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孟婵刚想同小余氏说些什么,北广正央上的人突然沸腾起来。

    抬头一瞧,有个巨大的阴影,自东居上位置,正缓缓朝北广正央落下。

    待那巨大物事停稳后,众人才发现那巨大的物事,居然是一柄巨大的剑!

    不多时,从巨剑上‘飘’下来一群人。

    那群人,为首者是一位白衣飘昧的俊朗少年,只见他随手捻了几个法结,巨剑便由大而小收入储物袋。

    在其身后,跟着六位年轻修士,其服饰均不一。

    红袍修士袖袍上,用金线勾器字;黑袍银纹用白丝绣阵字,褐袍绣体字,黄袍绣符箓图案,青袍则绣一鼎丹炉,白袍则是一把黑色的小剑。

    看到这些修士的穿着,看过n多修真文的沈墨,此刻也大致能猜到其的辅修为何。

    袖摆绣器,应为炼器师;袖摆绣阵,为阵法师;袖摆绣体,为体修;符则为符师;青袍绣丹炉,则为炼丹师。

    而那同为首年轻人的白色衣袍修士,则应当是剑修。

    那些修士刚到,北边又一道尖细嘹亮的声音高呼,“皇上驾到!”

    一群身批铠甲,持枪配刀的侍卫涌入人群,将北广正央上围了一圈又一圈,在皇帝的地方,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层层把守,让人根本看不到里边皇帝的龙颜。

    按正常剧本,这里所有人都应该向这个人皇下跪。

    但是这是修真/世界,实力强者为尊。莫说那皇帝的侍卫,就是再来几万,甚至十几万凡人侍卫,对修士们来说,不过是时间和灵力消耗问题。

    故,在场的除了毫无灵根的普通凡人,那些修士、以及修真世家,看都未曾看这人皇一眼。

    当然,凡人自有天道保护,人间帝皇气数皆由天道管。

    如若修士插手,要么突破时心魔发作而死,要么被天道劈死,还祸及子孙,所以即便修士对人皇不屑一顾,也不会为难其。

    虽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也不代表会害怕。

    随着靠近方才那为首的白衣少年,那传说中的帝皇这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皇帝是个老皇帝,其脸上皱纹沟壑,发须皆白,看起来老态龙钟,约有九十余耄耄之年的样子。

    也不知是年纪大了,思路不清晰,想问题没想周全,老皇帝看到众人不对他行礼,瞬间龙颜大怒。

    老皇帝正要发难,旁边一位约有二十余岁,身着玄色绣蟒袍的男子,不知在其耳边说了什么,老皇帝这才面色好转。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身为九五之尊,本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受人间最高帝皇礼遇。

    而如今只因处于修真界,不但处处受制,每年还需给附近修真门派交巨额供品,以期在危难之际,其能伸出援手加以庇护,以及在其广收弟子时,能优先考虑他国。

    这帝皇当到这份上,确实有些憋屈。

    也别问皇室为何不修炼来壮大自己?只因冥冥中在天道所管下,当得了帝皇无不是普通凡人。

    如若帝皇修了真,那还叫人皇么?这凡人界也就都乱了套。

    玄色蟒袍男子,上前对为首白衣修士鞠了一礼,“众位仙家,供品已备好,还请您点收。”

    男子话语刚落,站在老皇帝身后的宫女和太监们,便端着红绸盖着的盘子,齐齐走上前来。

    那队伍之长,可从金陵城门排到皇宫大殿,且还有源源不断增加的架势,其中的珍宝物事古玉绝迹书画,更是数不胜数。

    白衣修士依旧无动于衷,倒是其旁边一位纯白素衣修士上前问话,“每年除此外,还应上供二十枚上/品、五百枚中品,以及九百九十九枚下品灵石,齐国太子,你不会不知晓罢?”

    玄衣男子,也就是齐国的太子,胸有成竹地看向一位紫袍老者,唤了声,“国师。”

    紫袍老者从袖摆中拿出一个储物袋,用法术递给素衣修士。

    素衣修士堪堪接过,好在其并无恶意。只是素衣修士修为已筑基二,而那个国师只用的是一个普通的法术,关键他才勉强能接过,可见其修为之高。

    可是为何一个修为如此之高的修士,居然甘愿冒着被天道惩罚的危险,堕落于俗世,混居朝廷之中,当个小小的国师?

    莫非此人乃贪慕虚荣,贪恋尘世浮华之辈?

    国师朝白衣修士拱了拱手,“各位玄天门道友平日诸事繁忙,今日卫某便长话短说。今年齐国各个地方山洪水泄,蝗虫过境,可谓称得上民不聊生。故而贵派所需的灵石纳供,可能一时半会儿还集不出来……”

    素衣修士听闻脸色微变,“兀那小子,你这是在戏弄我等玄天门不成!?”

    国师朝他摆摆手,“哎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且听卫某将此事道完。卫某知晓齐国处境,便想将祖传的法器卖给齐国,待其集好灵石再将灵石给卫某。”

    说完,国师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这事儿本就是个你情我愿之事,不想齐国皇帝和太子太过热情,再三推拒下,还是给卫某封了个国师称号。”

    素衣修士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又被国师打断,“道友,您真的不先打开看看?”

    被落了面子,又被堵话,素衣修士一口气憋在胸口,刚想为难此人,可白衣修士却对他点点头。

    无奈之下,素衣修士恶狠狠瞪了一眼国师,“凡人可被你蒙蔽,我可不会!师叔见识了得,待师叔一瞧便揭穿你的诡计,到那时可别怪言某心狠手辣!”

    国师耸耸肩,表示无所畏惧,那副欠扁的样子,让人怎么看怎么想揍他。

    白衣修士接过储物袋,用灵识往里探,也不知里边装着何物,那白衣修士只看了一眼,当即同意国师的提议。

    素衣修士想劝那白衣修士,却见其摆摆手,表示无需多言。

    齐国老皇帝和太子的心,这才落下来,对国师鞠礼,以示感谢。

    如若不是国师,恐怕他们齐国,要付很大的代价,才能使玄天门的修士消气。

    齐国这边上供完,只见白衣修士袖袍一甩,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暗,再睁眼,那些供品全无,让沈墨心生羡慕。

    这东西,要是他也有一个,以后去什么小境啊,什么历练啊,都不用怕去晚了没东西。

    只需要一进场,直接开始这样那样,东西就全到手,可谓是抢劫夺宝的好物事!

    白衣修士又从储物袋里,拿出数张旗子和几百颗下品灵石,用法术将其催动落于各方,形成五个小阵法。

    待阵法落成,也不知其往阵中投入什么符箓,便凭空出现六个有如光幕般的门,而后其身后的六位修士,瞬间移到光幕旁。

    不知其门下那位土属性灵根修士,往白衣修士脚下运灵力,只见其脚下凭空生出一座高台。

    高台上的白衣修士衣摆无风自动,俯视众人,“凡入我玄天门,首需测灵根,合格者,一年后的此时此地,方可过入门测试。”

    白衣修士话音刚落,北广正央的人,立马往那六个光幕排队。

    吕氏怕沈墨被别人挤,便和孟安陪着沈墨跟着人群往前排。

    沈墨心里有些纳闷,“爹,为什么不是今日就过入门测试,而是一年后?他们不怕那些有灵根的人,明年就不去了吗?”

    一般正常小说都是一旦过了测灵根,都会直接进行下一阶段的测试,为何这个玄天门却是一年后?

    孟安还未回答,排外沈墨前面的人回头凑了一句,“玄天门的这个规矩,里边含义可大了!修真一途,其枯燥而漫长。一般各个门派皆是筑基方可回家,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能突破到筑基,也有人终于突破到筑基,荣归故里时,却发现祖辈已换了几代。故而给一年时日,不正是给那些人回家拜访么!”

    沈墨抬头一瞧,原来是之前刚到北广正央时,看到的那两个基佬。

    方才和他解释的,就是那个华袍男子。

    “那第二个原因呢?”旁边素袍男子接着问。

    华袍男子嘴角抽了抽,牵着素袍男子袖摆的一个八九岁男孩翻了个白眼,“大爹爹,你真笨!二爹爹都说了,修真是一门枯燥乏味而又漫长的事,如若是连一年都忍受不了,那日后又怎能静心修炼?不赴约,更是省了日后被逐出师门的麻烦事儿!”

    最初提出问题,被间接殃及的沈墨,嘴角也抽搐。

    他真的有这么笨吗?他问的问题也很正常好不好!

    小男孩看到沈墨,顿时捂嘴,生怕因自己的话,沈墨会哭的样子,连忙跟沈墨道歉。

    “这位小道友,我不是说你哦,我是在说我大爹爹。他真的很笨,不识字,还路痴!每次逛街都会带二爹爹和我走错唔……”

    小男孩还想继续爆料,那素袍男子的黑历史,却被其一把捂住嘴。

    素袍男子刚捂不到三秒,就被华袍男子打了下手背,怪叫地松开。

    小男孩也学华袍男子拍了下素袍男子,“我跟你说,我大爹爹可坏可坏了!每次欺负我不说,每夜休寝时,还打我二爹爹!我二爹爹好痛啊,一直在哭,都说不给我大爹爹打了,他还一个劲欺负唔……”

    这下子捂住小男孩嘴的人,变成华袍男子。华袍男子恼羞成怒地瞪了眼素袍男子,素袍男子有些讪讪,不敢看其。

    孟安和吕氏面色有些尴尬,装作没听到的样子,而沈墨也满头黑线,被自家儿子听墙角的感觉e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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