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带来的礼物是一根闪亮的浮萍拐,贴着里包恩的脸过去的,大半没入了走廊的墙壁。
“云雀?”
出乎意料的客人不请自来,里包恩掏出枪作为回应。
“沢田纲吉走了?”
云雀右手握着浮萍拐,一双凤眼看向里包恩,眼中是微不可见的希冀。
“......”
里包恩无法说出那个字,最后只能点了点头,同时心里有了淡淡的疑惑——
据资料显示,明明纲吉活着的时候从没和他们扯上关系,为什么他们都跟纲吉很熟的样子?
将自己心里下意识的怀疑压了下去,里包恩一个侧身躲过了挥过来的浮萍拐。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云雀不得不闪身躲避子弹,同时被迫冷静下来。
“你又和他是什么关系?”
里包恩冷冷的问着,同时小心地把手机推到安全的地方。
“......”
云雀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里包恩的错觉,他感觉对方的周身都萦绕着一种哀伤。
淡淡的,却密密麻麻的缠入了血肉,让看到的人都有一丝的感同身受。
云雀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准确的说出纲吉与他之间的关系。
因为那个词都不适合。
“他的...尸体呢...”
云雀的嗓子似乎被棉花塞住了,区区五个字他说了将近一分钟,而且声音极其微弱,如果不是里包恩,其他人甚至会以为他没有说话。
“自己去看录像带。”
里包恩冷淡的说着,心中竟然有一种窃喜——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错过了啊。
云雀没在说什么,收回墙上的浮萍拐就往城堡更深处走去。
从来都是挺直的脊梁似乎微微弯了一个角度。
里包恩对着他的背影笑了一声,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
默默地坐到了沙发上,小心地把手机拿出来,确定完好无损后就点开了里面的图片,目不转睛的看着纲吉的睡颜。
#死变态#
就这样吧。
里包恩懒懒的想着,眼珠连动都没动一下。
六道骸是幼年的约定,狱寺是心中的神灵,蓝波是一见钟情,云雀是亏欠某事,Xanxus是昔日记忆,泽田言纲是血缘兄弟。
而他?
是有眼无珠,自视过高,执迷不悟!
接下来还会有谁?
里包恩近乎漠然的想着,整个人都凝固在了沙发上,手机的光明明灭灭,让他显得有些虚幻。
一只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为几千公里远的地方带来一场暴风雨。
纲吉死了,里世界的几大势力也开始慢慢分崩离析。
只不过这一切,除了在虚空中浅笑的清秀男子,任何人都对其一无所知。
毕竟啊,人非神,既不能倒转时空,也不能预知命运。
他们只有接受,也只能接受。
——巴利安总部——
“喂——,混蛋boss你又在发什么疯?”
斯库瓦罗有点莫名其妙,混蛋boss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但他并不打算受无妄之灾。
Xanxus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看什么都不顺眼。
更可怕的是,整个人都蔫哒哒的,什么人来都会被他的双枪轰出去,然后又给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倒红酒喝,已经喝完了大半个柜子的珍藏。
好不容易把这位大爷喂饱哄睡了,斯库瓦罗又将贝尔和玛蒙拎进他们自己的房间,才有功夫把自己洗刷干净扔到床上休息。
他的房间正对着西方,月亮已经升起来了,透过他占据了大半堵墙的玻璃,让这个一直冷血肃杀之地染上了淡淡的,独属于月光的清浅暖意。
不知道为什么,斯库瓦罗突然睡不着了。
于是一向遵从本心的他下了床坐在了窗边。
窗户处有个浅浅的台子,大理石的材质,冰冰凉凉,斯夸罗坐下来两条腿刚好能放平。
他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假手已经被取下来了,右手慢慢的抚摸着从不离身的剑,看着外面的月亮,斯库瓦罗不自觉的放轻了呼吸,常年紧绷的战斗神经也放松下来。
多久没有过这样的日子了呢?
斯库瓦罗已经很久没有单纯的放松了,Xanxus,贝尔和玛蒙等人总是不停地在捅娄子,为他本就繁重的工作量继续增负。
他能保证的仅仅只有快速恢复精神的深度睡眠,以及绝不把工作拖到第二天处理。
每天不是在战斗就是在战斗的路上,把这句话换成收拾烂摊子和保证基本睡眠以及处理文件互换都毫无问题,他真的有些太忙了。
忙到连这样单纯的看一眼月光的时间都没有。
斯库瓦罗看着撒到他身上的月光,不期然的想起了那个少年。
那是一段相当久远的回忆了,发生在泽田言纲十五岁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在外奔波完成任务。
那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任务,就连只经历完指环战的沢田言纲都能完成,只要泽田言纲敢杀人。
这其中并没有贬低泽田言纲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叙述了泽田言纲那是还只是个黑手党新人的事实,顺便嗤笑一下九代目对则天言纲的精心培养罢了。
类似于海中的鲨鱼看到水族馆养大并放归海洋的小鱼的一点点嫉妒和嗤笑。
说句实在话,不单是巴利安,几乎大半个里世界都在看戏——泽田言纲这个生长于光明世界的人到了里世界,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但斯库瓦罗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泽田言纲就喜欢不起来。
时至今日,尽管斯库瓦罗已经承认了沢田言纲的地位,但对于彭格列还是能不去就不去,对于泽田言纲还是能不见就不见。
不仅是他,几乎整个巴利安都是这样。
...啧,扯远了。
总之,那次简单的任务中出现了意外,他被人坑了,掉进了大海,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就在一座荒岛上了。
他的身边还有一位少年,正坐在沙滩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一个名字就要吐出,又硬生生的被斯库瓦罗咽了下去。
但天知道他的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原因无他——这个少年和泽田言纲长得太像了。
但泽田言纲的眼睛是像阳光一样的橙红,而少年的眼睛是浅浅的褐色。
“你是谁?”
斯库瓦罗警惕的问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厉害,而且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少年似乎张了张口,但斯库瓦罗并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能先把我拖到干燥一些的地方吗?”
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斯库瓦罗都不会求助于面前的陌生少年,但他现在真的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的伤口因为长久浸泡在海中,被割伤的地方已经泡的发白还失去了知觉,而他现在虽然还在海滩上,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每次海水上涌都会淹没掉他的下半身。
这样下去,等涨潮的时间到了,他就只能被海浪卷走,然后从此消失了。
幸运的是,少年回应了他。
少年一顿一顿的站起了身,就像是许久没有上油的机器,动作一卡一卡,让人感觉十分不自然,并为他的速度而着急。
少年伸出了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斯库瓦罗制服的衣领,就这么直接将斯库瓦罗向干燥的沙滩处拖去,相当直接且粗鲁,注意,是脸朝地面的。
斯库瓦罗机智的在少年手抓过来的时候,利用惯性把自己摆成一个便于呼吸的姿势,然后瞪大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少年。
然而因为身体原因,斯库瓦罗被严重限制了视野,只能看到少年穿着一双白鞋,还有手背上许多细小的伤痕。
......
纲吉已经训练许久了,于是训练的老师决定带他们去进行实战。
然后他们就翻船了。
真·翻船。
纲吉是单独和老师一起行动的,也只有他是被一带一,其他的老师都至少带了两三个学生。
他们的任务是刺杀一艘豪华游轮上的富翁。
富翁是个人模狗样的混蛋恋童癖,只喜欢十岁以下的小孩子。
没有孩子能在他手中活过三天。
但因为他有钱,所以很多人喜欢和他做‘生意’。
因为他有钱,所以他雇了很多保镖来保护他的安全。
然而他前些日子看中的小孩是一个中型黑手党的继承人。
然后纲吉和老师就被派出去了,看在一大笔钱和那个首领的人脉上。
□□裸的权钱交易。
让人恶心。
但这就是真实的里世界。
钱或权你必须有一个,不然你保不住你的任何东西。
纲吉任务完成的很快,一击致命,然而因为某些意外的因素,船沉了。
老师成功回到了陆地,纲吉却被海浪卷到了荒岛上。
在确定自己暂时没办法从四面环海的荒岛上游回彭格列,而且这个荒岛上并没有材料能让他做一艘船后,纲吉又回到了那个他上岸的地方。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是面朝沙滩的,体格修长,一身本来很帅气的衣服经过海水的浸泡变得皱巴巴的,但这并不影响纲吉看出来布料的良好质量。
一头湿淋淋的银发经过太阳的烘烤后变得微微蓬松起来,细小的盐粒在里边并不显眼,却很影响手感。
情不自禁的摸了昏迷男人的头发的纲吉这么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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