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曹操的何生楝打电话是来邀请白思禅参加这周六的一个晚宴。
白思禅惊了:“我去做什么啊?”
何生楝慢悠悠地开口:“我缺少一个女伴。”
“所以呢?”
白思禅听到何生楝低声笑了,他说:“傻姑娘,现在你已经见了我家长,我怎么能不管自己妻子,带其他的女孩呢?”
白思禅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旁边,祝杏好一脸激动地盯着她,唐绛连拿薯片的声音都轻了许多,捏起来一片放在嘴里,也不敢嚼,生怕声音大了,听不到手机那边人的讲话。
何生楝说:“你放心,恒科的人不去,你不必担心会暴露身份。也就占用你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露个脸就可以回去了。”
白思禅握着手机,声音细细:“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人过来就行,其他的不用担心。”
白思禅听到他那边有谈话声,似乎有人找他要一份文件,何生楝对她说了声“回聊”,结束了这个短暂的通话。
白思禅甚至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去。
但何生楝这样,已经算是默认她会去了吧。
祝杏好坐在她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你们谈完了?”
“嗯。”
祝杏好继续分析:“你瞧,他这是要宣示主权了。”
唐绛往嘴里塞了两片薯片:“就像狗会在自己的地盘撒尿一样。”
祝杏好赞赏:“大红,你这个比喻真是生动形象,但有些粗俗,下次注意。”
白思禅喃喃低语:“怎么总觉着,不真实呢?”
祝杏好拍拍她的肩膀:“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少女啊,准备肩负起你身上的责任吧!”
因为有祝杏好和唐绛的帮忙隐瞒,因此,当晚在鹤月楼吃饭的队友和老师,都不知道白思禅在何生楝那里过了一夜。
除了李世卿。
但他嘴巴严,祝杏好是一万个放心。
周五下午没课,白思禅早早地回了家。
白思禅家里是个独幢的二层小洋楼,家里请了一个保姆和一个厨师,雇佣的园丁会定期来整理花园。
算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普通的中产阶级。
白思禅今日一回来,就瞧见家里请的保姆脸色古怪。
她没细想,问:“张姨,蓉阿姨呢?”
自打姜蓉与她爸爸结婚的第一天起,白思禅就称呼她为蓉阿姨,这倒是姜蓉主动要求的,说不用勉强小孩子叫她妈妈,自然一点儿就行。
白思禅小时候哪里懂那么多,就这么叫了下去,一直到现在。
张姨眼神躲闪:“太太和朋友们去逛街了。”
白思禅“哦”了一声,奇怪地问:“张姨,你眼睛怎么了?进灰了吗?”
张姨别过脸去:“没事,可能刚刚打扫阁楼,迷了眼。”
白思禅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她没细究,回了自己卧室。
五点钟,她听见了隔壁房间传来争吵声,是白思玉和姜蓉,白思禅听不清楚争论内容,,只是最后一句,姜蓉吼的声音很大,一改以往温温柔柔的模样:“我已经送去医院做检验了!”
医院?
白思禅百思不得其解,是有人生病了吗?
家里面这股奇怪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白松回来。
今日再见白思禅,他没有如往常一样笑着问她学校生活如何,就连得知了白思禅又拿到一等奖的消息,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那你想要什么奖励?明天让你姐姐陪你去买。”
白思禅其实并不想要奖励,她只是希望爸爸开心。
她笑着摇摇头,刻意忽视心底淡淡的失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晚饭期间又谈起了公司被收购的消息,一周不见,如今已成了定局。
白松提起这事,倒也没什么忧虑,难得露出了笑容:“还是思玉说的对啊,人不该驻足不前,人生有些挑战是好事。”
白思玉明显不怎么赞同父亲的鸡汤语言,敷衍地应了一声,低头喝粥。
白松看向她:“这周六我要参加一个酒局,听说何先生也会去,你跟我过去吧。”
白思玉依旧提不起精神来:“不想去。”
她宁可回公司加班。
姜蓉不悦了:“思玉,听说何先生如今还是单身——”
白思玉冷冷地笑了笑:“关我p事?那样的大人物,你还敢想?”
姜蓉被她一句话呛得哑口无言。
白思禅惊了,她万万没想到,白思玉竟然在餐桌上就和姜蓉呛起来。
“算了,”白松劝和,“我也不过是想带你去见见世面,以后你不能一直在恒科工作吧?多些人脉,没坏处。”
白思玉指着白思禅:“那就把思禅也带上,她刚拿到了恒科的实习机会,也需要多认识些人。”
白思禅拒绝的话还未出口,白松就皱着眉说了:“思禅年纪还小,不用考虑这些。”
白思禅低头吃饭,只觉着今天父亲的表现很奇怪。
……是发生什么了吗?
她食不知味。
周六晚,白松和白思玉早早地就出了门,还有姜蓉。
白思禅是在醒了之后才得知这个消息的。
她昨晚上想事情想到失眠,醒来已经是中午。张姨为她煮了一份粥,做些简单的素菜。
白思禅没什么胃口,倒是有些想吐。
她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想法——自己似乎被这个家排斥在外了。
摇摇头,白思禅刚打开电脑,何生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语气轻松:“思禅,你现在在哪?”
“在家。”
顿了顿,何生楝向她确认:“是碧水嘉园对吗?”
“嗯。”
白思禅惊讶于他竟然知道自己家的位置,转念一想,钱和权力原本就能使人更加耳聪目明。
只是个家庭地址而已,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
“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
她想起来了,今天答应了何生楝要去参加一个晚宴。
白思禅也无心继续敲代码了,而是跑去洗个澡,从衣柜里挑出件不那么孩子气的连衣裙换上。
何生楝在三十分钟抵达白思禅的家门口,白思禅感叹着还好今天家里人都不在家,四下打量无人,这才钻上了何生楝的车。
何生楝逗趣:“怎么见我还偷偷摸摸的?我就那么见不得光?”
白思禅扣好安全带,干巴巴地说:“我假扮你妻子的事情,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何生楝弯了弯嘴角:“你胆子倒挺小。”
可他喜欢。
专注努力,他喜欢,这样的怯懦,他也喜欢。
何生楝带着白思禅,径直去了店里护理上妆。
白思禅原以为只要简单地换身衣服就可以了,未曾想真的被拉去做了一整套护理,真真正正的呵护到每一根头发丝。
而且,那些人一口一个“何太太”称呼她,弄的白思禅十分不好意思。
她小声问何生楝:“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呀?”
何生楝思考片刻:“那你更喜欢被称呼为何夫人?”
“……还是何太太吧。”
她投降。
衣服都是差人送来店中的,任由她挑选;白思禅几乎要被晃花了眼,最终选了件嫩绿色的一字领小礼裙。
这个相对而言暴露肌肤不多,白思禅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才忐忑不安地走向了何生楝。
何生楝原本正在看报纸,听见了声响,抬起头来。
入目的是少女洁白修长的一双腿。
再向上,腰肢纤细,而该丰盈的地方毫不含糊。
那晚的旖旎风光钻入脑海。
何生楝目光幽暗地看着白思禅。
这么个小白兔子,怎么就这么……招人惦记呢?
小白兔子开口了,声音糯糯:“何先生?”
“嗯?”
她伸出了纤细的手指,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从旁边的桌上扯了张纸巾递过来:“您流鼻血了。”
憋了许久的何生楝:“……”
他若无其事地接过纸巾,捂住了鼻子,试图掩饰过去:“抱歉,天气太干了。”
他的心更干,几乎干成了一座沙漠。
白思禅直觉要说些什么,才能化解眼前的尴尬。首先蹦入脑海的,是一句万金油,无论是在何等情况下,说出来都能够力挽狂澜,化干戈为玉帛,男默女泪;尤其是在对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攻击力加成MAX;那就是——
白思禅干巴巴地说:“那您多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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