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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崛越真求婚后的,2个月零25天。
用了将近两个月时间将春雨的事情处理好,又解决了之后缺乏夜生活而困扰自身多时的失眠问题,连续高热不退的崛越真终于将身体养好。怏怏的前夜兔小姐歪在八木宅的客厅沙发上,等待金发最强英雄即将出锅的咖喱。欧尔麦特的饮食时间和内容都被崛越真找来的药膳专家,新户绯沙子接管,像是咖喱这种重口的食物,金发最强英雄也就给她做来吃罢了。
病中连喝几日白粥,搭配着宝宝肉松吃的崛越真央了好久才磨得欧尔麦特为她下厨。无非就是惦念着之前没吃到嘴里的那顿咖喱,就是她从楼梯上摔下来,结果磕破头,可怜兮兮的趴在心上人肩头流眼泪,最后昏睡过去的那一天。崛越真那时身体极度不适,后来那记半强迫半纵容的亲吻没在她烧的昏聩的大脑里,留住痕迹。
或许说,她是有唇舌摄甜的记忆的,却以为是一场无痕春梦。
原本因自己意识动摇的金发最强英雄,在纠结了很久该如何向再度清醒的小姑娘解释那个吻,最后侥幸的察觉到崛越真对于那晚记忆的缺失。紧张荡然无存后,胸腔里复杂纠缠的各种情绪滚烫,被誉为最强英雄的金发男人最终选择了隐而不提。
那本就是个不应该存在的吻。
也正如这份不应该再继续发酵下去的感情。
欧尔麦特想起自己曾经的助手,NIGHTEYE所预言过的,将他生命划上句号的未来——大概是明年,又或者是后年。以他找到继承者(绿谷出久)的那一天为分界,他总会因为他所坚持的「和平的象征」而迎来死亡的终结。最强英雄是不畏惧死亡的,但作为人类却也是害怕死亡的。他当然会怕啊,会怕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么多,生命便仓促的落下句号。
但欧尔麦特从年少起,便想创造让所有人都笑着生活的世界。相信,为此,这个世界需要「象征」。当他成为「象征」后,又变本加厉的将各种各样的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他也是明白远水救不了近火,只得期冀能将他所力所能及范围内的所有不安都消除……
所以他没有时间去恋爱,没有时间去做很多寻常人寻常所做的事情。而到了如今,他甚至连回应一份感情的勇气都没有,除了拒绝。欧尔麦特盯着锅子里咕嘟咕嘟冒泡的浓稠咖喱,香气扑鼻,米饭沉甸甸的味道从旁边电饭煲的通风口一点点渗出来。
已经将要迈向40岁的金发最强英雄没有勇气,也没有未来去回应一个才14岁的小姑娘的爱情。年龄的差距,混杂着他对于自身消极的认知,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改变这份坚持。即使这份坚持曾经无意识的因为小姑娘漂亮的眼眸而动摇过,但仍然坚若磐石,动而不移。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因病错失一个亿的崛越真,此时此刻正对客厅的开放式厨房,看着那个将脑后的金发扎成一个小揪揪,围着黑色围裙正尝碟子里咸淡的金发最强英雄。大概是因为一直以来身体强壮无忧,突然一场病来得如山倒,去的时候却如抽丝,崛越真直到现在也总觉得手脚使不上什么力气。也就人类的身体才会这样脆弱。崛越真不爽的撇了撇嘴,即使保留了夜兔体质,但到底不是原装的,有着决定性的质量差。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腕骨,崛越真藏青色的眸子迎着厨房暖暖的光,看得入神。那双落进一片浩瀚璀璨星海的眼眸一眨不眨的凝望着为她卷袖下厨的,消瘦的金发男人。
这个人可真好看啊。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火热,没有半分遮掩,金发最强英雄端着浇了咖喱的米饭和炸物的成品出来时,看着窝在沙发上切切注视着他的小姑娘,有点无奈。直到今日,他即使已经将崛越真这小姑娘的性格看的一清二楚,却还是会在她的目光中只看到自己的影子时,感到心悸与羞赫。他也算是一大把年纪了,被年轻貌美有活力的小姑娘执着追着跑……
作为一个成熟男人,心情一言难尽。虽然会因为小姑娘有时候太出格,且不矜持的作态吓倒,甚至生出羞恼与怒气。但只要想到这小姑娘的父母,崛越夫妇曾对自己帮助良多,便不自觉会摆出长辈的态度多宽容一些,下意识教育不懂事小姑娘。
再加上……小姑娘长的确实可爱好看。
好看的人做错非原则性事情总能被轻易原谅。是以,将盛了温水的杯子递到崛越真手中的时候,金发最强英雄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对面小姑娘冰凉的指尖,赶忙缩回去却被崛越真伸出的手指抓了个正着。无时无刻都在撩最强英雄,并企图用自己眼睛将这个好看的男人各种视J的前夜兔小姐软软无辜的笑起来,略有些细茧的指腹蹭了蹭最强英雄白皙的手背。
“咖喱、非常好吃。”
稚嫩的少女气息在她眉眼间倾泻,上挑缱绻着一丝淡绯的眼角与火辣辣的目光却仿佛藏着小勾子般,以纯贞撩拨金发最强英雄。甚至狡黠的挠了挠金发最强英雄的手心。明明还只是个小姑娘,却熟练地用着糟糕成年人的方式诱惑他。
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金发最强英雄在意识到这点后,莫名便生出一股怒火。一把攥住还在继续小动作的崛越真的手,前夜兔茫然的抬头,披散在肩头的亚麻青灰长发垂落一缕,轻软的扫过恼怒的欧尔麦特手上,又想一片轻羽搔过他的心脏。
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已经在心里软了三分。
“崛越少女。”
金发最强英雄斟酌一下才继续开口。
“好孩子是不可以潜入别人家的,况且你还是个女孩子,大半夜摸进男性家中,会有不好的话传出去,影响你的风评的……还有像、像刚才……对男性做出那种小动作,会被歪曲扭解成别的意思,甚至发生不利于,伤害你的不好事情的!”
崛越真眨了眨眼睛,重复了一遍最后一句话。
“不利于和伤害我的不好事情……?比如说?”
崛越真还真不知道,自己挑逗引诱自己喜欢的人,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好奇心让她白净精致的小脸都带上些凝重与严肃。金发最强英雄对小了自己一轮还多的小姑娘讲这种事情,实在是挑战自身下限且窘迫。他一再确认崛越真并非是不懂装懂,而是真正的一头雾水,不知晓所谓的不好的事情是什么后才慢慢开口。
“会被误解为……性|邀请。”
骨瘦如柴的金发最强英雄说完这句话,都忍不住老脸一红。这种事情本应该是崛越美绪亲自教导自家女儿的,现在却被他这个局外人多管闲事。欧尔麦特自觉没有这种立场说教,但箭在弦上,他赶上这么个情况了,该挑明说白的事情就应该说清楚。
“……”
崛越真还以为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涉及情爱之事,很多行为都是看的虚拟恋爱小说和动画恶补,顺带回忆之前团里的情侣们的相处模式来实践的。这个世界的春雨海盗团团员们碍着她的年龄和性别,从来没当着她的面做NC15的事情,所以能参考的东西太少——崛越真便回想前世的所见所闻。
之前也说过,夜兔都是强欲的。他们嗜杀好斗,对于心仪之物除了掠夺外,从不考虑第二种方法。有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能让空气变得黏稠粉红。那个时候,身处在首领之位的崛越真只要下属们别打扰她啖肉喝酒,其余全部不管。南征北战的压力,有时候需要通过格外疯狂的方式将压力转移。酒池肉林,美人媚姬,一度成为春雨内部的必要消遣而存在。
“是的,我知道这样有些难堪…但是……”
崛越真听闻答案后的不发一言让欧尔麦特不知所措,这个被崛越真喊一声叔叔也决不过分的金发最强英雄连忙解释。他蹲在坐在沙发上捏着勺子,再也没吃一口饭菜的小姑娘面前,小心翼翼的觑视她,生怕自己的言辞伤害了小姑娘剔透如琉璃的少女心。
并不是说倒追男孩子的女生就是不检点,不矜持,不乖巧。只是……欧尔麦特试图让崛越真知难而退的同时,又希望能呵护她的没有丁点瑕疵的热忱。年长的金发男人这般纠结又是这般的温柔。湛蓝色的瞳孔里映着崛越真鲜亮的模样,娉娉婷婷。
“我只会对你做这种事情。”
欧尔麦特没说完的话被打断,扔下手中的勺子,前倾揽住金发最强英雄脖颈的小姑娘,将自己硬塞进欧尔麦特温暖消瘦的怀抱中。亲昵的将脸藏在欧尔麦特散在颈边的金发,她嗅着薄荷冷香,像是被猫薄荷勾了魂的大型猫科动物,如果她有猫耳和猫尾巴的话。
“我确实在向你发出邀请,你要接受吗?”
欧尔麦特总是不能明白,怀里娇小的小姑娘总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来说出这样让他倍感惊吓的性|骚扰之话的。他将小姑娘从自己怀里扯出来,拽着她的手腕,无视她讨好卖乖的柔顺表情。冷着脸的金发最强英雄逼迫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拒绝的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崛越真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我不会接受和你交往,也不能接受你的喜欢。”
“……更不会考虑结婚问题。”
每一次这样拒绝的时候,金发最强英雄湛蓝色的眸子都会有种被仰脸看他的小姑娘,那双被星海渲染的藏青色眼眸摄魂的心惊错觉。看着她似乎什么都明白,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的漂亮脸蛋上最后只剩下倔强与执拗亮晶晶的闪光,欧尔麦特便知道崛越真不会放弃的。
“我们之间差了25岁,你喊我叔叔伯伯都可以的年纪。”
“崛越少女,你要找的应该是绿谷少年那样的好男孩,而不是我这种大叔。再说,我是不婚主义者,现在和以后都不会考虑感情问题的。”
欧尔麦特苦口婆心的规劝,崛越真从来没在乎过。
“我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我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婚主义也有可能改变的,之前你没兴趣考虑感情问题,是因为没有遇到我。你怎么知道你未来不会喜欢,不会爱上我呢。”
崛越真也曾是独身主义者,并相当的自我主义,可是时间还不是把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她不想去逼迫欧尔麦特接受她,但也不能接受这个人的逃避。年龄也好,舆论也好,门当户对这种也好,和她喜欢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有关系吗?欧尔麦特从来不正面回答她,只是找许许多多的理由,来劝她,推拒她。但崛越真并不会因此而放弃。
“你会喜欢上我的。”
“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崛越真笃定的看着不再理会她的金发最强英雄,她的自信来源于她的骄傲,来源于她对于这份感情的热切。崛越真不懂爱情,不曾谈过恋爱,但她也是知道的——如果一个人喜欢你的人对你穷追猛打,而你又并不讨厌、嫌恶的话,那么多多少少是有好感的吧。好感的存在与不断累积,总有一天会发芽萌生出喜欢,结出爱意。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金发最强英雄站起身,220cm的身高让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显得格外冰冷决绝,从那双湛蓝色的眼瞳里。崛越真看着他没有说话,她只是懒洋洋且无所谓的重新捡起桌面的勺子,挖了一大勺与咖喱搅拌均匀的米饭塞进嘴里。继续争辩下去也是无用,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人心都是会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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