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抬眼,神情淡漠,问:“你朋友?”
杜风一时没反应过来:“谁?”
颜玉轻抬下巴,视线扫过手机屏:“加好友那个。”
不愧是颜队,观察力可以的,杜风举起双手道:“是啊,我乡下亲戚家的小姑娘,在热搜上刷到你了不是,特喜欢你。”
颜玉哦了声,低头通过了叽叽叽叽的好友验证。
这头陈平亢奋得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杜风跟他通气:我说你是我亲戚家的小姑娘,陈总这人设你可得拿捏好啊,不然咱两都得被颜队咔嚓。
陈平表示这个人设完全没问题,他陈老板有一颗粉晶晶的少女心。
陈平上网找了张美女头像,袒胸露乳看上去像卖黄片的那种,杜风看着他的新头像默默捂住了脸。
陈平疯狂敲颜玉。
叽叽叽叽:是颜玉吗?
叽叽叽叽:我敲喜欢你呀
叽叽叽叽:你还拍戏吗
叽叽叽叽:qwq
叽叽叽叽:你现在在干嘛呢
微信一声接一声叮咚,颜玉先是关了静音,架不住振动振得整座楼都快塌了。
颜玉抓起手机,冰冷的目光刺向杜风。
杜风:“……”嘤!
“你们家亲戚,”颜玉还挺有幽默细胞,只听他淡漠地说了句,“可能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杜风没懂:“纳尼?”
“都擅长查户口。”颜玉拉黑举报删除叽叽叽叽,将手机关机扔到一边。
杜风:“……我错了颜队。”
颜玉的侧脸绷的有些僵硬,不苟言笑的反恐组老大本质就是座究极无敌大冰山。
杜风还是更喜欢大花瓶这个人设,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颜队,你把那小姑娘举报了呀?”
颜玉撩撩眼皮:“嗯。”
“举报的啥?”杜风有点幸灾乐祸,又有点好奇。
“涉黄。”颜玉站起身:“现在能联系上ICPO吗?”
杜风想起陈平那个卖黄片一样的美女头像,笑得满地打滚,边笑边摆手:“不、不能,李队说暂时别联系,ICPO乱成一团,刑侦组和后勤组打起来了,各国警部打算紧急召开秘密会议。现在内奸不明,ICPO内部被渗透多少也没人清楚。”
“李队说你是反恐组的秘密武器,不能轻易暴露,他给我国公安部发了密报,这边能保护你,现在ICPO的人不知道你的下落。”杜风坐起身,拍拍自己笑抽的脸:“颜队,你可是ACE,别轻举妄动。”
颜玉挑眉:“但他快来了。”
杜风眼皮一跳,笑容僵住,心底的畏惧反映在脸上,就是眼珠不停转,杜风啧一声:“你觉得ICPO的内奸是他的人吗?”
“不确定。”颜玉垂下眼帘:“但他……和ICPO没仇。”
甚至经常合作。
ICPO警力不足时,会找全球最精锐的佣兵队帮忙。
杜风盘腿坐着,上身后仰,两条胳膊撑在背后,有些惆怅:“我是再也不想和他们有瓜葛了。”
“你觉得John能轻易放过你?”颜玉反问:“我离开的时候就听说John在找你,不过顾阻止了他。”
John对杜风来说,大约是个禁忌一样的词,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抓紧,面皮泛白,话声不易察觉的带颤:“是吗。”
颜玉拍拍他的肩膀,两人同时沉默。
过了一会儿,杜风先打破沉默,扯开嘴皮,皮笑肉不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他还真能把我剥皮。”
颜玉把笔记本电脑放到杜风面前:“查鸿瑞花园C座的出入户。”
杜风抱起笔电,低头沉默地敲键盘。
话说这头陈平被颜玉拉黑删除举报成功,气得从床上跳起来,对着空气拳打脚踢,把颜玉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公司财务给他打电话,陈平愤怒地接起来:“说!”
财务吓一大跳,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那个,苏先生和关经理最近投了一大笔资金到鸿瑞地产,陈总,您要不回来看看?”
“滚!”陈平正在气头上:“老子没心情看,你们爱咋咋滴,都他妈滚蛋!”
陈平甩手把手机砸了个四分五裂,栽进床里一边捶床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颜玉,老子不操的你怀疑人生我他妈就不姓陈!”
陈老板怒发冲冠一蹦三丈高,怒气冲冲飙车到了暗色。
杜风还在查鸿瑞花园,颜玉窝在沙发上,他癔症又犯了,疼痛沉重得像铁水,涌入四肢百骸。
汗水浸透衣衫,颜玉紧咬下唇,一言未发。
陈平一脚踹开门,愤怒地嘶吼:“颜玉呢?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杜风吓得甩了手里的咖啡,陈平像要动真格一样,杜风起身挡在颜玉跟前,尽力将无力动弹的人遮住,战战兢兢地说:“你干嘛呢,陈老板,颜队睡觉呢。”
“睡睡睡睡个屁!老子想他想得茶饭不思失眠三天,他还睡挺香!”
陈平上前,拽住杜风的胳膊将他扔到一边,杜风打了个趔趄才站住脚跟,有点生气:“陈平你毛病不是?你俩都分手了你缠着人颜队干嘛呢你?死皮赖脸找他麻烦有意思吗?你还是个男人吗陈平?”
愤怒的陈老板扭头,恶狠狠瞪住他:“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滚出去,二、被我揍出去。”
“……”杜风扑倒在地,骨碌碌一口气滚出门外。
陈平抓起颜玉的领口:“你他妈几个意思颜玉?你骗我,嗯?”
颜玉眯开眼睛,看了看他,复又淡漠地闭上了。
陈平三下二除五扒了颜玉的裤子,拉下自己的裤头,四角裤还挂在腿上,吐了口唾沫随意润滑,就着干涩和拥挤一气到底。
颜玉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板了下,就没动静了。
陈平顶他一下,吼道:“叫你他妈拒绝好友。”
抽出来顶第二下:“叫你他妈拉黑老子!”
第三下:“叫你他妈删老子好友。”
然后掐住颜玉的腰肢一顿狂暴的突突突:“叫你他妈举报老子涉黄!艹!”
颜玉:“……”
陈平发泄了,很委屈地抱着他说:“颜玉,你骗我。”
那模样看上去就像被骗了初夜的纯情小处男一样。
颜玉眼帘紧阖,眉头痛苦地绞在一起,十根指头无力地搭在暗红色沙发上,低低地呻|吟半声。
陈平没折腾他多久,大概两三分钟,抽到外边秒射,拉上裤子,给颜玉整理衣裳,他本来想接着同颜玉算账,但颜玉现在这样,恐怕连他说啥话都听不进去。
颜玉太疼了。
陈平无奈又心酸地将他抱进怀里:“颜玉,我爸的死,是你开的枪吗?”
颜玉没说话,眼前一片迷蒙。
陈平抚摸他的面颊,然后轻拍颜玉的后背,心想算了,回头再跟你算账,他习惯性地哄劝:“等你疼好了,我带你去银行取现金数着玩。”
“美元、欧元、日元、港币,你愿数哪种数哪种,成吧。”陈平低头亲吻颜玉汗湿的额头:“颜玉,以后别骗我了。”
颜玉意识混沌,恍恍惚惚地伸出手,陈平抓紧他的掌心,只听颜玉断断续续地,像梦呓似的呢喃:“你……别……别走。”
你离开这里,我就没有朋友了。
紫云山下的小城镇,少年抱着红糖糍粑,身旁的大哥哥拍他脑袋:“李如玉,我要回去了。”
“去哪儿?”白嫩的少年懵懵地问,高大的少年叉腰,弯月河上波光粼粼:“回家呗,我来这儿玩了一个月了,爷爷打电话催我回去呢。”
小少年瘪嘴,把糍粑扔进河里,不开心道:“你走了,谁陪我玩?”
“你就没有别的朋友?”大孩子好奇地问,小少年抱膝坐下,皱巴着脸:“妈妈不让我跟本地的孩子一起玩,她也不让我去念书。”
“真奇怪。”大孩子挠挠侧颊,他一拍胸脯:“不过你放心,我肯定经常过来看你。”
然后,一去不复返。
说好常联系,结果杳无音信,小少年偶尔会想给他写信吧,但是他就知道他的名字叫陈平,别的,他一无所知。
再后来,重逢,比初遇还混乱。
“我不走。”陈平鼻子酸酸的,他抓住颜玉伸出的爪子,低低地说:“我不走,宝贝儿,乖。”
颜玉一声喟叹,就像跨越遥不可及的光阴,击中陈平心底最隐秘柔软的角落,冰冷的美人钻进陈平怀里,紧紧闭上眼睛。
颜玉循着饭香醒来,陈平摆了一桌子满汉全席,他坐在边上玩手机。
颜玉坐起身,陈平觉得自己不能太温柔、太惯着颜玉,他故意把桌子拍得啪啪响,恶声恶气地说:“滚过来吃饭,想饿死不成?”
颜玉正好饿了,他慢吞吞地趿拉陈平准备的棉拖,手软脚软走到饭桌边。
杜风出去吃单身餐了。
颜玉捡起筷子,眼角视线瞥过陈平的手机,他在查ICPO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颜玉垂眸,安静地扒饭。
陈平囫囵一口红烧猪蹄,佯装随意地问:“你在杜风这儿做啥呢?”
可千万别是跳脱衣舞,陈平有点紧张。
“休息。”颜玉平静地回答。
“哦……”陈平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他低头夹菜,不时偷偷打量侧脸淡漠的颜美人。
颜玉放下筷子:“饱了。”
陈平跟着放筷子。
颜玉说:“我有个问题。”
陈平竖起耳朵:“啥?”
“你说带我去银行数钱……”颜玉轻咳一声,扭头望向陈平,严肃地问:“现在去吗?”
陈平:“……”
狗日的就他妈知道钱钱钱,这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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