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盎然的并盛~不大不小刚刚好~”
一阵悠扬的歌声传来,云雀下意识的动了动——那是并盛的校歌,唱歌的是他的手机,他有电话。
然后就被纲吉发现了。
在确定云雀有自主活动能力后,纲吉瞬间就把云雀放下了。
然后纲吉就跑了。
真·跑了。
云雀都没来的及追,纲吉就没了影子。
“谁...”
云雀沉着脸拿起手机,语气冰冷。
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就准备承受他的怒火吧。
也不知道电话另一边的人说了什么,云雀的脸色渐渐严肃了起来,最后答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也没有出去找纲吉,而是坐到办公桌前沉思起来。
他皱着眉,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敲着桌子,脸上难得出现了挣扎的神色。
这很不正常。
但没有任何人知道。
纲吉上完了下午的课就回家了,他没有加入任何社团,所以不必在学校进行社团活动。
今天的校门口没有云雀。
纲吉在离泽田宅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看到了一辆加长轿车,把路口堵了大半,剩下的小半被许多黑衣人堵了起来。
黑手党。
纲吉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身份,虽然他们极力伪装成身穿黑色西装的正常人,看起来各个都是一副逗比样,但他们的身上却有着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煞气。
那是杀人后特有的气质。
他们的站姿看上去很随意,口中也在嘻嘻哈哈,可他们的眼睛却在隐晦的一遍又一遍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站立之处都是进可攻退可守之地。
他们的车上有着独特的标识,普通人可能只会认为这只是个比较好看的装饰,但在里世界,这是一个家族的族徽。
纲吉认得它,这是加百罗涅的标识。
加百罗涅是彭格列的同盟家族,首领似乎是一个金色头发,稳重可靠的英俊青年。
纲吉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他的前世记忆十分不稳定,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像加百罗涅,在纲吉的记忆中应该还有不少资料,但纲吉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些。
就像是有人故意将他的记忆模糊化了。
天道。
不知道为什么,纲吉觉得天道就是那个人。
这并不是超直感告诉他的,而是他的一种特殊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却总觉得这就是真相。
不过前世的记忆对他而言现在也没有多大的作用,毕竟这一世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了。
比如他现在应该是在意大利接受初步训练,而不是在并盛上学,背彭格列时间表。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可以引起一场龙卷风。
现在和前世早已大不相同,纲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待着自己命定的结局到来。
这是他的宿命。
永不改变。
纲吉继续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了那个被黑手党们堵住的路口,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让开了几个人,形成了一个刚够纲吉过去的缝隙。
纲吉从他们身边穿过,脸色很平静,步伐很稳定,完全没有一般少年会有的惊慌失措。
黑手党们一动不动,任由纲吉穿过,就像他们是一块石头,一棵树木。
但纲吉知道,他们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因为纲吉感觉他的全身上下都跟被扫描仪扫过一遍又一遍。
那是黑手党们的目光。
纲吉熟视无睹,走出巷子,进入泽田宅,关门。
从头到尾没有和他们交谈或是怎样,即使他知道自己回家可能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超直感响的跟个警报器一样,让纲吉原本平静的心逐渐变的开始紧张起来,尤其是发现自己离房间越近,超直感的警报就越剧烈后。
房间的门是紧闭着的。
手放在了门把手上,慢慢的向下摁。
嘎吱一声后,门被推开了。
缓慢,但不可抗拒。
纲吉看到了一把椅子。
黑色的,很宽大,很华丽,就像前世言纲进行第十代继承时坐的椅子一样。
椅子背对着他,顶部露出了半个金发的后脑勺。
那是首领。
加百罗涅的首领。
名字是...纲吉发现自己想不起来了,不是主动,而是被迫。
“你好,我是迪诺,跳马迪诺。”
椅子慢慢的被转了过来,露出了一个纲吉应该记得却想不起来的人。
跳马...迪诺...身高...体重...身份...关系...
纲吉捂住了自己的头,剧烈的疼痛甚至让他无法保持站立的姿态,半倚着门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哎哎哎,你怎么了...师弟...”
愈发模糊的视线里,纲吉看到了迪诺从座位上跳了下来,然后跑到了他身边。
似乎倒下了好几次,他似乎还在说着什么,不过纲吉已经没办法接收这些信息了,他的两眼一黑,终于彻底失去了知觉。
他的身体缓缓向下滑落,在落到地上的前一刻终于被连滚带爬的迪诺给接住了。
“阿纲——”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吼,迪诺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和他怀中少年一模一样,眼睛却是夕阳色的少年,那个少年的眼中满是怒火。
言纲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纲吉倒下,因为角度问题,接住纲吉的迪诺看起来就像是故意占纲吉便宜一样,这让不久前才经过恋童癖事件的言纲顿时炸了。
言纲的额头燃起了一簇火焰,眼睛的红色变得更加明亮,一眨不眨的盯着昏迷的纲吉。
“把他放下。”
言纲这么说道。
声音十分平板,却令人无端生畏。
“你是泽田言纲吧...”
迪诺似乎没觉察到,还是一脸笑嘻嘻的跟言纲打着招呼,然后就被言纲一拳轰了上来。
言纲并不想听迪诺说话,他只想好好地发泄一下。
是的,发泄一下。
发泄掉纲吉出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恨;
发泄掉终于认清泽田家光并没有将他和言纲放在心上的悲伤;
发泄掉对自己平静生活突然一去不复返的恐惧;
言纲承受的已经太多太多,不管怎样,他终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些日子的一桩桩事情看似对他没什么影响,实际上却是全都憋在了心里。
而迪诺抱着纲吉,不过只是个□□罢了。
言纲知道,迪诺很有可能和纲吉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他不想听,他只想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赢也好输也罢,总之把自己心中已经快要爆炸的情绪发泄出去才是正事。
不然他很快就会出现心理问题的。
言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直接开打了。
但迪诺不知道,他依旧试图解释,左躲右闪的躲开言纲的攻击却并不回击,这一拳拳都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言纲异常憋屈。
“和他打一场。”
一个细小的声音飘到了迪诺的耳中。
迪诺确定这不是幻觉后,终于拿出了自己的长鞭。
“多让着他一点。”
里包恩的声音又来了,迪诺只能苦笑:他好像成了这位师弟的练习对象?
苦笑归苦笑,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于是迪诺可以放轻了力道,减缓了速度,和言纲打了个不相上下,直到百招以后,才‘艰难’取胜。
纲吉早在言纲第一拳打来的时候就被迪诺放到床上去了,所以现在在场的人只有纲吉是衣着完整的。
言纲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打的破破烂烂,连当抹布都会被人嫌弃。
迪诺的左袖被烧掉了半个,背后有一个拳头砸出来的缺口。
里包恩?
里包恩现在是一朵花,他穿花盆,不穿衣服。
言纲与迪诺真真切切的过了数百招,心中的火气也发的差不多了,才开始平静的询问纲吉的情况,在知道迪诺接住了纲吉后,还涨红着脸跟迪诺道了谢。
误会解开了,两个人也就成了朋友,毕竟不打不相识嘛。
至于里包恩?
他将自己伪装成了一盆真正的花,默默地听着他们的交谈。
在听到迪诺自称没有部下在场就会变成废柴后,里包恩有些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原来的迪诺是有这个‘属下不在就废柴’的毛病,直到他走都没能改正过来。但刚刚他可是看到了,迪诺和纲吉对打的时候,没有任何迪诺的部下在场。
废柴?
呵呵。
迪诺说的是真的。
没有部下,他真的就和一个废柴一样,走路摔跤,吃饭撒米。
但为了弥补这个缺陷,迪诺在里包恩走后就找了个眼睛店去配眼镜。
眼镜的款式是经典的金丝眼镜——平光镜,唯一的能力就是在空气中投出罗马里奥的样子。
因为是高科技,所以只有透过镜片才能看到,半透明的,不影响视线。
这幅眼镜很好的弥补了他的缺陷,所以他几乎是眼镜不离身,就怕什么时候他一个人出去逛,结果被人追杀时只能狼狈逃亡的事情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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