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言纲就要完成这一名为保护弟弟,消灭变态的壮举,然而...
“嗷——儿子?!”那个眼看着就要被彻底埋了的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了蹦起来,然后跟只蛤蟆一样蹦出了坑,双手打开,一脸激动的冲着言纲扑了过来。
言纲想逃,然而为时已晚,他被诈尸的人抱了个满怀,想挣开却死活动不了。
“儿子啊...”那人一说话,脸上沾着的泥土就簌簌的往下掉,全都掉到了言纲脸上,让言纲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是黑的吓人。
“你tm给我放开!”言纲低吼着死命挣扎,却死活挣不脱诈尸者的怀抱。
这时,门开了。
纲吉走了出来。
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言纲和那个诈尸者诡异的姿势,而是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
那个角落,躺着一条蛇。
通体碧绿,小指粗细,一双眼睛就像最纯粹的黑宝石,只是现在身上沾满了泥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小七...’纲吉走到那条蛇面前,单膝跪了下来,小心的查看着蛇的伤势。
言纲和泽田家光渐渐安静下来,两人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看着纲吉,但满心满眼都是小七的纲吉完全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庭院的树上,有一个人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
“小七...”纲吉发出了嘶哑而微弱的声音,许久没有用过的嗓子干涩的厉害,撕裂般的感觉不断传来。
“嘶...”小七轻轻的嘶了一声,有气无力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纲吉的手腕,安慰着纲吉。
纲吉第一次有了愤怒的感觉。
看家蛇是古时蜀地的特产,竹楼如果没有看家蛇就没法住人。
小七是一条看家蛇。
纲吉不知道小七是从哪里来的,但小七到了泽田宅后就定居下来了,但除了纲吉,没有任何人知道小七的存在。
小七是纲吉起的名字,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小七是纲吉到来的第七天遇到的而已。
不知什么时候起,一人一蛇竟然跨越物种,建立了友谊。
有时候小七会突然不见踪影,纲吉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他也并不会去寻找小七,这是他对小七的尊重和信任。
小七很乖巧,还通人性,在里包恩到来前,都是小七陪伴着纲吉。
小七是纲吉的伙伴,唯一的伙伴。
可现在的小七却奄奄一息,毫无平时精力十足的模样。
纲吉看着想爬起来却只能在地上缓缓蠕动的小七,眼中慢慢染上了红色。
小七受伤了。
他的朋友受伤了。
小七很有可能会死。
他唯一的朋友要没有了。
纲吉缓缓转头,看向了依旧抱着言纲的家光。
他的眼白部分已经有大半变成了红色,暖褐色的瞳孔也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墨黑。
言纲看着和平时完全不同的纲吉,打了个哆嗦,趁着家光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用力挣脱了家光的怀抱。
家光感觉怀中一空,下意识的低头,这才发现言纲不见了。
他向言纲看过去,还没来的及开口,就看到言纲宛若面对洪水猛兽一般,噔噔噔连退几步,然后张嘴——
“抓小偷啊——”
言纲并不傻,他在认识到自己和家光之间的武力值后,明智的选择了呼叫外援,这段时间云雀应该在泽田宅附近巡视,不出意外的话,云雀应该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最多半分钟就会过来。
纲吉死死的盯着泽田家光的脸,上面有两个小小的血洞,和小七的獠牙形状一模一样。
就是他伤了小七。
一个小偷。
纲吉的眼白终于消失了,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红黑两色,看上去诡异而又可怖。
他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以与他身体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冲向了泽田家光,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
他冲着泽田家光的劲动脉划去,下手狠辣而利落,这一下被划实了,泽田家光就可以提前去天国报道了。
可惜的是,泽田家光避了过去,不仅如此,他还打掉了纲吉的匕首,锁住了纲吉的手脚,然后一只手撩起了纲吉的衣服,就要伸进去。
“草食动物,猥、亵、少年,违反风纪,咬杀。”就在这时,墙头出现了一个拿着浮萍拐的身影。
当他看到泽田家光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动作后,眉头在一瞬间皱了起来,一根浮萍拐就冲着泽田家光的脸部甩了过去,至于为什么目标不是更加容易命中的身体...云雀怕误伤到纲吉。
家光见形势不妙,只得先放开纲吉,一个铁板桥躲过浮萍拐。
浮萍拐深深的嵌入了地面,可以想象,如果这一拐子甩中了,那泽田家光的脸最轻也是个毁容,虽然他长得已经向毁容了一样。
是的,家光长得并不好看,凭心而论甚至有点丑。
当年纲吉第一次看到泽田家光和奈奈妈妈在一起拍的照片时,他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温柔贤惠大方漂亮十项全能的奈奈,会看上一个要啥啥没有还三年五载不回家的男人?
只能说,爱情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啊~
当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只见侥幸没有毁容,然而天生脸就三级残废的泽田家光张开嘴想说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是的,就在这短短一段时间,云雀恭弥已经来到了泽田家光面前,二人打成了一团。
沢田纲吉的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他的后背已经慢慢出现了红色,那是泽田家光想要制住他时,用手敲的,虽然泽田家光控制了力道,但他并没有想到纲吉的背上有伤。刚刚结痂的伤口经过一次猛烈的撞击,裂开了。
纲吉的额头全是冷汗,但他依旧死盯着混战的两人,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哈哈哈,这是怎么回事?”一阵某人特有的笑声传来,言纲回头,就发现山本武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围墙上。
“那个人想要猥、亵纲吉。”言纲知道,现在的帮手是越多越好,因为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院子里的人根本不是普通人,云雀已经快要被打败了。
言纲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弱小,也从未如此想要变强。
所以当里包恩来了以后,他硬生生的扛下了对他这个年纪而言有些苛刻的训练,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当然,这是后事,现在的他还派不上任何用场,只能看着山本武带着一脸无比灿烂的,让人莫名发冷的笑容,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根球棒,加入战圈。
于是,本来已经逐渐招架不住的云雀得到了一个有利的外援,渐渐明朗的形式又开始变得模糊。
言纲站在一旁,心里只恨为什么自己的动作这么慢,没有在泽田家光醒过来之前彻底将他埋入地底。
他并没有所谓的杀人负罪感,尽管他知道坑里的泽田家光可能还活着。
但那又怎么样呢?
言纲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有病,他对于除了被划入自己圈子里的人,一律采取的都是漠视的态度。
他不像其他的普通孩子一样害怕血腥或是尸体,也没有普通人杀人或伤人后产生的懊悔,自责,或是负罪感之类的情绪。
他是个活在自己世界的怪物。
他知道,但他并没有任何改变的想法。
八岁之前,他圈子里只有三个人:奈奈,纲吉,泽田家光。
八岁到十四岁,奈奈走了,家光六年来从未出现,纲吉...那段时间,他的世界只有自己。
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沢田纲吉。
泽田家光?
那只是个按时打钱,需要以后被他赡养的陌生人。
他的世界只有纲吉,也只需要纲吉。
所以他可以为纲吉做任何事,包括触犯法律。
他不喜欢杀人,因为血腥味总会缠绕着他,这让他感到恶心,但他也并不怕杀人,以前不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想要伪装成一个正常人,而且觉得没必要罢了。
对他而言,杀人如杀鸡。
是的,这才是真正的泽田言纲:扭曲,偏执,疯狂而又冷静,漠视人命。
而前十几年的那个爽朗的高人气优等生,只不过是一个面具罢了。
但言纲并不打算把真正的自己展现出来。
他怕吓到纲吉。
他是一头猛兽。
纲吉是他自愿带上的锁链。
树上,里包恩的一双眼睛看着混乱的院子,扫过小七时,眼中却闪过一道暗光。
他看到了小七头上的包。
纲吉依旧站在那里,不动,不笑,不说话,连眼神都是木木的,但只有黑街的人知道,一旦木偶进入了这个状态,那最好有多远跑多远。
因为现在的纲吉已经疯了。
是的,纲吉在黑街时曾疯过一次。
那个时候的纲吉还是个幼童,左右手的匕首却飞快的收割着人命,他走过的地方无一活口,死去的人脖颈上只有一条细细的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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