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开着窗,凉风吹动了纱幔,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
林宜诺抱着舒清放到床上,转身去关了窗,然后动作轻柔地铺开被子,正要给她盖上,留意到她穿着外套,不由怔愣。
要不要帮师父脱衣服?
平躺着的舒清脸色红润,头歪向一边,散落的乌黑发丝凌乱纠缠,盖住了半边侧脸,她呼吸绵长,睡得正香,胸前那片丰|腴的柔软有规律地起伏着,恬静而安宁。
林宜诺视线落在她胸前,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脱个外套而已。
没什么吧……
还能让师父睡得更舒服些。
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感性占了上风,林宜诺小心翼翼地抓住外套领边,向两侧翻开,穿在里面的衣服露了出来。
黑色V领。
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映入眼帘,精致性|感的锁骨处落了几缕发尾梢,林宜诺呼吸一滞,脸颊迅速烧了起来,情不自禁下移视线,窥见那条幽深的沟壑,头皮一阵发麻。
对C的诱惑!
她抓紧了外套边,甩甩头,心里默念着“非礼勿视”,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脱到一半,舒清突然翻了个身,抬起胳膊按住了自己的衣服,迷迷糊糊道:“别…别闹……”
林宜诺差点没给吓死,触电似的蹦了两米远,幸好卧室够大,否则她就撞到墙上去了。
等了一会儿,她见舒清又睡了过去,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看着只脱了一只袖子的外套,试图把剩下那半也脱完。
她才碰到衣服,舒清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哼,口中呓语着:“放开……”
林宜诺:“……”
“杜薇……”
“???”
“我不会…跟你上|床的……”
林宜诺:“……!!”
舒清闭着眼哼哼唧唧,柔弱无力的手胡乱挥着,眼角沁出几滴晶莹的泪珠。林宜诺慌了,顾不得变身柠檬精,连忙松了手,轻声安抚道:“好好好,不脱了,乖,别哭。”
她弯下腰去,拂开舒清额前的发丝,在眉心处覆上轻柔一吻。
嗷!
她她她她亲了师父!
气息突兀地急促,林宜诺直起身子,仰头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一股酸涩的泪意漫过眼底,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六年。
无数个挑灯夜战疯狂刷题的夜晚,无数个天不亮就起床的清晨,无数个提心吊胆害怕被停飞的日子,她都熬了过来。
到现在,迷雾散开,只差一步。
此前所有的猜测都是误会,舒清不是直女,舒清没有形婚,舒清目前单身,就算半路杀出个杜薇,与她也是公平竞争关系。
她还有什么理由缩手缩脚?
林宜诺垂眸看着安静下来的舒清,忍不住再次吻了吻她额头,拉过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的,再拉上窗帘,然后退出房间。
她在客厅里坐了会儿,起身去厨房捣鼓晚餐,看舒清醉得那个样子多半是不会起来,所以她自己做自己吃。
吃完饭,天黑了,林宜诺在屋里来回溜达,欣赏着墙上的风景照,冷不丁想起上次在舒清床头看到的相框……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摸着黑来到床头,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她四下打量着,两个床头柜都看了看,没有见到那个相框。
“啧……”
难道师父藏起来了?
有猫腻。
能摆在床头的照片,又不是风景照,那么一定是很亲密的人。
女儿?老婆?
“唔……”床上熟睡的人发出一声嘤咛,“不是我……不是我……”
林宜诺身子一僵,屏住了呼吸。
“我不知道...她会掉下去……我不该走开……呜呜…我没有出轨……”断断续续的梦呓染上哭腔,隐隐透着哀婉凄凉。
林宜诺绕到床另一侧坐下,身子微微前倾,将梦中哭泣的人搂进怀里,唇瓣贴着她耳廓,安抚道:“我知道你没有,我相信你,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呜……”
“嗯,都没事了,都过去了。”她垂眸凝视着身下人模糊的面部轮廓,嘴唇沿着颧骨缓缓擦过,温柔地贴在她眼睛上,一点点吻掉微咸的液体,最后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啄了下。
“不哭了,睡吧。”
似是感受到了安全的气息,舒清渐渐停止了呜咽,发抖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无意识地往她怀里钻。
静谧的黑暗中,彼此呼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心跳加速的频率清晰可闻,林宜诺不觉浑身燥热,舔了舔嘴角,想要抽身离开。
她觉得再待下去自己会犯罪。
身子刚挪开一点,舒清就紧紧抱住了她的胳膊,鼻子里哼唧着,嗯嗯啊啊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林宜诺:“……”
她的手,不偏不倚抵着一处极有弹性的柔软,像棉花一样暖烘烘的。
怎么办?
.
翌日早晨,舒清睡醒了。
这一觉睡得极其安稳舒适,朦胧中有股清淡的水果香味萦绕鼻尖。可是她刚睁开眼,就觉头痛欲裂,脑子里像煮了锅浆糊,咕噜咕噜冒着泡,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看手机,八点多。
要上课!
舒清瞬间清醒,掀开被子坐起来,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穿着外出的衣裤,再度陷入了迷糊,努力回忆着昨天的事。
老婆生日,她去墓园了。
然后遇见了岳母和女儿。
再然后她回家了……
喝了很多酒!
隐约记得有人敲门,她去开门,看见了林宜诺……
她小徒弟呢?
舒清下床穿好拖鞋,走出卧室,听见厨房方向传来油烟机的声音。
灶台上开着火,林宜诺背对着门站在那里,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大汤勺,伸进锅里搅动着,舀了点上来,她身子微微前倾,轻吹几口气,张嘴尝了尝。
似乎是很满意,她兀自点点头,关掉火,把勺子洗了一下再放进锅里,一手拿一块湿抹布捏住砂锅两边手柄,端了起来,一转身,就见舒清站在门口看着她。
她眼神晶亮,笑道:“师父醒啦,我煮了皮蛋瘦肉粥,快去洗漱一下吃早餐。”
“……好。”舒清侧身给她让路。
林宜诺把砂锅放到餐桌胶垫上,解开围裙,拿起准备好的碗,分别盛了两碗。舒清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她,心底突然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久违的熟悉,也有烟火般的温暖。
她去浴室洗漱,发现洗手台上多了一根新牙刷,是自己放在柜子里做储备用的,不禁哑然失笑。
看来小徒弟对她家这么熟悉了。
回到餐桌前坐下,林宜诺递过来一只勺子,舒清正要伸手去接,她缩回了手,歪着头笑道:“师父,我喂你吃吧。”
舒清现在还有点迷糊,看着小徒弟的脸,突然想起来问:“那个,小林,昨天晚上……”
“是诺诺。”
“噢,诺诺,我……”小名喊得十分顺嘴,舒清思索了片刻,“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
“对啊。”
“我……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吧?”舒清看着她,内心忐忑。
所谓不好的事,范围很广,包括乱说话、呕吐等,她最担心的还是说话。
林宜诺摇摇头:“没有,师父酒品好着呢,喝多了就睡,睡得可香了,抽都抽不醒。”
舒清:“……”
为什么她不觉得尴尬,反而想笑。
“啊,师父,我早上拆了洗手台柜子里的新牙刷,你不介意吧?昨晚你醉得太厉害,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就留下来了。”
“没事,随便用。你昨晚是睡沙发吗?”奇怪她为什么要问后半句,不尴不尬的。
林宜诺笑得一脸天真:“不啊,睡师父身边。沙发上冷,还没有被子盖,哪有抱着师父睡舒服。”
舒清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她点了点头,垂眸看了眼碗里的粥,岔开话题道:“好巧,我也喜欢皮蛋瘦肉粥。”
“看出来了,冰箱里好多皮蛋。”林宜诺吐了吐舌头,伸勺子进她碗里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舒清往后靠了靠,“我自己吃吧。”
“不行,第一勺要徒弟喂。”
“……”
粥香味钻进鼻间,胃里"咕"了一下,舒清犹豫着张开嘴,两片丰|润饱满的唇含住了勺子,轻轻吮|吸。
林宜诺把勺子想象成自己的手指……
像师父这样外冷内柔的女人,若是躺在她身|下呻|吟,不知道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走神之际,舒清已经咽下那口粥,将她手中的勺子接了过来,神情有些不自然,“你不吃吗?一会儿还要上课。”
“啊?上什么课?”
“今天星期五啊。”
林宜诺回过神来,怔愣道:“昨天考完试了呀,下一阶段的模拟机课十二号开始。”
舒清:“……”
尴尬。
她这一醉,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林宜诺见她脸色不对,担忧地问:“师父,你还好吧?”
“没事,我忘记了。”舒清借着低头喝粥的动作掩饰掉,神色恢复如常,“考试怎么样?顺利吗?”
“嗯嗯!这批学员里我分数最高!”林宜诺坐下来,笑出了两只小酒窝,“还是师父教的好,我也给师父长脸!”
“也说明你自己足够努力。”舒清唇角微扬,对她温柔一笑。
林宜诺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
她拿起来看了看,显示微信有人请求添加好友。
验证信息……杜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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