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儿,你来了。”从大门传出的声音一如往昔,温和清浅,若是仔细听,不难听出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欣喜。
因穗禾身上有他的逆鳞,当她出现的那一刻,润玉便察觉到了。不可否认,她的到来让他感到很是欢欣。
“怎么了,你看起来有些不开心。”当他走近后发现穗禾脸微微的板起,明显不太高兴,当下询问道。
然而,相较于润玉的关切,穗禾则表现得较为冷淡,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并未多说,也没再看他,而这也让润玉明白过来她这是在生他的气。
“穗儿是在与我置气。”虽是疑问,但润玉话里透着肯定,同时他也在心中思量穗禾与他置气的缘故。
“我才没与你置气,我有什么好气的!”似乎是被戳中心思,穗禾别过脸看着他赌气道:“我来不过是要把东西还你的。”说罢,便将逆鳞拿了出来,想要递还给他。
看着穗禾掌心的那片莹白的鳞片,润玉只觉心口传来一阵艰巨的刺痛,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眸,艰涩地开口,“…为何还我”。
“你把它给你应该给的人。”
“可我至始至终想要给的,就只有你而已。”
“锦觅不是你的未婚妻吗,给她总比给我合适。”听到润玉说他只想给她,穗禾语气有所缓和,却依旧充满着不悦。自知道润玉与锦觅有婚约,她心里就像扎了根刺,很是不快。
就在穗禾独自生着闷气时,没有发现此时的润玉像是明悟了什么一般,看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温柔宠溺。
“我与锦觅仙子的婚约已经解除了。”良久,他如此说道。
“解除?什么时候的事?”穗禾有些意外地抬眸看向他。
润玉淡淡一笑,将那日发生在九霄云殿的事娓娓道出。
原来,在确认锦觅是自己的女儿后,水神带着锦觅去了九霄云殿,将锦觅的身世告诉了天帝天后。天帝要水神说出锦觅的真身,水神用锦觅的生辰八字推算出真身是六瓣霜花。因锦觅是水神长女,天帝则直接将锦觅许配给了润玉,不想遭到润玉的婉言拒绝,为表决心润玉甘愿承担违背上神之誓的后果。旭凤见天后极力想促成锦觅和润玉的婚事,甚至还想为他与穗禾定下婚约,当下什么也顾不得地道明自己对锦觅的心意,惹得帝后大怒。最后还是水神以想多陪伴女儿和锦觅修为尚浅为由,同意解除婚约一事。
……
“你为何要冒着违背上神之誓的危险解除婚约,难道是为了旭凤,因为他喜欢锦觅”听说了大致细节后,穗禾只想问他这一句。
对上她略带疑惑和焦色的目光,润玉淡淡一笑,轻摇了摇头,态度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果断:“我这样做并未都是为了旭凤,更多的是因为我已心有所属。”
“龙的逆鳞,如生命般珍贵,一生仅此一片,同样的,它是我心意的最好证明。”
“如此,穗儿还要将这逆鳞还我吗?”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住又松开,润玉深深地望着穗禾,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以前他有太多的束缚和无奈,有太多的话不敢说出口,现在他什么都不想顾忌,只想跟着心走,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纵然这样的做的后果会是他所不能承受的,他也甘之如饴。然而,就在他以为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考虑进去了,却唯独没料到眼前的人儿会…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穗禾嘴上虽是这样抱怨,脸颊却漾起浅浅的梨涡,她摊开手心,一时间莹光流转,雀羽莹莹泛着白光。
“呐给你,我的孔雀翎可不比你的逆鳞差。”说着便要将孔雀翎给润玉,却见他神色微怔,杵在那里没接过,便一把拉过他的手,将孔雀翎塞在他手心里,并说道:“你记住,不准弄丢我的孔雀翎,你要是敢弄丢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看着手心的翎羽,微凉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将手微微收紧,润玉抬眸一眼不眨地望着穗禾,似要将她深深烙印到心底。良久,才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暗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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