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嫌弃

    ·

    锦意自认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几步,面露嫌弃。

    “……”

    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去。

    自称土御门清风的狩衣少年却丝毫没察觉到别人的无语,从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神情倨傲的就差没把骄傲两字写脸上展示了。

    耍酷的话说完,他还面带不屑的瞅了一眼满脸莫名其妙的锦意,道:“就算你是个女人,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锦意:“……”

    这番轻蔑之言,令锦意轻轻皱眉,秋风拂过,黑发少女眼前随风飘舞的碎发有一瞬间遮住了她的眼神。

    “你知不知道……”

    “嗯?”土御门清风浑身一僵,感觉有什么极为危险的气息在那一瞬间锁定了自己,强大到连他都忍不住轻轻颤抖。

    ……是谁?!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的在四周扫射了一圈,那危险虽然只出现了一瞬间,但土御门清风自认只要看见本人就能认出来。

    然而在那些旁观之人神色各异的脸上轮了一遍,土御门清风都没有找到那危险气息的主人,他的目光最后几乎是不可置信的落在了对面的黑发少女身上。

    怎、怎么可能……会是这家伙?!

    从一开始,土御门清风被上面委派来搓搓这个近日来闻名于妖界的阴阳师锐气之时,他就没有把锦意放在眼里。

    毕竟人妖两界和平了近百年,实力阶层几乎到了两极分化的地步,除了妖王和他手下的几名大将能力不俗,其余的妖怪全是些小喽啰。

    就连土御门清风这种在自己所属的阴阳师家族排名中等偏后之人,亦能清除绝大多数妖怪,在外界眼中也是拥有着不俗的威望,更有甚者还吹嘘他为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即使土御门清风深知其中门道,却也依然不可避免的膨胀了一些,所以当他听说这名主动挑衅妖界之人是个女孩之时,心中的不屑则是更加深了一些。

    也因此,在刚才的一个照面之后,土御门清风发现这家伙身上更是连任何家徽特征都没有,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在如今这个阴阳师传承几乎被大家族垄断的时代,野路子是永远比不上正统的。

    “呵。”少女的低笑在此刻安静的氛围内显得无比的刺耳,直接打断了土御门清风混乱的思绪,他下意识猛地抬头,对上锦意隐含不屑的眼神。

    锦意嘴角微勾,语气中都带着几分凉意:“曾经敢和我说过这种话的人,如今坟头都已经五尺高了。”

    “谁不放过谁,还真是说不定呢。”

    仿佛有什么强大而危险的气息在这一瞬间从黑发少女的四散而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可能……这家伙身上居然有这么强大的灵力?

    普通人或许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这一切,但在拥有灵力中的土御门清风眼中,锦意的头顶的灵力甚至具现化出了一只可怕的凶兽。

    那凶兽似狼非狼,黑皮圆目,看起来凶狠无比,是土御门清风从未见过的模样,他虽然因此而震惊无比,但主要还是因为锦意居然能以灵力具现化出猛兽。

    土御门清风曾听长辈提到过,这是千万人中都不一定会出一个的绝佳天赋,若是被家族发现,必然会被恭恭敬敬的请回去以各种资源供养,即使只是个外姓人,也会被以各种方式拉拢。

    然而未等土御门清风继续想下去,就见那黑皮凶兽怒吼一声,几乎震的土御门清风灵魂都好似跟着颤抖起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飞速退开,当土御门清风自认为退出到一个安全的氛围后,他一甩衣袖,把那一瞬间产生的恐惧掩藏在连贯顺畅的动作下。

    土御门清风故作帅气的从袖中掏出一张蓝符,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哼,这话或许骗骗别人还行,对我这种正统阴阳师,你觉得我会怕吗?”

    “真有胆量啊。”黑发少女眉眼微抬,黑眸幽深如永远望不到底的黑洞,“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土御门清风。”

    她的声音平静如一潭死水,却还是令土御门清风下意识微微战栗起来,他的眸子猛地望向少女头顶的凶兽,正巧对上那不知名凶兽铜铃般大的眼睛。

    ……该死!

    土御门清风压下心中的恐惧,拿出蓝符朝着空中猛一掷去,那蓝符才飞出去不到三尺之距,就宛如碰到了什么无形之物,悬挂在空中。

    狩衣少年瞪大双眼,怒喝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每说一个字,他的手就快速结成一个手势,随着一个个手势的变化和递进,狩衣少年身上也散发出淡淡蓝光。

    锦意闻言眉眼微抬,这才算是真正把对方纳入了眼中。

    道家九字真言,她也是知道的,毕竟曾被某个糟老头子逼着背了很多书,有些东西虽然从未实践过,但好歹也是了解一些基础。

    “九字真言?”锦意望着土御门清风的眸中透着些许惊奇,毕竟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统道门的继承人。

    ……甚至有点傻里傻气,毕竟连九字真言的咒语都能念错。

    “哼,还算你这个败类有见识。”空闲之余,土御门清风还不忘维持着自己骄傲的表象,反唇讥笑道。

    “别一直败类败类的叫个不停啊,真让人不快。”锦意嘴角的弧度微收,面无表情的看着狩衣少年:“我看,没见识的是你吧。”

    话音刚落,锦意长袖微甩,比起方才明显是狼狈甩袖的土御门清风,黑发少女这番动作更透着一股行云流水般的美感。

    只是一刹那拢袖的动作,黑发少女莹白的五指上已攥满了数十张黄符,她轻轻一笑,随手掷出:“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九字真言吧。”

    “你……!”

    在狩衣少年又惊又气的目光中,黑发少女的瞳仁逐渐被染成全黑,她的气场几不可查的微微一变,转而透露出一股择人而噬的危险气息。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一气呵成的念咒与动作,几乎是锦意甩出黄符的一瞬间,土御门清风便下意识动身躲开。

    当他避开所有掷出的黄符之后,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神情,正准备反手攻击之时,就见对面的黑发少女眉眼微弯,似乎划过了一丝笑意。

    土御门清风动作一滞,指尖的蓝符还未甩出,就发现自己居然用不出灵力了。

    怎么可能?!难道……

    他猛地回过头,发现那数十张黄符虽贴在地上,却刚巧不巧把他呈包围圈围在其中,那些黄符周身还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这……怎么可能!”土御门清风回过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锦意。

    “早就说过,见识少的是你才对。”黑发少女对着眼神不可置否,踏着轻松的步伐来到狩衣少年的面前。

    “你没见过,又怎么代表不可能?”

    土御门清风其实还有些不服气,张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对方突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并朝着自己伸出了手。

    “……”他顿时就傻眼了,当然不是因为这微笑,主要还是因为少女头顶的凶兽……也张大了嘴巴,盯着他的眼神中透着露骨的食欲。

    强大而危险的无形灵力在此刻桎梏住了狩衣少年全身,黑发少女头顶具现化出的凶兽也跟着主人的动作伸出了爪子,一人一兽的动作在如出一辙的吓人,配上少女寒意逼人的微笑,对即将面对的未知恐惧的土御门清风瞬间就吓傻了。

    “你、你不要过来啊——”

    惨叫,笼罩全场。

    见对方已被瞎懵,锦意眼中红芒一闪而过,她的意识瞬间回笼,伸出的手也顿在空中。

    奇怪,刚才她好像有一瞬间觉得这家伙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是错觉吗?

    锦意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思考无果后,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

    她微微低头,对着就差吐魂的狩衣少年宣告。

    “你输了。”

    话音刚落,刚被吓懵的土御门清风也回过了神来,因为令他恐惧的源头在刚才突然消失不见了。

    看着似乎对刚才的事情浑然不觉的锦意,土御门清风咬了咬牙,他忍不住用力攥紧了身上的狩衣,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居然输了,输给了一个看起来连自己天赋都不知晓的笨蛋野路子阴阳师!

    “可恶……”

    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恨和惊怒,依旧想不通身上连个证明家族纹样特征都没有的少女,居然会打败自己这个土御门家族年少有为青年中的其中之一。

    看着这名手下败将狼狈不堪,明显还有些不服气的模样,锦意想了想,突然提醒道:“哦,对了。”

    “在此,重新申明。”锦意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不是阴阳师,不要再喊错了哦。”

    “你不是阴阳师?”土御门清风诧异的抬眸望了一眼锦意,语气质疑:“你不是阴阳师你为什么用符?干脆承认自己做过坏事很难吗?”

    “用了符就是你们阴阳师了?”锦意一脸嫌弃的上下看了看土御门清风,“呵呵。”

    一句呵呵,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被这样嘲讽,土御门清风差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说,你是什么人?又为什么能用符?”

    “我吗?”锦意眨了眨眼,道:“我是玄门第二百三十三任掌门——锦意,至于我为什么能用符,当然是因为传承就是这样,怎么,难道用符的只有你们……”

    少女微微一顿,“只有你们这群所谓的阴阳师?”

    说起来,阴阳师是什么来着,她根本没听过啊。

    “……”土御门清风下意识过滤后半句堪称挑衅的话,沉默了一会,在脑中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关于玄门的任何关键词。

    “没听过。”

    这是哪里来的野鸡门派?

    土御门清风这句话语气中隐含的不屑被锦意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直接一脚踢在了少年的胸口,一个猛力把对方踹到了地上。

    “扑通——”

    沉重的肉体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令人牙酸,就连围观的沢田纲吉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

    听、听起来好痛的样子!

    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黑发少女战斗时的模样,心想:山本君的师父,也就是锦意……好像,很强的样子啊。

    “好好说话,懂了吗?”

    “可恶啊,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土御门清风忍着头疼,忍不住嘴欠的回了一句。

    然后又被踹了一脚。

    摔的七荤八素的土御门少年依然不屈不挠,在尊严和被揍之间挣扎许久,最终还是倒在了真实痛感的疼痛下。

    现、现在忍一忍也没什么吧……反、反正他、他……总有一天会复仇的!

    土御门清风望着黑发少女冷酷无情的模样,暗暗含泪发誓道。

    看着土御门清风最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锦意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并且因为打过一场架的关系,浑身舒畅到令她都感到有些愉悦。

    锦意甚至都没有逼问土御门清风为何而来,就直接冷酷无情的说道:“好了,你可以滚了。”

    土御门清风不是傻子,几乎是在锦意抬脚的一瞬间就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紧跟着就说出了炮灰反派的必背台词:“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哦。”锦意一脸无所谓,看着狩衣少年还徘徊在她三尺之外的范围内,随口补了一句:“还是说,你想留下来,继续和我打?”

    ……不,与其说是和你打,还不如说是被压着打还差不多吧!

    土御门清风如此在内心吐槽道,但依旧不影响他瞬间退后了十几步的步伐,“总、总之,你给我等着,我土御门一族不会放过你的!”

    锦意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嗯,好,那我就在此恭候你们的大驾了。”

    话音刚落,那个名为土御门清风的少年早已跑的不见人影了。

    黑发少女顿时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依旧感到莫名的意犹未尽。

    解决完主动上门挑衅结果反被碾压暴揍一顿的土御门清风之后,锦意目光第一个转向了云雀恭弥。

    “怎么样徒弟,有没有兴趣……”锦意眼含期待的望着黑发少年。

    “没有。”云雀恭弥似乎料到了她想说什么,在少女说出后半段之前果断拒绝。

    锦意目露失望,但也没有强求。

    毕竟现在宗门算上她五个手指头就数的过来,学不学道术其实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香火能传承下去就行了。

    不过锦意还是有些疑惑的,毕竟在见证了她单方面吊打这个据说是阴阳师的家伙之后,徒弟就算不心生崇拜,也不该态度这么冷淡吧?

    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这令本来为了让徒弟升起一丝学习欲望才大大装逼的锦意感到了一丝丝挫败。

    哎,徒弟好难搞啊,但是毕竟是自己收的……后悔好像也没用了。

    锦意很快便拾起了信心,反正之后还有很多时间,总有一天,她一定会成功的!

    她抽回思绪,目光转向其他人,见大家都在看自己,黑发少女似是有些害羞的笑了笑:“怎么了?为什么都在看我?”

    其实,在看不见灵力的众人眼中,刚才两个人刺激的打斗,只是两个中二病互怼而已,毕竟……他们看不见拥有灵力之人才能看见的特效。

    比起狩衣少年的傻缺,锦意的颜值加成反而令她即使中二起来也透着几分可爱。

    不过,众人都善意的没有说出来。

    “大快人心!不愧是师父!”见无人开口,还是山本武首当其冲,竖起大拇指赞扬道。

    “……”云雀恭弥依旧沉默,只是瞥了一眼黑发少女,看样子似乎是默许了这个行为。

    “话、话说,真的没问题吗?”

    比起其他人似乎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沢田纲吉则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那家伙自称是土御门清风……虽然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土御门可是当地的阴阳师大家啊。”

    对于沢田纲吉的担忧,山本武则笑的一脸无所谓:“没事啦,应该问题不大吧,大家族想必不会这么小心眼。”

    沢田纲吉一脸无力吐槽,刚准备问问里包恩的意见,一回过头却发现某个三头身婴儿早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啊啊啊啊,又是这样。

    棕发少年的纠结无人能懂,倒是锦意发觉了他脸色不对,一只手直接搭上了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你们。”

    听着这番霸气宣言,沢田纲吉愣了一瞬,下意识含糊的应了几声:“啊、啊……嗯。”

    明明隔着衣服,棕发少年却仿佛能感觉到肩膀上炙热的温度,他脸色越来越红,正当沢田纲吉脑子快蒸发之时,周围忽然响起了上课的铃声。

    铃声响起的那一瞬,原本脑子差点短路的沢田纲吉顿时清醒过来,他几乎是飞也似的脱离了那只手,慌慌张张的说:“啊啊啊啊,迟到了!我们快去上课吧山本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

    说完,他飞奔着离开了现场,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锦意若有所思的目送棕发少年离开之后,才看向山本武。

    他看上去对此并不是很慌张,还有闲心朝着锦意露出一个笑容:“那我先去上课了师父,放学之后再见吧。”

    锦意微微颔首,然后看着山本武进入校门。

    正当她准备也跟着走进去时,眼前却被一只持着浮萍拐的手给挡住了。

    “你不能走。”

    随着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锦意慢慢抬起头,对上云雀恭弥微微皱起的眉头。

    “怎么了,徒弟?”

    云雀恭弥看着锦意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在少女叫自己徒弟之后,墨色的瞳仁似乎又加深了几分。

    他没有回答,而是象征性的抬起了那只拦住锦意的手,后者抬眸一看,才发现黑发少年这只手手腕的部位正戴着一块眼熟的玉镯,正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这不是我之前送给你的拜师礼吗?”锦意疑惑的眨了眨眼,见黑发少年面露不悦,问道:“你不喜欢?”

    “……”云雀恭弥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摘不下来。”

    自从那天猝不及防被少女强制戴上了这玉镯之后,他用尽了任何办法也没有把这玉镯摘下来。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云雀恭弥感到很不爽,本来他其实已经派人去找锦意了,但没想到对方又自己送上门来……

    “摘不下来?”锦意闻言一愣,喃喃道:“咦……不可能啊。”

    她也跟着好奇的打量了一遍玉镯,盯着翠绿玉镯看了好一会,依旧没看出什么门道,便干脆道:“我也不知道啊,师父说这是入门必须要送的……唔,我好像也有一个。”

    说着,黑发少女抬起了手臂,拉下衣袖之后,白洁的手腕上赫然戴着一块红色的玉镯。

    两人的玉镯外表和型号看起来都一般大小,除了颜色的区别之外,其他地方似乎都一模一样。

    锦意试着摘了摘,却发现这红色玉镯也纹丝不动。

    “……哦,原来我也摘不下来啊。”锦意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过比起黑发少年的怒火,她倒是一脸无所谓。

    毕竟这玩意戴着感觉跟没戴一样。

    云雀恭弥黑眸微沉,这家伙的不靠谱程度真的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得出无法摘下的结论后,黑发少年放下手,决定不再管它,无从发泄的怒气令他转而将目光望向了锦意。

    “来吧。”

    这番言简意赅的台词让人不禁有些懵逼,然而此刻对这个大徒弟已经有了些许了解的锦意却瞬间get了他的意思。

    她从黑发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一簇火苗——虽然不知道是战意还是怒火,但是反正作为师父,锦意自认为开解一下徒弟还是有必要的。

    不仅能增进感情,万一打爽了,徒弟一开心说不定就想跟着自己混了呢!

    自认为计划通的锦意轻轻抬手,白皙纤长的五指朝向黑发少年,这动作似乎加深了黑发少年的战意,令他不爽的眯了眯黑眸。

    “好。”黑发少女扬唇轻笑,“就让你看看为师真正的实力吧。”

    少女手腕上的玉镯在此刻散发出淡淡的红芒,衬的她的肌肤越发苍白如雪,就连那双漂亮的黑眸都宛如映照出星空的虚影。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呀。”

    云雀恭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

    “这就不需要你担心了。”

    ……

    不一会儿,两人的动静就引得还没走多远的沢田纲吉循声回头,一看居然是云雀恭弥和锦意打起来,惊得书包都差点掉了。

    “诶诶诶,怎么回事,云雀前辈怎么跟……锦意打起来了?”

    比起沢田纲吉的一脸懵逼,刚刚跟上的山本武看上去对锦意十分自信,甚至还煞有其事的安慰起了棕发少年,说:“没事,师父一定能赢的。”

    “为什么山本君你这么自信啊喂!那可是云雀学长!”沢田纲吉抓了抓头发,望着锦意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虽然她刚才是很强没错,但是……她面对的可是云雀学长啊!

    “因为……直觉吧。”山本武挠了挠头,笑的爽朗,看上去真的是丝毫不担心的样子。

    满怀期待等了半晌的沢田纲吉最终等到的这句话,令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盲目自信不可取啊山本君!”

    “比起这个……”山本武头也不回,一巴掌拍在了沢田纲吉的肩膀上,提醒道:“你忘了吗,我们迟到了哦。”

    “……啊啊啊!”沢田纲吉霎时就把某两人打架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蠢纲。”

    此时,正站在天台观望着两边情况的某个三头身小婴儿收回目光,若有所思望向锦意那边。

    突然出现的神秘少女——锦意。

    不仅轻松打败云雀恭弥成为了他的师父,还顺便收了山本武为徒弟,并在今天打败了据说是阴阳师一族之人的家伙。

    里包恩轻轻抿了口手中的热茶,思绪回到黑发少女和狩衣少年打架的时候。

    作为身经百战的杀手,他自然没有忽略那一瞬间黑发少女身上泄露而出的恐怖气息。

    想到对方之后有趣的反应,里包恩忍不住眯了眯眸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味。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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