早就知道五舅舅天资聪颖、颖悟绝人、人情练达、达人雅志、志洁行芳,绝非常人可比。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被选为联考考官了,真的好厉害啊。”
“我第一次参加联考,本来手足无措,忐忑不安,如今有您坐镇,我好像吃了定心丸一样。您放心,我一定会拿下第一名,给您长脸。”
她虽然是在拍马屁,但说的话却并不夸张。
为了保证联考的公平公正,考官们经过严的考查筛选出来的。
首先,必须是两榜进士出身。
除了学识过人,才华横溢,人品也是很重要的考查项。
广有贤名、备受尊崇,名声品行没有污点的端方君子,最受山长夫子们青睐,在投票的时候,最容易脱颖而出。
能被选中成为联考考官,本身就是对这个人才学人品的肯定。
历年夫子大多都是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的年纪,三十多岁成为考官都很少,之前那位三十二岁成为考官的大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一眼。
萧湛今年才二十岁,以弱冠之龄出任考官,这恐怕是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萧湛微微一笑,虽然没说话,心里却是高兴的。
六大书院已经连续三年邀请他做考官了,不枉他为了她答应了下来,这个小东西,还算有良心。
……
万众瞩目的联考之日终于到了。
早饭之后,四如堂大门前便是一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热闹景象。
六大书院的几百名学子,有资观看联考的官员与夫人,还有五百名幸运的平民陆续进入考场。
此时参赛的学子们还未到来,却阻碍不了吃瓜群主讨论的兴致。
一人道:我觉得今年的第一名非国子学的宁轩莫属。
另一人道:我倒觉得顺天府书院傅子瑜文采出众,可以夺得头名。
那人反驳:国子学连续两年夺魁,杨山长育人有方,考试经验丰富,顺天府书院的李山长初来乍到,资历浅薄。就算傅子瑜有才华,顺天府书院也不能与国子学比肩。
另一人不服了:那照你这么说,锦绣书院的辛烟烟岂不是更有希望。她可是国子学杨山长的外孙女,从小受杨山长言传身教的。
立马有人说:听说这位辛烟烟小姐不仅容貌出众、文采斐然,更得杨山长真传,写得一手好字。就是运气不好,摊上一个心术不正的嫡姐,这一回要不是她的夫子力保,辛烟烟差一点就不能参加联考了。
又有人接了话头:我有幸见过辛烟烟小姐一面,说一声花容月貌、冰清玉洁也不为过,那样娉娉袅袅的女子,又有这般才华,我觉得她今年很有希望得第一。
大家不淡定了,纷纷追问:真的吗?辛烟烟小姐真有你说的那么漂亮吗?我听说,她有个外号叫烟仙子,真的貌美如仙吗?快说,快说!
才貌双全却受嫡姐连累的辛烟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话题也从对联考头名的猜测转移到对辛烟烟的赞美上。
“辛烟烟算什么东西?给我们宛姐儿提鞋都不配!”
一片赞叹声中,这一声不屑外明显,辛烟烟的拥趸者立刻怒目而视:“暗中说三到四,算什么君子,有种站出来!”
陆明珠撇撇嘴,当即就要站出来,被程静昕一把拉住了:“你答应过宛姐儿不闹事的。”
陆明珠冷哼一声,没有强制起身,那人却像抓住了把柄一般:“不敢站出来,是因为自惭形秽,知道自己是在胡说八道吧。”
“江令宛苦追宁轩的事,谁不知道?她若真有美貌,岂会屡次被拒?这样苦苦纠缠不知羞耻,分明是因为她容貌丑陋,不堪入目,知道自己嫁不到好人家,所以才死死咬着宁轩不放吧。”
“这样没脸没皮的人,也想跟我们烟仙子比,简直可笑之极!”
陆明珠大怒,正要起身与那人理论,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快看,辛烟烟小姐跟另外五位学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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